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明哥兒你先在屋里待著。”
唐春明也不介意,揮揮手招呼幾個孩子繼續吃肉吃菜,這大晚上的閑得沒事干了折騰人,在他看來無非就是因為徭役的事情鬧出了家庭矛盾,這要不要出人服役,出誰服役,如果不出人這銀子又如何攤派,為了這事這幾天村里肯定有得鬧,還不是一家兩家的,其實說到底,無非一個窮字鬧的,外加上各自的私心,如果大家手里都有充余的銀子,鬧事的人家肯定會少上許多。
不過對于極個別極品人家,比如趙老嬤這樣死摳銀子的人,恐怕手里銀子拽得再多也不情愿往外掏的,除了用在他那寶貝兒子身上。
話說趙老三快要院試了吧,會是個什么結果呢?
顯然大毛二毛也更對桌上的肉菜感興趣,而不是去關注外面誰家鬧事。
過了十幾分鐘他們才聽到小花又叫起來,抬頭望外面一看,沒一會兒張秀從院子里走進來,小花又埋下頭啃骨頭去了。
看張秀一臉要笑不笑幸災樂禍的模樣,唐春明猜道:“莫不是趙家鬧的?這么說我倒想去瞧瞧熱鬧了,這動靜只怕鬧得挺大的吧?”在這屋里也能聽到村子里的嘈雜聲。
張秀笑彎了腰:“真讓你說中了,這大晚上的可不是趙老嬤跟王春花打起來了,沒想到白天才鬧過,這晚上還不放過,這精神頭可真好。不過你還是在家歇歇吧,這大晚上的路都要看不清了,萬一磕著碰著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橫了唐春明一眼。
唐春明無趣地撇了撇嘴。
張秀也不逗唐春明了,坐下喝了口湯,就把自己聽到的事情說了:“這白天不是說王春花藏了私房錢了么,趙老嬤這白天沒動靜可一直盯著這私房錢呢,等到了下晚把王春花趕去做晚飯的時候,趙老嬤就跑到趙老大的房間里搜撿去了,結果讓趙老嬤搜出了近二十兩銀子。等這吃了晚飯后王春花回屋,發現屋子被人動過后慌張找銀子,可不,啥銀子都沒了,于是就砸屋子鬧上了,要死要活的。”
“二十兩?”唐春明瞪大眼睛豎起兩根指頭。
“對,想不到吧,王春花居然藏了這么多銀子,想想他當初嫁過來的時候是什么光景,哼!”張秀說著就來氣,王春花嫁過來的時候可就帶了個小包袱,跟明哥兒的可真沒法比,倒是嫁進趙家后日子過得越發滋潤了。他能從趙老嬤手里摳下這么些銀子可真是好本事,現在銀子都沒了張秀也要說聲該的,也讓他嘗嘗明哥兒當初的境況,不過對于趙老嬤憑白又發了筆財非常不爽。
“是這個。”唐春明也不由豎起個大拇指對王春花表示敬佩:“鬧吧,鬧得再大點,趙大牛呢?怎么說?”
“嗤,”張秀不屑地笑,“那個孬漢縮在一邊任由王春花和趙老嬤打成一團,干巴巴地說了幾句勸解的話,可誰聽他的,我離開的時候趙三叔也去了,不是我說,趙三叔對他們趙家可是夠關心的。”
“還不是為了趙老三,”唐春明翻了個白眼,“你看吧,三叔公肯定是幫趙老嬤的,不管怎么說,現在是趙老嬤掌家王春花攢私房錢就不占理,錢被掏了去也是活該,不過趙老嬤的名聲肯定也更差了,以后想在村子附近給趙老三說上好人家,難,沖著這么個嬤嬤,誰家敢嫁?當然如果趙老三考上了秀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的確,趙老三考上秀才的話確實能翻身了,到時就是趙老嬤趾高氣揚的時候了,為了巴上趙老三,王春花肯定也會偃旗息鼓。不過這些跟唐春明又有什么關系,他早說過不會巴上這樣的人家,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還是那句話,這樣的極品不用別人折騰,再好的日子也能給折騰散了,他就等著坐看好戲呢。
趙老三能不能考上秀才張秀也不敢肯定,當年趙老三考上童生,村里村外就傳開了,說什么趙老三是文曲星下凡啦,又說什么是神童啦,就連趙老嬤這樣的人物也被人狠狠夸過,說他會生兒子,那時趙老嬤不要太得意。所以在張秀看來,雖然趙老三人品不行,可在讀書上也許確實有些天賦,不過看看明哥兒,他倒是真心希望千萬不要考中,否則那些人的嘴臉,讓人看了會非常不舒服的。
“阿母,我以后也考秀才去。”仿佛覺出阿母的心聲,二毛突然大聲說。
張秀頓時眉開眼笑:“好,好,等我家二毛考上秀才,我就是那秀才阿母了,我們家大毛也好好跟著明阿么念書。”
大毛也認真地點點頭。
“還有我,我也要!”阿林不甘落后,讓張秀更加樂呵,和唐春明也不去跟阿林說沒有哥兒參加科考的說法,反正是孩子,暫時哄哄高興就是。
第二天唐春明仍一早就起來了,給羊和雞喂了些水和吃食后就到后院摘菜了,今天錦記的人會過來拿一批菜,唐春明也知道,錦記主要是想上門看看他家菜園子的情況,沒看過肯定還不能徹底放心吧。
當然他還不知道,錦記和聽景閣的東家是同一個人,滕煜都在懷疑他跟那個送菜的黑面夫郎有沒有關系,唐春明的家肯定是要過來探探的。
這地里的菜不少,長成后除了送了幾家唐春明自己就沒怎么動過,他家里自己吃的用的都是空間里的菜,空間里的菜都吃不過來而且比外面的品質更好,他傻了才會放在那里不動。而且出手過一批空間菜后唐春明現在一點都不想再往外賣了,除非急需用錢的時候才作考慮,否則放出去太多會惹人生疑的,上輩子他就遇到過,幸好那時他也不是多需要用錢,有過一次后就謹慎多了,并且作了許多遮掩。
爬在搭好了架子上的黃瓜藤已經開花了,有的已經結了拇指大的小黃瓜,還有爬在后屋上的絲瓜藤,唐春明充分利用空間,后屋和后院院墻上爬了不少絲瓜還有吊瓜藤,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會大有收獲。
可是面積還是不夠大啊,等賣上一段時間的菜一定要把隔壁的地給拿下,到時讓人把地一起圈進院子里來,不過這樣一來,似乎養一條狗有些看不過來了,看來還得再養只狗。
這天早上,村里的人還沉浸在昨晚趙家的鬧騰上,村口駛來一輛馬車,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馬可不是最最金貴的牲口,村子里就是里正家也舍不得養一匹馬的,這一大早的是誰家來了金貴的客人?
馬車停在路邊車夫向村人問路,一聽是找唐春明唐夫郎的村里人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過大部分村民還是樸實的,順手就給趕車的人指了一個方向,說那家山腳下有個大院子的人家就是如今的唐家。自從唐春明單獨立戶后,村里人正在逐漸地變換稱呼了,尤其是昨天唐春明沒有一點拖延地交了銀子,一些村人對他更多了份認同。
馬車里,滕煜和齊掌柜是一道來的,兩人從車廂里看向外面村子的景色和遠處的山頭,滕煜感嘆道:“這里倒是個不錯的地方,有山有水是個生活的好地方,難道就是因為這里的水土才種出那樣的菜?”
齊掌柜心里暗笑,少爺是長在城里的,哪里見識過鄉下人家的生活,有山有水就是生活的好地方了?他可是聽人說村里的徭役要開始了,這鄉下人家恐怕都在發愁日子要怎么過呢吧,而且山太多就代表田地少還要面臨山里野獸的威脅,能過上好日子的人家可不會多。
在村里人的注目中,馬車停在唐家門口,車夫跳下車敲門。
門內小花先叫了起來,個頭在不斷長大的小花,現在嗓子也不再像最初那樣沒有威脅力的奶聲奶氣了,而是初具威勢了。
“這唐夫郎家里倒養了條看門的好狗。”齊掌柜先從車里下來,笑呵呵地轉身向正在下車的自家少爺說道。
院內有人出聲呵住狗叫,不一會兒有人開了門,齊掌柜一看那人頓時笑了:“唐夫郎,早啊,我們沒打擾你吧。”
這可是給他送錢來的,唐春明見了來人當然也是笑臉相迎了,打開院門趕回小花后說:“鄉下人家哪有晚起的,倒是你們一大早從鎮上趕過來,才是起了個大早的,快進來吧,我剛才正在收拾那些菜呢,你們先看看。”
人迎進去,院門也沒關上,他一個單身哥兒還是免得讓人說閑話了,經常被張秀叮囑唐春明也逐漸地形成一些條件反射。
“喲,你這院子挺熱鬧的,這都是你一個人收拾的?唐夫郎可不容易。”齊掌柜進了院子一眼就看清院子里的格局,作為酒樓的掌柜負責酒樓日常的一切,涉及到食材的挑選與采購,他也是往周邊的農村跑過的,可以眼下的光景,沒有哪一家有唐家這樣熱鬧有生機的。
“哪里,瞎忙活唄,哪里能跟齊掌柜和你們東家相比,你們才是做大生意的。”唐春明嘴上謙虛道。
滕煜仍舊是一身錦袍一派富家公子派頭,手里還帶了把紙扇,站在這樣的農家小院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他的神情倒是自在,紙扇合攏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心,頗有興致地打量這農家小院里的一切,還笑問唐春明養了多少只雞,并且趁機說,要是他這雞養得跟那些菜一樣口味好的話,他們酒樓也是可以收購的。
“滕少爺想要的話當然可以,口味什么的,等長大后殺了雞你們嘗過自然就知道,如果價格能夠讓我滿意的話賣給你們酒樓也不是問題,省得我再找另外一個下家。”唐春明笑瞇瞇地回道。
滕煜眼皮抽抽,認真地看了一眼圍在柵欄里面的雞,聽這口氣挺自信的,莫非這雞也真的跟菜一樣會養出更好的口感來?如果真是那樣倒真要將這生意搶下來了,不過聽這唐夫郎的話,到時沒個好價錢恐怕很難拿下來。反正時間還長,滕煜也沒著急,等這些雞長大了再說,而且數量也有些少。
唐春明這時當然沒跟他說正準備擴大養殖量呢。
外面聽到動靜的張秀也跑過來幫忙了,見唐春明在招呼客人,他就跑到后院里幫忙摘菜了。之前進門時倒有村人拉住他問怎么回事,這唐家怎會這樣的貴客上門,張秀沒再隱瞞,就說是鎮上的酒樓過來收菜的,是明哥兒自己在鎮上找到的客戶。
滕煜看什么都稀奇,連羊圈里的三只羊都看得很開心,指著那母羊問:“你養這母羊是為未出生的孩子準備的?”好吧,滕大少爺還知道孩子需要喂奶,哥兒自己有奶水,但遠遠不足夠一個嬰兒的需要的,大戶人家都會有奶么,可鄉下人家他想也知道請不起奶么的,那是喝羊奶?
齊掌柜跟在邊上不知說啥好,自家少爺什么時候好奇心這么重了?連人家夫郎生孩子的事也要問,還知不知道唐夫郎剛喪夫守著孝啊。
“這頭母羊都快沒奶了,我孩子還有幾個月才出生呢。”又是一個提醒他的人,唐春明沒好氣地回道,“那是給我家阿林喝的。”
“哦,對,小哥兒還小呢,老齊,你家小孫孫也是喝到三歲的奶吧。”滕煜拍了一記腦門,然后一臉了然地道。
齊掌柜捂臉,真不想跟著自家少爺走下去了,少爺關心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
唐春明無語回道:“羊奶養人,什么年紀都可以喝的,我家阿林喝,鄰居家的八歲孩子也在喝,其實齊掌柜這個年紀喝些羊奶也挺不錯的,包你身體好。”
“真的?”滕煜居然轉過身問身邊的齊掌柜,卻看到齊掌柜臉皮漲得通紅。
齊掌柜氣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無奈對自家少爺說:“少爺還是去后院看看菜地吧,這摘好菜還要趕著送去酒樓。”
唐春明不明情況,似乎說了惹齊掌柜羞惱的話,摸摸頭就往后院領:“我之前摘得快差不多了,你們也看看菜的品種,有什么我這里沒有的我好補種起來,而且我準備將邊上的地也一起圈起來種菜,以后量會跟上去的。”說著還往后瞧瞧齊掌柜,他到底說了什么不應該說的話?
齊掌柜一把年紀了,被一個年輕哥兒這樣打量,真想拿了袖子把自己的臉遮起來,以后甭想見人了。沒想到老實的趙大虎居然會娶了這樣一個哥兒,而且哥兒看神情一點沒有剛剛喪夫的凄涼與傷心,聯想到趙大虎對自家哥兒的形容,齊掌柜都懷疑這對夫夫原來的關系了。
滕煜原本還想再待段時間,可齊掌柜卻迫不及待地要走人,滕煜無奈,只得跟唐春明道別,并且叮囑他盡快擴大種植面積,現在這一院子的菜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要。
臨走前還爽快地付了一部分錢,為了讓唐春明盡快把地買了把菜種起來。
唐春明和張秀一起把人送出院門口,看著他們駕車走遠。
他們這一走,對唐家好奇的村人立刻圍了上來,之前圍在門口的人在看到身穿錦袍一派富貴公子打扮的滕煜后,根本不敢上前打探什么,現在人走了才敢上來問話,心里對那錦袍公子的身份來歷好奇不已,這明哥兒居然能搭上這樣的人家。
“明哥兒,你真的和鎮上的錦記酒樓做上買賣了?”
“你沒看到他們抬上車的那一筐筐菜,這難道還有假?”不用唐春明回答,就有人替他解釋起來,轉而又陪著笑臉問唐春明,“明哥兒,你怎會認識錦記酒樓的人的?看那少爺肯定不是普通人吧,明哥兒,他們還收不收菜了?我們家的地里也種上菜了,等過一段時間也可以摘了,他們收你多少錢一斤啊?”
唐春明被人擠在中間問個不停,哭笑不得,這算什么?又是打探那滕少爺身份的又是想搭上賣菜的路的,想掙錢的心思他明白,可難不成他會將鋪好的路就這樣讓給別人?他明哥兒在別人心目中就這樣善良?
“仿佛以前大虎送野物的那家酒樓就是錦記吧,明哥兒,這是大虎給你留下的路子吧?”有人恍然想起,自以為找到了答案。就是,明哥兒跟他們一樣生在農村里,雖然識字可也算不得見過世面的,怎可能認識那樣的貴公子。
“行了行了,你們也讓讓,別擠著明哥兒了,這人家要不要菜又不是明哥兒能作決定的,他也是昨天賣菜時跟人家酒樓談妥的生意,人家那是看中明哥兒的菜,你們能種出一樣的菜來送到那酒樓去人家肯定也會收。”張秀幫唐春明擋人,這些人,真是要命,明哥兒又不是人家掌柜的,能決定得了什么。
張秀趕緊地護著唐春明回院子,這些人真是讓人吃不消,也不看看明哥兒什么情況。
“這秀哥兒也是,不過是問幾句話罷了,他跟明哥兒要好,我們又不會搶了他的財路。”有人沒有打探出想要的消息后不免嘀咕道。
“那也要看有沒有這手藝呢,你們能像明哥兒一樣那樣冷的天就把菜種出來?”有人公道地說了句話。
李峰天沒亮就把余暮送去了鎮上,在那里可以買到馬匹前去定州府。他借了里正家的大青騾,來回腳程快,回到村里時正好和剛離開的滕煜一行撞個正面。
老遠的,李峰就看到這停在明哥兒家院前的馬車,又從明哥兒家門口離開,李峰的眉頭就皺了一下,來的是什么人?李大山這個嘴巴鋸葫蘆的,不止沒有對自家哥兒說余暮千總的事,同樣也沒將張秀告訴他明哥兒跟鎮上酒樓做買賣的事說出去,所以李峰并不知道這是酒樓一大早過來拉菜的馬車。
滕煜沒再將簾子拉上正往外看風景呢,路窄兩輛車迎面碰上勉強可以擠過去,當滕煜在自家馬車通過后抬起頭向對面的駕車漢子看過去時,那冷厲的目光和渾身的煞氣讓他冷不丁地在這漸暖的天氣中打了個寒顫,再看過去時,那人似乎也只比旁人多了份彪悍驍勇之氣,可心下仍舊起了警惕,擦肩而過時抱拳向對方打了個招呼。
回頭望著大青騾駛進村里,滕煜無法忘記剛剛的感覺,問齊掌柜:“這村里怎會出了這樣一號人物?根本不像村里的漢子,反而……像是戰場上下來的人。”這是因為滕煜身邊就有這樣的人,他走南闖北身邊也需要保護的人,而那些人都不及這人身上的煞氣重。
齊掌柜雖沒滕煜的感覺深刻,但也看得出那人不是普通的鄉下漢子,猜疑道:“莫不是服過兵役后回來的漢子。”
這答案卻得不到滕煜的認同,他對那人的感覺,是剛殺過人才從戰場上下來的,至于服兵役回來的那批人,他是知道回來的時間的,根本對不上。
“回去讓人打探一下吧。”
“好的,少爺。”齊掌柜也不多問,本來就讓人打探唐夫郎的情況,現在不過是順帶多一個人罷了。
李峰的眼睛很利,那一眼掃視之下就看到馬車后面裝著菜的筐,心里頓時明白這馬車為何會出現在明哥兒家門口。明哥兒燒菜的手藝還有那不同于別家蔬菜的好口味,他比余暮這個只知道吃的馬大哈更能明白其中的價值,隱約聽大山提過明哥兒以后會靠賣菜過日子,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買家了,可正因為知道其中的不一樣,他心里有些擔心這前來的人會不會抱有別的居心。
比如那些菜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好口感,大山感慨過,從明哥兒家拿回去的菜秧,種出來的菜雖然也好吃一些但還比不過明哥家后院的,這掌握在一個人手中的秘密,有時候使用不好也能給人帶來災禍。
李峰心中擔憂。
路過明哥兒家門口時,聚攏過來打探消息的人家才開始散去,看到李峰主動與他打招呼的人不多,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壓低了些,可那些話仍傳進了李峰的耳中。
“看到了吧,滿滿三大筐的菜啊,足有百來斤吧,聽說這個時節的新鮮菜老貴,比吃肉還貴,明哥兒昨天才抬出去兩筐,今天又是三大筐,這得賺多少錢啊!”有人眼熱驚嘆道。
“不會吧,不就是菜嗎?地里一拔一大把的。”
“哪里不會,我家里的漢子在鎮上大戶人家做工,聽他們家的下人說的,不會有錯的。”
馬上有人在心里算了筆帳,這一算嚇一跳,“乖乖,那不是說明哥兒光靠賣菜就能賺好幾兩銀子了?”驚得聲音都有些變調上揚,邊上幾人也同樣有著震驚以及羨慕之色,在他們看來,明哥兒根本沒費多少力氣,這銀子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也有人把關注點集中在那年輕公子身上。
“那年輕的公子可真俊啊,比我以前在縣城里看到的公子都還要俊,說不定真是城里的大戶人家的公子。”
“哎呀,他臨走的時候還朝我們笑咧,沒想到城里的公子脾氣會這么好。”心說,其實是朝我笑的,這樣一想臉都有些泛紅了,春天來了,春|心蕩漾了。
“明哥兒還在給大虎守著孝呢,居然讓這樣的公子上門了,明哥兒這莫不是……”意猶未盡的話讓人浮想聯翩。
“混說呢,這城里的少爺公子的,身邊侍候的小侍都比我們村里長得最出挑的哥兒好看,也不想想人家穿金戴銀的,怎會看中鄉下哥兒。”
“人家俊公子是沒看中,可保不住有的哥兒這心里……”又是意猶未盡的話,引得有相同看法的人一陣譏笑,可笑到一半就感覺到一股冷冷的目光刺過來,讓人背心發涼,轉頭去找,只看到駕車而去的李峰。
等李峰轉過彎不見人影了,這幾人才拍了拍心口說:“這峰小子怪嚇人的,都是鄉里鄉親的,成天也沒個笑臉,真不像話!對明哥兒倒是掏心掏肺的,現在還不是被人甩了,那可是城里來的公子,就這峰小子還敢跟人家比?呸!”
“難怪明哥兒越長越俊俏了,唉喲喲,我都不好意思說了。”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
一道走的其他人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離這幾人遠一點,真是口無遮攔的,他們雖然也心里羨慕妒忌明哥兒,可也沒像這幾個哥兒壞心眼地潑人臟水的,沒影的事兒也讓他們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中秋節快樂,送上一份量足足的月餅~~~~~~~~~~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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