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湄, 最近忙嗎?”孫可梵的語氣里透出一絲小心翼翼。
陳子湄歪頭似是思考:“不怎么忙。”
“那我們...”孫可梵語氣剛稍顯歡快時,陳子湄終于出聲了。
“孫可梵,咱們到此為止吧, 對不起。”說完, 陳子湄大大的吁了口氣, 轉過身推開車門, 揚長而去。
孫可梵驚愕的表情印在左側的車窗上, 滑稽而可笑,明明他想邀請陳子湄和自己去看一場舞臺劇,好好的盤算變成了一場空, 腦子一片空白的他,直至后面的車越堵越多, 刺耳的喇叭聲好似要把他的耳膜洞穿。
孫可梵機械地發動車子離開, 兜兜繞繞停在了樂天劇院的停車場, 這里也許是他感覺最為清凈的地方了,夜幕降臨, 望著車窗上自己不甘的臉,孫可梵不明白明明這段時間自己做得已經比以往多得多了,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男人?
想到也許是陳子湄變心,孫可梵心里涌出一股無名之火,自己現在仍舊是一名默默無名的小司機, 心里想要強占那筆巨款做一番事業的欲丨望愈發膨脹了, 緊握的拳頭昭顯著孫可梵無比迫切的野心。
憶起上一次和好, 還是陳母的撮合, 孫可梵心生一計, 干脆先斬后奏,干脆拜托父母直接上門商量訂婚, 但是想著自家二老心里壓根沒把陳子湄歸入未來兒媳婦的人選,孫可梵的腦袋又是一陣疼,都怪他當初太忽視陳子湄了。
待湯婕出來的時候,孫可梵急需安慰,迫切地緊摟著湯婕的纖腰來了一記熱吻,一番吸允,湯婕軟成了一灘水,湯婕的媚丨態稍稍安撫了他受挫的心,自知湯婕目前為了選拔不會跟自己做到最后一步,孫可梵當著湯婕的面扯了扯褲帶,一聲低吼,孫可梵長舒一口氣,臉色微漾,湯婕坐在一旁看得面紅心熱,二人各自緩了會兒,褪去了臉上的潮紅,孫可梵重新坐上了駕駛室,二人絕塵而去。
袁志俊舞完最后一曲,停止了舞步,這是他花心思準備的獨舞,音樂也是他自己剪輯的,這段舞述說的是他的心路歷程,從小透明開始做起,一直走到現在,有辛酸有喜悅,有質疑也有肯定,他都品嘗過了,用兩個字總結,應該是‘無憾’。
對于中央歌劇芭蕾舞劇院歌劇院,這不僅是舞伴湯婕的夙愿,也是他的夙愿,選拔不僅有獨舞還有雙人舞,湯婕的舞技他打心眼里佩服,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不拖湯婕后腿,此外,他要做的就是練好自己的那段獨舞。
走出劇院的時候,袁志俊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女孩低著頭道歉,清脆悅耳的聲音引得他的目光停駐在女孩的身上,“不疼吧?”
裴西茜抬頭一愣,見到的是一張干凈清秀的臉龐,明明是自己沒看路撞上人,那人還問她疼不疼,羞愧道:“不疼,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沒看路,對不住啊。”
袁志俊擺擺手,好心情地叮囑道:“沒事,再見,記得看路。”
裴西茜點頭應到,趕忙緊了緊挎包邁步朝芭蕾舞劇院跑去,快趕不上老師的演出了。
要說裴西茜的舞蹈老師也是一位不服老的人,這是黃老師一時興起參與的一場演出,從首都趕到N市,黃老也是蠻拼的!事后聽聞消息的裴西茜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她可是好久都沒拜會過恩師了,這回演出完,得帶著恩師在N市轉轉,盡一番地主之誼。
乘著公交車回到家的陳子湄了結了一樁心事一身輕,宮欣妹對于自家閨女的變化一眼就瞧出來了,心里也高興。
陳子湄今天好心情的在餐桌上拍了個照,露出了身后可口的飯菜,順手發在了朋友圈里。
大亨咀嚼著訂的黃燜雞米飯,看到陳子湄發的朋友圈,隨手點了一個字贊,評論道:秀色可餐。
陳子湄吃著飯,手機一震,看到裴老板的評論,耳朵微熱,可餐的是什么?是飯菜還是...
咬著筷子,陳子湄回復了:我媽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__^*)
裴老板很快就回復了:然而我只能吃外賣 T^T
看著大亨破天荒加的顏表情,陳子湄想到嚴肅的裴老板發逗樂的顏表情,這種不和諧感瞬間愉悅了自己,回復:來我家吃啊O(∩_∩)O
裴老板眉頭一皺,拿著手機撥通了陳子湄的電話,“還有飯嗎?”
陳子湄撲哧一笑,“裴老板真的要來啊?”
裴東然眉頭一挑,“不歡迎?”
“哪敢啊,我去給你熱下飯,菜還溫著呢。”
裴東然心滿意足的嘖嘖嘴,想起還有一個人,“那孔師兄在嗎?”
“不在啊,今天他有約了。”
得到回答大亨磁性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等我。”
捂著電話,陳子湄覺得耳朵懷孕了根本不是玩笑啊啊啊!趕緊起身把飯熱上了。
宮欣妹見陳子湄有還要吃的趨勢,“子湄,你還吃啊?”
陳子湄臉一黑,她媽這是嫌棄她了么?“不是,剛剛裴老板來了電話,他要過來,還沒吃飯,我就給他熱一份。”
宮欣妹了然,話說裴東然真的是她的恩人,還頗有緣分,她是打心眼里喜歡這位裴老板,從裴東然的談吐禮儀,也能看出裴東然并不是和她們這種小老百姓一個等級的,并非恩人乃是貴人,閨女能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她百分百支持,就是不知道做男朋友她支不支持了。
裴東然抱著臭臭來到陳家的時候,陳子湄剛好把菜從微波爐里拿出了,她擔心溫菜一會兒就冷了,所幸也熱了回。
臭臭伸著舌頭先一步跑到餐桌旁,可憐巴巴的瞅著陳子湄,陳子湄無奈,一把撈起臭臭,對裴老板說道:“你先吃飯,我去給臭臭做晚飯。”
裴東然跟宮欣妹打過招呼也不客氣,筷子率先朝糖醋排骨伸去,話說大亨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黃燜雞米飯嗎?
臭臭呆在女主人的懷里,眼里冒光,女主人可不知道,這幾天他的晚飯吃的是啥子哦?怒嗷一嗓子解恨再說!
大亨邊吃眼神邊往廚房里飄,這才有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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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自演出一開始就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了,結束后果然在后臺見到了裴西茜。
當初裴西茜在首都求學的時候,她早就看出姑娘底子好有韌性,如今劇院要在N市選拔一批新鮮血液,黃老心里記掛著裴西茜,就從首都趕了過來,這次要是不能把人說回首都去,她就賴在N市不走了!
裴西茜哪懂老師的苦心,學成之前,她就聽說堂哥要回來了,她怎么可能能在首都呆得住?
待黃老邀請她做選拔評審的時候,她受到了驚嚇,黃老就不怕她放水給自己舞蹈學校的孩子開后門嗎?黃老擺擺手,笑而不語,她看人還是挺準的。
裴西茜看著黃老一副篤定的模樣,笑著接受了,老師幾年前的挽留她拒絕了,如今只是當評委這件事,她還是能出分力的。
翌日,待孫可梵把昨日勸解頗久的孫家二老送到陳家門前的時候,還忍不住叮囑二老一定要把事情談成。二老看著陳家周遭的環境,定了定心,生活環境還是不錯的,看來家底還是有個幾厘米的。
宮欣妹沒想到大早上就有人上門拜訪的,起初還以為是□□的,看到孫可梵的臉才回過神,原來是親家來了。
孫家二老這回辦事快準狠,轉了一圈陳家的房子,脫口而出:“親家母啊,兩個孩子也老大不小的,咱們先讓她們先訂個婚吧。”
宮欣妹一愣,想起昨晚閨女的心情變好,原來是藏著這事兒,笑瞇瞇地回道:“好啊。”
孫可梵靜靜地坐在一旁,悄悄地給母親豎了個大拇指。
“就定在年末吧,平安夜那天,如何?”宮欣妹不疑有他,能讓閨女高興的事兒,自然是早辦早好。
“下個星期?”孫母重復了一遍,瞥了眼兒子的臉色。
“會不會太趕了?”孫父沒注意到妻兒的互動,下意識就想把訂婚往后推。
“也是,那...”宮欣妹的話還是說完,就被孫可梵截胡了,“伯母,實不相瞞,上回和子湄鬧了矛盾,我心里就挺過意不去的,我就想著,早點把我倆兒的事定下,給她吃顆定心丸,讓她少件煩神事兒,心里舒坦些,您說呢?”
宮欣妹想想陳子湄昨晚的好心情,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啊,便也不再拒絕。
孫可梵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孫父聽完兒子的胡謅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多嘴了,于是...“親家母,要不咱們順便把孩子的結婚的日子也給定了吧?”
宮欣妹還來不及拒絕,孫母就出聲了,“要不大年初一吧?沾沾年味兒,大團圓吶!”
送走孫家二老,宮欣妹心里挺佩服孫家二老辦事速度的,把一些小細節三兩語就說好了,剩下的都可以交給婚慶公司了。
想著自己幫閨女定下了婚事,宮欣妹心里就充斥著一股喜悅,打定主意,晚上要在飯桌上公布這個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