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群狼驚悚的狼嚎聲。
聽著外面蔣媒婆凄慘的嚎哭聲。
云杉心情很是復(fù)雜的深深一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不作不死。”
雖說她不是個受虐狂,更不是個濫好心的白蓮圣母。
可此時聽著外面那凄厲的慘叫,想著那兩人搞不好今兒個真的就要被狼群給分食了,云杉這心里還是不怎么得勁兒。
畢竟,那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
雙手無意識的煩躁撥弄著布口袋里那僅剩的半斤帶殼干花生。
忽的。
布口袋底部幾顆顏色不一的熟悉種子,瞬間引得云杉瞳孔猛然一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雙手迫不及待的顫抖著從花生堆里撿了出來。
這不是……
這不是……
云杉眸子瞪得老大,眸光似喜似狂似癲的癡癡望著手心這三十五粒種子,這極度興奮得無以言表的神情,就跟屌絲女得知自己中了五百萬彩票時的神情一樣一樣的。
這不是四季豆種子,豇豆種子,西瓜種子和黃瓜種子嗎?
曾在家里種了十多年地的她,是絕對不可能認(rèn)錯的,更何況,這些東西,老媽每年都會種很多拿到鎮(zhèn)上去賣,一定是老媽在天臺晾曬花生時,留種晾曬的這些種子不小心灑落混進(jìn)了花生里。
想起前世,想起前世的老媽,云杉瞬間就淚崩了。
“娘,娘我回來啦~中午我們吃什么呀?”妞妞軟糯歡快的聲音傳來。
“……你個小吃貨,一天就只知道關(guān)心三頓飯吃啥!”小石頭寵溺的扭頭瞥了一眼妹妹,哭笑不得的打趣著。
妞妞不依的撅起嘴,一邊跑,一邊振振有詞的反駁。
“哼,哥哥壞……每次就知道笑話我,娘都說了,能吃是福,妞妞只要吃多多的飯,就能很快長成大胡子叔叔那樣高,然后我就能保護(hù)你和娘,打跑那些欺負(fù)我們的壞人。”
“嗷嗚~”
“汪汪~”
已經(jīng)半大的小蠢貨和大黃沖在兩孩子的前面,一陣風(fēng)似的朝云杉沖來。
聽著這犬吠聲,孩子們稚嫩的親昵叫喊聲,云杉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種子再次放進(jìn)花生口袋里,胡亂的用衣袖抹去眼中的淚,這才抬頭并起身走向兩孩子。
“玩餓了吧?娘中午給你們做臘肉蘿卜干飯怎么樣?”
“好耶~”妞妞頓時蹦跳起來,撲向云杉懷里歡呼出聲。
兩個狗狗也不甘落后的爭寵撲向云杉。
云杉在可愛的孩子們和逗逼的狗狗鬧騰下,剛才心里的憂傷總算是暫且散去。
妞妞從娘的懷里溜下來,精神頭十足的激動道:“娘,我現(xiàn)就去……現(xiàn)在就去告訴秦叔叔他們中午吃臘肉蘿卜干飯。”
“……嗯,好吧!”云杉滿臉無奈的寵溺點點頭。
“那我去了~”說完,妞妞就帶著兩條同樣精力十足的狗子又朝荒地狂奔而去。
“你要去嗎?”云杉問小石頭。
“不要,我想幫娘一起做午飯。”小石頭搖搖頭。
云杉捏了捏小石頭已經(jīng)長了不少肉的小臉蛋,暗道:這明明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這性子也太南轅北轍了些,一個活潑得過頭,另一個則少言寡語得好似得了自閉癥似的。
心累……
“好吧,娘的小幫手,現(xiàn)在隨娘一起去做飯吧!”
云杉剛說完。
忽的。
山下又傳來一聲痛苦至極的凄慘男聲:“啊~”
云杉拉住小石頭的手猛的一緊,微顫的聲音低聲呢喃著:“該……該不會真的被狼咬死了吧?”
小石頭定定的看著院門的方向,稚嫩的臉上唇角微翹,那笑,透著邪性,透著詭異:“就算那兩個人今日僥幸沒死活下來了,那么……他們接下來也只會活的生不如死。”
呵呵~
若僥幸逃得了這次,那么下一次?下下次呢?
只要他厲巒川活著一天。
前世今生,那些曾傷害過他,傷害過他妖怪娘以及妹妹的人,一個也別想善終。
然而。
云杉卻會錯了小石頭話語里隱藏的深意。
“是啊,哪怕只是僥幸的被狼咬去一塊肉,那也有他們受的。”畢竟,這可是古代,對于外傷來說,既沒有縫合之術(shù),也沒有止痛藥,更沒有有效的消炎抗生素,可不就是生不如死嘛!
暗中的秦十六,聽著云杉和小石頭這對母子的雞同鴨講,想起厲云杉對她兒子剛才的一番動作一無所知,再想起那小崽子今年才僅僅五歲而已,五歲便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想出那么一個計劃周全的借機(jī)殺人之計,這若是今后長大了那還得了?
思及此。
秦十六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小石頭這小崽子,著實有點邪性,有點怪異。
好幾次,他在暗中都看到那小崽子對厲云杉這個親娘露出極其痛恨,恨不能食肉飲血的那種恨意。
明明根據(jù)調(diào)查所得的結(jié)果顯示,厲云杉的的確確是小石頭的娘,小石頭也的的確確是厲云杉的親生兒子。
可那小崽子,為何又對厲云杉露出或仇恨?或懷疑?或不解?或感動的神情呢?
秦十六看著厲云杉。
有子如此,也不知對厲云杉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
……
言家村的山腳下,此時已聚集了大半個村子的村民。
想要活命的蔣媒婆,強撐著宛若千斤重的眼皮,滿臉鮮血,滿眼淚水的祈求看向眾人,聲若蚊蠅的向眾人求救:“救……救救我,救我……”
距離蔣媒婆約20步開外的貨郎程前,此時同樣倒在山腳的溝渠里,灰白色新棉褲,已經(jīng)被鮮血徹底染成了刺目的紅色,蜷縮著身子,雙手死死捂住褲襠的位置,猩紅的鮮血猶如泉涌般的從他雙手指縫涌出。
短時間內(nèi)的大量血液流失,讓程前的臉色灰白如紙,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只本能的發(fā)出低微的痛呼聲:“嘶嘶~嗚嗚~”
“丙二,快,快去隔壁村子叫大夫過來看看。”里正臉色大變的吩咐著村子里跑得最快的年輕小伙。
“……是,里正,我這就去。”丙二心不甘情不愿的應(yīng)答著,隨后轉(zhuǎn)身跑步離開。
言傳根一家子老小,此時也全都過來看熱鬧了。
王氏看著半死不活的蔣媒婆和貨郎,吐出一口濃痰:“我呸……活該你們自作自受去找死,厲氏那賤人可是天生的災(zāi)星命格,你們居然也敢上趕著的貼過去,真蠢……”
周圍好些人頓時就把目光對向了王氏。
言傳根眉頭微微一擰,暗地里扯了扯自家婆娘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警告:“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王氏不服氣的訕訕閉上了嘴。
余氏死死拉住大女兒的手,母女兩個瑟瑟發(fā)抖的靠在一起,想看卻又害怕,離開卻又舍不得錯過這一場熱鬧。
此時。
言家村圍觀的人雖多,可言家村卻沒有大夫。
若是一般劃破的小傷口,他們還能用褲腰帶暫時給包扎一下止止血,可面對蔣媒婆和貨郎這么重的傷,肉都沒了碗口大一塊兒,看著不斷流出的那么多血,所有人都眼暈的厲害,哪里還敢上前半步。
程前掙扎了約一刻鐘不到,身子一軟,便徹底沒了生息。
“啊啊~他,他死了嗎?”膽小的小媳婦驚恐的尖叫著。
里正和族長臉色皆是一變。
有那膽大的漢子,拽上身邊的同伴湊到貨郎身邊,伸出手探了探程前的鼻息以及頸間的脈搏,發(fā)現(xiàn)呼吸脈搏都無了。
“死,死了。”大膽男緊張的咽了咽,看向眾人宣布著這一消息,隨后又一咬牙,哆嗦著手,當(dāng)掀開程前的上衣露出傷口時,在場的所有男人都頓感胯下一涼,兩股戰(zhàn)戰(zhàn)并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女人們,則發(fā)出又羞又驚恐的尖叫聲,并迅速捂住眼睛,或者移開視線。
“我的個娘咧~這,這貨郎的半截命,根子都被狼咬得沒了……”
“……原來蔣媒婆還不是最慘的,最慘居然是這個色膽包天的貨郎程前……糊涂,糊涂啊!那厲寡婦又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明明知道是個克星,居然還想著娶回去,這下好了吧!連命都給搭進(jìn)去了。”
“嘖嘖~厲云杉的災(zāi)星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啊,這才短短幾年呀?就克死了好幾個男人了。”大虎雙手交叉抱于胸前,嘖嘖出聲心有余悸感嘆著。
暗道幸虧當(dāng)時厲云杉被趕出家門后,沒有腦子一熱就山上去睡那厲寡婦,要不然,搞不好前段時間被打斷腿,還被送去縣衙判了宮刑而死的人,亦或者是今日被狼群咬去了命,根子羞憤而死的人,就是他大虎了。
一聽大虎這話。
村子里那些本就對云杉報以偏見的村民,頓時紛紛出言附和。
“讓我掰手指頭算算看啊!厲云杉先是克母,然后克父,成親后克夫,被休后克死了兩個混混,這距離克死兩個混混過去還不到一個月呢!今兒又克死一個上門來提親的……”
“天哪!厲寡婦這六年里,光是克死的男人,就已經(jīng)有五個了啊!”有人滿眼驚悚的伸出五根手指頭比給村民看。
“嗚嗚……嘔~我,我看不下去了,真是太,太嚇人了。”有個膽小的姑娘只瞄了一眼,直接就哭了,吐了。
緊接著,又有一些婦人被嚇得吐了:“嘔唔~”
圍觀的村民看著溝渠里的蔣媒婆,皆是或驚恐,或解恨,或憐憫的望著。
只見此時的蔣媒婆,臀部似乎被咬了一口,不過由于年紀(jì)大,衣服褲子又穿得厚實,所以,這會兒眾人之看到臀部有血流出,但究竟傷勢如何,卻無人知曉。
蔣媒婆的雙腿,此時詭異的扭曲著,很顯然,這肯定是被狼群追趕時,慌不擇路摔下來骨折所導(dǎo)致的。
里正眉頭緊蹙的瞥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用衣袖捂住鼻子,盡量遮掩著這濃郁的血腥氣息,側(cè)頭望向老族長:“族長,現(xiàn)在一人已死,一人又半死不活的,現(xiàn)在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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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額角緊繃,“不好意思,你老會錯意了?其實是我發(fā)現(xiàn)我臉上最近長了一顆痘痘。”
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