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們也震驚于宴輕的身手,蒙面的大批黑衣人,每個人的表情雖然看不到,但卻能看到露在面巾外的一雙眼睛,從一雙雙的眼睛里能看出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神色。
他們得到的消息里,顯然沒有宴輕武功如此之高的消息。
但他們今日就是奔著殺宴輕而來,所以,哪怕宴輕有如此驚人的身手讓他們一時間震驚慌亂,但到底都是訓練過的殺手,很快就棄了弓箭,抽出刀劍,將宴輕蜂擁圍住了。
所以,當周琛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大批的黑衣人將宴輕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的情形,而且還有黑衣人從另外一片林子里趕過來陸續地加入,刀光劍影中,他只能看到宴輕的一片衣角,以及一批批在宴輕劍下倒下的黑衣人。但黑衣人實在是太執著了,前面的倒下,后面的就補上去。
周琛勒住馬韁繩時,看到這一幕,呆了呆,他驚愣了半晌,竟然也沒有一人來殺他,周尋和周振隨后而來,也震驚了,齊齊喊了一聲,“三弟。”
周琛這才驚醒,記起凌畫對他的交待,立即說,“他們果然是沖著小侯爺而來。”
否則,他在這里驚愣了這片刻,若是有人來殺他,他早就沒命了,剛剛之所以有箭險些將他射中,那也是因為這些人是沖著宴輕而來,箭矢太細密,其實并不是主要沖著他。
被化整為零的護衛離的并不遠,看到放出的信號彈后,便蜂擁涌向出事兒的地點奔來。不過片刻間,便來到了這片林子里。
周琛剛要沖上去,見護衛們來到,立即著急地大喊,“快,救人。”
小侯爺武功雖高,但也耐不住這幫殺手們人數太多了,以他的目測,應該有四五百人,而且這批殺手們的招式實在是太過狠辣,招招對準小侯爺的命門,小侯爺的武功雖奇高,尋常高手難極,刺客們一時之間奈何不了他,但若是耽擱下去,難保他不受傷。
護衛們也為這般驚險震驚到了,齊齊蜂擁沖了上去。
周琛早先調派了近八百人,在下白屏山時,還以為自己是被掌舵使所言嚇到了,調派了這么多人暗中跟著,其實是白擔了一日的心,至少從心里上說,他未曾玩好,總擔心下一刻有刺客沖出來,如今卻一點兒也不這么想了,實在是掌舵使太明智了,這大批的黑衣人讓他看的頭目森然,太兇殘了。
近八百護衛蜂擁而上,霎時形勢便是一轉,兇殘狠辣圍攻宴輕招招致命的大批黑衣人頓時被周家的護衛纏住。
宴輕輕飄飄一劍,解決了圍著他的最后幾個殺手,然后將劍在黑衣人的身上蹭了兩下,踏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走出了包圍圈。
周家三兄弟頓時臉色發白地上前將他圍住,齊聲問,“小侯爺,您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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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自然沒事兒,他搖搖頭,對周家三兄弟直接說,“天下人皆知我文師承青山書院陸天承,武師承戰神大將軍張客。就連宮里的陛下和我那親姑祖母皇太后都不知我內家功夫其實師承昆侖老人。所以……”
他頓了一下,看著三人,語氣如常地說,“今日,我武功之事,也不能從涼州走漏出去絲毫消息。”
周家三兄弟不傻,相反很聰明,一點就透,霎時懂了。
周琛試探地問,“一切聽小侯爺的。”
周尋和周振也齊齊表態。
宴輕抬眼看了一眼今日刺殺的黑衣人說,“今日刺殺我的這些人,一個不留,至于你們自己家的親衛隊,也讓他們閉緊了嘴,你們周家人,也要閉緊嘴,讓此事不能傳出周家之外。否則,傳揚出去,被陛下所知,給我惹出麻煩,找你們周家算賬。”
周琛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將他們三兄弟滅口就行,他立即保證,“小侯爺放心!”
之后,他看向周尋和周振。
周尋和周振也立即表態,“小侯爺放心。”
宴輕自然放心,周家雖有三十萬兵馬,但需要軍餉需要冬衣需要藥材需要一應所需,都得仰仗著她夫人供應呢,如今他迫不得已暴露身手,倒也不怕周家人泄露出去,這個秘密,他們若想為了自己好,就得幫他瞞的嚴實了。
宴輕看了一會兒周家親衛隊和黑衣人打殺的場面,覺得周家人的親衛隊仗著人多,如今站了上風,但若是想將這大批的黑衣人絞殺了,怕是沒那么容易。
他問周琛,“你們的軍營,是不是距離這里不遠?”
周琛點頭,“十里地。”
宴輕道,“你最好調一批弓箭手來,將這一片林子外圍都封鎖住,這些人跑了一個,唯你是問。”
周琛點頭,深刻認識到宴輕要讓這些人一個都走不了的決心,他對周尋道,“大哥二哥,你們兩人騎馬一起去軍營調兵,動作要快。我在這里陪著小侯爺。”
周尋點頭,“好。”
周振有些擔心,“我們最快也要半個時辰回來。會不會趕不及?”
宴輕擺手,“趕得及,你們只管去。”
周家這近八百人,若不想讓人離開,纏住這大批的黑衣人半個時辰,還是能做到的。
周尋和周振聞言再不耽擱,齊齊翻身上馬,去軍營調兵了。
周琛陪著宴輕,站在一旁觀看,周琛早先還覺得,自己調派了八百人手,應該足夠應付任何刺殺了,但是觀看了一會兒,才明白宴輕讓他調兵的用意,周家這些護衛隊,對比真正的被豢養的殺手,確實不及良多,如今只是占人數上的優勢,若想將這批黑衣人一個也不放過,那還真做不到。
他對宴輕敬佩地說,“小侯爺,您真厲害。”
宴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琛感慨地說,“這些年,涼州太平,刺殺之事少有,親衛隊也沒有多少殺伐經驗,遇到了真正的被豢養的殺手,確實不太夠看。今日這近八百的親衛隊有父親兩百人,我和三妹妹的親衛隊兩百人,還有大哥二哥各一百人。我本以為帶的人手足夠多了,但沒想到,還是不夠。”
宴輕道,“你對你們周家的親衛隊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
周琛深切感受到了差距,實在是太有自知之明了,今日發生的事兒,足夠他再也不敢覺得天下一切都太平的天真想法了。
他試探地問,“小侯爺,不捉拿兩個活口嗎?”
“都是死士,拿了活口,怕是也審問不出什么。”宴輕無所謂地說,“等都殺了,讓人驗尸,讓死人自己說話就行了,那么麻煩做什么?”
周琛:“……”
說的好有道理。
他不再說話,一切聽從宴輕的態度。
宴輕也不再說話,看著廝殺在一起的周府親衛隊和大批殺手,片刻后,對周琛說,“最多兩炷香,你家的親衛便會顯出弱勢。”
周琛咬牙,“那怎么辦?萬一在大哥二哥調兵來之前,放走一個的話……”
宴輕拂了拂身上的雪,“不會。不是還有我嗎?”
周琛:“……”
對啊,他怎么忘了,以小侯爺的身手,他說不會放走一個,就不會放走一個。
果然,兩炷香后,周家的護衛從最開始的優勢漸漸處于弱勢,眼看護衛傷的傷,死的死,周琛已沉不住氣,拔出劍就要沖上去,宴輕擺手制止他,你老實在一旁待著,他話音未落,人已飛身而起,隨著他人落腳下,劍光晃過,倒下數人,只一招,便挽救了周家親衛隊弱勢的形勢。
這時,黑衣人領頭之人已經看出來了,今日他們怕是殺不了宴輕了,誰能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如此厲害,他咬牙,說了一聲,“撤!”
隨著他一聲“撤”,黑衣人就要撤走。
“想走得問問我手里的劍同意不同意。”宴輕冷聲說,“纏住他們,今日一個都不準放走了。”
周家親衛們對于宴輕的話沒有絲毫質疑,隨著他一句話開口,周家親衛們瞬間就纏上了要撤走的黑衣人。
而宴輕,則是揮劍對上了黑衣人,黑衣人瞳孔露出驚駭之色,不過驚駭之色沒維持多久,他在宴輕的手下,過了十招,十招后,折在了宴輕的劍下,且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