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緩解的心結(jié)
事實上,當(dāng)他們把她的心包積水抽了一些出來時,那個心臟,率先自己反彈。她體內(nèi)心臟強(qiáng)烈的想活著的欲望,把準(zhǔn)備救心臟的醫(yī)生們都嚇了一跳。
可能是死過一次的人,更懂得生命何等珍貴,千萬不能輕易放棄自己。
案件到此告一段落。
現(xiàn)場的罪犯除了俞澤浩等兩三個人投降以外,基本都是被當(dāng)場擊斃。還有一個人,在君爺他們上去談判不久,先行偷偷離開??雌饋?,并不像是知道君爺他們要采取行動,純粹是因為并不想看見與君爺?shù)慕灰壮晒?,這個人,即是曾海濱。此人后來在出入境時,一并被捕,這是后來的話了。
君爺尚存疑問,想審問罪犯。知道俞澤浩有些事情并不是完全知道,反而是那個女人,可能對以前的舊事多少清楚得多。
齊紹芬因此被帶到了君爺面前答話。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本隣斦f,“他們想要的,究竟是小提琴,還是苗家人的命?”
原來,齊紹芬還以為,君爺是看在她是史慕青的姥姥身上,想問她究竟想不想外孫女。結(jié)果,君爺問的話,一點都不搭邊。
君爺對這種能把自己家人都害了的人,早就死心不存任何希望了,懶得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齊紹芬得知自己只剩下坦白從寬,于是一五一十把實情都吐露了出來,說:“你是不是,聽過我前夫說了很多很正經(jīng)的話,以為我前夫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對于此事是完全無辜的?”
難道不是嗎?
君爺和苗爸是直接接觸過的,不覺得苗爸像是罪大惡極的人。
“呵呵?!饼R紹芬發(fā)出幾聲涼笑,“陸委,沒有想到你也會被他騙了。不過,只要想想,想當(dāng)初我照樣被他騙了,而他女兒外孫女,至今都被他蒙騙在鼓里,說明他這人做戲是那么的可怕。怎么,不相信我的話,要不我舉個例子?”
君爺森冷地等著她往下能吐出什么話來。
齊紹芬深呼吸一口,說:“之前我和彤彤說過的,可她不信,死活不信。她爸真的是她姥爺叫人殺的。但是,不是僅僅因為反對他女兒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看出,那個男人在看到他女兒手里那把小提琴時露出了貪婪的目光,所以殺了。”
“你意思是說你前夫是個情癡?”君爺冷不丁插句話。
“不——”齊紹芬突然好像寒冷地抱了下自己,道,“他有時候會變個了人,好像給鬼附身了一樣。你可以說他是分裂人格,或是說會突然變成瘋子。舉個例吧,為了得到那把小提琴,他把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坑了。對,就是那個接受了李悠然捐贈的器官的人,和他合作,賣給他小提琴。當(dāng)然,在李悠然的家人死活沒有放過他,不信他是被人陷害的情況下,他一樣沒有好下場?!?
“你說的話,我或許可以聽信三分。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等于死無對證。所有人,只能相信你這個活著的人說的話?!本隣?shù)馈?
齊紹芬笑了笑:“陸委是個實在人,當(dāng)然不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但是,既然知道小提琴在陸委手里,而且,你看,他們家提出的條件,首先是要彤彤的命吧?其實,他們家確實首先想著把仇人先收拾掉。而且,至少他們家聽信了我的話,知道那把小提琴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干脆不要,不貪。我奉勸陸委一句,把那害人的東西趕緊燒了?!?
要說這世界上奇怪的東西,君爺何止只知道這把小提琴。像他姥姥留下來的寶物,不就是很可怕的東西嗎?當(dāng)然是被送到可以鎮(zhèn)住邪物的安全地方去了。至于這把,既然已經(jīng)早就被人傳說為邪物的小提琴,他君爺原本就不是一個貪的人,理所當(dāng)然一早把這東西一塊送到它該呆著的牢獄去了。
只見君爺?shù)淖旖瞧擦似?,明顯是高深的笑而不語。
齊紹芬感覺自己吃了一口史無前例的虧,這口虧直接可以把她憋死。
她看起來在君爺面前多么像傻子。
君爺找她問這話,實際上只是想知道,還會不會有什么人以什么目的來找小提琴或是彤彤算賬??磥恚瑫簳r是不會有的了。
齊紹芬要按照法律來進(jìn)行懲處,因此移送法律機(jī)關(guān)。
杜儒霖被解救回來以后,高燒退下,見到了自己父母。后來,過了兩天,和一樣從監(jiān)護(hù)病房里挪到普通病房里的杜玉心見上了面。
走來看妹妹的時候,不無意外,看見陸征在幫病人刷牙洗臉。
杜玉心在自己哥哥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對陸征說:“我自己可以?!?
陸征像是沒有聽見她話,擰干了毛巾,幫她再擦了下手,說:“等會兒要抽血,你要是覺得疼,我親自給你抽?!?
杜儒霖在旁聽著不由嘴里冒出嘖嘖嘖嘖的噓嘆,他這個妹妹沒有嫁過去呢,結(jié)果,已經(jīng)膩歪成這樣,好像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妹妹已經(jīng)是誰的人。
走過去,杜儒霖對陸征說:“你放心吧。之前我爸把她打成那樣,她都只對你一人死心塌地的。只怕,你敢對她不好?你敢嗎?”
或許,當(dāng)哥的,都有這樣一種精神,就是看不慣外人欺負(fù)自己妹子,妹夫都不成。
陸征想起自己的爸,對于對方這種近似挑釁的態(tài)度,表示理解,道:“你放心,我也很怕舅子的。”
杜家兄妹一愣,臉上同時一僵,想這男人的冷笑話怎么那么像他爸。
知道他們兄妹劫后余生大概是想感嘆一番,陸征還是很好心地先退出去給他們些空間。
杜玉心讓自己哥坐下,輕聲問:“哥做了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
這次發(fā)燒,大家最擔(dān)心的是杜儒霖的病有沒有復(fù)發(fā)。為此,陸大小姐,三番兩次親自來問過大夫呢。
杜儒霖心里一方面感動大家關(guān)心自己,尤其陸大小姐看起來既不埋怨他,而且對他不離不棄的,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一個自己的兄弟看了。夫妻做不成,做兄弟還不可以嗎?
另一方面,杜儒霖其實心里壓力很大的,總擔(dān)心,自己病了然后對不起所有關(guān)心自己的人。
“結(jié)果,好像暫時沒有什么大問題?!倍湃辶馗嬖V妹子。
杜玉心大大地松一口氣。
伸出手指頭,杜儒霖彈了下她腦袋:“聽說你這回拼了命去救我,之前和爸媽通過電話了?”
杜玉心被他敲的那下額頭有些疼,皺了皺眉頭,說:“其實也就是例行的詢問電話——”
“反正,我和爸媽談過了。他們反省了,認(rèn)為這事兒不應(yīng)該是你的錯。他們決定向你道歉。是真的想對你道歉,只是,他們暫時還拉不下這個面子。不過你放心,他們想要在給我們生個弟弟或是妹妹,這樣可以緩解我們家里的后顧之憂了。你嫁給陸征沒有問題,我呢,想怎樣都沒有問題了?!?
杜玉心咂了下舌頭,完全沒有想到杜宇和初夏愿意在這件事做讓步。原來,這兩個人,可都是用一種死對頭絕對不原諒她的姿態(tài)。
其實她是不知道。那天,她被拉入手術(shù)室搶救的時候,杜宇和初夏趕到,竟是沒有急著去看兒子。畢竟那會兒杜儒霖說是高燒有一定危險,可情況不及她危急。
她那會兒,真的是負(fù)責(zé)手術(shù)的君爺都說了,命在旦夕,不一定能救的回來。
在她長達(dá)六個小時的搶救過程中,杜宇和初夏再次崩潰了。
“爸媽其實是在意你的。只是,你平常看起來比我堅強(qiáng),像女金剛,他們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或許會病的比我嚴(yán)重,比我先走?!倍湃辶貫楦改附忉尅?
杜玉心輕輕地嘆口氣:“我不想病,所以很了解哥的心情。”
杜儒霖伸出的手輕輕搭在她肩頭上:“一切雨過天晴,媽說了,你隨時想回家都可以。如果爸敢再打你,她和他打?!?
杜玉心苦笑,這算什么。
“當(dāng)然,爸是不敢再打你的了,絕對不敢。”杜儒霖哈哈大笑,“爸那晚上,被你嚇破魂了——”
杜玉心更笑不出來。
按照這樣的情況,當(dāng)杜玉心病好以后,接下來按理要安排陸家和杜家這門婚事了。
聽說,后來葉家插了句嘴,打算搞聯(lián)婚,即是說,陸丫頭和葉狐貍,以及這對兒,一塊兒找個好日子辦了婚禮。這樣有個好處,可以最大限度地勤儉辦婚禮。
像這樣三家人,除了杜家以外,另外兩家要請的賓客,那絕對都是高級別的?;槎Y的地兒,據(jù)說是安排在陸家的老宅,要到陸家的老家去辦。
說到陸家老家,像陸征、陸丫頭,每年陸家人回去老家掃墓的時候,都會跟著陸老爺子一塊兒回去的。
蔓蔓就此想起第一次跟隨親人回老家的情形,那會兒也是因為自己結(jié)婚了要回去拜見老家的長輩們,此時此刻回想起來,真心感覺是光陰如梭,白馬過隙。
日子一晃而過,居然輪到自己女兒,侄子要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