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阿雷~”病嬌女仔細端詳著羅斯佩爾家族的唯一子嗣,“我的阿雷還是當年的那般帥氣啊~”她的眼中除了阿雷那副已經死去的尸體再也容不下任何,滿是迷戀。
她伸出了那可怖的雙手,正要更進一步好好打量這上天賜予她的完美戀人,她的手掌剛接觸到那副名叫阿雷的尸體上時,猝然佇住了,“哎呀呀~”病嬌少女仿佛才如夢初醒,站了起來,好好地嫌棄了自己那已經算得上稱不上人的身體結構:潰爛的雙手,布滿膿血的細長雙腿,只有她那副天使般的面孔還如以往一樣美艷動人,“那個賤人的處子鮮血還算得上是有點用處~”病嬌女小聲的嘟囔了一聲,露出了她可愛的小虎牙,真是人畜無害的模樣。然而憑誰也不會知道她天使般的面孔下,靈魂卻受惡魔的獨寵,以至這位惡魔卻只能獨寵阿雷的少年。
少女看了看仍安靜地躺著的少年,似是鼓勵低拍了拍自己兩邊的臉頰,“漂亮的雪兒!帥氣的阿雷!天生一對!”她比劃了兩根手指,看了看牢房中已經兩眼無神的羅清曉,外邊的天窗透露出的皎潔月光,就差幾分就可以完全照射到病嬌女的身上,“時間快到了呢!”病嬌女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的腳下,滴落的黑色膿血竟然自主地分成了無數道,仿佛生而有命一般,其中幾道在少女腳下匯成了一道猩紅的血陣,而另外的幾道卻直接進入到了牢房,伴隨著幾聲細微的**,便結束了,剩下的原本在少女的計算下,就只有等待,但少女卻久違地感到了一股不安,
“拉薩馬!”少女嬌喝一聲,原本身首分離的拉薩馬,身體間卻涌出一股黑絲,將那斷裂的部分瞬間修補完成,完好如初。“拉薩馬叔叔,請你把下面的那只螻蟻徹底抹殺干凈!”少女斜著眼睛,少有地使用了命令的口氣,“是!”身體和精神上的完全臣服,拉薩馬衷心地說道。在他身體即將遁入黑暗之時,他驀然地卻看見躺在地下的少年,眼角恰似有些閃爍,他想開口,但想到了什么,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帶著疑問與驚奇離開了,地下牢籠再度恢復寧靜。
“嘁~”寒輝將匕首拋向前方,擊打大地,發出異響,自己則趁著這空擋之際,腳下輕踮,退入墻邊,屏住呼吸,穩住自己的身形,應衛劍早已收入鞘中,長武器并不適合運用在狹窄的空間里,所以除了匕首,也只有袖劍可堪一戰了。走廊里的黑暗,卻也是寒輝大放光彩的舞臺,配上鷹眼,更是如虎添翼。“開!”眼目流連奇異光彩,勉強看清了在不遠處喘息的巨獸身影,瞳目便是一陣刺痛,所看見的只不過是一片黑暗,精神上的消耗,還不及寒輝稍待一分,“退!”腳步一踏墻壁,蹬飛出去,背后的走廊板塊便碎裂開來!寒輝這次的運氣貌似沒有以往那樣了,他的后背被擊飛出去的板塊砸個正著,更以至行動不便,他的血魄氣脈被這波紋震動給著實傷得不輕,但好歹,他暫時還是逃過了這次攻擊。
“該死!”寒輝差點忘了這一茬兒,那只巨獸既然熄滅了燈火,自然有本事在黑暗逞能,自己還傻乎乎地聲東擊西,恰不是鷹眼看清它那雙正對自己藏身處的猩紅目光,恐怕早已成為它的爪下亡魂了,“嗥 ...快....離開這里人類!”混雜著獸語與人聲的聲音從寒輝剛剛被襲擊的地方傳來,“什么?”攻擊我的是人?不,不可能,那鷹眼模糊看見的巨大身形,不可能?不會是與剛剛襲擊他的那位“人”屬于同樣的范疇吧...
“快離開這兒!.......人類!”它想干嘛?一會想殺我,一會卻叫我走,寒輝滿腹狐疑,但更令他吃驚的確是,周圍被無形熄滅的燈火卻又再度燃燒起來,頓時輝煌,這也得以讓寒輝好好地看清了巨獸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那巨獸根本不能稱得上是巨獸,那些四肢,那些軀體,完完全全都是由人類組成,而且,他們就是剛剛在古堡外追襲寒輝、羅清曉的活尸一般。重回的光芒雖然有些刺眼,但寒輝壓下心中的驚訝,耐著性子問下去:“你為什么要叫我離開!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你究竟是誰?”“不要問了...不要問了!”尖銳的女聲從怪物口中傳出,這不得讓寒輝有些精神激蕩,但也僅僅是讓他暫時失神的,如果那個怪物剛剛用此招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寒輝突然有些懷疑這是緩兵之計,它恐怕想借著這次機會,一舉斃命,寒輝撿起掉落地上的匕首,再度警惕起來,正對著它,四處游走著,“快走!”精神威壓再度襲來,寒輝盡管有了準備,還是耐不過實力的差距,兩眼一黑,差點昏厥下去,那種熟悉的暈眩感再度襲來,身體剛有所反應,就被它一爪拍飛,所幸,它所用的力氣仿佛是受了限制,更加慶幸的是,它將寒輝拍到了走廊的源頭,這實在是機緣巧合,而在那一瞬間,燈火再度熄滅,再度沸騰,升華成黑色靈炎,而出現在怪物的面前人影。怪物無奈地笑了笑,露出了人類那一抹甜美的笑容:“該為我們的罪孽贖罪了呢,拉薩馬叔叔...”“你已經
把那把鑰匙交給了他了呢~,小姐...”“是啊,為了阻止那位和現在的你,為了我親愛的阿雷,只能交給他了呢。”拉薩馬看著那只龐大的巨影,那張令人熟悉的俏臉,不禁老淚縱橫,他把少爺還有可能活著的事情告訴了她...
良久沉默,唯聽得走廊中的一聲嘆息,是決然,是無奈,更是象征著刺破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