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膚幼嫩白皙、五官精致而諧調(diào),長長的秀發(fā)閃著琥珀色的光澤,柔柔地灑在微削的肩上……
記憶深處,似乎也出現(xiàn)過這個美麗女子的身影,她有著令人窒息的美麗,這樣的女人雖然年輕卻足以顛倒眾生,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施旎突然之間頭疼欲裂,她很想記起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可她的大腦似乎在拼命阻止自己想起這些事來,意識跟記憶同樣模糊不清。
于是意志與大腦抗爭的結果是,整個人都在渾渾噩噩中,不能自拔。
突然,手機屏幕再次亮起藍色,施旎遲疑了良久,才拿起來,雙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再害怕什么。
可能是太過緊張的關系,手機屏幕上的瑩藍,似乎比平時看起來詭異得多。
“施旎小姐,看到這些,你做何感想?”瑩藍色地,沒有生氣的文字,卻如一把尖利的匕首,直扎心頭。
施旎倒抽了一口冷氣,定了定神,在手機上打出了三個字:“你是誰?”
然后,沒有回應了,時間過了很久。
施旎正打算放棄等待的時候,手機又響了,瑩藍色的文字再次出現(xiàn)在屏幕上:“等著,好戲還在后頭。”
“你到底是誰?”施旎怒了。
她極度的討厭這種躲在暗處使詭機的人,先不管他/她是懷著什么樣的目的,促使他/她這樣做的。單單這種行為的本身就非常變~態(tài)了。
“你難道不想看清楚你的未婚夫,到底是個怎么樣的男人嗎?施旎小姐,我只是好意。想讓你看清楚,免得嫁錯了人。”
“什么意思?別拿這種東西來忽悠人了,我會不相信的。”施旎一咬齒,發(fā)了出去。
“是嘛?你就那么相信你的這個未婚夫?施旎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好像失憶了,你確定。你還了解這個男人?”瑩藍色的字體里,施旎讀出了嘲諷。
“我更加不會相信你。”施旎打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像在給自己打氣。
“那走著瞧。施旎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抓~尖呢?”仿佛看到了對方一臉的尖笑。
施旎無比厭惡,卻也略有疑惑。
他/她說得也沒有錯不是嗎?失憶之后,很多事情她都想不起來了。包括自己跟陳振炎是如何相識相戀的。
而之前江振輝的事情。也像一根扎進肉里,無法拔出的刺般,讓人心有余悸。
陳振炎這個人,能全信嗎?她猶豫了。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施旎又把那幾條彩信里的照片,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一看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照片的背景很明亮,看起來更像是公共場所。而不是什么酒店房間之類的地方。
下一張的幾個人影更加證實了施旎的猜測,應該是類似于餐廳茶廳之類的店里。而且看起來也不算豪華,很普通又很多人的那種地方。
再仔細看看兩個人的動作,施旎驚喜的發(fā)現(xiàn),全程都是女方再主動,而她的未婚夫陳振炎的表情,一直都很深沉的樣子,有好幾張里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施旎豁然開朗了,她拿起手機回到:“有,地點?”
“怎么,還是想通了?”對方看來也胸有成竹。
施旎感覺自己今天要是不做點什么,她的未婚夫極有可能被某些不懷好意的惡狼吃干抹凈,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已經(jīng)可以斷定,主導這一切的黑手還是一個女人。
因為,只有女人才會喜歡玩這種手段吧——讓情敵忌妒,先使對手方寸大亂,讓對手陷入恐慌,然后,再慢慢折磨。
施旎不得不承認對手如此孤注一擲,看來對她的未婚夫是志在必得啊!她要不做點什么配合一下,豈不是很對不起人家如此精心的安排呢?
只是很奇怪,她一問出地點在哪,對方居然很久都沒有回應,莫不是,還沒有確定?
施旎想著,心下立即有了主意,她趕緊掏出手機給陳振炎打電話。
聽著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她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他會直接掛掉。
但是,那頭很快傳來了低沉如小提音般的嗓音:“困了的話就自己先睡,不用等我了。”
施旎旋即愉悅起來,咬著下唇低語了聲:“振炎……我想你了。”
那頭的笑聲如約響起,聲音亦是愉悅:“我也是。”
哼!美女在懷了,居然笑得出聲,還好意思說:我也是。
施旎對著手機吐了吐舌頭。
當然,這種話在心里罵罵就行,眼下最要緊還是堅守戰(zhàn)地!吼吼吼~
施旎突然之間很佩服自己,以前閑來無事,也常常會跟最好的朋友蔡曉叢談論起:有關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對方要是在誘惑面前猶豫不決,或者說在感情上舉棋不定的時候,自己又應該如何處理這些問題時。
她施旎兩腳一跺,很干脆的答:“那我就幫他決定,直接一刀兩斷!讓他跟別人去吧!”
現(xiàn)在想想真是汗顏,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說起大話來可以彪悍,但要真正面對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施旎很違心的聽到自己糯糯地問:“那你什么回來?”
“處理好一些事情。”他答。
跟女人談情也算處理事情?施旎磨了磨牙,腹誹道。
“嗯?”他似乎聽出了異樣,“這是什么聲音?”
“磨刀霍霍……”施旎脫口之后趕緊剎住,完了,都說些什么呀?施旎懊惱得直閉眼。
意外的清朗聲響在耳側(cè):“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什么什么……”施旎窘然。
“那什么什么,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用你磨刀霍霍。”陳振炎的語氣始終含笑。
“真的么?”施旎習慣的鼓了鼓腮幫。
“我聞到了酸味兒,你這是怎么了?”看來他果然是個警察啊。
施旎躊躇了半晌,扁扁嘴問:“陳振炎,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嗎?”
說完,施旎就開始在心里直罵自己是豬了。
本來想好的試探呢?關鍵時候總是掉鏈子。
對方一時沉默也是意料之中,但她還是忐忑不安起來了,生怕他下一句就會突然正色的說:“對不起,施旎,我發(fā)現(xiàn)我們倆不合適……”
“我我我,我就是隨便問問的,你不方便就不用說了。”說完,施旎更加懊惱了。
唉,人都這么沒志氣了,還能怎樣。
“施旎,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警察的嗅覺果然靈敏。
“呃,那什么什么?……”施旎猶豫。
“放心,我身邊現(xiàn)在沒有人。”他似乎在安慰她。
“不信!”施旎感覺被騙了,直脾氣一來,“明明……”
“什么?”他很順利就引她上勾了,“明明什么?”
“明明……你那里剛剛有女孩子的聲音——”施旎很想一掌暈自己,那樣就不會繼續(xù)胡說八道了。
“施旎……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他遲疑了一陣,小心的問,“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施旎想著,你果然有事瞞著我吧?
“是照片嗎?”陳振炎語氣平靜如常。
“你怎么知道的,說——”施旎感覺現(xiàn)在很委屈,眼淚都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
“我明白了,施旎……”陳振炎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你相不相信我?”
施旎鬼使神差地聽見自己說:“嗯!”
“好,那我一會帶個人回來,你不介意吧?”他很直接的問。
都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
施旎突然間,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她大吼一聲:
“……你去死吧!”把的手機摔得老遠。
“還想帶回來!哼!……啊!!!”驀然驚醒,“我都干了什么?”
壞事了又壞事了。
施旎用力的給了自己腦殼幾捶,還是不解恨,腫么辦泥?
比先更加不安了,在客廳里急得直轉(zhuǎn)圈,嘴里絮絮叨叨著,“怎么辦,要攤牌了嗎?他會不會選她了?”一會志氣全無,一會又昂道握拳,“哼,管他呢,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又開始垂頭喪氣了,“可以,就是放不下……”
女人果然口是心非——
再看看自己的手機,施旎糾結了好一會,才開始去察看被自己拋得幾米遠的手機,拿起來的時候,屏幕已經(jīng)被自己摔爛了,也開不了機。
好吧,徹底失去聯(lián)系了。
施旎都不明白,自己沖動起來怎么就那么沖動呢,現(xiàn)在好了吧,目的沒有達到,自己先暴露了,等他回來又要面對呀?
但是,錯的明明是他好不好?他居然說要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我怎么忍怎么忍……
“可他又沒有說要帶個女人回來呀?”腦袋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想為他找借口了。
“但聽他口氣,要帶的人明明就是女人吶?”直覺開始占了上鋒。
那他接下來就帶著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對又應該怎么辦?
之后的時間里,施旎一直在糾結最后一個問題,直到她想到一個更加令自己心慌意亂的解決方法——逃!就是馬上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