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市,小二樓的雕花木窗,隔窗遙望的兩人。這一切,讓官云裳恍然想起水滸里西門慶遇上潘金蓮時的情景。隔窗一個凝望,從此JQ橫生。官云裳晃了晃腦袋,這什么跟什么嘛。這都歪到哪兒去了。
就看此時,樓上那痞子男倚在窗邊,歪著頭、挑著眼盯著她。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官云裳頓感背后發寒,她忙轉身向街道上走。她還沒走兩步就被小葉子拽住了,小葉子急聲問,“小姐,錯了,那邊是出城的路。”
“嗤——”樓上傳來一聲輕笑,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官云裳懶得跟他瞪了,她低著頭,跟著小葉子離開。今天再次出門不利,官云裳不想多逗留,領著小葉子先回了家。
人有說出門不利,誰想著官云裳今天連進門也不利。一走進院里,她就看到院中,秋姨娘黑著臉走來走去。一看到官云裳,她便炸了毛般沖了過來。官云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抓住了衣領。秋姨娘一聲獅子吼,歇斯底里地叫著,“你還我兒子?!?
這是唱哪出,官云裳有些莫名其妙,她抓著秋姨娘的手腕,以防她發起瘋來掐人,“秋姨娘,我這才從外面回來。都沒看到二寶。”
“你到是沒看到,你院里那只狗差點咬死他。”秋姨娘拽著她的衣領,不依不饒的叫喚著。那動靜像是想把宅里的人都叫出來。偏巧著這天官家院口沒什么人。只有一個門房在那兒偷偷張望。小葉子還算機靈,知道幫不上手,忙竄到后面找夫人。
官云裳皺了皺眉,冷冷說道,“你先放開,這拉扯著像什么樣子。”
秋姨娘瘋了般嚎著,“我才不管什么樣子,你賠我兒子,我早知道你們娘倆不安好心,要不到我兒子,就想用這種陰招害死他。我那個兒啊——”
這秋姨娘本就是窯子里出身,如令得了點勢,別的沒學會,那潑婦本事到是如火純青了。官云裳懶得跟她耗,她那只小藏獒是汪捕頭親自訓的,那么小的家伙,肯定不會把人往死里咬,還是先弄清形勢好些。她橫眉瞪著秋姨娘,冷冷說道,“你放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你能怎么樣?”秋姨娘冷臉囂張。揮起手就想煽人。
官云裳比她先一步。拽著她地手腕順手一帶。一個過肩摔把她撂在地上。秋姨娘只覺自己騰空摔了一跤。正不明原因著。爬起來一看。官云裳早跑了個沒影。她跺著腳尖聲叫道?!把?。果然是個妖精?!?
官云裳這點擒拿拳是上輩子跟她爸學地。很淺地幾手防身術。突然發難地話。還是夠用地。她剛進里院里就看到小葉子急急跑了過來。
“小姐。沒事。二寶被狗嚇著了?,F在已經醒了。夫人讓你別跟她鬧?!?
“知道了?!惫僭粕涯四~頭地汗。那小藏獒才丁點大就把二寶嚇暈了。它要長成成犬。還不把他嚇死。這秋姨娘也真能耐。一個正常地孩子愣是被她調教得一無是處。跟豬似地。除了吃什么也不會。那秋姨娘更拙。天天就盯上官云裳了。那勁頭。恨不得逮著點借口。就想把官云裳弄死。
唉!她也懶得管了。整了整衣領?;氐阶约涸豪铩?
到了院門口,她左右看了看,急急進了屋里,沒一會就拿出張大紙,上面寫著十一個大字,“內有惡犬,擅入者后果自負。”
“小葉子,把這掛在醒目的地方。以后沒事帶著小黑在門口玩,省得那些沒事的人天天往咱院里跑?!?
“是。”小葉子尷尬應著,她們這叫什么?人仗狗勢嗎?
“對了,還得讓汪扔捕頭多來幾趟,這藏獒不比一般的狗,真要咬起人來也麻煩。”
這小風波總算是過去了,還有一個大麻煩慢慢又竄了出來。自從那次茶樓鬧事之后,朱有才安靜了許多天,官云裳以為他丟了面子,有自知之明不來找麻煩了。誰知還沒安靜幾天,又鬧上了。
這天中午,官云裳一家正在吃飯,院門外也不知是什么人,吵吵嚷嚷的鬧了起來。官云裳第一反應,望向她爹。果然她爹眉頭皺成“川”字了,還強裝鎮定地在那兒抿著小酒。
官云裳側耳細聽了一下,那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朱有才的聲音。咦,官老爺子不是很器重那只草包公子的捏?怎么任由著他在外面吵?也沒見門房過來報。
“爹,外面怎么了?”
官長安放下酒杯說道,“吃飯別管,你這幾天別出去了?!?
“哦。”官云裳知道她爹不愿說,回頭看自己母親,她正悠哉地喝著湯,看來這事余氏肯定知道。官云裳松了口氣,繼續吃飯。
回房時,官云裳跟上自己母親,問道,“娘,出什么事了嗎?”
余氏看了看四周,牽著她去了側門的院里。這里離大門近,可以聽到門外的聲響。兩人坐到小涼亭里,余氏瞟著院墻,露出抹笑意。官云裳有些奇怪了,她那淡定得跟冰山似的娘,能有啥事上她這歡樂了。
“朱家出狀況了?!?
“啊?”這么快?這當官當得,跟豆腐似的,也太不牢靠了。那朱知府才升上去幾天啊。
“這知府位置可不好坐,已經換了三任了。朱家這次還連降三級。”
“唉,那不是和爹平級了?”
“不只,聽說朱家勢頭過了,朱長安的爹又沒什么本事,怕是要被清出去了?!?
“這么慘,可是。。。這跟我們家有什么關系,他為什么上官家來鬧?”官云裳偷瞟著余氏,她突然發現余氏不是冰山,她老人家這叫腹黑。瞅她那笑的模樣,冷颼颼的,也不知誰要倒霉。
“傻孩子,大凡當官的行商的,都信個運氣。”余氏笑著盯著官云裳、那眼神里,好像她這小閨女是招財貓一樣。
官云裳被她說得愣愣得,只得說道,“娘,我是您親閨女啊,您不能說些簡單點的話嗎?”
“唉?!庇嗍宵c了點她的額頭,“你個孩子,越大越懶了,小時候的機靈勁到哪去了。這點話也聽不出,那朱家一堆豬腦子,他們現在家道差了,想把你娶過去充喜添旺氣,只是,這也不知道是誰傳的。你的八字哪里是旺夫了?”
“哦?!惫僭粕阉闶敲靼琢耍驗槔系囊环麄鳎€真有人把她當招財貓了?!坝谑?,我那勢利眼的爹現在又不同意了,所以把朱有才擋在門外頭?”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庇嗍闲χ鴤冗^頭,聽著墻外的動靜。
官云裳也跟著細細聽著,就聽朱有才在門外喊著,“你們官家也太勢利了,我告訴你們,想要我回去也行,把我之前送過的禮全還回來。不然,休想我罷休。官長安,你別忘了,我爹是降職了,我爺爺可還在位在,過幾天便來為我主持公道。”
官云裳眉頭跳了跳,小聲問道,“娘,那朱有才幾時送禮給咱家了?”
余氏也沒想到他會有這出,細細想了想,說道,“這幾月,他來得勤,每次來應該送了些東西,都是你爹他們招待的。這我還真不清楚。反正也是爹自己惹來的麻煩,讓他自己處理好了。”
“哦?!惫僭粕颜龖和獾某臣苈曇焉壍酱蚣堋R魂嚬靼舻模孟裼腥藳_進了府里。余氏一驚,忙拉著官云裳躲到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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