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后面
“打,往死里打!”
這聲音,好生熟悉。
諾西愕然,悄然扒開樹枝瞅了過去。透過昏暗的路燈,她看清楚了前方情景。
卻見一輛嶄新的polo轎車停在那里,數(shù)十個人圍住了一個人,正在拼命的搏斗。
但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轎車旁邊,站著一個身高高達(dá)190cm的男人,這男人長相其丑無比,一道詭異的疤痕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嘴角上。看起來特別的猙獰。
他正舉著一把自動步槍,對準(zhǔn)了那個被十幾個人包圍的人。他的身邊站著一臉冷笑的蕭元。
蕭元含著雪茄,特別愜意的看著被群毆的對象。
那人身形犀利,顯然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十幾個人拿著匕首對付他,他竟然不懼怕。
他出拳狠,拳拳生風(fēng)!胳膊一晃就會聽得咔嚓一聲,緊接著一聲慘叫!
顯然,他身上的血跡,并不是他自己的!
不過數(shù)分鐘,蕭元的臉色就從愜意變成了驚恐:他的小弟接連的倒在地上,而這個犀利的男人,卻還是如獵豹一般精神抖擻!
“白鯊,你不動手啊?再這么下去,我的小弟都歇菜啦?”蕭元錢氣急敗壞的瞪著白鯊到。
白鯊冷冷掃了眼蕭元,臉上盡是不屑。
“就你們這種身手,也號稱黑社會?”他陰冷的譏諷,把手中自動步槍遞給蕭元,緩步走向了那如獵豹般的男人。
諾西緊張的吞咽了一下,雙拳握得緊緊的。
她對這個身形犀利的男人很是好奇,怎么跟蕭元這幫人扯上關(guān)系了。她悄然蹲下身子撿了一顆石子在手心,準(zhǔn)備必要時(shí)出手幫忙。
“靈狐,三年不見,你的功夫似乎長進(jìn)了不少嘛!怎么,是鬼魅讓你來跟蹤我的吧?你以為我是吃素的嗎?”
白鯊一步步走向靈狐,眼中泛著嗜血的光芒。他的身材魁梧,往那一站跟銅墻鐵壁似得,特別有氣場。
“你蹦跶不了幾天了!”靈狐怒視著白鯊,臉上沒有半點(diǎn)懼意。他手中抓著一只搶來的匕首,在尋機(jī)出擊。
“那來啊!盡情的把我擊倒,把我碎尸萬段吧?”
白鯊顯然對靈狐的話很不以為意。他手中的人命可謂上萬條。
試問,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他會懼怕死嗎?他不怕,他只怕自己死得太平淡了!
靈狐瞳孔收縮,微瞇成了一條縫。他額頭青筋暴漲,足尖在不斷后移。
他掃了眼在場的人,除了蕭元,其余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自然沒有半點(diǎn)戰(zhàn)斗力。
蕭元一臉漠然的看著即將爆發(fā)的兩人,手中步槍尚未上膛。因?yàn)樗腊柞徑^對用不著他出手。
四下里,氣氛忽然間凝固了起來,除了淡淡的血腥味,還有一股濃烈的殺氣!
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站在遠(yuǎn)處旁觀的諾西,此刻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水。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白鯊和靈狐,嘴唇咬得緊緊。
“為了我三十幾個兄弟,我一定會把你碎尸萬段的!”
靈狐咬牙切齒的道,握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三十幾個兄弟的性命葬送在白鯊手上,他就算死上千百次,都不足以平民憤。
“對啊,三十幾個人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只只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螻蟻,我啪的一腳踩死一個。我嗖的一拳打得他腦漿迸裂,我……”
“畜生!”
白鯊語音未落,靈狐咆哮一聲,飛身一個回旋踢踹了過去。他的眼中噴著熊熊烈火,他瘋狂得不得了!
奈何,白鯊的身形高大,身體跟銅墻鐵壁似得。靈狐狠命的一腳踢過去,他竟然紋絲不動的。
靈狐臉色一沉,抬手又是一拳猛揮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
白鯊冷喝一聲,一把抓起靈狐飛起一腳就踢了上去。
靈狐飛身一躍,抓著白鯊的手臂翻身向上,有力的雙腿瞬間夾住了白鯊的腦袋。一點(diǎn)點(diǎn)扣緊,讓白鯊一時(shí)間竟然掙脫不了。
他猛甩了幾下沒把靈狐甩掉,忽的目光一寒,殺機(jī)頓起!抬起有力的膝蓋就朝靈狐的腦袋撞了過去。半點(diǎn)不猶豫!
諾西見狀臉色一驚,抬手把手中石子飛了出去。正打在白鯊的膝蓋處。
石子不大,但力度不小!這源于諾西的臂力不錯!
白鯊吃痛,趔趄了一下。靈狐趁機(jī)掄起拳頭朝白鯊的胯下?lián)]了一拳過去。
“唔……”
一股劇痛襲來,白鯊不得不放開了靈狐。
而靈狐也松開了雙腿躍了下來。兩人再分開,眼中怒火更深。
白鯊斜眸瞥了眼蕭元,使了個眼色:“你去把偷襲的人殺了,這里交給我!”
蕭元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諾西躲藏的方向走了過來。
此刻的小公園陰森可怕,一個路人都沒有。這里很是僻靜,所以要想等路人援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諾西深知這一點(diǎn),便悄悄躲在了灌木后面。
蕭元端著步槍走了過來,滿臉的疑惑。他看了眼空曠的馬路,并無一人。
此時(shí),諾西已經(jīng)悄然轉(zhuǎn)到了他的身后,忽的目光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蕭元的后頸打了下去。
蕭元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諾西瞥了眼地上的步槍,想了想還是忍去了要撿它的沖動。
她重新回到公園后的戰(zhàn)場邊,卻驚得瞪大了眼睛。
卻見一輛騷包的布加迪威龍飛馳而來,車還未停穩(wěn)就從里面竄出來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
卻見他一聲怒喝,飛身撲向與靈狐大戰(zhàn)的白鯊,一個俊美的回旋踢,準(zhǔn)確無誤的揣在了白鯊的脖子上。
白鯊目光一寒,揮掌就朝他打了過去。猙獰的臉上,竟有些詭異的笑意。
“鬼魅,你也迫不及待出現(xiàn)了?正好,湊齊了把你們都?xì)⒘耍〉睦蟻碚椅一逇猓 ?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鬼魅怒喝一聲,抬手就是幾個連環(huán)拳揮了過去。打得白鯊節(jié)節(jié)敗退。靈狐見得鬼魅來了,也悄然松了一口氣,順著小徑走來,想看看蕭元怎么了。
諾西見靈狐過來,慌忙就要逃竄。她順著小徑狂奔,一不小心踢到暈倒在地的蕭元,華麗麗的摔了個狗啃屎!好半天也爬不起來。
“唔,好尷尬呢,遇到黑幫仇殺,是裝昏迷呢還是?”
聽得腳步聲在身后停頓,諾西緊張得不得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辦?她有點(diǎn)恨自己剛才多事!
靈狐瞥了眼在地上躺著的蕭元,再看了眼以一個奇葩的姿勢趴在地上的諾西,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把諾西拉了起來。
“剛才是你出手相救吧?”
靈狐看著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很有些意外。剛才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腦袋必然被白鯊撞破。
“我……我什么都沒看見,我走了!”
諾西輕咬了一下嘴唇,低著頭朝小徑飛奔。
“喂,你叫什么名字?”靈狐高喊,這女孩這么熱心助人,回頭讓雪狼找到了,他必然要去好好感謝一番。
“……雷鋒!”
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諾西一句很是狗血的回話。
靈狐莞爾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自動步槍,一把拖起蕭元朝花園后走了過去。
白鯊和鬼魅依然打得難分難舍,兩人功夫顯然不分伯仲,所以遲遲沒有分出勝負(fù)。
靈狐把蕭元扔到了地上,冷冷的看了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邪魅一笑,轉(zhuǎn)身舉起步槍對準(zhǔn)了白鯊。
“老大,你閃開!讓我崩了這殺千刀的!”靈狐說著,毫不猶豫的朝著白鯊的手臂砰的開了一槍。
子彈穿過白鯊的手臂,但他卻絲毫沒什么反應(yīng)。他抬指粘起手臂上的血舔舐了一下,露出陰森森的笑臉。
“沒想到,我的血竟然是甜的!”
“混賬!”靈狐怒喝,忍不住又朝他另外一只胳膊砰了一槍。
白鯊斜眸冷看著靈狐,目光中泛著冷冷的血光。他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譏諷的笑了笑。忽的張開雙臂一步步走向靈狐。
“殺啊,殺啊,朝這里殺!”他指著自己胸口咆哮。
“記得留口氣!”
鬼魅冷戾的瞪了白鯊一眼,大步走開。
回到了轎車,他揭下了臉上的銀色面具。這不是安辰墨還有誰!
他一臉冰凍的看著車外的靈狐和白鯊,一雙血紅的瞳孔里泛著濃烈的殺氣。
他真的很想殺了白鯊,可是,他還不能死!因?yàn)榕嵩品迨前柞彋⒌摹K芟胫溃钦l派他去的。
如果他猜得沒錯,裴云峰才是諾西的親生父親。
因?yàn)椋?dāng)年林秋和裴云峰那么相愛,是不太可能當(dāng)裴浩南的小三的。甚至還為他生女兒,這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裴云峰去世的時(shí)候,諾西還沒有出生。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安辰墨想不通,所以他要去查!查個水落石出。
車外,靈狐用槍死死抵住白鯊的腦袋,一臉的怒容。
“你來a市做什么?說?”
白鯊不屑的瞥了眼靈狐,很不以為意。
他比這里誰人都大,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根本無所謂生死。他已經(jīng)寫下了很多光輝的歷史,生死與否,已經(jīng)不太重要。
所以靈狐的逼問,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
此刻
一陣急促的警報(bào)哇哩哇啦的朝著小公園飛馳過來,十幾輛警察呈雷霆之勢席卷而來。
“靈狐,上車走!”
安辰墨一聲大喝,驅(qū)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飛馳而去。
與此同時(shí),靈狐一個槍托朝白鯊砸了過去,隨即飛身跳上那輛悲劇的polo轎車,一溜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順著馬路一前一后的撤離現(xiàn)場,但他們并未發(fā)現(xiàn),那些靠近的警車?yán)铮b的都是蕭十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