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紫寒打來電話,我的直覺告訴我,可能今天去不了外公那邊了。果不其然,蘇紫寒給我打電話說了兩點:她正在來陽城的路上。順便把駕駛證給我帶過來;張無極今天也返回陽城,讓我多加小心。
張無極早晚要回來,我最關心的事情,其實是上次在茶樓里面。給張無極下了套,后來冉陌語是怎么處理的那件事情。如果直接將張無極踹了的話,我們馬上就能干掉張無極,如若不然。還得大費周折才行。
蘇紫寒說:“我在開車,這件事等我到陽城再當面說。還有,我今天還沒吃飯,你把飯菜準備好,我大概還有倆小時就能到陽城,到了我給你打電話,別忘了哈。”然后直接掛斷電話。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打算現在就回鄉下,小姨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出發,哪知又遇上這事兒。草,真蛋疼。我收起手機,轉身歉意地看著小姨,小姨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問:“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我點頭:“要不你先去外公那邊,我處理完事情就過去。”
小姨想了想,點頭說:“也行。你外公平時不愛收拾屋子,家里肯定亂糟糟的,正好還有幾天時間,我就先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過年也才有落腳的地方。”
“那我送你去車站。”
提著幾大包東西,我和小姨一路走到車站,等發車后我才離開。看了眼時間,蘇紫寒應該快到陽城了,我便就近找了家飯店,點好菜坐在房間里邊喝茶邊等她。
幾天不見蘇紫寒,好像這個冷美人又漂亮了不少,而且更加冰冷了——穿得很單薄。不過,能在寒冬臘月,看到一個將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的美女,倒是種別樣的享受。
“給我倒杯水,下車就冷的要死。”
我不由得樂了,還真以為她不嫌冷呢,原來她穿得單薄,完全是想展示自己的身材。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上,我說:“冷就多穿點唄,穿得那么少,身材那么好,真不知道你是想勾-引我,還是勾-引別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蘇紫寒俏臉微寒,瞪了我一眼。剛要喝茶,她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問道:“茶水沒問題吧?”
我盯著她脹鼓鼓的胸部說有呢,里面有春-藥,喝了保準不冷。
“你說有,那里面肯定就沒有。”蘇紫寒喝了口茶,然后便抓起筷子不停地吃菜,但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一股子高貴傲氣。要是我的話,直接狼吞虎咽。
我還不餓,于是就翹著二郎腿,仔細地看著蘇紫寒進餐。很快,她就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放下筷子說:“不吃了。”
我笑著點點頭:“那就談正事吧。”
“你無恥!”蘇紫寒氣得不行,抓起筷子又吃起來。時間不久,她又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插了嘴,說:“告訴你個壞消息,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也不能說完全失敗,總之沒達到預計的效果。”
聞言,我下意識收斂起輕松的表情,皺著眉頭說:“冉陌語沒有踹開張無極?媽的,真不知道那娘們兒是咋想的,明知道張無極不愛她,還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邊。你說這種好事情,怎么就落不到我頭上呢?”
蘇紫寒狠狠地剮了我一眼:“冉陌語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多情女,但凡是被她愛上的男人,就算光明正大的出-軌,她都能原諒那男人。以前就發生過這種事情,若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相信她有那么癡情。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她驚艷的智慧,卻又讓她成為感情方面的傻瓜,每次都被別人傷得遍體鱗傷,才選擇罷手。可是,收手時已經晚了。”
“是啊,在面對感情問題時,她比起你可差遠了。”我說,“你說計劃沒完全失敗又是什么意思?”
“至少讓冉陌語明白,張無極跟她在一起,是另有所圖。冉陌語雖然是愛情傻瓜,但其他方面又精明得很。她知道張無極是看上冉家的實力,勢必會對張無極提高警惕,或者說放松保護。據我所知,張無極這次回陽城,冉陌語只帶著燕南飛。這就足以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
我說:“你的意思是,冉陌語也來陽城了?”
“是啊,怎么了?”蘇紫寒雙手抱著胸部,導致脹鼓鼓的胸部更加豐滿,但我卻絲毫沒有心情觀賞她的傲人之處,我說:“如果我倆聯手的話,對付燕南飛應該不是難事。不過,正如你所言,冉陌語可是個厲害的女人,她給張無極安排部署,那我們的勝率就更小了。”
蘇紫寒深以為然地點頭:“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事情。但冉陌語總不可能在陽城過年吧,眼看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她應該很快就要返回安市,到時候不正是我們動手的機會嘛。”
我一揮手:“那不行,我也得過年呀,過年還打打殺殺太不吉利了。”
“這件事先放一放,你回來這么久,想必已經調查清楚,誰是內鬼了吧。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除掉內鬼,冉陌語和他里應外合,我看還不用我們收拾張無極,就已經被打垮了。”
我點燃煙,“應該就是徐欣榮,不過我暫時還沒拿到他的證據……”
“真是廢物。”
我瞪著眼說:“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再對我作評價。這些天張無極在安市,我就算有辦法讓徐欣榮露出狐貍尾巴,也行不通。現在張無極回來了,我有很大的把握抓到徐欣榮倒戈的證據。”
蘇紫寒說:“你是想借徐欣榮的嘴,向張無極傳達進攻的假消息?”
我邊抽煙邊點頭。
“不行。”蘇紫寒直截了當地否決,“你太小看冉陌語了,她那么聰明的女人,豈會想不到這種情況,我估計她早就給徐欣榮打了預防針。還有,你剛才就說了,眼下年關將至,誰會在這種時間大動干戈。你的想法太幼稚,根本行不通。”
蘇紫寒的擔憂,我不是沒想過。且不說冉陌語那么精明,即便是徐欣榮都不是那么好騙的,再怎么說,他也是老江湖了,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但凡嗅到不對勁的氣味,他勢必會想到是陷阱。我說:“假的不行,那咱就真的。”
“真的?”蘇紫寒眉頭一緊,“什么意思?”
我起身抓住蘇紫寒的手腕,“跟我走。”
“媽的,我自己能走!”
我假裝沒聽見,緊緊握著蘇紫寒的手走出飯店,上了車,我說:“去找白世堂。”蘇紫寒甩了甩手腕,然后便驅車直奔白世堂的總部。我則是給秦軍和龔豹打了電話,讓他們馬上去白世堂那邊,晚上有行動。然后又給白世堂打了電話,說蘇紫寒已經返回陽城,安市那邊的局面一片大好,讓白世堂通知核心手下,馬上開會。
自從上次在明珠酒店傷了白世堂的面子后,那家伙就再沒找過我,明顯對我產生了不好的看法。但今天這事兒不小,白世堂自然能分得清輕重,聽到我說已經把冉家搞定了,白世堂別提有多高興了,說馬上就通知下去。
我們和秦軍龔豹倆人,幾乎是同時到百世堂的總部。所謂的總部,其實就是魯易天的公司。我們上樓走進會議室后,白世堂以及七八名核心成員已經就位,徐欣榮也在其中。
“蘇小姐,這次辛苦你了,本來白某已經給蘇小姐擺幾桌接風洗塵,但時間倉促,等明晚一定請你和陳陽吃飯。哈哈。”白世堂立即站起來,滿臉堆笑。
蘇紫寒不咸不淡地說:“白先生客氣了。”然后在橢圓形會議桌前面坐下來,我就坐在她旁邊。這時,白世堂朝站在門口的倆手下揮揮手,倆人會意走出會議室,并關上房門。
“蘇小姐,我聽陳陽在電話上說,冉家已經被搞定了?”白世堂說。
來這里的時候,我便把計劃告訴蘇紫寒,于是聽到白世堂的話,她便點點頭:“是的。冉家中了我們的離間計,現如今,已經不管張無極的死活。也就是說,我們隨時能取張無極的腦袋。”
“哈哈,那簡直是太好了!”白世堂拍案叫好。魯易天和龔豹等人,也跟著哈哈大笑。惟獨徐欣榮,滿臉質疑。等到笑聲停歇,他問道:“倘若蘇小姐真能擺平冉家,那倒是件大好事。可是我聽說,事情好像并非像蘇小姐說的那樣,冉家依然是張無極的后盾。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隨著徐欣榮的話出口,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一時間全部看向蘇紫寒。我清了下喉嚨,看著徐欣榮問道:“徐總,你又是從哪獲知的消息呢?”
“你別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徐欣榮的眼神忽然慌了一下,我乘勝追擊:“瞧徐總這話說的,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件事情關乎我們所有人的性命,我怎么能不管呢?再說,我也應該有權利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