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有過一段南北朝時期。
而這段南北朝時期,就是在洪武爺時代開啟的。
隨后,足利義滿所統(tǒng)治的北朝,徹底粉碎了南朝的政權(quán)。
如此一來,南朝殘余的政權(quán),便只能退出倭國,成為了海上的流寇。
這群流寇,以在海上燒殺搶掠為主。
其中,有不少就是南朝后醍醐天皇的親信大臣,所組成的倭寇組織。
其中,士利義求和士利義和兩位最強的倭寇政權(quán),此時就在山東,掠奪著漢王統(tǒng)領(lǐng)的山東。
而其他小股倭寇,則聯(lián)合在了一起,統(tǒng)領(lǐng)者是后醍醐天皇手下的大將軍,失名義!
這位失名義在整合了一些小股倭寇后,勢力甚至一度超過了士利義求和士利義和兩位的倭寇政權(quán)。
在這兩兄弟拼命掠奪山東的時候,失名義卻將目光,瞄準了更硬的浙江海關(guān),以及福州海關(guān)!
這兩座海關(guān),雖然都有大量的紅衣大炮和大明寶船鎮(zhèn)守。
但好在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商賈來往,這也導致了他們的收獲頗豐。
只需要躲在大明海域之外,就可以劫掠大明的商船,從而獲得巨大的利益。
當然,商船的商人們,也會和這些倭寇談條件。
但是倭寇幾乎不跟你講條件,更不收你的保護費,被他發(fā)現(xiàn),幾乎就是被搶得精光。
雖然大部分商船沒有被劫,但小股商船被劫,已經(jīng)讓大明商賈們損失慘重了。
如此一來,這群倭寇,就成為了開海禁以來,最大的一個麻煩!
若是不解決,這群倭寇只會附在大明身上吸血,直到越來越壯大。
“失名義?”朱棣詢問道。
范秋鄭重點頭:“是這名字。”
朱棣臉上露出一絲好笑,淡淡道:“這失名義倒是比其他兩位將軍聰明,不過這主意打到咱們大明商船身上,是不是太囂張了?”
范秋頷首,繼續(xù)道:“其實,失名義已經(jīng)很克制了,他畏懼大明的實力,所以也不敢劫掠太多商船,每天都劫一些,但也在大明的承受范圍內(nèi)。”
站在一旁的朱瞻基冷笑一聲。
他對這些倭寇,從來就沒有半點好感。
都是一群窮兇極惡的家伙,和倭國那群人一眼,都是貪得無厭的。
若非現(xiàn)在漢王還在搞事情,朱瞻基有機會,一定要滅了這些討厭的家伙。
朱棣淡淡一笑:“還挺聰明,知道不踩到咱們大明的底線。”
沉吟片刻,朱棣深吸一口氣,吩咐范秋道:“能聯(lián)系到這失名義嗎?”
范秋不知道老爺子想干嘛。
但還是開口道:“如果咱們大明想要聯(lián)系,隨時都可以遇見失名義的手下。”
失名義自己的船只很少出動,但是他手下的人,卻頻頻來劫掠大明商船。
所以,想要與他們對話,還是很輕松的。
朱棣微微頷首,點頭道:“行,那你就去聯(lián)系一下,我想見見這失名義。”
范秋神色一肅:“好。”
話罷,范秋告退,立刻安排去了。
房間內(nèi),就只剩下了老爺子和朱瞻基。
老爺子望著朱瞻基,臉上帶著一絲笑:“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朱瞻基將自己早已經(jīng)想好的計劃,和盤托出。
“我想和失名義談判,讓他不要掠奪浙江和福建,而是直達山東,騷擾二叔的海關(guān)。”朱瞻基鄭重道。
朱棣眉頭微微一皺:“那你怎么能保證,他們會聽你的。”
“只要有利益。”朱瞻基解釋道。
頓了頓,繼續(xù)道:“我會派大明寶船,日夜在海上巡查,用來震懾他們。”
“另一方面,我再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開往山東海關(guān)。”
朱棣微微一愕:“轉(zhuǎn)移矛盾?”
朱瞻基咧嘴一笑。
“我們打漢王,又要出人又要出錢,但我們雇傭一批倭寇,就只需要出錢,兩全其美。”
“倒不如將倭寇全部趕到山東,讓漢王焦頭爛額。”
朱棣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凌厲。
“你有沒有想過,錢給了,這群倭寇不幫咱們辦事呢?”老爺子道。
朱瞻基一愣,搖了搖頭。
老爺子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分批給,按月定時給。”
朱瞻基心神一凜,若非老爺子提醒,他倒是忘了這茬了。
“是,都聽爺爺?shù)摹!敝煺盎俸僖恍ΓB忙拱手。
朱棣笑了笑,揮了揮手:“出去吧,爺爺累了。”
朱瞻基告退。
待朱瞻基離開,老爺子獨自坐在桌子前,眼神中閃爍著忽明忽滅的光芒。
他就像是一個老人,枯坐在那,一點都沒有動彈。
似乎,是在回憶。
“老二啊,爹自問待你不薄,為了那個皇位,你當真要鬧得你死我活嗎?”
“叔侄對立,骨肉相殘,哎……”
“老朱家終究逃不脫這宿命。”
嘆息一聲,朱棣的眸子中,盡是復雜之色。
他想以前的漢王了,以前的老二,會為了他沖鋒陷陣,會帶著大明軍隊,痛擊蒙元……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
兩日后。
福州海關(guān),終于聯(lián)系上了失名義。
范秋以太孫殿下要見失名義的名頭,成功獲得了這群倭寇的回音。
當天,范秋便急匆匆地趕到了福州驛站,面見朱棣。
“皇爺,對方已經(jīng)答應了。”范秋跪在地上,恭敬地向老爺子匯報著。
朱棣淡淡道:“怎么說的?”
范秋開口道:“微臣以太孫殿下的名義,提出要見失名義,但是失名義不敢上海來,所以要求太孫殿下想見到他的話,就乘船到他的船上去。”
頓了頓,范秋有些擔憂:“失名義雖然愿意將我們,但卻要太孫殿下上他的船,萬一有個什么閃失。”
這是范秋能想到的顧慮。
朱棣摸著胡子,將腳架了起來,架在了桌子上,淡淡道:“還有什么要求?”
范秋想了想,繼續(xù)道:“太孫上他的船后,后面不能有大明寶船跟著。”
如此一來,失名義就徹底安全了。
大明寶船不能跟著,那么太孫殿下上了他的船,就沒有任何保障可言。
朱棣微微皺眉,冷笑道:“這失名義想得倒挺好的。”
范秋嘆息一聲:“對方?jīng)]有談判的誠意,太孫殿下若是貿(mào)然上去,怕是也不會好好與我們大明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