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shù)肆袅艘痪洌D身便要離去。卻未看到布萊克猙獰的表情,他嘴裡默唸著:“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說著,便擡手一箭向安德魯射去,那是一隻擁有著淡藍色箭頭的無翎弩箭,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能看到一條淡藍色的極光向著安德魯飛去。
弩箭射出之際,安德魯已有感應,但卻已來不及躲避,只好憑直覺將鐵棍擋在身後。“嘣!”一聲脆響,安德魯只覺手中鐵棍猛的一振,拿起來一看,鐵棍竟然已有裂紋,可見這弩箭之威。
巴掌長短的弩箭已經變向飛向遠方的石牆,鑽出了一個不知深淺的黑洞,但黑洞周邊卻又隱隱的黑色,像是被腐蝕的一樣。
見此,安德魯不怒反笑,淡淡的看了場下的漢斯一眼,問向布萊克:“殺我?你這個白癡!”
他走上前去一腳踢開了仍在地上發(fā)愣的布萊克,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鍊金弩,看了看,“嗯,好寶貝,按照慣例,這就是我的戰(zhàn)利品了。”說著,便離開了。
這時,被布萊克刺殺行爲震驚到鴉雀無聲的比武場終於爆起了一陣聲浪。
“布萊克,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布萊克,你這個殺人犯!”
“布萊克,你這個貴族走狗,我們都看錯你了!”
“就是,那可是傳說中的鍊金弩,要不是貴族,誰能給他用這玩意,賣了它都抵不過零頭。”
“布萊克,你這個謀殺犯,你還我金幣,我今年的伙食費!”
“滾出貴族學院!我們不要和這個危險分子在一起上學!”
“對!布萊克違反了學院基本條例,必須逐出學院!”
……
耳朵裡充斥著討伐聲、叫罵聲,那些失望的、憤怒的、鄙視的、憎惡的聲音拉扯著他的靈魂,布萊克擡頭一看,那些不屑的眼光射過來,他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冰水,冷到了心裡。再向漢斯少爺?shù)姆较蚩慈ィ茄e哪裡還有一個人,布萊克本想苦笑一下的,但臉上卻只能顯出苦澀,那一絲笑就算咧著嘴,也終究看不出來是笑容。
腦袋裡充滿了吵雜的聲音,他像一個沒有魂魄的殼,不知何時悉悉索索的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回去了。
……
“安德魯。”
正當安德魯辭別了前來助威的弗蘭克等人和丹尼斯,準備回鐵匠鋪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亨利導師?”
“安德魯,你,不能放過布萊克嗎?”
“亨利導師,我不是已經放過他了嗎,你覺得我踢他一腳很重嗎?”安德魯面露疑色,想不通亨利怎麼會爲了布萊克說話。
“你心裡清楚!”亨利盯著安德魯?shù)难劬Γ瑥娬{道。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想殺我,我饒恕了他,我這是在以德報怨。”安德魯怒氣還未平復,又冒了上來。
“你要是把他打到重傷,他倒是還可能活下去。你什麼都不做,他又拿什麼來面對那些人,他們的損失想必是不小的吧。”亨利淡淡的說罷,轉頭便離開了,他心中默唸著:對不起,盧思卡,別怪我照顧不周。
安德魯站在原地,看著亨利蕭瑟的背影,嘆了一聲,也離開了。
……
學院外的酒館。
“漢斯,你找的那個布萊克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漢斯,我可是聽了你的話,生生的損失了300個金幣。那可是300個金幣!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是啊,漢斯。本來我們和那個安德魯就沒有什麼仇怨,那傢伙是丹尼斯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爲此,馬克送了命,現(xiàn)在我們輸?shù)牡壮欤闶遣皇窃摻o大家一個說法,到底爲什麼非要和安德魯過意不去?”
“就是!如果將來丹尼斯有機會獲得特雷斯公爵的青睞,即使他因爲出生繼承不了爵位,那也不是我們可以對抗的存在。而漢斯你可以繼承爵位,當然不需要擔心,但我們呢?我們一心那你做朋友,你就這樣對待我們?”
有好處就像蒼蠅一樣,爲了自己轉來轉去,稍微遇到一點挫折,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一幫成不了氣候的蠢貨!漢斯看著這些昔日以自己馬首是瞻的傢伙們,心中說不出的噁心。但是,這些傢伙雖然成不了什麼事,但他們的家族可是各有勢力。一旦他們離心,這個圈子崩潰了,自己手中掌握的資源也就瞬間化爲烏有,這可是巨大的損失,該死的,還得挽回這些蠢貨。
“朋友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對付安德魯可不是我先提出的,克魯克,我記得你當初可是最積極的,怎麼能把這一切歸咎在我頭上。”漢斯指著那個顴骨略高的貴族子弟,裝作無辜的樣子叫屈道:“你們都說損失,我的損失少嗎?布魯斯,我的護衛(wèi),也是布蘭達家族最忠心的家臣,馬上就要成爲高級戰(zhàn)士了,他的價值你們算過嗎?這是你們那一點金幣可以比的嗎?”
“哼!就算是金幣,你們損失的,哪個比我多?1000金幣的賭注我一個人出了500,還押了100金幣,現(xiàn)在不都是血本無歸?該死的,還有被安德魯那個傢伙拿走的鍊金弩,那個可是我父親配給我的秘寶,有價無市的好東西,你們和我比損失?”漢斯說著,火氣也上來了,繼續(xù)道:“要不是你們,非得說安德魯那個傢伙挑釁咱們,我怎麼會被你們邀著向他動手,現(xiàn)在反而倒打一耙,指責我?難道布蘭達家族很好欺負,還是你們認爲能力大,責任就大?”
“好了,漢斯少爺,不要生氣了,你知道我們也是一時氣糊塗了。現(xiàn)在損失的事情暫時就不提了,就說丹尼斯吧。他和安德魯關係那麼好,我們這麼針對安德魯,將來他會不會報復我們?”克魯克轉移話題道。
哼,我的損失這麼多,你倒是不提這茬了。漢斯心中暗恨著,嘴上卻說道:“丹尼斯?你們擔心他幹嘛?等到他再成熟一些,真正的進入貴族圈子,懂得了貴族的遊戲規(guī)則,他就會明白,和一個平民做朋友是一個多麼愚蠢的事情。到時候,權利的誘惑,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他和我們交好還來不及,你覺得他會向我們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