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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敢圍著我的密室,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造反嗎?”一出密室,玄瞻就看見周圍有許多弟子正在圍著他的密室,以一種看待怪獸的眼光來看他。
“玄瞻師弟?是不是覺得奇怪,爲什麼他們要用這樣的眼光看你?”一聲熟悉的調侃響起,一個青年瀟灑地走到他面前。
“玄遙師兄,你還沒死透啊?真可惜!”玄瞻遺憾地搖搖頭,轉身就要回密室。
他面前的這個青年叫玄遙,只比他大了三歲,也是個難見的天才,比起蕭天賜的無緣無故來說,這個玄遙可算是與他恩怨深重了。十年前,玄遙與玄瞻的關係極好,不是兄弟卻勝似親兄弟,那時,玄瞻還是初入天切谷,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玄遙是他在天切谷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曾經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是,那一切都只是曾經了。
第一次認識玄遙,是他剛入天切谷,被一個內門弟子刁難的時候。玄遙當時也和玄瞻一樣,一樣只是個普通的外門弟子,面對內門弟子,他一樣的毫無辦法,玄遙爲他出頭的結果不過就是多了一個人受罪罷了。
雖然無用,但玄遙和他確實成了朋友。
“你真是夠蠢的,就你一個外門弟子,打也打不過他,你的家族想必也很弱小吧?不然也不會是個外門弟子了。就這樣你也敢跟他作對,不知死活。”這是他和玄遙說的第一句話。
令玄瞻刮目相看的是,玄遙聽了他這句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瞇瞇地和他道歉了。
“對不起!”玄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道歉做什麼?”玄瞻問。
“我沒能幫得了你,很抱歉。”玄遙更加窘迫了。聽見他道歉的理由,要不是臉頰太痛,玄瞻一定會笑出來的。這裡不是修仙界嗎?怎麼會有那麼善良到牛逼的人物啊!這種人一般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被人殺死,二是黑化了。
理所應當的,玄瞻和他成了朋友,資質不凡的兩人同時成了內門弟子。他們的友情就這樣一直過了六年,谷主打算收徒,規定爲混戰,誰在擂臺戰鬥到最後,誰就是谷主的真傳弟子。
他們說好遇上對方之時全力出手,不必手下留情。
在混戰前夜,玄瞻請玄遙去喝酒,他在酒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麻藥,麻醉了玄遙,讓他第二天錯過了比鬥臺上的混戰。
黑水道人給了他命令,必須奪得這谷主真傳弟子之位,誰最有威脅就除掉他。而當時他的修爲不過凝靈境初期,有許多師兄弟對他來說都有威脅。無奈,他只好暗中下藥,麻醉了很多人。除了幾個比較謹慎的師兄外,那些對他有威脅的人都無法參加那場比鬥。他如願以償地成了谷主的真傳弟子,卻失去了和玄遙的友情。
玄遙的家族在一次正邪大戰中被魔道修士滅門了,爲了報仇,才拜入了天切谷,爲了藉助谷主經天境靈者的力量去報仇,他拼命地修煉,想要成爲他的弟子。若是在比鬥時輸了,他沒有怨言,只是他沒想到,他沒有輸在武力上,而是輸在了自己的愚蠢上。他後悔自己輕信他人,後悔的同時,玄遙更加怨恨玄遙,他把自己不能夠成爲谷主弟子的原因全部推到了玄瞻的頭上。
“你居然暗算我,虧我瞎了眼了,看不清你那虛僞的面目。”這是他剛知道消息時,怒視著玄瞻而說出的話。
“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樣做是逼不得已的。而且,這樣對你有好處。”面對玄遙的質問,玄瞻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滅了玄遙滿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黑水道人。黑水道人也知道自己是玄遙的滅門仇人,他當時對玄遙已經有了殺意,只是遲遲沒有動手罷了。
“……”
沒有成爲谷主的真傳弟子,玄遙外出歷練,在某一日卻突然毫無音訊了。
沒想到回來之時玄遙就變成了這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事事休 吧!周圍的環境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故人已經不再如從前了,他們的友誼也沒有了。
“哎~師弟,你還是先別走了吧!谷主馬上就要到了。”玄遙攔住他。
玄瞻皺眉,看這玄遙幸災樂禍的樣子,好像是他有什麼隱私被發現了,那藍澹的突然不見蹤影是否與此有關。
“玄瞻師弟,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一會谷主師兄來到這裡,你就懂得了,不是嗎?”看著玄瞻皺眉,玄遙當然知道他又在那裡思索著對策了。
“哎呀呀,你們聽說了沒有,玄瞻師叔其實是魔道六陰山派來的臥底,谷主馬上就要來了,等下一定會有好戲看的,等著吧!”這是一個幸災樂禍的弟子在同身旁的師兄弟“耳語”
“怎麼可能?玄瞻師叔這些年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天切谷的事。”一個女弟子聽見了他的話,爲玄瞻辯解道。
“這還能有假?聽我那個刻薄的大哥講,就是玄瞻師叔唯一的真傳弟子藍澹親自去高發他的。”那個男弟子見衆人中也有不少人不相信,急忙拿出證據。
“啊,那麼說玄瞻師叔就要被殺死了?”
“很有可能!不過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了吧!”看見玄瞻和玄遙陰沉的臉色,一個弟子急忙拉住好友,怕他會激怒那兩個boss!玄瞻自然是聽見了他們談話,不過他並沒有完全聽信這些話,誰知道這是不是別人爲了故意離間他們的師徒感情而設的一個局。雖然不太相信,但玄瞻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藍澹背叛他,那又怎樣,日子還不是照樣過,難道要他像在地球時所看的韓劇主角一樣,跑去跳樓,或者出車禍?
好吧!就算他太傷心了,想去跳樓自殺,也不行啊?一個修真者跳個幾十米高的樓房,會死嗎?再說,藍澹是他的什麼人?不就是一個家庭背景跟他有些相似的熟悉的人而已啦。
綜合以上所述,當藍澹與谷主凌烈一起出場時,玄瞻一點都不會難過。他一向信奉一個宗旨: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所以現在在他心裡,藍澹就成個biao子。
“玄瞻,既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可認罪?”這是谷主師兄的聲音。
“認罪?認什麼罪?”玄瞻問。
“你的弟子藍澹因爲不忍心看你一錯到底,就到我這裡來,告發了你。藍澹你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凌烈說。
看著藍澹躲躲閃閃的目光,玄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了,沒想到藍澹這個賤人居然敢觸犯他的底線,可惜,玄瞻現在動不了她,只能在心裡想象著以後怎樣殺死藍澹。
而現實中,藍澹是在義正言辭地和每個弟子訴說玄瞻的“惡行”。從當街殺人,到謀害門中弟子,每個“惡行”都講述得栩栩如生,要不是玄瞻記得自己沒做過這些,只怕也要相信了。
“玄瞻,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谷主凌烈的聲音向來是嚴厲的,此時更是顯得冷冽逼人。
哪知玄瞻完全不當回事“凌烈,你少裝了,明明就是你以權謀私,假公濟私,眼裡容不下比你有修煉天賦人,以前也不知道看你害了多少人,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呵呵,你給藍澹什麼好處了?竟然能讓她誣陷我。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答應收她做真傳弟子啊?”他還有一句話沒說,但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到。成爲谷主的真傳弟子自然要比成爲一個普通靈傳長老的弟子要好。
就比如上次,要是當時的藍澹身爲谷主真傳弟子的話,只怕邢殿的人也不敢直接把她抓去了,甚至,趙天宇連煽動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去邢殿的膽子都沒有。
“師傅!”要在現代,藍澹肯定具有成爲影后的潛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只是因爲不想看你陷得太深罷了,是你收我爲徒的,那麼大的恩情,我怎會爲了毛頭小利而誣陷你呢?你每天都叫我出去做許多事,我在無粼陣的日子比在雜役院的要踏實多了。”她的這一番話差不多就把她的處境全部描述出來了。
在無粼陣的日子比在雜役院的日子踏實?聽在衆人耳中,就是指玄瞻每天都會命令藍澹幹這幹那,把她當成了下人。而前面幾句又說出了玄瞻對她的大恩,就是要讓別人知道她藍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會去誣陷玄瞻。
別說,藍澹的這句話起到了巨大作用,起碼,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不再爲玄瞻說話了。
凌烈撫須點頭,沒想到這個藍澹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只要加以管教,以後絕對能夠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