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雲(yún)裳幼時曾說過,要保護母親,那孩童時的誓言也不是沒原因的。餘氏只有一個女兒,如果少了官雲(yún)裳的照顧,晚年換做二寶當家,她定是少不了疾苦。官雲(yún)裳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她知道爲了母親,她未來不只要嫁得風光,還不能離家太遠了。
她曾想過引進些現(xiàn)代科技作弊從商什麼的。可葉姨的例子告訴她,一個女人要拋頭露面做生意,沒有相像中的容易。更何況幼年時那場大病給了她不小的恐懼,不該出現(xiàn)在這時代的東西,若是因她出現(xiàn)了。那後果就憑她一條小命也擔不起。
不得不說,選擇文允述時,她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文允述性子純善,以他的努力,再加上文師爺暗下打點。本來他考個舉人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沒想到,官老爺子從中悶不肯聲的從中插了一腳。官雲(yún)裳的人生大棋被打得亂七八糟。也難怪她如此亂分寸了。
不過,話說回來。人生大都這樣,越是計劃的好好的事,老天就越要給你打亂了。官雲(yún)裳回到自己房裡,揉著腦袋想著,她該如何和朱有才談呢?這可是技術(shù)活。說得不好,可惹來個大麻煩。她正想著,聽到院裡小葉子的叱喝聲。
“小葉子,你幹嘛呢?”
小葉子聽到主子的叫喚,忙跑了過來。她一張方臉氣得通紅,小豆兒氣得噌噌發(fā)亮,“小姐,那些男人太不像話了,竟敢翻牆頭。那看院的老陳老眼昏花的一個也抓不到。小姐,你趕緊讓老爺換個年輕的看院子吧。再這樣下去,不得了了。”
小葉子急得哇哇亂叫,官雲(yún)裳半晌纔想明白,可能是最近名聲大了,引得些躁動的後生翻牆來看她吧。唉,廣告的誤導性還真大。官雲(yún)裳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小葉子,汪捕頭上次來時,帶了條大黑狗還記得嗎?”
小葉子想了想,身子發(fā)寒般抖了一下,“你說的是那隻跟牛犢子似的大黑狗啊,怎麼不記得,跟妖怪一樣,嚇得我?guī)滓箾]睡著覺。”
官雲(yún)裳笑了笑說道,“嗯,對,上回汪捕頭說,大黑狗懷了小崽,現(xiàn)在小狗怕有二三個月了。你跟老管家說說,上汪捕頭那兒領(lǐng)只小黑狗回來,他上回說了送我一隻的。”
“小姐。。。”小葉子怯怯地說,“您真要養(yǎng)那大怪物啊。”
“你知道什麼啊,二三月大的藏獒,就算血統(tǒng)不是很純,對付些翻牆頭的應(yīng)該夠用了。也防著有人天天往我院裡鑽。再說了,小姐我最喜歡小狗狗了。快去吧,你天天站院裡叫喚也嚇不跑那些人啊。”官雲(yún)裳揮了揮手,繼續(xù)想怎麼拒絕朱有才。
小葉子可憐巴巴的,也只得蝸牛般挪著步子退了出去。小狗狗很快牽了過來,小藏獒雖然是傳說中很兇猛的狗,可它那耷拉著耳朵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憨憨的。汪捕頭親自把小狗狗帶來,還教了官雲(yún)裳他們?nèi)绾勿j養(yǎng)。那狗狗算和官雲(yún)裳有緣,剛抱來就懶懶地爬在她的褲腳邊直蹭蹭。
官雲(yún)裳也高興地摸著它的腦袋叫它“小黑黑”。汪捕頭爽朗笑道,“看來這小崽子認主了。我也就放心了。”辛苦了一早上,這小黑也基本安定下來。大家這纔在院裡的石凳上坐下來歇息。
官雲(yún)裳摸著桌邊的小黑狗,回頭說道,“謝謝汪叔叔了,我知道這藏獒珍貴,您肯定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弄來的。”說著,官雲(yún)裳忙使眼色,讓小葉子送上早備好的禮盒。
汪捕頭一標準虯髯大漢的模樣,他忙推遲,“福兒小姐喜歡我這狗是看得起我老汪,我怎麼能收你禮呢?”
官雲(yún)裳接道,“汪叔叔,您把這麼珍貴的小藏獒送給我,是看得起我。我怎麼能不了表心意呢。這禮盒裡是有我特地給嬸嬸、小汪弟弟,還有小黑媽媽準備的禮物。你可不能給他們也一起回絕了。您就收下吧。再說,這幾天少不了請你過來調(diào)教小黑。您總得讓我好意思請您吧。”
汪捕頭也是個爽快人,見如此,他抱拳說道,“福兒小姐是個爽快人,這禮在下就收下了。以後小姐若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老汪說……”
這汪捕頭是黑白道里走的人,很少和這些嬌滴滴的小姐們打交道,兩人說得一會兒,他便坐不住了。官雲(yún)裳親自找人送他出去。等她回來時,小葉子正怯怯站在小黑狗身邊,伸個指頭像是想去點它。不時還發(fā)出點顫音,叫著,“小,小黑黑~~~”
小狗狗似乎很懶,爬在那兒瞇著眼睛也不理她。官雲(yún)裳偷笑著站在一旁,這狗狗不咬她,以後便是認得主了。護院找好了,她繼續(xù)糾結(jié)朱有才的事吧。
許是官雲(yún)裳躲得太明顯了,這幾日裡朱有才也沒來。官雲(yún)裳難得鬆了口氣,坐在屋裡,她手捧著那圓胖的小泥人,想起另一隻泥人的主人。寬容的笑容,暖暖的氣息。這樣的人是值得她託付終身的,
從院牆上的一睹,到今日他們相識已有十年多了。最初的好感,到現(xiàn)在彼此珍惜。在官雲(yún)裳眼裡,他早已從孩子成長爲完美的男人。或許是身體控制著心智,如今的她和同齡人已沒什麼區(qū)別。上輩子的記憶沒有老化她的內(nèi)心。反而成了她最有利的知識庫。十七八正是春意萌發(fā)的年紀,也不知是不是,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官雲(yún)裳拍了拍發(fā)紅的臉,想起件惱人的事來。文允述這一去已有一個多月了,竟然音信全無。他們那天分開時,彼此還不只一次提過,要記得長寫信。文允述是個守信的人,不是遇著什麼事,也不會這樣。難道這一路山長水遠有什麼阻礙。算著日子他也該到了。
官雲(yún)裳不敢亂想,心裡糾結(jié)著吐不過氣來。這會兒院外傳來小黑的低哮聲。這小藏獒很聰明,官家人基本認熟了。不是外人過來,它不會發(fā)出這種威脅似的聲音。官雲(yún)裳起身看著院外,正瞧看小葉子拽著狗繩,站在樹邊。那顆桃樹正是她和文允述相遇的地方。此時樹上桃枝輕顫,像是有個人躲在樹上。
小葉子拽著狗鏈,哀求般叫著,“小黑黑,別叫了,那不是壞人。”
呃?官雲(yún)裳疑惑看了一眼,那樹上蜷縮著直髮抖的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朱有才。他怎麼竄到樹上了?官雲(yún)裳皺著眉頭走到小黑身邊,嚴厲喝道,“小黑,回去!”
小黑狗得了命令,嗚嗚了兩聲,回到自己窩裡。小葉子擦著汗回來,問道,“小姐,那小狗怎麼那麼聽你的。我叫了半天它都不聽。”
官雲(yún)裳無奈翻了翻白眼,“訓狗,氣勢要足。”
小葉子撇嘴,“什麼嗎?那狗看著都有點怕。我哪敢對它吼啊。”
“再怎麼樣,狗也沒人可怕。好了,你是不是該搬個梯子,讓朱公子下來啊。”可憐那樹頂?shù)闹煊胁牛F(xiàn)在才被人注意到。小葉子忙搬了個梯子,讓他慢慢下來。這朱有才也真是被嚇到了,爬著梯子,手腳還在顫抖。他一下來,忙躲到官雲(yún)裳背後。
官雲(yún)裳放軟了聲音,安慰道,“不用怕,這狗不會亂咬人的。”
“啊~~~”朱有才仍縮在她背後,顫抖說著,“這,這狗好兇。我來幾回都被它嚇回去了。你怎麼突然養(yǎng)起狗來了?”
官雲(yún)裳低頭偷笑,難怪這幾日裡安靜了。原來是小黑黑的功勞。嗯,一定得準備盆牛奶犒勞它。
“哦,好玩。你看那狗狗多可愛啊。”官雲(yún)裳回過頭時,笑容還在臉上。朱有才看她這樣子,還以爲自己和小黑一樣招人喜歡。他整了整衣衫,一副嚴肅表情說道,“養(yǎng)狗不好,我娘不喜歡狗。”
“哼。”官雲(yún)裳懶得理他。他老孃看喜歡不喜歡,反正她官雲(yún)裳又不會去他家。
朱有才也沒看出她生氣,板著臉裝成熟,“福兒,我們?nèi)ヂ犝f書吧。”
官雲(yún)裳本能的就想張口回絕,可想到正等著出去攤派,那撿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去吧。“行,我正有事要跟你說。”
聽官雲(yún)裳如是說,朱有才高興得直要跳起來。官雲(yún)裳瞟著他,感覺有些奇怪,這不會是鴻門宴吧。嗯,不管怎麼樣得帶上小黑。
(哇哈哈,萬聖節(jié)快樂~~~
明天是新的一個月,也是我光頭命運開始的一個月,喔哈哈哈~~~
背光,照我光光的腦頂,叮叮的。
歡樂的迎接下月的PK,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