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合作
手心被他強壓著摸到的感覺,乍是羞澀和扭捏的她,整個頭臉都涌上了血,但是,逐漸的,另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她手掌心的神經(jīng)燒到了她小腹,引起強烈的渴望。
“我——”
在她張開干澀的唇口時,他卻忽然松開了她的手,從她身上挪開。
陳孝義是背過身去,努力平復(fù)自己燃燒的下腹,剛才的動作他是在給自己惹火,沙啞的聲線道:“還有三年的時間,我會等你的。”
聽到他這話的彭芳,腦子里忽然閃現(xiàn)出那晚上他和那個女人一塊走的場景,她皺了眉:“如果你這是因為同情或是憐憫我,我不需要。”
“我怎么同情憐憫你了?”陳孝義轉(zhuǎn)回身,很不解她這突然的一番話。
“那么,教官,你之前不是一直抗拒我嗎?我現(xiàn)在出事了,你就回來,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同情或憐憫的成分?你敢說你不是因為我表哥和姨媽的關(guān)系?你敢說我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我在你眼里,就是個未長大的孩子,連個女人都稱不上,不是嗎?!”她一只手拍在胸口上,聲音不大,語調(diào)也不顫抖,但是,每個字都是字字珠璣。
原來她是這么想他的。
陳孝義卻想不到一句可以反駁的話。她說的話有很多很多都是事實。只是,把這些原因全歸到同情和憐憫,是不可能的。
“你如果這么想,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只是同情和憐憫,是不足以讓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的。”
所以,他沒有任何解釋,不需任何解釋,只需剛剛那些動作,就足以表態(tài)。
他至少是比她年長了許多,閱歷比她深,讓她很容易陷入落敗的境地。可是,她不想這么下去了,不想,讓自己變成那個可憐的,一直只能是仰望著他的人。即使他這樣說了,可是,如果她不能與他并肩在一起,到了哪一天,他終于,還是會厭倦了她,這是肯定的。
“以前,我總是聽從長輩的話,想成為一個乖巧的孩子,以為這樣就是個大人了。可其實不是,恰恰相反,不知什么時候起,我成為了你們心里面只是孩子的形象。我要長大。”她說。
“阿芳,每個人都有長大的時候,沒有人阻止你長大。你父母比誰都愿意看到你長大。”
“是嗎?”。她抬起的眼睛尖銳地看著他,“你敢說,你希望我變個樣嗎?”。
她變個樣?
一瞬間,他真沒法想象。她能變成什么樣?
雖然他嫌棄她還是個孩子的想法,可是,不可否認,也正是她這種單純和善良,從一開始就打動了他那塊石頭心。
“你,現(xiàn)在這樣子已經(jīng)挺好了。”這是他作為教官最難對學(xué)生自圓其說的一次對話,“長大不意味著一定要改變。”
“那么,什么叫做長大?”
陳孝義坐了下來,深吸口氣,意圖從紛雜的思緒里理出一條思路來。之前,沒有找回她以前,他想過許許多多的話,可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幾乎一句都用不上。她和他說的話,完全和他所想的不一樣。他本想她受到傷害了,他本想她需要安撫,可什么都不是。她需要的,竟是所有人對她的——放手。
究竟是什么,把她改變了。
他為這點感到害怕。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真的是有她的存在,是不愿意她離開的。她變成個陌生人的樣子令他害怕,令他憤怒。
“你真是什么都記不得了嗎?”。他仰起的頭,用審視的目光掃量她臉上每個微妙的表情,是帶著專業(yè)的審判,又是一種感情上的牽絆。
“我不記得。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如果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很多愛你的人擔(dān)心。”這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她已經(jīng)是不記得了,他怎么能去這么說一個病人。
哪知道,她突然說了句:“他們擔(dān)心我嗎?我怎么覺得他們更擔(dān)心他們自己,擔(dān)心他們自己晚節(jié)不保。”
聽到她這句話,他不得站起來,目光深又可怕:“我明白了,你是被人洗腦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的眉頭皺著,手撐在桌上的幾只指頭用力地抓著桌面,胸口微微起伏。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擦過她身邊,走到門口握住門把:“不管你這毛病是在心還是在腦,我都會幫你除掉。我喜歡你,阿芳,不會因為你有沒有改變。如果你真喜歡我,就應(yīng)該知道,之前我對你的好,不是虛假的,純粹是因為你這個人。”
說罷,他走了出去。
她始終低著頭看著地上,聽到門開門關(guān)的聲響后,胸口某個地方,咔,一聲,像鏈條揪住。
陳孝義走出來時,立馬被蔣大少揚起的手招住。
“兩人談得怎么樣了?”蔣衍問他。
豎耳聆聽的人,有客廳里所有人,包括搬張小板凳坐在舅媽身邊黏著的小東子。
陳孝義覺得當(dāng)這里所有的人回答這個問題,未免有些尷尬。里面,可是有彭芳的父母。阿芳到底還是個學(xué)生,他現(xiàn)在即使和彭家夫婦說明白會等阿芳,彭家夫婦恐怕也不會輕易相信。現(xiàn)在這個年代,感情說變就變的因素太多了。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十幾年愛情長跑的戀人到最終分道揚鑣。況且,他現(xiàn)在以他的身份,和她牽手談戀愛的機會都不可能。一切,只能等三年后的結(jié)果。不過,他知道蔣大少有意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么問他,也是想讓他早點表個態(tài),說清楚,免得這些長輩胡思亂想,把事情越想越糟。
蔓蔓這會兒察覺陳孝義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從上次聽了她的話后,他是有認真考慮兩人之間的事了。
陳孝義坐在蔣大少身旁,神情很自若地說:“我剛才是作為一個教官,作為她一個老師,和她說了些話,希望她不要自己一個人鉆入牛角尖,要知道有很多人幫她。今后三年,我仍是會以這個師長的身份陪伴她,希望她不會孤獨不會寂寞。”
彭家夫婦聽完他這話,立馬臉上一松,目中流露喜色:幸好,他家女兒是突然間好像迷路了,可這小伙子一番話說來,條理分明,深明大義,方向明確,沒有一點迷茫,穩(wěn)重,靠譜。
趙夫人磕著茶蓋子的手,略顯出了輕松,直接把蓋子放回茶盅上,說:“我早就聽文生說了,你不僅是文生他們的同事和朋友,而且,一直是阿芳很好的導(dǎo)師,作為教官,教了阿芳許多人生道理。我們同樣希望,你以后都能陪伴她,直到她走出困境。”
趙夫人這最后一句,略表出了趙家彭家的心聲,希望陳孝義這不是虛情假意,要做到一心一意。既然自家孩子那么喜歡對方,郎也有意,為什么不成全呢。趙家彭家,可不像陳母那些人死板不通情達理。只要事情做的適當(dāng),陳孝義能控制住分寸,他們沒有理由反對。
“我會這么做的。”陳孝義沒有一點猶豫地回答了趙夫人。
趙文生站在廚房門口,聽了客廳的對話,回頭對自己媳婦說:“看吧,我們哪里對她不好了?我們有拘束她嗎?有反對她嗎?”。
蔣梅哼哼兩聲,沒有讓他得意,道:“干柴烈火,你能保證什么都不發(fā)生?陳中校真能忍個三年?要是真能忍,他之前那么抗拒阿芳做什么?所以說,你們的心眼都沒有阿芳看的遠。”
“我真不明白你和她的意思了。”趙文生轉(zhuǎn)回身,與老婆面對面站著,他不會對老婆發(fā)火,但有些東西他作為兄長有原則,“如果你是說非要讓她中途綴學(xué)和孝義結(jié)婚,那是不可能的。”
蔣梅拿布擦著未干的碗筷,聽到老公這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哎一聲:“說來說去,你們不就是把她拘束了,沒有把她想法放第一,把你們自己的想法放第一。”
“這不是把不把她意愿放第一的問題,是她的想法有沒有錯的問題。”趙文生道。
“說來說去,你們認為讓她為愛情綴學(xué)是錯的。可她自己不認為是錯的。”
“這本來就是錯的!”趙文生強調(diào)這句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婆。
按理說,自己老婆蔣梅不該是擁有瘋狂出格想法的人。
“我告訴你,我覺得沒錯。”蔣梅道,“女人有許多選擇。可以選擇以事業(yè)為重,像我和蔓蔓,也可以選擇以老公和家庭為重,比如白露。”
“如果是這樣,她更應(yīng)該以學(xué)業(yè)為重,就像白露,這樣,才能配得起自己的對象,不是嗎?”。趙文生想讓表妹在學(xué)業(yè)上變得更出色,也就是這個原因。
“你這么說,不代表阿芳不這么想,她那么聰明,能不懂這個嗎?”。蔣梅抹了抹手,給老公拋個無可奈何的白眼,“我就是說,你們把她,她都已經(jīng)成年了,可你們還是把她當(dāng)成個不懂事的孩子,口上夸她懂事,其實就是沒有把她當(dāng)成個懂事的。她想的,會比你們少嗎?會說不考慮你們的心情嗎?如果真有,即使她是失去記憶了,她回來對陳中校有感情,也早已撲進陳中校的懷抱了不是嗎?反倒是你們一個個那種態(tài)度,連我看著都看不過眼。家人嘛,即使心里面有意見,也應(yīng)該是在家人需要的時候無條件寬容和無條件接受,表示出寬廣的胸懷。你們?nèi)绻麄€個勸她馬上輟學(xué)和陳中校結(jié)婚,她會依嗎?不依吧。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你們無私的愛了。”
“我們怎么能知道她肯定不依?”趙文生努力想從老婆的話里找出點破綻。
蔣梅抓起灶臺上的布朝老公臉上一扔,擺明是有點不耐煩了:“如果你們不能肯定她不依,只能說明一點,你們對她是如此的不信任,一點小事就能否認你們心里面愛的親人,我都替她不值!你們別看她現(xiàn)在表面好像沒有一點事好像很堅強,其實是受了很大的傷害,她要的,也就不過是家人在她感到虛弱的時候能無條件給她愛和依靠,可你們給了她什么!”
聽著老婆氣沖沖擦過身邊出去,趙文生抓下臉上的抹布,望著地板,陷入了沉思。
蔓蔓他們后來,是和陳孝義一起離開趙家的。
路上,蔣衍一直搭著陳孝義的肩膀說話。
“我聽說你和之前與她呆在一塊的那伙人認識?”陳孝義問。
“認識說不上,如果你說的是傅博的話。”蔣衍道,“我只知道他同樣是被政府招兵買馬的黑客。”
“我不知道,可我覺得他肯定是和阿芳說過些什么,不然阿芳不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陳孝義道。
“你想找他?”蔣衍問。
“不可能。”陳孝義說,“我找了他也無濟于事,心結(jié)在阿芳身上。”
“那你想怎么做?”
“我在想,如果我和她一樣,都懂計算機就好了。像你,或許可以多了解她一些。”
蔣衍聽到這話,拍著他肩頭不茍同地說:“你這話就鉆入牛角尖了。我和我老婆,蔓蔓對計算機是一竅不通,可我們兩個不是照樣好。”
“我知道的。”陳孝義皺著眉,“只是為了接近她,我只能更加努力去了解她。”
“如果你非要學(xué)計算機技術(shù),你不像我老婆是真的計算機白癡,我是可以讓歡兒他們先教教你基礎(chǔ)。”蔣衍不是不想親力親為幫這個忙,只是近來工作繁忙,而且,要忙著在家里當(dāng)奶爸。兩娃現(xiàn)在越長越機靈了,等到孩子會爬,到時候家里安全問題更加嚴重化。
陳孝義對這個建議沒反對。
蔓蔓和白露走在后面,一路聽著老公數(shù)落她是計算機白癡,旁邊白露已是笑不攏嘴的,她一面羞得真想挖個地洞鉆,一面是恨不得馬上拿封條封住老公的大嘴巴。
回到家門口樓下,見她哥居然提前下了樓,是要開車送白露回去。蔓蔓朝白露擠擠眼:“看來,我該先和云曦提個醒,讓她到時候記得把花球拋給你。”
白露一臉羞澀,清清嗓子:“那明天見了,具體地點和時間你發(fā)短信給我。”
“嗯。”蔓蔓朝她擺擺手,看著她坐上君爺?shù)能囎吡恕?
君爺看見了自己妹妹和未婚妻擠眉弄眼地說話,開著車,到半路上忍不住開口問:“囡囡和你說什么了?”
白露抬個眼:“你就對囡囡那么不放心?怕她背后說你壞話?”
“她要是背后不說我壞話,我才覺得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君爺?shù)ǖ卣f。
“也是。”白露順著他語氣說,“你好歹是她哥,比她年長,讓她在背后說說你,正常。”
“怎么就正常了?”君爺不滿時,漏了口風(fēng)。
“真沒有說什么,不就說拋花球的事。”白露見他在開車呢,玩笑適可而止,與他坦白道。
說起來,他妹真是,什么熱鬧都能插一腳。君爺濃眉挑一挑,先對未婚妻囑咐:“到時候你不要和那幫人搶,多沒風(fēng)度。”
白露自從拿到那枚特制的訂婚戒指后,已經(jīng)對他完全放心了,輕松道:“放心,我不搶,不用搶。”
對她這話,他很滿意。他不要她搶,不是有沒有風(fēng)度的問題,是會讓人誤以為他們之間又有什么波折。他和她的關(guān)系,在公眾面前,必須更為謹慎,絕對不能出點事兒。
到了第二天下午,蔓蔓和白露自己先坐車到約定地點。君爺在單位有些忙恐怕來不及,可能要晚些到,所以讓她們自己搭車。
當(dāng)時出租車到達時已是下午快三點鐘了。季云從婚紗店走出來接她們時,顯得都有些迫不及待,說:“早知道陸君不能送你們來,我直接開車去接你們。”
“有必要這么麻煩嗎?”。蔓蔓因為飯館的業(yè)務(wù)合作和他逐漸熟悉,說話不和他客氣,說,“你來去一趟,如果遇上堵車,不是得晾著你未來老婆,不擔(dān)心云曦吃醋?”
季云朝她一笑,慣來優(yōu)雅迷人的笑容里現(xiàn)在多了樣甜蜜,道:“云曦吃誰的醋都好,肯定不會吃你們兩個的。”說完,又扶住白露的手:“聽說你愿意來當(dāng)云曦的伴娘,我和云曦都感到十分的榮幸。”
榮幸這頂帽子扣的大,白露受不起,連忙說:“你們是陸君和蔓蔓的老同學(xué),都是朋友,我能受到這樣的邀請,能被你們挑中,我高興還來不及。”
“白露姐姐你真是謙虛。”季老師學(xué)著高大帥等人的口氣,稱著白露為姐姐,誰讓白露本人就有姐姐的女王范兒,笑道,“白露姐姐可是軍中第一美人。給人當(dāng)伴娘絕對是委屈了尊駕。我和云曦是有福氣才能請到白露姐姐出馬。”
左一句右一句恭維話,白露直喊吃不消,道:“我說,這日頭曬的,你們這樣在這里你來我往的學(xué)慈禧和小太監(jiān),不累嗎?”。
其余兩人均都是破笑,三個人走進了婚紗店。
季老師本身有錢,人生唯一的一次婚禮,不破費怎么行,找了家知名的歐洲婚紗店,為自己和老婆是高端定制新娘婚紗和新郎禮服。蔓蔓光是走進大堂,不看婚紗,僅看那富麗堂皇有比皇宮的環(huán)境,都嘖嘖贊嘆。不用說,她和白露都極是羨慕。季老師能為常云曦這般揮霍,可見真是把常云曦給捧在手心里的。
穿過大堂,來到設(shè)計師的沙龍。常云曦坐在一側(cè)的沙發(fā)上,在她左右,有兩三名設(shè)計師和服務(wù)生,給她是拿了一沓的婚紗樣式標(biāo)本,有圖樣,也有實體衣服,堆滿了那張漂亮的歐式長方形桌子。
“云曦。”季老師自然而然地走到常云曦身邊坐下,摟住未婚妻的腰,先在未婚妻臉上親一口以顯恩愛。
常云曦被他親了口,才發(fā)覺客人來了,連忙站起來:“蔓蔓,白露姐姐,快坐。”
一邊的服務(wù)生馬上讓開。蔓蔓和白露坐到了和常云曦一起的長條沙發(fā)上。兩個人都先看了看常云曦的臉。發(fā)覺,是不是要結(jié)婚的女人都會突然間變得非常漂亮。常云曦以前和蔓蔓一樣偏瘦,現(xiàn)在,尖尖的下巴頜,有些圓潤了起來。膚色,也是十分富有光澤。有經(jīng)驗的白露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去做美體美容了。
“婆婆說是婚前需要。”常云曦沒有否認。
聽到她口里直接說了婆婆兩個字,肯定是見過季云父母了,而且,好像相處的不錯。蔓蔓替她高興道:“可不是每個婆婆都通情達理的。”
常云曦點了點頭,對她來說,若不是季家夫婦給她印象極好,她也不會答應(yīng)和季云結(jié)婚。
季云聽著在旁邊插話:“我早和她說見了我爸媽肯定感覺不一樣。她偏不信,不然可以早幾個月進我家的門了。”
蔓蔓和白露不禁捂著嘴取笑他:“你說這話,是你娶老婆,還是你爸媽娶老婆?”
季老師語憋,但不會就此影響他半點愉快的心情,知道她們?nèi)齻€女人要說話,與她們說:“今晚想吃什么,想到哪里吃?你們說,我這就去訂桌子。”
“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去她家飯館幫襯。”白露指著蔓蔓。
蔓蔓忙搖手:“次次去我那里吃多膩。你們介紹家好的,我也可以趁機去觀摩人家的生意。”
聽她都這么說了,有經(jīng)驗的白露說了另外個地點,季云馬上走出去聯(lián)系酒家了。
三個女人緊接坐在一塊,頭挨著頭,翻著那些婚紗相本,看了又看,評頭論足,不會兒,就拿定了其中幾套,等季云回來,再做定奪。
常云曦端起茶杯,歇口氣說:“幸好你們來了。其實,我和他到這里是第三次,我們兩個是越挑越迷糊,看得眼都花了。他說要我不考慮價錢,但根本不是價錢的問題。又不是最貴的就是最合適自己的。”
白露點頭同意她說的話:“我要是結(jié)婚,找個熟悉的設(shè)計師,直接替我設(shè)計,發(fā)幾個樣板到我電腦上,做了定奪,馬上裁衣,既方便又快捷。”
常云曦不大信,說:“陸少將不親自帶你去挑婚紗嗎?”。
“他忙。”其實,君爺給她專門弄了個戒指,已經(jīng)是出乎她意料的驚喜了。
“說起來,蔓蔓是個設(shè)計師呢。”常云曦對這事同樣略有聽說,邊就此提起,抓了白露的手看她手指上戴的訂婚戒指,邊看邊贊,“蔓蔓設(shè)計的?”
“嗯,可以拆卸,讓她哥得意地四處炫耀。”白露道。
蔓蔓一聽到君爺炫耀她是設(shè)計師,噗,想噴水,忙拿張紙巾擦擦嘴說:“他是不知道人怕出名豬怕壯,哪天他能少給我添麻煩就好了。”
常云曦和白露哈哈大笑。
過了約半個鐘頭,三個女人坐在沙發(fā)里邊聊天邊喝茶,聊到興致不乏拿男人來侃,其中,拿各自老公和未婚夫來侃的話題最多。
常云曦贊著蔓蔓的蔣大少,說:“你少欺負你家蔣大少了,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說你家蔣大少是你孩子了。”
“怎么是我孩子了?”蔓蔓驚訝地眨眨眼。
“你說東,他不敢說西。你說西,他更不敢說東。這樣,他不是比你家西西南南要更聽你的話,不是你的乖孩子嗎?”。常云曦說完這外面?zhèn)鞯囊欢涡蜗蟊扔鳎€非聲明這可是蔣大少自己親口說的。
蔓蔓捏起拳頭,準備回去怎么對付老公那張大嘴巴。
“別說,季老師不是也很聽你的話?”白露看未來小姑受欺負了,出來力挺。
“他那哪能比得上蔣大少,他可是你家陸少將的老同學(xué),不是蔣大少那種。”常云曦瞇瞇笑著說。
白露有點好奇地打量下她,與她接觸不多,可是都聽說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現(xiàn)在接觸后,發(fā)現(xiàn),這常云曦哪是不愛說話,是說起話來,幽默風(fēng)趣,大氣沉著,八成是社交圈里的常人。以常云曦的經(jīng)歷來看,不是不可能。常云曦是民間慈善組織的成員,為籌集善款,少不了和各界名流打交道。
說到君爺,大家話頭又不少了。
常云曦說:“真的很欽佩白露姐姐。陸少將那種人,可不是哪個女人能征服的。”
白露尷尬:“我又沒有打算征服他。”
常云曦微笑著,不予置評。
蔓蔓翻著本子在研究那些新郎禮服,聽到又說到自己的哥,就說:“你們,千萬別在他面前提起,要我?guī)退Y(jié)婚禮服,或是擺酒席什么的話題。我真是怕死他了!”
“怎么怕?”
“天知道,他到時候讓我設(shè)計又說讓我出錢,擺酒席到時候又說直接擺我飯館里頭的話——”話說到半截,突然察覺四周好像過于安靜,有些不對勁,蔓蔓從本子里抬起頭,先是看到常云曦和白露兩張表情很是古怪的臉,心頭暗叫不好,再轉(zhuǎn)過頭,看到自己哥就在自己后面站著。
嚇了一跳,她手里的本子都掉了,直瞪著他道:“你來怎么不出聲?!”
“我要是出聲了,怎么能知道,原來有這樣的法子讓你幫我減輕婚禮費用。”君爺濃眉挑著,邊是若無其事地整理袖口,一面與未婚妻說,“白露,她剛說的話,你給記下來。”
蔓蔓氣得牙齒癢,跳起來想沖著他說話。
君爺先搶道:“這些主意可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這個哥聽著你這些建議是十分高興和寬慰,想有個妹妹能這般為做哥的著想出錢出力,無論哪個做哥的,必是得感動得立馬接受下來,怎能辜負妹子的一片孝心。”
常云曦已經(jīng)笑得抱住肚皮。白露看著蔓蔓那張難看的臉色,不敢笑,只得忍著,快忍成內(nèi)傷,邊站起來問未婚夫:“你什么時候來的?都沒見你打一通電話。”
“季老師挑的這家店全城有名。我一路開過來沒有迷路。”今日君爺看起來心情不錯,冷笑話連篇不斷,“不過,怎么沒有看見季老師?他迷路了?”
其她兩個被冷笑話擊中發(fā)冷的女同胞不敢開口,蔓蔓心里正惱著他,只愁沒機會損他,說:“哥,你知不知道,你的笑話真的很冷,比這里的空調(diào)冷上百倍。”
敢嘲笑他的笑話?!
君爺?shù)谋燮尺^去:“這里空調(diào)很冷嗎?既然空調(diào)冷,就得喝多水。不過,我建議你,喝水前先進廁所解決下。”
蔓蔓是覺得自己有點要上衛(wèi)生間了,可他怎么看出來的。
“看你肚子都能看出來。”君爺毫不赧顏地說。
她怎么有這樣一個哥?汗的要死,趕緊拉了白露陪著去衛(wèi)生間。
見她們兩個走了,四周沒有人。君爺隨手拿了本圖冊坐到常云曦側(cè)邊的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翻了翻。
常云曦倒是突然安靜了下來,低下來的臉,又有點像那個不愛說話的常云曦。
君爺?shù)土寺曇粽f:“季云不在嗎?”。
“他出去訂今晚吃飯的酒店了。可能那里不能電話訂桌,他得親自去。”
“你們要結(jié)婚是好事。”
“謝謝你這么說。”
“既然你們都要結(jié)婚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他曾經(jīng)和子業(yè)說過,要婚后帶你去國外居住。我想,他可能有所察覺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常云曦皺緊了眉。
君爺再翻了兩頁手中的圖紙,謹慎地瞄了瞄門口人都沒有回來,繼續(xù)說:“看到你現(xiàn)在身體變胖了,我很高興。因為這樣可以證明,你或許能幫我找到答案。”
“答案我一直在找。但是,明顯,幾種毒都是不同的,我到現(xiàn)在,都不能百分百認定我爸媽是中了毒。可惜他們現(xiàn)在都火化了,真相都被覆蓋了。想要拿到確鑿的證據(jù)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君爺斜眼再看了她兩眼。
常云曦低著頭:“我需要個機遇,而機遇,如果我可以制造出來的話。”
君爺聽完她這話,能聽出她正在醞釀的某個盤算,微沉下臉說:“我不贊同你冒這個險。”
“如果你和我合作,我覺得不是沒有百分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