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容坐在茶座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前面的男子。這個青年才俊叫什么來著,她現在腦袋還亂轟轟的,只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媽媽叫她抓緊點,硬拉著她去買了套碎花短外套與白色裙子,這套衣服她是不大喜歡的,都老大不小25的人了,穿著總覺得有扮嫩的嫌疑,怎么都覺得有點奇怪,媽媽看了后卻連連點頭,直接付了拉著就走。其實,陸媽媽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陸紫容皮膚本來就好,大眼睛,加上刻意弄過的的一頭烏黑柔順的直發,配上碎花短外套與白色裙子,早已不見平日中通集團里干練的模樣,卻有點清純脫俗的美,越發的嬌俏可人起來。
陸紫容記得當時問起媽媽的時候,她是說和鄰居劉媽媽約好了吃飯,至于劉媽媽她是見過的,她向來與陸媽媽交好,吃飯自是不奇怪的。只是她們吃飯拉上自己做啥,只是還沒等問好,便被陸媽媽塞上了車子。沒多久,倆人相約好似的,都說有事便離開了,只剩下陸紫容和對面的男子尷尬的坐著,意圖也過于明顯了點。
現在想來,陸紫容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尷尬的咳了幾聲,清了清喉嚨,只見對面的男子緊張的樣子,臉上似乎還出了汗,卻頻頻的點頭,陸紫容看的出來是個老實的人,不禁也微微放松了下來。
“陸小姐,叫我丁凱就好。”陸紫容見他義振言詞的樣子,似乎鼓足了勁,才把這句話說出來。陸紫容也是第一次碰到樣的陣仗,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倆人相對無言的似乎空氣都凍結了,陸紫容是礙于劉媽媽不好走人。丁凱也是不大會說話的人,陸紫容也是不屬于會隨意瞎掰的主,但是避免干干,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搭著話。伸在衣服兜里隨意把玩著手機,想起那日跟程浩天說要回家一趟的時候,他正好要去公司,聽到這話,硬是停了下來,卻什么話也沒說,便出去了。陸紫容心里略微有些失望的,楞楞的盯著門口發起呆來,等到要關門的時候,一雙手便結實的攬住了她的腰,她一個后退,便抵到了墻上,溫熱的吻便印在了她的櫻唇上,從唇角,到唇瓣,再到她的舌,似乎不肯放過每一個空隙,吞噬著她嘴里的每一寸領地,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戰栗和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地迷醉其中,伸手抓緊了他身上的衣服,上好的西裝料子也硬是留下了微微的褶痕,他卻置若罔聞,從纏綿悱惻到溫存細膩,空氣里盡是曖昧的氣息。良久,直到雙方都平復了劇烈的喘息,程浩天將輕輕拉開滿臉緋紅的陸紫容,輕輕的摸了摸她有些凌亂的碎發,黑瞳深若湖泊,迷離深邃,卻只說了句,“早點回來。。。”
翻著程浩天的號碼,又看了看對方也尷尬的樣子,陸紫容便惡作劇的偷偷發起信息來。
“程浩天,你在做什么啊?”
“程浩天,你吃飯了么?”
“程浩天,我好無聊哦”
“程浩天,你是不是在開會?”
“程浩天,怎么不理解人?”
“程浩天,我在相親。。。”
似乎感受到程浩天不會回應了,不禁懊惱的努了努嘴,一抬頭,便見到丁凱正奇怪的盯著自己看,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桌上的手機發出滴滴的聲音,提醒著有新的信息,手機上面忽明忽暗的燈光,依稀可見屏幕里上陸紫容大大的笑臉,那張照片,是陸紫容趁程浩天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拍起來的,他對這類東西向來沒多大熱衷的,卻還是分明的記得她當時是高興與雀躍的,小人得志的搖著他的手機,手機上的掛件與她嬌俏的臉龐在燈光下越發的璀璨與明亮,他卻沒了原則,默許的隨她去了。程浩天背對著徐荏欣,煙是一根一根的抽著,卻始終沒有回頭,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話。“浩天。。。”徐荏欣說這話的時候,可以說是央求著的,她在公司是很少叫他名字的,但是若叫了名字,便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徐荏欣一個著急,硬是沖到了他的面前,卻沒有再靠近,因為她在那張完美雕刻的俊臉上,那雙微微發紅的眼里似乎看到了掙扎,看到了痛楚,拿著煙蒂的手分明也有了一絲不穩,夜色如水下黑寒的眼眸里竟有她所讀不懂的情感,只是一剎那,卻又消失不見,再細看,卻也只見得淡淡的煙味與那張生霜般冷凝的輪廓。
終于,他滅了煙蒂,一個轉身,拿起了椅上的外套和桌上的手機,一句話也沒說,便大步離開了。
陸紫容是被電話零聲給吵醒的,冬天她向來是睡的極早的,剛接了電話便傳來程浩天的聲音,陸紫容隨意恩了幾聲,便繼續鉆進被窩。半晌,探出一只手來,抓起手機看了一下,突然蹭的想起什么,連外套都沒來的及穿,就跑了下去。果真,遠遠的就看見程浩天半倚在車上,一套黑色的西裝,在夜色如水中越發的挺拔。
她跑的有些急,拖鞋被半拖著,期間幾次差點絆倒,寬大的睡衣顯的她越發的嬌小,頭發依舊是睡醒后千篇一律的蓬松。程浩天微微張開了雙臂,她便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懷里 。陸紫容的鼻子和耳朵被風吹的紅通通的,似有無辜的純白與淡雅,程浩天將她的手圈在自己溫熱的手心里,才發現她的手冰涼如水,惟獨眼睛似三千秋水般盈盈閃動著,似乎有些冷,陸紫容的身子如小貓咪一樣整個窩在他的懷里,那樣契合,那樣親密,不留一絲縫隙的,如同這個懷抱天生就為她而生一樣。
“咳咳,容容。。。”陸承忠的聲音把她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這樣衣衫不整的和程浩天抱在一起,臉火辣辣起來,正想退開,程浩天卻握緊了她的手,沒讓她脫身。陸承忠暗暗打量起了這個緊握住妹妹雙手的男人,俊美如斯,卻靜默與沉著,唇畔緊抿,幽暗的眼光此刻卻深不可測,但是上好的西裝料子與那冷靜的氣度倒是給他提了個醒,這個男人并不是池中物,容容平日雖迷糊,怎么會招惹到這樣的男人,還是讓他有了幾分驚訝的。
“程浩天。”“陸承忠。”雙方握手的一剎那,眼里均是較量的神色,但是終究什么也沒說,那是屬于男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