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等褚肆回府,舒錦意就先提了梅宴的事。
往年的時候,舒錦意幾乎沒參與多少次梅宴。
只知道每回參與都極為熱鬧,可背后辦事的人,她卻從來沒有去注意。
少年時,舒錦意到是見識過梅宴的亂。
出了事,向來都是有他們這些負責人全權擔責任。
因而,每年恐怕都沒有幾人敢站出來承擔這樣的事。
褚肆凈了手,又拿了熱巾給舒錦意擦手,說:“母親那兒我自會去說說,沒必要淌這渾水。”
稱病不去便是。
有他在,誰人敢說什么。
“皇上這次讓你進宮,可又是給你安排了什么?”舒錦意被拉著到榻上時,抬頭問沒有作聲的男人。
“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
“發牢騷?”這話怎么聽著都和那位不符。
“不睡?”褚肆撫上她的臉,眸色深深問。
舒錦意拿住他亂動的手,“我和你說認真的。”
褚肆拉著她躺到榻上,蓋上被子。
舒錦意被抱到懷里,等了又等沒等到他開口。
“真的只是發發牢騷而已?”舒錦意一副不信的瞅著他的下巴。
褚肆的手一抬,熄滅了燭火。
屋里陷入了黑暗。
舒錦意人靠在他的胸膛上,眨巴著眼盯著他。
“別看,”褚肆啞聲說。
“你也覺得女人不該干預男人的事?”
褚肆在黑暗中一嘆,翻了一個身,側過來,低頭看她。
黑暗里的這雙眼明亮又深邃。
舒錦意靜靜盯著,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眼,長如刷子的眼睫打在她的指腹上,癢癢的很是撩人。
“阿緘,你這是要讓我死在你身上才甘心?”褚肆朝她的臉上吐息。
舒錦意眨眨眼,意識到他說諢話了,笑了笑。
褚肆的夜視能力很強,看到這張笑臉,哪里還忍得住,不由分說就吻了下來。
舒錦意突然猛地一推開他,下刻就坐到了他的肚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褚肆索性躺平,任她調戲。
“現在可以說了。”
“阿緘……別玩。”
“誰和你玩了。”
“那就下來,”他等會兒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也怕自己弄傷她。
“說。”
“阿緘,我不想傷害你。”褚肆忍耐著,黑暗里的眼,已漸漸有了些赤紅。
舒錦意突然就軟趴在他的身上,褚肆的身體倏地一僵。
“干嘛忍?”舒錦意問。
腦袋上,落下一只溫厚的大手。
“我怕。”
“怕什么?”
褚肆沒說自己在怕什么。
在馬車上也是,這會兒也是,讓舒錦意有些懷疑褚肆是不是膩了自己。
“我不怕。”
已經是明顯向他索歡了。
褚肆無動于衷,沒將她從身上扒拉下來,而是道:“睡吧。”
“你是不是膩了。”舒錦意霍地起身,瞇著眼,危險地問:“生了女兒后,你就沒碰過我了,在馬車上你明明已經動情,為什么要忍?馬上我可以理解,可現在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外面養外室了。”
褚肆直愣愣地看著突然發飚的舒錦意,有點傻眼。
“阿緘……”
“我不管,你今天就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舒錦意霍然的撐著手在他的胸前,身形往下壓,臉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
褚肆看著無理取鬧的舒錦意,眸中帶笑。
顯得很愉悅。
舒錦意無語的翻白眼,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待的習慣?
“生孩子太辛苦了。”
褚肆一臉正色的道。
舒錦意點頭同意:“生孩子當然辛苦了……”
舒錦意回味過來他要表達的意思,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
舒錦意憋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你這是變相說自己厲害……你也太……”
“我不厲害?”褚肆皺皺眉。
“……”舒錦意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被打的褚相爺一臉懵。
“色胚!”
舒錦意啐了他一嘴。
做了好久和尚的褚肆:“……”
舒錦意躺在他身上,聲音軟軟的又有點羞澀:“哪有人這樣夸自己的……”
褚肆是怕自己一下就讓舒錦意懷了孕,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欲望。
褚肆被吹在耳朵的那道軟軟的聲音給刺激得小褚肆更加精神了起來。
“皇上到底和你說了什么。”
褚肆拿著她的手往下,舒錦意被下面的觸感嚇了一跳,只是手沒縮回來又被結結實實按住。
“我來說,你安撫它……”
舒錦意:“……”
結果一晚上,舒錦意還是沒聽他說完。
因為從一開始,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等她醒來,褚肆已經去過劉氏那兒,說了梅宴的事后就上朝去了。
“少夫人可醒了!”進來伺候的人笑瞇瞇的,一副有喜事的喜悅模樣。
舒錦意由她們梳頭,從銅鏡里看到梳頭的白婉笑得曖昧,低頭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
發現下巴的位置隱隱有幾處紅痕,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嘴種上去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舒錦意老臉一紅。
“咱們少夫人自從生了小姐后,整個人都變得風情了許多……”
舒錦意一聽,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臉。
隱隱間還真的有一種風情萬種的嫵媚,這個樣子,褚肆也能忍得住,可見那人有多么的堅忍。
想到昨晚,舒錦意又在心里啐了一口。
真不知害臊的男人。
“難怪相爺每回都看得癡了!”
“可不是,相爺那眼神兒,就跟要吃了少夫人似的。”
瞧得他們這些下人都不好意思了。
是這樣嗎?
舒錦意撫著自己的臉頰,忍不住回想每一次和褚肆對視的情景。
也沒有什么不同啊。
哪里有說得那么夸張。
他要是真的吃自己,昨天晚上還用得著那樣?
……
皇帝將沈淳兒安置在了外院,同時也允許她出入欽天監。
滿朝文武臣不敢吭聲。
譽王事件剛過,誰敢再觸霉頭?
就連文臣之首褚相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立著,其他人才不會去犯那個傻。
結束早朝后,皇帝又單獨召見褚肆,問他的意見:“這個沈淳兒如此安排,褚相覺得可妥。”
褚肆心說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時候來問我是不是有點多余?
不過,褚肆并沒有這么說。
“皇上如此安排,必然有皇上的理由。”
皇帝盯了褚肆一會兒,說:“褚愛卿可是對這沈淳兒心生好感?”
褚肆眉心一跳,隱約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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