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回去就抓緊時間試?!蓖醭o也漸漸有些明白,和幾個工匠相互用眼神迅雷不及掩耳交流了一下,看出了彼此之間都摸著了點門檻兒,於是回答。
“皇上,臣對此也有些興趣,不知方便不方便加入研究當中?”徐光啓的確心裡癢了,這機會太難得了,如果研究出來那將會多麼震撼人心,能把聲音留下來,放在物體之上,反覆的聽。而聽完了皇上對原理的解釋,越想越有可行性。
“固非所願也,不敢請耳。剛纔已經(jīng)說過了,這些本來就是要歸到求極宮的名下的?!敝煊尚R宦牣斎桓吲d了,王朝輔連個字都不認識,打造個東西還可以,但一涉及到高深的知識,那就困難了。但徐光啓就不同了,文化、知識、數(shù)學、閱歷等都足,有他指導,肯定會事半功倍的。
“謝皇上認可老臣?!?
“王掌印,你們以後就聽徐愛卿的安排,事辦成了該你們的功勞一分不少,朕先給你們許個諾,如果完成了,朕獎一萬兩銀子給你們?!爆F(xiàn)在人家王朝輔他們剛剛有了點進展,把他們再派給徐光啓,絕對有摘桃子之嫌,還是先說開了,有利於留聲機研究的進展,否則以宦官的小心眼,那就是不事半功倍了,而是事倍功半。
至於一萬兩銀子的賞錢,對於留聲機來說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這是一個劃世代的產(chǎn)品,舉個例子就象是前世誰突然發(fā)明了儲物戒指,不要多大的空間,一個平方,開價就要十個億,愛買不買。窮人估計連看都看不了一眼,而滿世界的億萬富翁們可能要搶購了。
一樣的道理,如果留聲機造出來,就賣五萬兩一臺,愛買不買。買了聽曲?暈,單純的這一個功能,肯定會讓許多的人望而卻步。要從另外一個側(cè)面激起購買的慾望。
大明是一個講究孝的國家,把老人的話‘留下來’供後世子孫永世供奉,這纔是至孝。留個隻字片紙,已經(jīng)不能算是最大的盡孝了。什麼是孝,永遠的記住老人的音容笑貌、淳淳教導這纔是孝,請畫師把老人給畫下來,供奉在祠堂裡,不時的去參拜。面相是用畫來解決的,但聲音呢?你不把老人的聲音留下,那算什麼孝?用筆寫下來那是聲音嗎?而有了留聲機,就是要把聲音永遠的留在世間,供孝子賢孫們世代緬懷,把這個觀點傳出去,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活著一輩子了誰都會走向那條不歸路,但名聲卻是永留傳的,而留下名聲、書籍、字畫有留下自己的聲音來的更牛嗎?這樣就逼著富戶世家爲了一個孝字去買留聲機。其次這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家裡有沒有錢,能不能稱上是大家族,用一臺留聲機馬上就可以衡量出來。絕對的奢侈品,配合上銀作局的種種工藝手段,把這留聲機做的充滿皇族的富貴,工藝的巔峰,材料再做足、做豪華些,傳家寶級別的存在,相信肯花錢的人肯定有。而且世界上不僅僅有一個大明,許多的皇室難道不希望擁有一件嗎?
還有就是威望的問題,在現(xiàn)階段的大明,這東西基本上已經(jīng)無限接近‘神蹟’了,想想皇上可以讓井水自己流上來,就已經(jīng)得到了全國上下的好評,如果連無形的聲音都能留下來想怎麼聽就怎麼聽,這說明什麼?老百姓、羣臣對皇上有什麼樣的評價?
現(xiàn)在大明是危機四伏的時代,一旦解決了之後這所有的危機之後該做什麼?朱由校的理想就是建立和平發(fā)展的世界新秩序,象二戰(zhàn)之後那樣,那樣世界的科技、文化、醫(yī)學等等都會因進入了和平發(fā)展時期而進入發(fā)展的快車道。
盛世的歌舞昇平是可以預(yù)期的,留聲機的出現(xiàn)無疑將爲世界帶來更多文化、思想、科技等等的傳播。提高人們對藝術(shù)的享受、嚮往,那纔將是盛世的開始。當然在世界和平之前,要把潛在的威脅和一些狼性的民族徹底的解決掉。扯遠了。
所以留聲機的意義重大,別說一萬兩賞銀,就是十萬兩,朱由校都願意出。
“奴才等多謝皇上,再困難也要把它造出來,”聽到一萬兩銀子,幾個宦官工匠們都瘋狂了,本來就獎了一人一百兩了,再弄一萬兩,這輩子還愁什麼?幾輩子都吃不完?。⌒难e再也不打那些小九九了,對徐光啓也沒有什麼敵意了,皇上就是給他們派一個強援,不佔自己的功績,這一萬的賞銀是給他們自己分的。當然歡迎這樣的外援了,而且是本領(lǐng)越大越好。一個個興奮的表達著決心。
“去吧,朕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徐愛卿,回頭再讓他們找你報道?!?
一羣工匠們帶著留聲機痛快的行了禮走了。而朱由校再次不厭其煩的給徐光啓講解留聲機的原理,和試驗的方法。這倒叫徐光啓更加對留聲機充滿了信心。
“皇上,於明海和許秉彝帶著一套叫沙發(fā)的傢俱來求見?!边@時外面的宦官進來回稟。
“好,讓他們擡進來吧,看來今天還真是個收穫的日子?!鄙嘲l(fā),已經(jīng)吩咐下去不短的時間了,沒想到現(xiàn)在才做好,相反別的卻都做出來了。
按著傳統(tǒng)的一個雙人、兩個單人、兩個小茶幾、一個大茶幾這種規(guī)格設(shè)計製造的沙發(fā)被擡了進來。精品!雖然沒有用頂級的木料,而是選擇了黃花梨的材料,這種木材相對來說多一些,大量的使用,只要及時補種,對環(huán)境影響不大。而如果那些動不動就幾百年上千年才成型的木材,朱由校纔不捨得去做沙發(fā)呢。
朱由校在木匠行那絕對是行家中的行家,傢俱有史以來的最高價也是他朱由校創(chuàng)造的,這一行業(yè)是絕對的權(quán)威人仕,這一點真的無人能及。所以於明海兩人進來行完禮後,緊張的看著皇上,他的‘鑑定’是終極的判決。
等沙發(fā)按著朱由校說的位置擺好了,朱由校上去坐了坐,從沙發(fā)的外觀設(shè)計,刻工、柒面、布料上,基本上都沒有看出什麼大毛病,反倒盡顯皇家的氣勢。純手工打造的東西,活做到如此的細膩,已經(jīng)算是極品了。當然在雕工上還是有許多的不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打造的是傢俱而不是大師級別的藝術(shù)品。但就是這樣,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shù)品了。
沙發(fā)的面料用的是耐磨的老棉布,這個可以根據(jù)需要,另外的選擇外面的沙發(fā)套,易洗還保護裡面的面料。軟度是自己要求的那種硬中帶軟型的,坐起來相當?shù)氖娣议L時間坐的話也不累。兩旁的把手也雕刻出了雲(yún)狀。而紅黃色的油漆,更顯得華貴。
木匠中的領(lǐng)袖人物朱由校當然對油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F(xiàn)在的油漆絕對可以代替電線上的‘塑料’,做爲絕緣體了,只要塗上厚厚的一層在上面,幹了就是‘絕緣漆’。但效果顯然的不如塑料或者是膠類的東西那樣耐用,但自己也沒辦法,誰讓自己不會造塑料呢。
“你們怎麼現(xiàn)在才做出來沙發(fā)?”朱由校雖然對這組沙發(fā)挺滿意,但對這個工作效率有些不滿意。
“回皇上,主要是建工房和木工們的住房耽擱了一些時間,傳授他們宮廷手術(shù)也需要一些時間,另外織工局的布藝和沙發(fā)配合上並不默契,現(xiàn)在磨合了一段時間,纔好一些?!膘睹骱:驮S秉彝兩人相互看了看,於明海發(fā)回稟說?;噬线€認爲時間晚了,你以爲那五百個木匠都是能工巧匠嗎?除了粗活,傢俱方面只能打個下手,他們那手藝別說是皇上不可能看上眼了,就是自己也不敢讓他們太多的碰傢俱啊。
“那現(xiàn)在能正常生產(chǎn)了嗎?”
“回皇上,可以了,估計一天能產(chǎn)五十套左右?!?
“五百多人一人打一套也得五百套,怎麼這麼少?你們回去改成流水線作業(yè),每位工匠都負責一項工作,想法該分組的分組,十個人圍著一套沙發(fā)幹一天,這可不行。”
“回皇上,那些木工說是工匠,其實根本不會一些專業(yè)工匠的活,特別是宮廷工藝的傢俱。如果採用流水線的話,只讓他們做單一的部分活,那肯定會增加產(chǎn)量的。”許秉彝倒是看出了裡邊的門道,那些木工只是幹粗活的,象如此細膩的沙發(fā),他們只能站著看,除了拿拿遞遞打打下手,基本上幫不上什麼忙。主力部分還是靠宮廷裡的人。但這樣一改那就好辦多了,只要畫好了樣式,該鋸木頭的鋸木頭、該調(diào)漆的調(diào)漆、該雕刻的雕刻等等,總之大家都有活幹,不必都等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