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心里閃電一般把自己的優(yōu)勢審視了一遍,干脆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左邊暴露給黃皮子,手上的棍子也盡可能的只做小幅度擺動。
那黃皮子似乎也看準(zhǔn)了許東的弱點(diǎn),唯一忌憚的就只有許東手里的那一根棍子,但是許東的除了步伐呆滯笨拙,身法笨拙之外,左邊也更是破綻百出,所以,兩進(jìn)兩退之后,黃皮子就專門對著許東的左手臂出手。
不過,黃皮子也只是畜類,就算是成了精,也依舊還是一個畜類,渾然不知看是越來越大的破綻,其實(shí)是許東故意買給它的。
好幾次許東都看到袁世瑾空手斗狼,兩傷俱敗的一招,那就是伸出自己的左臂,主動地喂到狼的嘴邊,等狼的血盆大嘴落下來的時候,右手的拳頭也對準(zhǔn)了狼眼等最為脆弱的部位轟到,自己有可能丟掉胳膊,但也有可能直接將狼干死。
許東用這一招,效果絕對要勝過袁世瑾許多倍,袁世瑾是兩傷俱敗的方法,但許東卻不是,也不會,因?yàn)樵S東有絕對的把握,自己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但卻能直接弄死這黃皮子。
這時,黃皮子再次奔到許東面前,而且,這一次,時機(jī)拿捏得很準(zhǔn),直接就將許東的一條右胳膊抱在了懷里,隨即黃皮子發(fā)力,撕扯許東的左臂。
而在這一瞬間,許東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左手手腕一翻,竟然抓住了黃皮子的一只爪子,右手上的棍子雖然還沒收回來,許東也就不再去刻意的收回棍子,而是握著棍子的右拳,一下撞向黃皮子的腦袋。
黃皮子抓著許東的左臂,原本以為依法炮制直接就會將許東的手臂扯落下來,沒想許東竟然反而翻手就將黃皮子抓住了,黃皮子一驚,頓時松開爪子想要掙脫。
但是,許東這時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哪里肯放開,而且,右手拳頭也飛快的撞擊黃皮子的腦袋。
這一下,還真是起了作用,這黃皮子寶石一般的眼睛,頓時都掉落了一只出來,掛在那張狗臉上。
然而,這一刻卻讓許東大吃了一驚。
這黃皮子縱使成了精,但依舊是個活物,是活物,就必定應(yīng)該有血液,這是普通人眼里的常識。
稀奇古怪的東西,許東見得多了,原本是就算是出現(xiàn)再怪異情景,許東也不會格外吃驚,比如說,這黃皮子流出來的血,不是普通人想象當(dāng)中的紅色,而是綠色黃色或者藍(lán)色,甚至是各種各樣的顏色,甚至是沒有顏色,許東也不會覺得有多奇怪,會有多吃驚。
但是,這個黃皮子的一只眼球被許東打得掉了出來,許東卻忍不住大吃了一驚,吃驚之余,竟然忍不住怔了一怔。
因?yàn)樵S東看到,這黃皮子的眼珠掉出來之后,根本就沒有血液流出來,無論什么樣顏色的血液都沒有,原本是眼睛的地方,現(xiàn)在只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兩三根銀色的經(jīng)絡(luò),或者說根本就是銀色的細(xì)線,吊著那一刻紅寶石一般的眼睛,不住的晃蕩著。
這讓許東第一時間之內(nèi)就想到一個詞語:機(jī)器!
以前,許東讀書空閑,也看過一些好萊塢大片,比如說“終結(jié)者”什么的,說實(shí)話,那些大片,還真是讓許東很是有些震撼,除了炫目的特技之外,就是故事情節(jié)。
現(xiàn)在,許東看到這么怪異的情形,腦袋里沒來由的直接就想到了那部電影里超越現(xiàn)代的機(jī)器人,所以,許東才會覺得很怪異,很驚訝——眼珠子都被打的掉出來了,但卻沒有半點(diǎn)兒液體流出來,這家伙,也是一臺超時代的機(jī)器?
許東一怔之間,黃皮子竟然卷起身子,一雙后腿,蹬在許東的肋下,猛力一掙。
這一下,許東的手臂都被扯得一通,但是這疼痛,瞬間讓許東清醒過來,不管這玩兒是什么,現(xiàn)在還是在你死我活的時刻,哪里容得自己分神多想,先干掉這家伙,然后再慢慢的研究也不遲。
如此一來,許東再一次握拳,揍向這黃皮子。
這時的黃皮子,想要掙開許東的掌握,但是旭東原本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抓著黃皮子的一只胳膊,這個時候,又哪里會讓黃皮子躲開,只聽“呯”的一聲,黃皮子的腦袋上再次吃了許東一拳。
因?yàn)樵S東手里握著那根茶杯出細(xì)的棍子,棍頭子劃過黃皮子的腦袋,自然而然的,也就將黃皮子的腦袋劃出一道槽來。
黃皮子的腦袋上,頓時裂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不過,這一瞬間,許東竟然又看到這黃皮子的腦袋上,露出白生生的頭骨,以及沾滿血肉的毛皮,而且,傷口處瞬間也流出一溜血液,但很顯然,這血跡,并不是跟其他的動物一樣,由體腔內(nèi)噴發(fā)出來的,因?yàn)檫@點(diǎn)兒血,不但極少,而且,根本就沒有半點(diǎn)兒其他動物受傷之后那樣的有著壓力,可以將血液噴濺得到處都是。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許東一驚再驚之下,右手打擊的速度陡然間慢了下來。
而黃皮子接連收到兩次重?fù)簦坪跻灿行┗帕耍贿厭暝对S東的左臂,一邊發(fā)出許東從來沒聽見過的怪異聲音。
這聲音一響,原本正在撕扯魯剛的尸體的那幾頭狼,突然間一齊停了下來,全部抬起腦袋,轉(zhuǎn)頭望向許東。
隨即,幾頭嘴上沾滿鮮血的狼,“嗷嗷……”的叫著,朝許東撲來。
這一下,許東嚇了一大跳,這怪異的黃皮子,還好斗,但是這幾頭狼,卻是難斗至極,幾乎都不用疏忽,就會被幾頭狼一下子放倒在地。
正驚慌之間,許東忽然聽到一聲嬌喝:“許東,不要慌,你對付它……”
喝聲中,牟思晴飛舞著一把雪蓮的砍刀,沖到了許東前面。
那些朝著許東撲過來的狼,見牟思晴阻攔去路,當(dāng)下毫不客氣的朝牟思晴。
一見到牟思晴去而復(fù)返,許東心下更是亂了,這牟思晴,是怎么搞的,怎么又回過了頭來,一個人對好幾頭瘋狂的狼,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許東的念頭未絕,身后又有人叫道:“許老板,別怕,我們過來了……”
這是陸軒的聲音,估計(jì)對面的那頭黑瞎子,是已經(jīng)被解決了,要不然,陸軒也不可能抽得出身,過來增援旭東。
陸軒一邊說,一邊沖到牟思晴身邊,一抬手,砍刀手起刀落,將一頭狼砍了個半死,再一腳,將這頭半死的狼踢開。
連續(xù)有兩個錢有了增援到了,許東心下大定,當(dāng)下,許東調(diào)轉(zhuǎn)棍子,向黃皮子當(dāng)頭抽下去。
這是,竟然又有個嬌嫩的聲音說道:“許東,不要放過那東西……”
這個嬌嫩的聲音,竟然是喬雁雪!
許東嘴里隨便應(yīng)了一聲,手上卻絲毫也沒放松,手起棍落,剛剛敲在黃皮子的腦袋上。
誰也不曾想到,這個時候,黃皮子挨了一棍,竟然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如同炸藥爆炸一般。
劇烈的氣浪,瞬間將許東震得迷糊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許東值隱隱約約聽到牟思晴在大叫:“許東……雁雪……許東……雁雪……”
然而,許東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如同騰云駕霧一般飛了起來。
而且是一直飛,一直飛,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東只感覺到全身一震,整個人也就迷糊了過去。
許東恢復(fù)意識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砸成了碎塊一般,沒有一處不痛,稍微一動,那股痛就像是被針尖扎進(jìn)了骨髓一般,幾乎都不能忍受下去。
不過,恰恰也因?yàn)檫@股痛,最終讓許東的大腦清醒過來。
勉強(qiáng)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許東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躺在一處不寬的平臺之上,往上望,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什么也看不見,往前邊望也只能看得見霧氣后面的一片深黑。
稍微往平臺邊上爬動了一下,腦袋立刻就擱到了平臺的邊緣,下面,大約也就只能看到幾米遠(yuǎn)的距離,然后就是一片黑黑的霧氣。
許東微微蠕動了一下身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塊骨頭,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直接將許東痛得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許東覺得身上的疼痛稍微減輕了一些,而且,手臂也能夠微微活動了一點(diǎn),許東面前將手臂收了回來,試了試,感覺到一雙手是沒被摔折。
只是許東將手臂收到胸前時,這才發(fā)現(xiàn),左手上居然還捏著一只黃皮子的爪子,這一只爪子后面,卻是一張利利索索的毛皮!黃皮子的那張皮。
一看到這張黃皮子的皮,許東趕緊扔掉,這東西,太他么邪惡了,太他么晦氣了,太他么可恨了,居然把自己整到了這一步。
扔掉了黃皮子的皮,許東試著活動了一下身子,身上雖然疼痛,但估計(jì)也沒什么大礙,不過,右腿卻不能動,一動就疼得能讓人暈過去。
估計(jì),這條腿是被摔折了!左腿卻沒什么傷,還能動彈。
許東強(qiáng)忍著疼痛,勉強(qiáng)動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坐了起來,既然沒死,也不能躺在地上等死,自己的乾坤袋里,準(zhǔn)備著最好的傷藥,只要自己將摔斷的腿接上,再敷上藥物,這條腿,應(yīng)該就能保得住。
而且,許東也不擔(dān)心食物飲水什么的,自己的乾坤袋里多的是,這一次,雖然是原始深林里面,但許東同樣多準(zhǔn)備了一份食物補(bǔ)給,藏在乾坤袋里。
按照許東的想法就是,寧愿回去之后當(dāng)成垃圾扔掉,也絕對不能在森林里餓肚子。
現(xiàn)在想起來,還多虧了許東跟有這樣的準(zhǔn)備。
忍著痛,許東勉強(qiáng)吃了點(diǎn)東西,然后再想辦法為自己裹傷,只是在寂靜之中,許**然聽到一聲微弱至極的**。
是喬雁雪!許東忽然想起,當(dāng)時自己跟那該死的黃皮子正僵持的時候,喬雁雪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的,只是自己醒過來幾次,居然都沒想到過這件事。
“喬小姐……”許東張嘴叫了一聲,只是許東一叫,牽動胸口上的肌肉,惹得又是一陣疼痛,而且,聲音也很小,估計(jì)是還很虛弱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