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禦寒也是一樣,燕南渡也是一樣,所有的修仙者都是一樣。
“所以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麼事我們好好……?!碧菩﹀浂粧蔚睦^續遊說。
“教主,崑崙叫陣了?!?
當唐笑剛剛想得出結論讓沈禦寒放了他,屏風外突兀的傳來了一聲醇厚的男聲,乾脆利落的打斷了唐笑的發言。
叫陣?
唐笑眨了眨眼睛,啥叫叫陣?先擺個仙鎮然後特別牛氣的站在陣前比比劃劃麼?
雖然唐笑想的場面有點過於搞笑,但簡單的來說,差不多。
但仙家規定,若是要橫斷仙家雙方第一戰的,出來叫陣的務必是一個有實力的人,就如同軒轅這邊如果想要叫陣,那麼沈禦寒十有八九就必須親臨戰場。
如此算來,叫陣的必然是燕南渡。
而沈禦寒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他聽後欣然起身,走到唐笑的身旁輝指凌空推開了屏風的木門,闊步而出,留給門外華服漢子一句話。“溫酒,替我照顧好唐姑娘。”
這個過程唐笑是一直盯著沈禦寒是怎麼開門沒聲的,到後來絕望地發現,他在御物開門的時候,是把整個屏風上託離開了滑道的。
……你們修仙的真會玩,唐笑呆住,而後聽見了沈禦寒的留言,將視野放在了她身前這個華服的壯碩漢子身上。
門外的華服漢子應了一聲,便轉過頭來,低頭慎重的看了一圈唐笑,也沒笑也沒拱拳,就那麼站在門口,雙臂抱胸靠著門欄,盯著唐笑。
雖然吧,被一個俊朗的肌肉大叔守著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事兒,但唐笑怎麼感覺,像被一頭狗熊給盯上了的感覺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唐笑努力做出一副冷靜地樣子,更加面癱了。
就這樣氣氛尷尬了很多秒,華服漢子定力很好,抱胸靠著門柱就硬是半點都沒動過。
華服漢子不著急,但唐笑很著急,她很想趁沈禦寒不在的時候溜出去,
所以她瞅了瞅宛如不動明王一般的漢子,擡腳跨出了屏風後。
漢子立刻扭頭將視線鎖定在企圖逃跑的唐笑身上,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動。
……噫,怎麼這樣。唐笑很想撇撇嘴裝一下可憐,但立刻又想到了這些人又不是唐無情,怎麼學得會可憐?所以立刻把可憐的表情憋了回去,反瞪著那名漢子。
“怎樣?沈禦寒叫你照顧好我,你難道要違反教主之命麼?”
“讓你逃到戰場上就是溫某最大的失職,與其那樣,還不如讓唐小姐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軒轅大帳之中更加安全。”華服漢子如此說道,聲音雄厚富有男性專屬的吸引力,但當唐笑親耳聽過君妄那逆天的嗓音後,就對其他人的嗓音產生了一定的免疫度。
所以唐笑沒吃這套。“那你若是綁我,你就是違抗教主令,我外一要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你可逃脫不了干係?!?
“……?!比A服漢子聽後就這麼盯著唐笑,沒了後話。
唐笑挑了挑眉毛,理直氣壯的跑了出去,左瞅右瞅,找到了一條長廊看起來通向後門,方便她愉快地跑路。
她毫不猶豫的就跑了過去,華服漢子見狀心下一突,即刻跟了上去,想要抓住跑的正歡的唐笑。
但唐笑畢竟是神獸之體,雖然還不會自主運用自身的能力,但下意識的時候便可以不自覺的使出超乎常人的力量,比如現在,她就宛如離弦的箭一般向著自認爲的出口奔了過去,只留下身後一排虛影在空中飄散。
溫酒是沒有想到的,他竟然追不上這個看似平凡的姑娘,他雖然御風術在軒轅排不上前五,但也沒在外人面前如此丟臉過。
跟何況,那姑娘跑向的則是沈禦寒的私人藏室,那裡據說有著沈禦寒的寶貝,沈禦寒凡是離了軒轅必將帶上它,保護的極好,故這麼久了一直無人得意窺探一眼。
縱然沈禦寒爲他的寶貝下了結界,但若是這姑娘誤打誤撞的真闖進了那裡,可又如何是
好?
溫酒想到這裡,又想了想沈禦寒那糟糕的脾氣,立刻打了個冷戰,追的更起勁了。
溫酒跑啊追啊,可偏偏總是差一點,就是追不上唐笑。
他眼睜睜的看著唐笑在與那幽藍結界撞上的時候,周身泛出了一股詭異的紅芒,幾乎於頃刻間便吞噬了沈禦寒的結界,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結界之中。
……要出大事了。
溫酒在結界前停住了腳步,擡頭看看又恢復正常的結界,伸手貼上去的時候竟是一股混亂的氣流在結界中衝撞,顯然是方纔的紅芒所致。
他面色沉靜的看了半響,轉身急速御風離開。他得把這件事告訴喬涼,讓他這個軒轅教的智庫出出主意。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在前方的沈禦寒本是心情極好的,當他站在軒轅陣前與燕南渡談判的時候,他幾乎是勝券在握。
只見沈禦寒自得的闊步出了陣營,一路生風下襬飄揚,甚是一副勝利者的得意。他走到燕南渡面前停下,挑眉抱臂看著自己的宿敵,笑了一聲?!把嗄隙?你叫陣做甚?”
“軒轅崑崙廝殺已久,世人修仙不過是爲了一世安穩,爲何要平生給這些生靈添加劫數?”燕南渡站在陣前沉聲說道,瀚海劍靜靜的插在身旁的土地上,泛著幽藍的光芒?!巴J职?不要再給東洲仙界徒增殺業了。”
“佛爲引渡世人而自甘墮入地獄受業火煎熬,你既然如今對我說教仁慈,爲何不舉旗降我軒轅?”沈禦寒聽得這些大道理簡直耳生老繭,崑崙的作法他向來看不上,一面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做的卻又是另一個場面?!耙簧讲蝗荻?你若連這都不知,那便不如自廢了修爲去做凡人罷!”
沈禦寒說完後,軒轅教一陣鬨笑,甚至壓過了遠處凡人攻城的聲音。
是了,就當軒轅與崑崙在談論東洲蒼生禍福的時候,就在他們的不遠處,凡人的征戰還在繼續,熱血仍然在澆灌著城下泥土,似乎永不幹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