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老對柴靜的評價,我不禁暗自咋舌,就算我學(xué)會標(biāo)指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就說明她已經(jīng)將何家拳。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下意識看了眼溫沐筠,不由得替她擔(dān)憂起來。也難怪溫沐筠剛才要事先聲明,這場比武只是單純的切磋,和武館實力無關(guān)。想必。溫沐筠也知道她落敗的幾率很大,所以才有此舉。
就在溫沐筠和柴靜交戰(zhàn)最為激烈的時候,那個叫做郭仕雄的男人走了過來,笑瞇瞇地說:“唐師傅??磥砟銢]少在溫沐筠身上下功夫啊,不到二十歲就能達(dá)到這種修為,真讓我們這些人汗顏呀?!?
唐老雙手背在身后,依舊面不改色,“你太謙虛了,整個安陽區(qū)年輕一輩中,誰不知道你郭仕雄是鮮有的高手。就連我們武館的大弟子張坤,都不見得是你的對手,遑論溫沐筠呢?!?
“呵呵。沒想到唐師傅這么看得起我,真是受寵若驚?!惫诵鄣淖旖青咧男θ?,好像唐老對他的評價,是名副其實的。
接著,唐老又意味深長地說:“高手一定要有武德,這玩意兒雖然看不見、抓不著,但對武者的提升是有很大作用的。擁有武德的人,通常要比其他武者進(jìn)步更快,走得更遠(yuǎn)?!?
郭仕雄眉頭緊皺,“敢問唐師傅,何為武德?”
“莫非何館主連武德都沒給你們講過?不過這倒是能猜到的事情?!碧评险f,“所謂武德,其實就是武道德性:吃苦耐勞的精神,持之以恒的毅力,不畏強暴的勇氣,以及不持強凌弱的品行……身為高手,要有高手自傲的意識,即便是探討武學(xué)和別人切磋,也得找個同等級的對手,如果欺軟怕硬的話,那就沒意思了。呵呵。”
說來說去,唐老還是想指責(zé)郭仕雄等人此番舉動,如果他們真的只想切磋,完全可以去總館找大弟子張坤,來這個分館,不是明擺著在欺負(fù)人嘛。更重要的是,唐老明面上說的是郭仕雄等人沒有武德,實則說的卻是何家武館的館主何正風(fēng)。
聽到這些話,郭仕雄的臉都變綠了,“唐師傅,你是想說我們來這里切磋就是沒武德吧。但我始終覺得,人無完人,再優(yōu)秀的人都有缺點,相反再差的人都有過人之處。武者也是一樣,低手也有值得高手汲取的地方。唐師傅,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沒想到郭仕雄這家伙并不是一介草莽,這么短時間,就找到了很好的突破口,倒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唐老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既然執(zhí)意鉆牛角尖,我也沒什么可說了?!?
“嘭……呃……”
恰在這時,演武場上,忽然傳來溫沐筠的痛呼聲,我猛然一驚,下意識朝演武場看去,只見溫沐筠已經(jīng)摔倒在地,臉色卡白,嘴角還帶著些許血絲。
“小師妹小師妹,你沒事兒吧?”幾名女學(xué)員急忙跑過去詢問溫沐筠的傷勢,等我和唐老小跑過去的時候,溫沐筠已經(jīng)在眾女的攙扶中站了起來,看了眼滿臉冷笑的柴靜,搖頭說:“我沒事?!?
“沒事就好,你們幾個先扶她回去休息?!碧评峡粗鴰酌畬W(xué)員。
溫沐筠的目光中流露著不甘,滿是慚愧地說:“我沒事,不用休息。爺爺我給你丟人了,對不起?!闭f完便掙脫那幾名女學(xué)員的攙扶。
“盡力就好,而且你不比任何人差勁,柴靜畢竟要年長你幾歲。”唐老輕輕搖頭,示意沒事。接著,轉(zhuǎn)身冷眼凝視著柴靜,沉聲說:“切磋就到這里吧,恕不遠(yuǎn)送?!?
柴靜雖然贏了溫沐筠,但她也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呼吸急促胸前那對隆起,愈發(fā)得高聳。待到呼吸稍微平緩下來說:“唐師傅,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出手太重傷到了溫沐筠。對此,我深表歉意。”
“呵呵。拳腳無眼,你傷到沐筠,說明她技不如人,你無需道歉?!?
柴靜點點頭:“我本以為,溫沐筠是唐師傅的外孫女,自幼跟唐師傅習(xí)武,應(yīng)該很厲害才對,所以我才出手重了點??蓻]想到……呵呵??磥硖茙煾迪惹罢f的沒錯,我們今天來這里,確實有點多余了?!?
我靠,雖然我不是武館的學(xué)員,但聽到柴靜這些話后,依然是怒火中燒,這娘們兒簡直是欺人太甚,如果我是武館的學(xué)員的話,說什么也得跟她過幾招。
我尚且不滿,更不要說那些那些學(xué)員了,紛紛對柴靜的言辭表示憤怒,部分學(xué)員還說馬上把他們的大師兄請過來,給柴靜點顏色瞧瞧。
郭仕雄冷哼道:“我倒希望張坤能趕過來,我正想跟他切磋切磋呢?!?
柴靜說:“郭師兄,對付張坤何須你動手,我應(yīng)該就能陪他過幾招?!?
“哈哈。說得在理?!?
郭仕雄和柴靜像是演雙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越聽越氣人。此刻,唐老的臉色也暗沉下來,瞇眼說:“年輕人不要自以為是,要懂得內(nèi)斂沉穩(wěn)才好。郭仕雄柴靜,今天就到這里吧,如果你們真想和張坤切磋,那就另選吉日。”
聞言,柴靜和郭仕雄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柴靜說:“唐師傅,說句你別生氣的話,其實從溫沐筠的實力,我就能猜到張坤的實力了,相信他不比溫沐筠強多少,和我們切磋無疑是自討沒趣,所以我覺得就沒有那個必要了。等什么時候你們唐家武館有冒尖的弟子時,我們再上門拜訪。”
柴靜本來答應(yīng)溫沐筠,她倆只是單純的切磋,無關(guān)武館。但此刻柴靜的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說唐家武館不如何家武館,這種女人最可氣。
我站在唐老身邊,忽然感覺他的周身,隱隱有了氣場波動。我不由得怔了怔,能把唐老逼到這個份上倒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這時候,溫沐筠忽然說:“爺爺,陳陽不是你的記名弟子嘛,眼下大師兄不再,倒是可以讓陳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