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司翰一臉興味地盯著裴東然的臉, 鐵樹開花了,他可得在一旁好好見證鐵樹開花的過程。
“得,那我先走了, 不當(dāng)你的電燈泡了。”華司翰在書房門口擺擺手, 看到大亨黑了臉, 他就要這么大聲, 怎滴?
“趕緊滾。”大亨行至華司翰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說完瞄了眼組裝軟墊的陳子湄。
“嘭”的一聲關(guān)門聲才引得陳子湄抬起頭,沖走過來的裴東然問道:“你朋友走了?對了,這些放在哪里?”
大亨彎下腰來, 仔細(xì)地看著組裝好的東西,嗯, 女主人的動手能力不錯, “我來吧。”
最后陳子湄收了手, 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大亨幾進(jìn)幾出,片刻, 總算拾掇完了,陳子湄很自覺地立在玄關(guān)口道別。
“我送你。”大亨穿起墨色風(fēng)衣替陳子湄開門。
“不用麻煩了,我搭車回去就好了。”陳子湄趕緊擺擺手,這么麻煩別人她也不習(xí)慣。
“走。”裴東然對陳子湄的話只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了,關(guān)上門下了樓, 根本不給陳子湄拒絕的機(jī)會, 他要做的事, 說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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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可梵停車。”湯婕一聲吼, 鬧得孫可梵一個急停, 湯婕的腦袋撞在了椅背上。
孫可梵聽見響聲,趕緊回頭, 揉了揉湯婕的額頭,關(guān)懷道:“疼嗎?”
湯婕的眼里好似緒了淚水,嗔道:“當(dāng)然疼啊。”
“我錯了我錯了,親愛的對不起。”孫可梵一臉抱歉的模樣,硬是把湯婕心里窩的火全澆滅了。
“我不怪你了,可梵,那條狗身上的圍巾...和你給我圍的...好像。”自打從寵物店里出來,湯婕就存了疑惑,她竟然和狗圍了一樣的圍巾!
“啊,不可能是同一條的。”孫可梵心虛地否認(rèn)。
“對了,還有,剛剛在寵物店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幫陳子湄?你不是說跟她斷了關(guān)系嗎?我不希望你還跟她再有聯(lián)系,一點都不行!”湯婕對于感情向來霸道,她既然喜歡孫可梵,也要求孫可梵和前女友斷得干凈。
孫可梵這時候選擇了沉默,要想拿到陳子湄父親的那筆錢,他就不可能和陳子湄一點干系都沒有,若是這個時候隱瞞湯婕,那么他面對的會是無止境的責(zé)難,倒不如...如實相告?
思慮再三,孫可梵做出了選擇,“婕兒,你聽我說...”
湯婕十分吃驚,她就說從陳子湄的身上也看不出富二代的氣息,怎么還能把店開在這寸土寸金的富人小區(qū)旁,太不合邏輯,原來是這樣,“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我想拿到那筆錢。”孫可梵在湯婕面前絲毫不隱藏自己的野心。
“那你的意思是不和陳子湄分手?”湯婕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那么眼前的人,當(dāng)初應(yīng)她去和陳子湄分手的話都是敷衍?
孫可梵見湯婕一副受傷的模樣,趕緊補充道:“我這只是虛的,做做樣子,婕兒,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我若是拿到那筆錢,自己創(chuàng)業(yè)當(dāng)老板,絕對不會委屈你,但是你看看我現(xiàn)在,老板也不會放心把他的千金交給我一個出租車司機(jī)吧。”
見湯婕神色緩了緩,孫可梵知道這番坦白還是有效果的。
“好,我許你這么做,但是心里要一直有我啊。”湯婕抱緊了懷里的皮特,贊同了孫可梵的做法。
孫可梵一喜,抻過頭和湯婕來了一次熱吻,車內(nèi)的溫度急劇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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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剛踏進(jìn)店里,臭臭就跑了出來,圍著陳子湄打轉(zhuǎn),陳子湄一瞅萌物求撫摸求抱抱的軟萌模樣,心里一動,將臭臭抱了起來。
而大亨見臭臭兩爪子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想起了什么,神色微變,硬是從陳子湄的懷里奪過了臭臭。
小家伙一臉懵懂的模樣望著立在它前方的女主人,聞了聞裴東然身上的味道,倒也能安分的呆在大亨的懷里。
“聯(lián)絡(luò)感情。”大亨見陳子湄木楞的模樣,出聲解釋剛才奪狗行為。
陳子湄釋然,臭臭當(dāng)初一點兒都不樂意呆在師兄懷里,現(xiàn)在那么安分,微微一笑,朝大亨道了聲謝,問道:“最近還需要我照顧亞歷山大嗎?”
裴東然的腦子快速分析利弊,決定:“白天你照顧,晚上我來。”
想著大亨工作繁忙,陳子湄倒也能體諒,答應(yīng)了下來,“好”。
一串鈴聲阻止了大亨將要說出口的話,抱著臭臭去了店外聽電話。
不一會兒大亨將臭臭托付給門口收銀的方瑤,跟陳子湄打了個招呼,便開著SUV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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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你來了?”裴西茜起身相迎。
“嗯。”大亨冷淡地應(yīng)到。
裴西茜心里有些打鼓,她見到了大哥不同尋常的行為,才決定打電話告知堂哥,心里其實很擔(dān)心堂哥是否會信她?
“堂哥,有件事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我不敢確定你會不會信...”裴西茜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你約我出來就為了說這些?”裴東然正襟危坐,對面的堂妹他有印象,況且眼前的字也能讓他放下心去傾聽。
“不是,我...那我還是說吧”裴西茜糾結(jié)不到一會兒便將事情如數(shù)告知裴東然。
原來裴西晟在背著裴東宇在收購裴氏的股份,裴西茜看到的是裴西晟約其中一個小股東見面的場景,大概是沒談攏,小股東的持有者沒呆一會兒就離開了。
裴東然了然,說道:“沒事。”原來裴西晟也是個有野心的,他倒要看看裴西晟和裴東宇兩個人鷸蚌相爭,能得到些什么?這回他不如做一位漁翁。
“堂哥這真的沒事嗎?裴氏可是你掌權(quán)啊,怎么你病好了還不回公司呢?”裴西茜有些急,她去過醫(yī)院,但是醫(yī)院說病房里的患者早就出院了,她便從華司翰那里得來了裴東然的電話號碼,這才見到堂哥本尊。
大亨面不改色,說道:“靜養(yǎng)。”
裴西茜明白,只能祝福:“那堂哥祝你早日康復(fù),我哥這樣做,還希望堂哥手下留情,若是大伯知道了,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哥的,求你了堂哥。”
大亨點點頭,這個堂妹果真心善,心腸倒是好,但是以后得看裴西晟做了什么再說,他不是那么好相與的,從他口里奪食,膽量得有多大!
見裴東然首肯,裴西茜放下一顆心,大哥就是野心太大,看不上自家的小本生意。
在她看來現(xiàn)在她們一家所過的生活已經(jīng)很滿足了,她也曾勸解過大哥幾次,都惺惺而歸,她明白,大哥不是那么好說服的,只能轉(zhuǎn)而懇求堂哥日后手下留情,目前她也只能祈禱大哥造成的動靜小點兒。
裴西茜想起下午還有事兒,便請了辭,她的身影很快沒入了大街上的人流之中。
原來她所在的學(xué)校最近在忙著準(zhǔn)備中央歌劇芭蕾舞劇院歌劇院的選拔,不日劇院的人就要到她們學(xué)校選人了,下午她得去趟學(xué)校盯盯學(xué)員的準(zhǔn)備情況。
裴東然坐在原位,理著自己的思緒,他也得在這段時間里找出線索,看來得找時間去拜訪一下外公了。
趙老爺子此時正在祖宅侍弄著花草,聽著大兒子匯報裴氏最近的狀況,不免責(zé)怪起了裴東然,這孫兒也真是的,出了事也不知道給他送個信,枉他擔(dān)心了那么久,想著去世的小女兒,趙老爺子嘆了口氣,心里義憤難平。
當(dāng)初小女兒執(zhí)意要嫁給裴峰,那時他就不看好裴峰,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自從裴峰的事業(yè)蒸蒸日上后,逐漸開始厭煩妻子,妻子的家世等等壓得他喘不過氣,而那個時候,裴東然的繼母馮氏恰好激起了裴峰的保護(hù)欲...
最后自己的小女兒出了車禍,而那個小三直接上位成了正房,聽聞這個消息的趙老爺子,當(dāng)初可是咳了血的,出院后方才想起孫兒,孫兒不愿離開擁有母親記憶的裴家,趙老爺子也只能隨了孩子的愿,但是當(dāng)孫兒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幫忙出國,他才知道面前的孩子心里到底有多壓抑,是他沒能照顧好孫兒。
趙老爺子的眼里泛著淚光,大兒子趙青松扶著老爺子出聲安慰,老爺子估計又在想著小妹了。
晚上裴東然躺在床上才想起,今天他忘記接臭臭了,掏出手機(jī)撥了列表里陳子湄的電話。
“喂,裴先生有事兒嗎?”
“我忘記接亞歷山大了。”大亨貼著手機(jī),磁性的聲音透過手機(jī)傳到了陳子湄的耳朵里。
“亞歷山大在我家呢,別擔(dān)心。”
“讓我聽聽。”大亨提出了無厘頭的要求。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猜陳子湄去了客廳,不一會兒,“汪汪”的聲音透過來,大亨嘴角揚起一抹笑。
“晚安。”
電話陡然掛了,陳子湄有些猝不及防,耳邊還縈繞著大亨帶有磁性的聲音,晚安。
“湄湄,湄湄,愣著干嘛該睡了。”宮欣妹叫喚著發(fā)呆的閨女。
陳子湄才回了神,草草應(yīng)答,跑回了房間,耳后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