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芭珠她們那邊的事情,許東心情本來就不佳,見到牟思晴,卻又有趙良棟在這里,許東就更沒什么心情在這里呆下去了。
當下,許東轉過頭去,對牟思晴說道:“牟小姐,隨便替我拿一束花,就送給喬小姐吧……”
牟思晴怔怔的看著許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里有一束剛包裝好的‘秋水伊人’,很適合送給異性朋友,原價是四百八十八,我算你四百五……”
喬雁雪微微一笑,說道:“許東,謝謝你……”
不曾想趙良棟在一旁也說道:“阿晴,我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幫我包好,我送給你?!?
牟思晴不冷不熱的說道:“你這有意思嗎。”
趙良棟推了提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有,這太有意思了,要是阿晴你不嫌麻煩,我還想要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來向阿晴你表達我無限的愛意?!?
“你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吧,好啊,不過,最近玫瑰花行情走俏,得先付定金,另外,三天之后才能到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共是五萬塊,先付一半的定金,兩萬五,到貨之后,我會通知你過來接收……”
“阿晴……”趙良棟失聲叫了起來。
要這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是要現在當著許東的面送給牟思晴,那才有意義,三天之后,三天之后那還不黃花菜都涼了。
牟思晴冷著臉說道:“趙良棟,你沒事先到一邊去,別礙著我做生意……”
說著,牟思晴將那一束包裝好的“秋水伊人”遞到許東面前。
許東接過花束,看也沒多看一眼,直接交到喬雁雪手里,又摸了幾張鈔票出來,遞給牟思晴。
牟思晴接過鈔票,稍微點了點,又拿出來一張五十的鈔票,遞到許東面前,說道:“這是找零,你……你拿好……”
說到這里,牟思晴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似的,終于忍不住滴下兩顆淚珠。
一看到牟思晴這個樣子,趙良棟立刻走到牟思晴身邊,掏出一方潔白的手絹,送到牟思晴面前,柔聲說道:“阿晴,你怎么又傷心了,來,快擦擦……”
許東默默地接過那張鈔票,這就轉身要走。
沒想到趙良棟話鋒一轉,沖著許東說道:“許東,你還是個男人嗎,你懂得什么是憐香惜玉嗎,你看,你都把阿晴弄哭了,快過來跟阿晴道歉啊。”
趙良棟這么一說,許東當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趙良棟是讀書讀的糊涂了還是根本就是讀傻了,怪不得牟思晴根本就不愿意理他,要不是顧忌著牟家的“前程”,以及這家伙有個做市長的老爸,只怕牟思晴立刻就要趕人走。
以牟思晴的性格,眼里又豈會裝得下這樣的書呆子。
許東轉過頭來,淡淡的說道:“牟小姐,對不起了……”
許東這么一說,牟思晴更是忍不住心頭凄苦,一轉身,掩面哭泣起來。
趙良棟跺著腳怒道:“許東……你……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看你……我……我非得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一聽這話,許東微微一笑:“要打架么,好啊,不過咱們別在這里,到門外去,免得毀了穆小姐的花店……”
最讓許東想不到的是,趙良棟居然跺著腳,怒道:“就知道你們這種人只會打打殺殺,地痞流氓一般的德行,就你這一身粗魯的土匪習氣,你捫心自問,你配得到阿情的愛么,阿晴她就是一朵嬌艷無比的鮮花,需要的是精心的呵護,要用愛情來灌溉……”
許東也有些糊涂了,忍不住問道:“你這到底是找我打架還是要跟我罵街啊,要打架,就請到外面去,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點到為止也行,不死不休也行,要罵街,那就對不起了,沒時間奉陪?!?
越說,趙良棟越是氣得暴跳如雷,幾句話之后,趙良棟一臉鐵青,指著許東義正辭嚴的喝道:“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氣死我了,我……我,我好好的跟你講道理,你卻喊打喊殺,你什么人啊,就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就是……”
本來,許東聽趙良棟說要教訓自己,還心說自己要怎么樣手下留情,才能既不讓趙良棟格外受傷,又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沒想到這趙良棟所謂的“教訓”,竟然是這樣文縐縐的“道理”,許東當真一下子大跌眼鏡。
喬雁雪在一旁也是不由自主的用那束“秋水伊人”遮住面孔,不住的發“吃吃吃……”的笑聲。
別說許東,就算是自己、牟思晴,在外行走,遇到說要教訓別人的事情,那一次不是拳腳相加,血濺五步,生死瞬發。
就憑趙良棟這幾句“朽木不可雕也”,“滿身土匪習氣”……之類的話,來“教訓”許東,門被腦子擠扁了吧,啊,不,腦子被門擠扁了才是。
許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原來這趙良棟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當下,許東轉身,跟喬雁雪說道:“算了,這種人我們不必理會,走吧……”
一見許東要走,趙良棟頓時又跳了起來:“站住,我都還沒教訓完呢,我跟你說,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要是能夠徹徹底底的改掉你那一身臭毛病,你也會成為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大好青年……”
趙良棟還沒說完,花店外面闖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剪著最前衛的雞公頭,鼻子上居然還穿了一個鼻環的人,他身后還有一個小光頭,另外兩個人卻是一看就會些招數的小平頭。
那雞公頭原本一臉笑意,但是一看到趙良棟暴跳如雷,原本就很長的臉,一下子拉得更長了。
“良棟,怎么回事?!彪u公頭一臉不善的看著許東,問道。
“啊,是杰哥啊,這小伙子,哼,都是這小伙子……”
趙良棟的話還沒說完,被趙良棟稱著杰哥的一伙人,堵門的堵門,圍許東的圍許東,一眨眼間將許東包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小平頭更是不由分說,一伸手,推了許東一把,喝道:“說,怎么回事。”
沒想到趙良棟立刻大叫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要亂來……不要亂來……”
牟思晴也轉過頭來,冷冷的喝道:“趙良棟,要動手是吧,他們是我的顧客,在我這里,我有義務保證他們的安全,你們再動手試試看。”
趙良棟也大叫道:“杰哥,快讓他們住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動手動腳的,有辱斯文?!?
雞公頭眼珠子轉了轉,微微一笑,說道:“良棟說的是,我們的確是不能隨便動手打人,哥兒幾個,把這位小兄弟帶出去問個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良棟是市長公子,又明明跟這個看起來有點兒瘦弱的大男孩子有矛盾,雞公頭自然知道要該怎么樣處理這樣的事情。
只是許東淡淡的笑了笑:“你們真要帶我出去問話?!?
先前推了許東一下的那個小平頭,一伸手,拍向許東的腦袋,嘴里喝道:“就是問個話,那又怎么樣……”
小平頭的話還沒說完,眼看就要抽到許東頭頂的手,突然間頓了頓,居然不受自己控制,像是被什么抓著,猛力往回頭掃了過來。
“啪……”一聲脆響,這小平頭頓時在自己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發黑的巴掌印。
這一聲脆響,趙良棟等人都嚇了一跳,,這就動手了。
幾個人微微一怔之間,牟思晴反倒笑了起來,不過,說話的語氣卻極為憤怒:“哼哼……要打架是吧,好,你們幾個一起上,我全部接了?!?
說著,牟思晴跟竟然大踏步上前,與許東肩并肩站在一起,一雙丹鳳眼,對著趙良棟怒目而視。
趙良棟回過神來,立刻說道:“阿晴,你這又是何苦呢,我都說了,不讓他們動手的,有什么話,就不能好好的說么?!?
說完牟思晴,趙良棟又轉頭對許東說道:“好了好了,反正現在我怎么說,你也聽不進去,我也懶得再教訓你了,你回家去好好的想想吧,還愣著干啥啊,快走吧你……”
沒想到許東卻是坦然一笑,說道:“本來我也懶得聽你廢話,呵呵,你讓我走我就走,我豈不是沒面子,而且是很沒面子?!?
趙良棟一呆,又趕緊說道:“杰哥他們幾個都是從武術學校出來,練過的,脾氣又爆躁,一言不合,便要動手打人,你非要留在這里等著挨打啊,你倒是快走啊……”
許東心里一動,這事兒要是換了別的人,恐怕是巴不得自己挨上一頓暴打,沒想到趙良棟卻勸自己快走,沒想到這書呆子到還挺善良的。
許東微一沉吟,打了個哈哈,說道:“你是害怕給你當市長的老爸找麻煩吧,呵呵,今兒個這個麻煩,你不找,我來找?!?
“你這叫什么話,我也是普通老百姓,跟我爸爸半點兒關系也沒有,你這人真是……快走,你記住了,下次見到你,還會更加嚴厲的教訓你……”趙良棟氣急敗壞的,只想先讓許東離開再說
趙良棟這么一說,那雞公頭眼珠子轉了轉,當下笑道:“這位小兄弟,你得罪了什么人,跟我們沒什么關系,哥們兒幾個,也就是看你不順眼,手也癢癢的,怎么著,不服氣就出去練練。”
后面的那小光頭,以及另一個小平頭,會意的點了點頭,當下從許東背后挪開身子,對許東喝道:“走吧,還能著干什么,杰哥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