琴憶之疑惑的走過去,這時候琴厚迎了上來,手中握著一個白布娃娃,眼神中帶著絲絲憤怒。
琴府的丫鬟和下人們都靜悄悄的站在那里,對著琴憶之指指點點,好像在議論什么。
琴憶之不明白,對著琴厚行禮之后,開口正要詢問,琴厚就將手中的白布娃娃扔了過來。娃娃落在了琴憶之腳邊,有幾根扎在上面的銀針脫落。
她疑惑的撿起娃娃,發現娃娃身子上面竟然寫著琴厚的生辰八字!她頓時明白過來,琴厚扔過來的竟然是巫蠱娃娃!
琴憶之臉色蒼白的抬起頭來望著琴厚,就聽到琴厚聲音顫抖道:“憶之,你就如此憎恨父親,想要父親快些去死嗎?”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琴憶之表示不能夠理解,自己明明一直在外面,怎么會有時間做這種東西?
琴厚冷哼一聲,道:“這個娃娃是在景萃園的院子里面那顆大樹那邊找到的,怎么,難道你還要狡辯說這個娃娃不是你做的嗎?”
琴憶之還是不明白,聲音顫抖,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就連我院子里面有這個娃娃我都不清楚。這究竟是怎么挖出來的?”
琴厚轉頭看向戚夫人,手指指著戚夫人那些身著奇怪衣服的人道:“這個娃娃是戚夫人請來的道士們發現的,怎么,難道這些道士還想要陷害你不成?”說著,琴厚就開始講起了事情發生的始末。
原來,今天琴憶之去琴府的商鋪之后,戚夫人就帶來了一些陰陽先生,說要給家里面看看風水。
陰陽先生們一個個穿著像模像樣的道袍,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在整個琴府里面一邊念咒,一邊尋找著究竟是什么連累的琴府最近如此運勢不好。
他們一行人,從正門的方向沿著小路一直行走,戚夫人則是同琴厚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緊張的等待著這行人找到什么。
這些陰陽先生眼睛四處張望,一直平穩走著不曾停下。直到走到景萃園的位置,為首的道士停下了念咒,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院子的大門。琴厚慌忙走過去詢問,是不是景萃園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為首的道士擺了擺自己手中的道具,瞇著眼睛一邊望著院落大門,一邊用手掐算著念咒。等到念咒結束,他突然一副很肯定的樣子,壓低聲音道:“院子里面應該有什么東西存在,導致整個琴府的運勢都不是很好。”
這話一出,琴厚的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如果這個不干凈的東西在琴憶之房間那邊的話,首先受到傷害的不就是琴憶之了?怪不得最近琴憶之的運勢不好,原來歸結起來,都是因為景萃園里出了什么麻煩。
想到這里,琴厚就讓為首的道士進到景萃園里面施展法術去除妖魔。為首的道士點點頭,對著身后的陰陽先生們揮揮手,隨后一行人進到了景萃園里面。
整個景萃園里面幾乎沒有什么人,這些人在里面
念咒做法的聲音異常清晰,甚至還有回聲不斷的傳來。
琴厚緊張的瞪著眼睛,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錯過什么精彩的瞬間。等到咒語聲音落下后,為首的道士晃動著手中的道具來到了景萃園院子里面的一棵大樹旁邊,隨后指揮著其他人把大樹底下的泥土挖開。
琴厚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士究竟是怎么回事,道士神神秘秘道:“這棵樹放在院子里面的這個位置不吉利。因為整個院子是比較喜歡金屬性,但是這棵樹卻是木屬性,還在院子當中靠近大門的位置,所以會擋住院子里面的勢氣,導致整個府里面運氣不佳。唯一化解的辦法,就是將這顆大樹移開,方能夠破除煞氣!”
雖然這個道士說的話琴厚一句也聽不懂,但是既然說移開大樹就能夠讓琴府運氣好起來,也就聽了他的話,命令自己的下人們幫助陰陽先生們一起移動樹木。
那些人紛紛拿過來一些工具開始挖掘,結果挖了沒幾下,就從泥土里面露出了一個白布娃娃!為首的道士大手一揮,把娃娃從泥坑里面掏出來,拍掉上面的泥土,隨后就看到了寫在娃娃背后的一行生辰八字!
他慌忙雙手捧著把娃娃遞到了琴厚的面前,詢問琴厚可知道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何人的。琴厚拿過來看了一眼,就發現這生辰八字竟然是自己的,當即就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在一旁的戚夫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其實這次她請來的道士們都是假冒的,目的就是一邊裝神弄鬼,一邊將這個娃娃挖出來給琴厚看,借機陷害琴憶之想要殺父。
如今琴厚什么也反應不過來,戚夫人就想要趁熱打鐵,將琴憶之陷害自己父親的事情坐實。
于是她抽出手帕,在自己眼角抹了兩下淚珠,假惺惺的哽咽道:“老爺,這件事該如何是好?您向來對憶之不薄,為了她甚至還將琴依美給處罰了。沒想到琴憶之非但不感激,反而還想到了用這種方法陷害老爺,我,我真是……”說著,她用手帕捂著眼睛嚶嚶哭泣起來。
琴厚現在呆立在原地,心中思緒萬千,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戚夫人見琴厚不言不語,于是繼續道:“我猜測,一定是之前老爺對琴憶之太過嚴厲,還對琴憶之同鴻軒的事情進行了處罰,惹怒了她,所以她才會對老爺產生了報復心理!只是,琴憶之不知道,打在兒身痛在你心,老爺對她如此嚴厲,也是為了讓她早日成才啊!”
琴厚皺著眉頭,如今聽到戚夫人這種調撥,更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怒的瞪著眼睛,指揮下人道:“你們都給我把琴府大門把守好!只要小姐一回來,就給我通知!我要親自審問一下她這件事!”
下人們自然都不敢違抗琴厚的命令,雖然有不少的嚇人感覺琴憶之可能是被冤枉的,但這時候為了求得自保,也就只好閉上嘴巴領命離去。
琴憶之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當她推開琴府大門的時候,已經就預示著厄運的開始。
琴憶之聽完琴厚的敘述,心中依然明了。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戚夫人,奈何自己安逸了太久,竟然忘記了在琴府當中還有不少人等著看自己的笑話。而且,那個害死琴依美的真正兇手自己還沒有找到。
那個人居心叵測,將琴依美死亡的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讓戚夫人同自己敵對,都得兩敗俱傷之后,那人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本來琴憶之想要拉攏戚夫人,無奈自己忙于這邊的事情給全都忘記,才會落的現在這樣的田地。
琴厚見琴憶之不說話,以為琴憶之是默認了這件事,當即大怒道:“不孝女琴憶之,今天我就要家法伺候你!”
琴憶之聽聞,立刻義正言辭道:“父親,如果是女兒做的事情,女兒當然會承認!只是,這件事同女兒做的沒有關系!這幾天,我中毒醒來之后,就去了商鋪,根本沒有時間做這種布娃娃!就因為這個布娃娃出現在我的院子里面,就要說是我做的嗎?”
琴厚冷笑道:“你還想說,在你院子里面發現的東西不是你做的嗎?真是這樣,你覺得是有人陷害你嗎?”
此話一出,一旁的戚夫人不禁一身冷汗。如果現在琴厚想明白這些,要去調查這件事,自己恐怕很快行跡敗露,因為做這個東西用的布料是自己特地去琴憶之那邊購買的。如果查一下賬本,自己就百口莫辯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勸說的時候,琴憶之的話打斷了她。
“如果按照父親的邏輯,應該是這樣,那如果是我院子里面出現了老虎,難道父親還要說因為我飼養了老虎,所以才會出現的嗎?”琴憶之句句誠懇,眼神中帶著不可侮辱的倔強。
琴厚心中原本就很憤怒,如今琴憶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指責自己,更是讓琴厚面子上面掛不住!本來他還有些相信琴憶之,反而因為琴憶之的話更加確定要懲罰她!
于是,他不由分說大手一揮道:“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不會斷然懲罰你!但是,你就跪在這個院子里面,等到想明白再起來!如果你從地上起來,就證明這個布娃娃是你做的!如果你不起來,那我就相信不是你做的!”
雖然已是春天,但是地面還是冰涼刺骨,正常人跪在地上不出三個時辰必定堅持不住,何況是琴憶之剛剛身體里面的毒素化解,更是不可能堅持多長時間。
但是琴憶之畢竟是琴憶之,既然這樣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算自己的膝蓋跪爛了,她也不會起來!
這樣想著,琴憶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神倔強的看著琴厚,一字一句道:“那我就跪到父親相信我為止!”
琴厚見琴憶之竟然真的跪下了,也懶得和她理論些什么,冷哼一聲后拂袖而去,臨走前只有一句話悠悠的飄進了琴憶之的耳朵里面:“你要是跪到膝蓋爛了,我就相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