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錯,如果考夫曼先生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可以帶索菲小姐去大醫院全面檢查一次。”費曼醫生對自己的診斷能力相當自信,但考夫曼的話無疑是質疑他的能力,這對標榜是優秀種族的日耳曼人來說,很難接受。
“醫生,能不能再診斷一次,一定是誤診。”考夫曼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嚴重傷害到了費曼醫生的自尊心。
“不用了,我可以用從醫數十年的口碑來保證。”費曼醫生生氣的收拾好診斷器械,然后,帶著護士離開了考夫曼的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考夫曼的僥幸心理徹底被擊碎。
“索菲,你老實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考夫曼最終只能正視,但此刻的考夫曼先生如同受傷的野獸,他非常想撕碎與女兒的發生了關系的家伙。
“考夫曼,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女兒身體不好。”安娜對丈夫氣勢洶洶的樣子非常不滿,她還不知道發生的事情。
“你別說話,”考夫曼舐犢之情轉為怒火,“索菲,你回答我。”
考夫曼再怎么焦急,索菲也不回答,偏過頭去,用無言來回避父親的追問。
“到底是怎么了?”安娜覺察出丈夫的不對勁,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和費曼醫生談過話后,說話語氣這么重。
“你這寶貝女兒她,她懷孕了。”考夫曼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干脆直接揭開謎底。
“懷?懷孕?”安娜的反應更強烈,作為母親她一直把女兒當成孩子,可現在她一躍成外婆。這升級速度太快了,心里有點承受不住。
“索菲,你告訴媽媽,是不是真的?”安娜問女兒的方式還算溫柔,但驚訝的語氣卻一點不比考夫曼差多少。
“嗯!”架不住父母的反復追問。索菲用蚊子的聲音回答。
“我的上帝!”作為天主教徒的安娜,覺得是上帝給她開了個玩笑,足以讓她相信神就在身邊。
“說,是和哪個男人……”考夫曼氣急敗壞,從房間里取下獵槍,那架勢就是要干死讓女兒懷孕的家伙。
“爸爸。我是自愿的,我愛他。”索菲的話讓考夫曼恨不得自殺,養了二十年的寶貝女兒,就是這樣選擇對待自己。
“考夫曼,你別沖動。聽索菲說完。”安娜上前搶下考夫曼手中沒子彈的獵槍,她知道丈夫沒這個膽量去殺人。
“哼!”考夫曼氣的跟頭牛似的,坐在一角不在吭聲。
“乖女兒,你說說,他是誰?”安娜是女人,她也曾經歷過,那種愛的死去活來的少女階段,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嫁給并不是最出色的考夫曼。以她當年的美色,追求她的男士絕對不少。
“他是一名中國人。”索菲的話解開第一道謎底。
“中國人?”考夫曼和安娜都瞪大眼,如果是德國人他們倆都還算能接受。可為什么是中國人,一個羸弱到底的國家,一個被稱之為東亞病夫的民族。
“嗯,他很優秀。”索菲的眼中閃著愛慕的神色,雙手緊緊的攥在胸口,好像在做祈禱。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考夫曼有些懷疑是法肯豪森的緣故。早知道就不讓女兒去中國游玩了,正是賠了女兒又搭個外孫。
“……”索菲將她與何曉峰的認識經過。講訴了一遍。
考夫曼夫婦的看法出現分歧,考夫曼認為必須斷了索菲與那個該死男人的聯系。而安娜卻支持索菲,這無疑讓局面僵持在這里,考夫曼將妻子安娜拉出房間,因意見不合,兩人在門外吵起來,索菲聽的真真切切,她很難過,父親還沒接收何曉峰。
……
而另一位對何曉峰朝思暮想的女人,正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田萌萌。
現在她已經離開了武漢,被宋美齡安排送到美國耶魯大學念書深造去了。
當初,宋美齡安排田萌萌和何曉峰有意見面,也是出自蔣中正的意思。
蔣中正雖然嘴上不說,但共同生活多年的宋美齡,當然能夠看穿蔣中正的心思,知道丈夫想將何曉峰籠絡到麾下效力,這種人才十分難得,一旦錯過機會,就很容易被其他軍閥瞅準機會拉攏過去。
于是,蔣家夫婦才使出美人計,有私心的利用田萌萌來拴住何曉峰的心,只是他們的手法太過自然貼切,并沒有讓人覺得反感。
而按照軍統的一貫行事作風,釣魚要會拋桿起鉤,吃不到的葡萄永遠是最誘人的葡萄。
為了避免田萌萌與何曉峰有機會單獨見面,宋美齡就安排田萌萌去了美國,而且,還故意安排人準備搭上一條書信之路。
在蔣系軍官當中,許多將領也都領受過這樣的手段,幾乎無往不利,逃不出被掌握的命運。
一名柔弱的女子,哪里有什么自由可言,家道中落,其父母都已故去,要不是其父與蔣中正有一層親密關系,根本就不可能會被關注,更不會被宋美齡命人照顧,但這些爾虞我詐的內幕,又哪里能夠讓心思單純的田萌萌想的到。
當得知自己要去美國,田萌萌即使有一萬個不去美國的理由,也不好意思回絕宋美齡,算得上恩情未報不能不識好歹,可當她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時,仍舊依依不舍,在國內他或許會來找自己,在美國他如何知道,如何找到自己呢?
一路顛簸,從未出過遠門的她,孤身一人漂泊在異鄉異地,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雖然宋美齡安排了兩名女保鏢保護田萌萌的安全,但畢竟不是她傾述內心情感的最佳對象。在她融入美國耶魯大學的生活后,田萌萌的生活變成三點一線的簡單模式,她只想用書本的知識來填滿對何曉峰的思念,用機械式的思維讓自己忘記一切,可事與愿違,她越是如此,越是甩不掉對何曉峰的思念。
終于,田萌萌按捺不住,拿起筆寫下第一封寄給何曉峰的信,雖然這封信她也不知道該寄到哪里。
“峰,你還好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上戰場要注意安全,我一切都好……”田萌萌寫著寫著,不知是何緣故,順著臉頰落下幾滴美人淚,滴答滴答的落在信紙上。
“……想你的萌萌!”田萌萌幾次想停下筆,但最終還是寫完整篇書信,簡單的落款。
這封信包含了太多田萌萌的情感,她很鄭重的封好書信,將信函交給保鏢,“能幫我寄給何曉峰嗎?”
保鏢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又看了看田萌萌還掛著淚痕的俏臉,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謝謝!”田萌萌從保鏢的眼神中看到想看到了一切,相信書信一定能送到何曉峰手里。
堵在心里好久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輕松下來的田萌萌展顏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
“darling,萌萌寫了一封思念何曉峰的信,你說是寄給你的愛將呢?還是不寄呢?”宋美齡收到手下的匯報,跟蔣中正開著玩笑。
“萌萌長大了!”蔣中正倒是笑的真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此,“既然寫了,那就寄吧。”
“唉,什么時候darling也寫一封給我呢?”宋美齡俏皮的一句話,讓蔣中正差點把持不住,心想都這把年紀了,還玩什么少男少女的飛鴿傳書。
“我哪里有空!國家大事都忙不完呢!”蔣中正推脫瑣事繁多,并不說成是自己懶得寫這些黏糊人的肉麻詞匯。
“唉!是不是心中沒有我了?”女人就是如此,不順著意就搗亂的節奏,“是不是在想陳杰如嗎?”
“怎么會!”蔣中正連忙解釋,雖然他確實想了自己第三任夫人陳杰如,但那是打死都不能在宋美齡面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