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仁館的三姑六婆也都為茯苓的婚事忙的不可開交,除了醫(yī)館作為嫁妝之外,還需要五十兩銀子才能算是體面的準(zhǔn)備完畢。可是去哪里搞定這五十兩銀子呢?茯苓一時光靠看病還湊不齊這些銀兩,也不僅泛起愁來。這次嫁到京城葉家,怎么說也要風(fēng)光一番才行啊。
存仁館有個伙計(jì)叫京墨,他體格比較健壯,平時沒事便愛耍上兩套拳腳,如果他和葛根比起來還略遜一籌。茯苓婚事他當(dāng)然也知道一二,所以這日便對茯苓說道:“茯醫(yī)師,不用發(fā)愁,我有辦法一定可以幫助籌到五十兩銀子的。”
茯苓驚訝的問道:“你有什么辦法?去搶銀號嗎?”說完笑了一聲,算是自嘲。
“你就不用管了,明天準(zhǔn)時收錢。”京墨拍拍胸脯自豪的說道。
茯苓沒再說什么,傍晚時分她便跟蹤京墨看看他到底去哪里弄錢?只見京墨七拐八轉(zhuǎn),來到三河縣郊外的一個老茶館。茶館生意還算不錯,人來人往,點(diǎn)菜聲和吆喝聲混成一片。
只見京墨進(jìn)的正屋后,轉(zhuǎn)身向側(cè)門走去,快速掀開門簾閃進(jìn)里面。
“京墨你怎么來了?來打拳嗎?”里面一個伙計(jì)問道。
“不來打拳來干嘛?”京墨亮起來拳頭,展示自己的肌肉如何健壯。
“好,進(jìn)去吧!”那人說完便掀起走廊盡頭的一塊地板來。
原來地板下面是個很大的地下打黑拳的場所,可以同時容納約二百人同時觀看,而且都可以參與賭輸贏。
京墨看了一眼擂臺,只見上面有一個外國人和一個華夏人在對打,不一會功夫華夏人便被打下擂臺。打拳失敗的華夏人用手擦著嘴角的鮮血,一邊在擂臺的管理處領(lǐng)著屬于自己的獎金。
“唉,押了,押了。押一賠十,快來押!”一個看場的伙計(jì)手里揮動著銀票不停的喊著。只見大批的人紛紛押外國人贏。
這時裁判也喊道:“凡是上臺打拳者,必須簽訂生死狀,打死與人無尤。打贏者獲白銀一百兩,失敗者得紋銀五十兩。還有誰上來與羅伯特先生較量!”但見那外國人抖動胸大肌,給大家展示實(shí)力,胸前的汗毛長的如同狗熊一般。
京墨正想跳上臺去,后背被一個人拉住了,他一回頭驚道:“茯醫(yī)師你怎么來了?”
“京墨,不要上去打拳,會死人的。”茯苓極力勸道,心中甚是著急。可是京墨哪里聽她勸阻,趁茯苓不注意便翻身到了臺上。
“好!又上來一個壯漢,請先去簽生死狀!”裁判喊話道。
茯苓此時心急如焚,但是還是晚了,沒有拉住京墨。
外國拳師和京墨簽完生死狀,二人便格斗開始。第一個回合京墨還算抵抗得住,雖然敗了,但是還沒有丟盡臉面。臺下的人掌聲雷動,因?yàn)楹荛L時間沒有見到一個華夏拳師可以挺得住第一局。
第二局開始了,京墨有點(diǎn)吃不消,體力明顯不支,幾個招式下來,京墨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爬到地上起不來了。
裁判此時大喊,如果京墨第二局沒被打到就算他勝利,直接可以拿一百兩銀子。茯苓把這一切看到眼里,她寧可不要銀子也不會讓京墨丟了性命。她便翻身上臺,俯身抬起京墨的上半身,說道:“京墨,你醒醒,咱不打了,回醫(yī)館!”
“好功夫,這女的會功夫!”眾人驚呼。
“茯醫(yī)師,我......我再堅(jiān)持一會就贏了,咳......”京墨強(qiáng)撐著身體說道。
茯苓對裁判說:“我來接著打!”
裁判搖搖手指,說道:“我們這里不接受女人打拳。”
茯苓一時無奈,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帶的跌打丸,便掏出兩顆塞到京墨嘴里,讓他嚼爛咽下。
說來也怪,京墨吞食了兩顆藥丸居然站了起來,滿血復(fù)活的樣子。他把辮子往嘴里一咬,揮動雙拳示意洋人過來。
洋人一看有點(diǎn)懵,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說一聲:“My God!”
京墨抓住機(jī)會向洋人發(fā)動攻擊,只見拳拳打到洋鬼子的要害之處,但是應(yīng)為缺乏力度,所以如同隔靴搔癢一般,根本沒有起到實(shí)質(zhì)的作用。猛然間,洋人突襲一拳打在京墨下顎,京墨一個仰身跌打在地,這次似乎摔的十分的慘重,京墨接著吐了一口鮮血,像是受了內(nèi)傷。洋人見狀想乘勝追擊,劈拳揮來,砸向京墨胸口。
就在此時,茯苓眼疾手快,一套詠春打的出神入化,玉手寸勁打在洋鬼子手背,那洋人哎呀一聲,急忙縮回拳手,退居擂臺邊緣,一臉茫然的看著茯苓。
“鐺!鐺!”此時第二局鳴鑼了,時間到。
眾人歡呼,這是近期看到的最精彩的打斗了。
京墨領(lǐng)完自己辛苦掙來的錢,在茯苓的攙扶下回到了存仁館。茯苓的奶奶和母親看到京墨這個樣子都驚呆了,以為他出去和人打架了。正想埋怨,茯苓說明了情況,眾人向他舉起大拇指點(diǎn)贊。
京墨嘿嘿笑著,從懷里掏出一百兩銀子,說道:“為了茯醫(yī)師的嫁妝,我這頓揍挨得值,有茯醫(yī)師的跌打丸沒事的。”
茯苓母親關(guān)心道:“京墨,以后不準(zhǔn)這么干了,你若有什么差池,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啊。”
“沒事的伯母,放心吧。”京墨堅(jiān)強(qiáng)的說著。
稍后,茯苓給京墨煮了大補(bǔ)湯,服了之后第二日便能好起來。
翌日,京墨果真起的很早,而且身上雖然還有瘀傷,但是渾身上下不再疼痛了,自語道:“這存仁館的跌打丸真是厲害!”
眾人剛吃過早飯便聽見存仁館診堂內(nèi)出來大聲的說話聲。
“有人嗎?茯醫(yī)師住這里嗎?”只見一個華夏人高聲喊道,他身后還有兩個洋人,包括那晚上打拳的那個洋人。
“誰找我?什么事啊?”茯苓這時來到大廳問道,她一看這陣仗,這是要干嘛?昨晚的擂臺賽想反悔嗎?找后賬嗎?茯苓滿臉狐疑。
那個華夏人看出了茯苓的神態(tài),便微笑道:“茯醫(yī)師,您別誤會,我們專程是來和你們談合作的。這位是羅伯特先生,這位是華生大夫。鄙人張明。”張明客氣的解釋著,滿臉的誠意。
“蘿卜?花生?什么合作?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茯苓不解的問道,她也不明白外國人的名字怎么都用蔬菜來起名。
“這次我們來是抱著誠心實(shí)意來的,羅伯特先生見到你的跌打藥丸十分神奇,想和你合作生產(chǎn),然后銷往歐洲等地,到時候我們是雙贏的,你也可以賺到很多錢。”張明直接說明來意。
茯苓聽后十分高興,今天真是走運(yùn),但是自己還是要和奶奶、母親等人商量才行,于是便告知張明稍等片刻。張明會意在外面等待茯苓商量的結(jié)果,當(dāng)他們看到京墨給他們沏茶倒水時,更加佩服存仁館的藥丸如此神奇,昨天還吐血不止的京墨,今天居然恢復(fù)的和常人無異。
一盞茶的功夫,茯苓從里面出來了,便答應(yīng)了他們的合作,隨后便簽定了合同。華生大夫此時拿出一個小皮箱,放到診桌上,隨后便打開了,只見白花花的五百兩銀子的定金顯現(xiàn)在大家面前。京墨從未見多這么多的錢,頓時高興地手舞足蹈。
這次合作是愉快的,很快以第一批藥丸便如期制作完成,總算是存仁館的生意又更上一層樓。
這日茯苓娘派京墨去京城葉家送信,言明下個禮拜來三河縣商量女兒的婚事。
葉慶天和葉秋白接到書信,準(zhǔn)備了厚禮如期來到三河縣茯苓家里。茯苓的婚事便選擇了下個月的吉日。
本來婚事一定便可以回京城的,但是葉慶天老爺子十分喜歡古董,說什么要到古玩市場去看看,說不定能淘到一些好寶貝。葉秋白則在茯苓家里好吃好喝,等著父親回來,他不怎么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時分,午飯都做好了,還不見葉慶天回來,茯苓便問道:“喂,你爹怎么還不回來?都什么時候了。真是的。”
葉秋白卻笑道:“首先說明,我不叫喂。我爹那人心大著呢,不會走丟的。”說完拿起桌子上的一塊肉大嚼起來。
“你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茯苓責(zé)怪道。
“你看你這丫頭說什么呢?”茯苓娘過來看了葉秋白一眼,不好意的微笑了一下。
“不好了!不好了!葉家老爺在古玩市場給人吵起來了。”京墨在院子里邊跑邊喊。
“京墨,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了?”葉秋白滿面疑惑問道。
京墨大口喘著氣,說道:“葉少爺,葉老爺在古玩市場一家叫藏寶閣的地方,和人家快打起來,你看看去吧。”
葉秋白聽罷二話沒說,便和京墨跑去了古玩市場。緊接著,茯苓也跟著跑了出來。
京墨說的地方在古玩一條街,離著茯苓的家不算遠(yuǎn),所以葉秋白直接跑步過去的。
到了古玩市場,葉秋白看到遠(yuǎn)處一家店前面聚滿了人,牌子上掛的正是“藏寶閣”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