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唐山大事了,打了我還想要錢,我他媽讓你賠幾萬塊醫(yī)藥費。就他媽不是人養(yǎng)的。”劉主任掙扎著站起來,但就在這時,姓杜的壯漢抬腳就踢在他肚子上,指著他罵道:“別說打你一頓。就算把你弄殘,你又能怎樣。”
我長呼口氣,一把抓住劉主任的頭發(fā),森冷道:“再問你最后一次。到底給不給錢。”
“給你麻痹!”
我拽著劉主任的頭發(fā),將他提起來,然后右拳重重轟在他肚子上。頓時,劉主任弓著腰,緩緩地倒在地上。那幾名職員,看到劉主任情況不妙,立即沖上來詢問情況。我喝道:“都他媽給老子滾開,誰再敢上前半步,我讓他也倒地不起!”
我的話鏗鏘有力,態(tài)度十分強硬,那幾名職員不禁駐足對視一眼,而后皆是下意識退了回去。接著,就有幾人拿出電話尋求支援。想必正是在聯(lián)系徐恒,我假裝沒看見。
“劉主任,你還是不肯拿錢是不,那好,我他媽也不跟你廢話了,先弄殘你雙腿再說。”轉(zhuǎn)身看著一個拿著鋼管的小弟,招了招說:“兄弟,把你手上的家伙借我使使。”
那小弟聞言一愣,回過神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陽哥,給。”
壯漢說道:“老弟,你玩真的?”
“當(dāng)然是玩真的,我沒空嚇唬他。”我一把把鋼管抓過來,照著劉主任的右腿腳踝就要落下去,而這時,后者卻忽然害怕了,連忙求饒:“別……別打了……我按合同處理就是了……”
我舔了舔嘴唇,“如果不愿意的話,不要強迫自己。”
“愿意,我真的愿意。”劉主任擦了把冷汗,回頭說道:“快去財務(wù)室拿錢給沈墨。”
很快,中年女人就拿著幾萬塊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小跑過來,遞給沈墨說:“這是四萬五,你點點。”沈墨拿了錢直接放進手包,滿是擔(dān)憂地看了我一眼。
我說:“杜哥,這次麻煩你了,改天去陽城的話,千萬別忘記找我,我請你喝幾杯。”
“哈哈,好說好說。”杜強樂呵呵地說。
結(jié)果就在杜強等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徐恒帶著倆青年,忽然從村民后面擠進來。看到是我,徐恒臉上的表情別提有豐富了。壯漢看到徐恒,先是一愣,而后急忙走過去諂笑道:“徐少,你咋來了。”
徐恒用殺人般的目光瞪了壯漢一眼,氣急敗壞地吼道:“我怎么來了?我是公司的股東,你說我怎么來了!杜斌,人是你打的?你帶人來我投資的公司打人,是想造反嘛!”
杜斌直接傻眼了,“徐……徐少,你說你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不對啊,之前是徐老大給我打電話說,帶些兄弟來這邊處理事情,難道他也不知道你是這家公司的股東?”
“哼,我爸當(dāng)然知道,只不過被人耍了!”徐恒氣得連連擺手,“滾滾滾,都他媽給我滾蛋!”
我?guī)е鴿M臉詫異的表情,也走到徐恒前面,詫異道:“徐公子,你沒開玩笑吧,你怎么會是這家工廠的股東呢,這么大的公司,卻連幾萬塊錢的土地租金都不想給,明擺著是欺負村民。徐公子,這不是你的作風(fēng)吧。”
徐恒的臉都變綠了。他右邊那個瘦高的青年,滿臉不忿地喝道:“杜斌他們都是你叫來的?小子,我看你真的是活膩味了,敢來這里鬧-事。媽的,我先弄殘你再說!”
“住手!”徐恒急忙喝道,隨即遞給那青年一個隱晦的眼神,然后看著我說:“陳陽,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租用土地的費用,早就撥到了財務(wù),想必是下面的職員把這事兒給耽誤了。這件事確實是公司的問題,但公司絕對沒想過欺壓百姓,我馬上讓財務(wù)拿錢。”
我呵呵笑道:“徐公子,剩下的租金已經(jīng)給我們了。今天這事兒真是對不住,早知道徐公子也入了股,今天我說什么也不會來這里。呵呵。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我就先告辭了。”然后看了眼沈墨,她立即和我離開。
“等等。”徐恒說,“陳陽,不管咋說,你在我們公司門口打人是不對的,如果你什么都不表示就離開的話,以后還有誰敢來我們公司做事。”
我轉(zhuǎn)身一笑:“打他也是被逼無奈,他要是早把錢拿出來,我也不會動粗。我之前不是沒有問過他,但他不僅不給錢,還想讓保安揍我。徐公子,假如你遇到這件事的話,想必跟我的做法差不多吧,再說了,我之前也不知道你是公司的股東,不然我肯定不會動手的。”
“你撒謊!”這時候,劉主任在幾名下屬的攙扶中,已經(jīng)站了起來。指著中年女人,說道:“她事先給你說過,徐少就是公司的股東,這么多人都聽著呢,你不要在狡辯了!”
“可能是最近我的聽力出了點問題吧,我真的沒聽見。不然,我也不會給徐公子的父親打電話求救,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嘛。”
瘦高的青年蠻橫道:“不管咋說,你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個滿意的答復(fù),就休想離開這里!”
我冷眼看了眼青年,“那以你的意思,我咋做你們才滿意?”
青年豎起兩根手指:“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賠劉主任醫(yī)藥費,二就是把你打成劉主任的樣子。你自己選吧。”
“我選第二個解決方式,挨打。”我說,“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來吧。”
“你他媽真以為我不敢?!?”
“我相信你敢。”
徐恒抓住瘦高青年,“陳陽,我知道你在陽城很有能量,但我們也不能任由你揉-捏。這樣吧,我回頭把這事兒告訴我爸,看他怎么說。”
“恩,那行吧,回頭我會找徐總當(dāng)面賠罪。”說完我拉著沈墨的手腕就走掉了。穿過那群村民的時候,他們滿臉都是詫異的表情,嘖嘖的驚嘆聲不絕于耳。
走出老遠,沈墨才將手抽回去,心有余悸道:“呼……剛才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他們要為難你呢,結(jié)果沒想到你的面子這么大,那個叫徐公子的人,好像很害怕你似的。”
我擺擺手,尷尬地笑道:“沈墨姐,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徐恒只是不想給他惹麻煩,所以才放我離開。”
“那他回頭把這事兒給他爸說了,你該不會有麻煩吧。”
“不好說。不過也沒事,他爸也不敢拿我怎樣。”其實,我這樣做就是想激怒徐欣榮,但凡一個人怒到極點就會自亂分寸,也是破綻百出的時候。最好能抓到他倒戈的證據(jù),徹底將徐欣榮除掉。
沈墨滿是歉意的表情,“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太客氣了。”我笑了笑示意沒事。結(jié)果就在這時候,幾個村民追上來,其中一個中年農(nóng)婦說:“沈墨呀,幾年不見都快認不出來是你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還認識我嗎,我是你王嬸呀,你小時候你媽的奶-水少,我還給你喂過奶呢。”
我不由得看了眼沈墨,卻剛好撞上她羞澀的目光,頓時臉色微紅。沈墨說:“王嬸,謝謝你的照顧。”
王嬸連連擺手:“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這小伙兒就是你的男朋友吧,長得真是一表人才呀,咯咯。”
“王嬸,你誤會了,他是我朋友。”沈墨說,“對了王嬸,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嗨,還不是為土地那點破事嘛。工廠不是租用了我家的水田嘛,八分多倒不太多,但那也是錢呀,我就想著,看你們能不能幫幫忙,讓公司把欠我們家的租金也給了吧。”
“王嬸,剛才的事情你們肯定也看到了,陳陽為了我們家的事已經(jīng)得罪了公司,他們能讓我們離開,完全也是無奈之舉。假如陳陽再返回去說這件事的話,等于是在扇他們耳光。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要是被逼急了的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所以,不好意思,這個忙陳陽幫不了。”
沈墨不給他們再說話的時間,說完帶著我快步離去。其實我擔(dān)心的就是沈墨礙于鄰里鄉(xiāng)親的面子,不好意思回絕王嬸,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最難做的人就是我。正如沈墨所言,我現(xiàn)在再回去幫他們要錢,徐恒會怎么想,肯定會覺得我完全是在公然向他爸挑釁。
有些事情雖然只是隔了層紙,但捅破和不捅破,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效果。
沈墨肯定也是想到這點,所以才回絕了王嬸等人。想到王嬸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忍不住想笑,結(jié)果被沈墨瞧見了,她便問我干嘛要偷著樂。我搖搖頭,不敢把這事說出來。
我和沈墨剛走回他們家的院子,口袋里的手機便響起來了,我本以為是徐欣榮打來的,但掏出來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是白世堂。由此可見,徐欣榮是想讓白世堂給我個教訓(xùn),不過我也不擔(dān)心,畢竟白世堂現(xiàn)在正是有求于我的時候,他又能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