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唐笑抿了抿嘴,又默默地把‘教化沈斷天’的業(yè)餘愛好從她的日程榜單中弄了下去。“不禁要血祭成爲(wèi)神器,這神器還要找到主人,我才能回去。”
“這麼麻煩?”沈斷天顯然說出了唐笑的心聲,他皺起了眉頭不屑的說道。“武器乃大兇之器,尋得甚麼主人,血祭而出鋒利無比便是極好,要甚靈魂,勞神傷神。”
“你說的太好了,我特別贊同。”唐笑忍不住點頭誇讚了一番沈斷天,在對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卻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笑了笑。“所以說,沈斷天,你還是有救的,不然你兒子就真的苦瓜臉你媳婦就真的離你而去了!”
“什麼?”沈斷天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溫柔怎麼了?”
“想知道?”唐笑嘿嘿笑了一聲,不懷好意的看著沈斷天。“你真的想知道?”
沈斷天倒是第一次被人嘿嘿笑得渾身不舒服,他十分想回答唐笑:‘不,他不想知道,你可以閉嘴了。’
但這事情牽連到溫柔,他就不得不先把惡寒放下,去虛心提問了。“想,非常想,我願意用任何代價換取你這個消息。”
“嘿嘿嘿嘿。”唐笑詭笑著,就差沒搓搓手掌心表示自己圖謀不軌了。“欲知後事如何,你幫我看著紀(jì)無涯打蒼生劍,等我下次來的時候你直接幫我把蒼生劍給血祭了認(rèn)主了,節(jié)省我的時間,我就節(jié)省你的時間。”
“……。”這看起來完全不公平啊!沈斷天內(nèi)心咆哮,但卻無可奈何,只能點點頭在唐笑面前服了軟,說道。“好吧,那麼……。”
“還有,問你個事。”唐笑趁熱打鐵,一身蹬鼻子上臉功夫信手捏來。“你知道柳尋雙什麼時候生麼?”
“……。”他難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軒轅教主升級爲(wèi)婦女之友了麼?
——還是葉孤嶼他媳婦的婦女之友?
沈斷天額頭青筋一跳,十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問題是……他還的確知道。
修真之人,對於生命的脈動是掌控的非常嫺熟的,在沈斷天看見柳尋雙的第一眼,便知道她
的肚子雖然看起來並無生產(chǎn)之兆,但其體內(nèi)胎兒已有出胎之像。
這在修真界稱其爲(wèi)靈胎天孕,而在凡間,則稱其爲(wèi),神骨天成。
沈斷天思考著的時候,唐笑就一直直勾勾的看著他,那目光如炬,似乎可以把沈斷天燒個對穿一樣。
唐笑就這麼看著沈斷天,在她還什麼都不會的時候,身無長技,唯有臉皮厚可堪比城牆。當(dāng)然,這個初始技能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並在重要時刻發(fā)揮了決定性的作用。
比如這個時候,沈斷天到底是年少不懂事,在唐笑熾熱的眼神下服了軟,嘆了一口氣交了老底。“好吧,柳尋雙怕是近日便會誕下一子了,還有,不許問……”
“那話說你爲(wèi)什麼會這麼清楚一個女孩子的事情啊?”唐笑沒等沈斷天說完,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就自然而然藉口問道。
唐笑很好奇,斷天很尷尬,他剛剛就想告訴這個唐笑,不要問他爲(wèi)什麼會知道這個問題,沒想到還是嘴慢了一步,被唐笑搶了先。
沈斷天額頭青筋直跳,他估計這輩子的悶氣都將花在唐笑一個人的身上,卻偏偏還無從下口去報復(fù),故他忍了半天,終於長呼出一口氣,把幾近崩潰的理智拉回了正常線內(nèi)。“修真之人自是對這些比較瞭解的,倒是你,難道說這一指鏈的真正主人,是這個還在母體之中的嬰兒?”
“我很懷疑。”唐笑聽後摸了摸下巴,贊同的說道。“據(jù)我目前爲(wèi)止的觀察,這一指鏈?zhǔn)俏磥硌e,下一代城主葉煉的成名器,那麼既然葉孤嶼沒有……。”
“葉孤嶼沒有當(dāng)過城主?”沈斷天聽到這裡倒是驚訝的反問道。“以他的命數(shù),不當(dāng)是早夭的命啊……。”
“不知道,這個歷史上並沒有明說。”唐笑雙肩一聳,說道。“只說了葉沉舟將城主之位留給了年少的葉煉,便安心逝去的故事。”
“沒有記載葉孤嶼去向何方?”沈斷天皺著眉頭,似乎若有所思。
“是的。”唐笑本想去猜測一下沈斷天的心思,但後來一想,反正這沈斷天最大的軟肋便是那個叫溫柔的女子,而他這一生又的確與自己沒
有甚麼太大交際,當(dāng)前擋在自己身前最大的人還是雲(yún)不歸那個老狐貍,可是唐笑現(xiàn)在連雲(yún)不歸的一個邊角都沒有摸到,更不要提與其分庭抗禮。
天意本就難測,看透天道並加以利用的雲(yún)不歸?更加難以猜測。
唐笑思考著,而沈斷天也陷入了深思,時間便隨著兩人的斟酌而飛逝,直到日落天邊,也沒見得方襲半抹身影。
意識到時候不早的沈斷天終於從深思中自拔而出,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軒轅神山的結(jié)界,哪裡沒有半分波瀾,寂靜的宛若夜裡的神山之頂一樣。
“唐笑。”沈斷天看著遠方,兀的開口說道。“若是我們現(xiàn)在不將雪蓮帶回去,怕就算再有辦法,方千帆的命也沒得救了。”
“在有辦法?”唐笑聽到這裡,本能的感覺沈斷天的話裡有話,她捉摸著,謹(jǐn)慎的反問道。“莫不是著雪蓮有什麼說道?”
“你不知道?”沈斷天到這裡可真就是驚訝了,他訝異的看向了唐笑,突然笑開了懷。“唐笑,我該說你是毫無人性好呢,還是說過於慈悲好呢?”
“……說人話。”唐笑看著笑起來的沈斷天,不知爲(wèi)何她每次看見沈斷天笑的時候,都覺得他十分欠揍,反而是多年後那個一臉陰沉的、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的沈斷天更適合他的性格。“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你要記得。”
一提到溫柔,沈斷天的笑立刻沒了活力,尷尬的笑停在一般,最後漫漫的收斂起來,嘆息了一聲。“軒轅雪蓮,天下至毒之物,唯一的好處便是可以將人毒殺與無知無覺,一命嗚呼。”
“……不是說方襲可以以毒攻毒麼?”唐笑不知道方千帆究竟中的是何毒,但是看方千帆的臉色,慘白如紙顯然已是命不多時,如今沈斷天又將這雪蓮的功效和盤托出,她暫且算是相信他一次。
“可方襲沒有出來。”沈斷天聽後冷冷的說出了事實。“如今天色已晚,就算方襲知道救治其生父的辦法——先算他方襲知曉——那麼也來不及了,現(xiàn)今也只有現(xiàn)行將雪蓮帶去,讓方千帆有尊嚴(yán)的故去,而不是痛苦的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