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要和親生父親這么算計,袁雅的心里到底是不舒服……
不過木已成舟,現在不算計的話,恐怕倒霉的是自己,這也不能怪她,只能說他們父女情薄。
若不是親生父親算計她在先,又怎么有機會有今天。
“夫人不要再為這件事情頭痛了,如果少爺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強行干預的。”
袁雅靠在座椅上,一瞬間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松懈下來。
“這件事不能讓他干預,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他也不方便出手,工程那邊的事他要問起,你就如實相告,也不用隱瞞,切記只要我沒有讓他出手,你就不要讓盛辰逸知道,明白嗎?”
溫明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注意到袁雅正在閉目養神,心中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不止一次都覺得夫人的行事作風,和少爺有很多相像之處,越是這樣,溫明就覺得袁雅身上有很多他不了解的地方。
是因為不了解,才覺得奇怪區區一個鄉下丫頭,能見過什么樣的世面?
又怎么能做得到臨危不亂,難不成是天賦異稟,要真是這樣,跟在少爺身邊也不算委屈。
倘若不是與生俱來,那么就要值得商議了。
回到家后,袁雅沒在客廳看到盛辰逸,估摸著他這一天又是泡在書房里,想著他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情,也就沒過去打擾,直接回了房間想休息一下。
而溫明則是主動來到書房,把發生的事簡單明了的轉述給盛辰逸。
“既然夫人這么安排,那你就照辦,這次的工程,我們只負責旁聽,而真正做決定的是夫人,明白嗎?”盛辰逸說。
最有分量的一句話,盛辰逸已然說出口,一旁的溫明只覺得夸張,這不等同于把決定權全都交給夫人,該不會是少爺糊涂了吧……
“少爺,這件事您還是在思慮思慮,現在夫人到底有沒有事情隱瞞,我們還不清楚,不著急的?!?
盛辰逸看了一眼溫明,知道他全心全意,也知道他為什么會擔心。
“我想的很清楚,就算發生了問題,也有我在,其他的都不用擔心,而且我相信她不會害我?!?
會不會害人,溫明現在也不敢說,但是對夫人已經生出懷疑,除非各方面的證據,都證明夫人是清白,這樣才能百分百信任。
“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該忙什么就去忙,我這邊要開一個國際會議,兩個小時之內不要有人來打擾。”
盛辰逸找了個借口,讓溫明離開了書房,少爺已然明說,他一個當屬下的還能做什么,只好照辦。
正如少爺說的那樣,要是出了事還有他撐著,責任永遠也落不到他這個手下身上,何必做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事呢。
現在首當其沖,就是要調查出夫人有沒有秘密隱瞞。
如果沒有秘密隱瞞,那么找個機會把情況如實說出,就算夫人怪罪,估計也會看在少爺的面子上說他兩句,若是想要懲罰,那他也受著,總歸都是為了少爺,這樣才能對得起盛家的培養和優待。
獨自一人在臥室,袁雅躺在床上休息片刻,猛然間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明明只是去了一趟工地,和那父女倆斗智斗勇,不知為什么竟會感到疲憊。
果然腦力勞動才是最讓人辛苦的,這體力上的損耗,晚上睡一覺也就能恢復,可這腦子要是過度消耗,不是睡一覺就能立馬補回來的。
從臥室出來,袁雅見阿姨正在門口換鞋子。
每天這個時候,是阿姨出去買菜做飯的時間。
因為盛辰逸的刁鉆口味,對于每天的吃喝也有著一定的要求,肉蛋蔬菜水果都要新鮮的,哪怕只是放了一夜都不會再吃,袁雅也不知這樣的人是怎么能和他一起吃路邊攤的。
阿姨看見袁雅,站在門口詢問:“夫人,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
袁雅假裝思慮說:“想吃海鮮,不過現在不是最好的月份,你看著買,嘗嘗味道就行。”
聽完袁雅的話,阿姨心里已經有數,立刻拿著東西出了門。
彼時,袁倩正在酒吧和朋友喝酒盡興,穿的一身火辣,又化著濃濃的妝,和那些常年混跡于夜場的女人相差無幾,若是這個時候說她是袁家的千金,都不會有人相信,豪門千金誰會打扮成這樣。
不過好在袁倩身邊的幾個人都是平時要好的朋友,所以袁倩是什么樣兒他們都清楚。
“今天怎么想起來喝酒了,之前可是怎么找你都不愿意出來?!?
袁倩笑笑說:“今時不同往日,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幾個朋友聽了,還是不能深刻理解袁倩這句話的意思,今時不同往日是她有什么大動作嗎?
幾個朋友面面相覷,最后目光又全都落在袁倩的身上,等待著她自己說明,看到朋友一臉向她求知的眼神,袁倩想故意賣個關子,這時突然有人站出來說:“之前聽說袁家和盛家合作項目,難不成是和這件事情有關?!?
袁倩一口酒咽下肚,點了點頭:“你們幾個中,就數你最聰明,合作的事是真的,袁家的運氣來了也是真的,以后說不定連盛家都是我的,珍惜這段時間吧。”
幾個朋友不敢相信,紛紛露出驚嘆的目光,“倩倩,你這是什么意思啊,難不成你也要去盛家?!?
盛家是什么樣,瀚城沒有人不清楚,明明知道那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家族,可即便到了結婚年齡的女生,也從來沒有想過嫁進去,那樣深不可測的一個家族,嫁進去之后也未見得會有好日子,倒不如與自己喜歡的人陪伴一生。
袁倩搖搖頭說:“我才不會步那個蠢女人的后塵,我喜歡的那個人將來一定是盛家的唯一繼承人,我不可能讓那個女人白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因為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是啊,這個機會本來就是她的,只不過走錯了一步,沒想到竟然讓那個女人占據了先機。
可說到底,她才是那個和盛家的人真正結婚的袁家女兒。
既然從一開始就是她的,那么這種好事,也不能落在他人頭上,即便是自己的親姐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