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定風抱著手依在牆邊,挑眼看著官雲裳。他眼裡很有幾分不屑,“官福兒,你圈在家裡,見識少了,不認得人也就罷了。怎麼一點形勢也看不出了?”
官雲裳撇臉,不理他。這些日子她也知道,是她太過放鬆了。往日裡有母親疼她,有文允述寵她。再加上宅在小小的西院裡,她還當世界很美好,人人很善良了。以至一時任性的一個小舉動,惹來朱有才這個大麻煩。再看面前這人,當年那個拽拽的少年,現在怎麼變成這模樣,以她表姨的溫和,也不至於把孩子教成這痞樣吧。如果不是他說自己是魯定風,她完全不想多看這痞子一眼。
莫非是他們魯家出了什麼變故?這些她暫時想不清,面對著這痞子,她不由的也提起了幾分防備。
“要我幫你分析一下形勢嗎?”
官雲裳逗著小黑,才懶得理他。
魯定風討了個沒趣,本想不理,可一想到牆後那羣女人,他暗下咬牙,說道,“你別小瞧了朱有才那家人。以朱家老太爺在朝裡的權勢,他們完全不用呆在咱們這小地方。”
官雲裳似乎聽出些門道來,可是看魯定風那副拽樣,她沉著氣,等他顯擺。
“知道咱們這兒爲什麼叫天府之國嗎?”知道她不會回答,魯定風自顧自說道,“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天險可守,若真是起了戰爭,也是最後打到這裡。這些年局勢不穩,凡是有些眼色的,都看得出朝裡要出大事了。朱老爺子派了心腹兒子守著祖宅,到時進可繼續升官財,退了那朱老爺子回來還有大片基業可守。官福兒,他朱家當一片小官,那原因裡,可和你們官家不一樣。還有一點吧。。。”
官雲裳正細聽著,突然她感覺一股危險的氣息靠近。再擡頭,魯定風已在面前,他輕佻地勾著官雲裳的下巴,邪笑著說道,“也不知你有什麼好的,個個想娶你回去。我聽說,朱老爺子回來了,怕是爲了你吧。”
官雲裳一驚,不,得說兩驚。她想退,可那魯定風得寸進尺,既然一伸手把她摟到懷裡。官雲裳混亂的大腦裡,想著要怎麼用擒拿把這痞子摔到地上。可就這時,魯定風突然靠近,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你只有一條路,跟我合作吧。害不了你。”
“你!”官雲裳臉通紅,正想著摔他。魯定風卻突然退開,迅拐出了門向前院走去。
官雲裳驚魂未定。她捂著胸口。暗暗勸著氣。突然她一轉頭。看到兩雙烏溜溜地大眼。正傻愣愣地看著她。官雲裳嚇得退了一步。指著小葉子和小黑。大叫道。“你們倆白癡啊。看我被欺負。還不咬他!”
小黑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低下頭。小葉子指了指自己地牙。“我。我也咬。不過。小姐。你臉好紅啊。連耳朵都是紅地。”
“少廢話。看著院子。看到那傢伙進來。直接放狗咬!”官雲裳低著頭。氣呼呼走進院裡。小葉子看著她地背影。可憐巴巴地小聲問。“哪個傢伙啊?”
“砰!”回答她地。只有一聲巨響地關門聲。
且說這邊。官家前廳裡。沒有勢拔張弩。到是官魯兩位夫人。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她們也不冷落朱夫人。不時地還和她搭幾句話。只是朱夫人不太理解了。她們是來給官家加壓地。可這關頭了。她那寶貝兒子一看到魯家奶奶過來。怎麼就不敢動了?
朱夫人不禁瞪了兒子兩眼。用眼色示意到。你幹什麼?再不鬧沒時間了。
朱有才縮著腦袋搖了搖頭,眼睛向葉靈風那兒瞟了瞟。忌憚之意很明顯。朱夫人不知道她這兒子到底怕什麼,不就是個姓魯的嗎。大地主又怎麼樣?自古哪有民能爭過官的。當年沈萬三有聚寶盆,富可敵國,皇帝還不是說殺就殺。這個魯家算什麼?摳門的財主,她堂堂朱家用得著怕他。
朱夫人管不得她兒子了,起身又想難。朱有才嚇得滿頭大汗,忙拉著自己的母親。魯家他得罪得起,這魯奶奶他可不敢得罪。魯定風出了名的孝順母親,他在城裡可是公子哥們的頭頭,他朱有才要敢得罪魯夫人,那不是公然與魯定風爲敵。那以後他就別想在公子圈裡混了。
前廳里正緊張著,魯定風突然晃盪著走了進來。朱夫人見到他,稍稍愣了一下。這廳外有人守著,這人怎麼進來的?她正想喝問,她兒子比她先一步,幾乎是媚笑著問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哦。”魯定風的擔憂的目光恍過母親,這才望向朱有才,“自家親戚,我隨母親來串門。”他說完,客氣地衝著餘氏問安,“姨娘,您越來越年輕了。”
餘氏笑著衝著葉靈鳳說道,“這孩子,姐姐,他長得像你。”
魯定風笑著回道,“那是啊,要像另一個人可就慘了。”說著,他臉上顯出些寒意來。餘氏不解地望向葉靈鳳,後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餘氏暗想,看來魯定風這孩子和父親的關係不是太好啊。
魯定風的到來讓形勢又起了些變化,朱夫人盯著他,又疑惑望向自己兒子,稍稍有些不解。不就是魯定風嗎?聽過名字,可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吧。怎麼她那沒用的兒子如此怕他。
“今天很熱鬧嘛。”魯定風向朱夫人行了個禮說道,“夫人,你是明眼人,咱們有話就直說了。大家都是瀘州城裡有臉面的人。有什麼事也不用鬧到這樣吧。帶這麼多人來,您是真個想把我表妹搶去嗎?”
朱有才忙擺手說道,“沒這事,沒這事,我們只是來講道理。”
“嗯,好,既然是講道理,我們就坐下來慢慢講吧。”魯定風站在孃親旁邊,小聲問道,“姨娘,我代您講這道理可好。”
餘氏微笑回道,“那有勞你了。”
“言重了,這是我該做的。”魯定風說著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母親。葉靈鳳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談判正式開始,這件事本來就是朱家把它攪得夾雜不清,這會兒真要說清楚了。朱家哪有理在。朱有才和母親互望了一眼,只是不說話。魯定風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我就說了。”
朱家母子心裡一驚,拿眼瞪著他。魯定風全不理他們,打了個哈欠,說道,“既然你們不想說清,就別鬧了。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天鬧成這樣,不是讓全城人看笑話了嗎?朱兄,咱們一場朋友,我勸你一句,既是對我表妹有意。那就正正當當的,上門求親也就是了。”
朱母聽到這兒,有些不樂意了。她撇著臉說道,“世侄,你這話就不對了。官家早收了聘禮,現在又重新求親是爲了什麼?”
“聘禮?”魯定風轉頭用眼色詢問餘氏。餘氏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並不知道有何聘禮。魯定風知是朱家故意蠻纏,笑著說道,“朱伯母,我這表妹好歹也是名門閨秀,您送了什麼聘禮啊,請細下說說,不然別人還得以爲官家的千金跟平民女子似的好打,隨便一點東西,就當是嫁出去了。”
朱有才漲紅了臉,只是說不出口。他確實沒送太值錢的東西,都是討著官長安的喜歡送給他的。算不得聘禮,也沒提過這話。可朱老爺子已經下令了,他們要是娶不上官家這門親,以後便不理他們了。朱家這麼火急火燎,胡攪蠻纏的,也是因爲這個。不然都是臉面上的人,誰願意鬧成這樣。
魯定風瞧他們這樣子,也算穩了分,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不好說,聘禮是什麼,那要不官家把那些東西還了。你們再送些說得出口的吧。不然且別說官家答不答應這門婚事了。就光聘禮的事,讓外人聽了,可是降了我表妹身份的。唉,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們先回去準備吧。朱伯母,辛苦您了。我這就備轎送您。”
朱家母子本來就想聽了定話,既然魯定風都這麼說了,他們看了看餘氏,問道,“這話,可算數?”
餘氏瞇著眼有些疑惑,這樣子答應了,也是治標不治本,總不能他們準備些值錢的聘禮來,就把女兒交出去吧。這也說不過去啊。她正猶豫著,葉靈鳳拍了一下她的手,給她使了個眼色。
餘氏這才應道,“就聽我親侄兒的。”瞅瞅這話說得,親侄兒啊,你可別出賣你姨啊。魯定風笑了笑,像是讓她放心。可這能放心嗎?連他親孃葉靈鳳也瞟著眼看著他,似乎嗅出些陷阱的味道來。
(在寫的時候,有人說,讓我早點把這段放出來。因爲精彩的都在後面。可是我還是忍了,戲得慢慢鋪,太食了,可能我自己也不適應。大家問的問題,我就不一一解釋了,不然又成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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