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戰略指示后,朱由校就從武英殿出來了,剩下的繁瑣事務、條令、命令,就是大都督府的事情了,這也是他當初組建這個機構的初衷。
將瑣事都丟給孫承宗后,他就去了坤寧宮,皇后張嫣正在安心養胎。當朱由校趕到這里后,她正在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宮殿中散步。
“寶珠,朕來看你了。”朱由校神情溫柔的喊道。
“萬歲爺。”張嫣見他來了,也是一臉的驚喜,畢竟這幾天皇帝都沒在他這里留宿。只是轉而,她又一臉委屈,“陛下是不是忘了寶珠了,現在才來看妾身。”
“怎么會,怎么回呢。朕這不是忙么!”朱由校連忙上前哄著。不過他也說不出什么動聽的話來,前世他都沒談過朋友就穿越了,而這個世界,又是皇帝,都是別人對他奉承,自然哄老婆的技能沒有點出來。
哄了半天,見張嫣還是悶悶不樂,最后使出了大招,“今晚朕哪里都不去,就留下來陪寶珠好不好。”
“真的?!”張嫣一臉驚喜。
“真的,真的。只要寶珠開心。”朱由校連忙說道,見老婆高興了,他也心下一松,聽說懷孕期間女人心情都不是很好,經常神經質,他還真有點怕張嫣和他鬧起來。
“可是臣妾有孕在身,不能侍奉陛下。”高興了一會,張嫣又焉了下去。
“哈哈,朕只要寶珠陪著就高興了,不需要其他。”朱由校哈哈一笑,毫不在乎道,能有這么漂亮賢惠的老婆抱在懷里睡覺,這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萬歲爺真好。”張嫣糯糯的道,眼睛中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水汽。
接下來氣氛逐漸曖昧,兩人靠在一起,相擁著說起了悄悄話,后面跟著的太監宮女們都離遠了些。
如今皇宮中大概還剩下兩千人左右,而且太監還在逐漸減少,缺少的勞動力,招收的大都是民間健壯的婦人。至于更多的重活,則是交給了皇城司養著的工匠來做。后宮群減少了,真的沒必要要這么多的宮禁制度。
何況,沒那么多的妃嬪,皇帝陪妃子的時間更多了,也沒那么多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至于宮女的話,有了定時放出制度,也就更加的規矩了,少了很多亂來的事情。連帶著,皇宮的消耗也減少了很多,能夠用來提高剩下人的待遇。
相比較于以前,現在空曠之后的紫禁城,不僅沒有清冷的感覺,反而少了很多的陰森之氣,夜深人靜之下,也感覺不到以往那種幽怨和森然。和大明帝國一樣,這座古老的建筑群,似乎也正在換發著新的生機。
“對了,寶珠,你的令牌怎么放得那么不小心啊,讓那幾個小家伙拿到手了。”說著說著,朱由校就講都了今天白天事情。
“哦,你說由檢他們啊。”張嫣顯然知道自己令牌被拿走的事情,“那時妾身故意的,讓他們出去逛逛。看他們從來沒有出去過的樣子,怪可憐的。”
“陛下不會責怪妾身吧?”張嫣扭過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母性的光輝,在她臉上不
停的閃耀著。
“朕怎么會怪寶珠呢,只是以前對他們少了些關注,今天朕接到錦衣衛的消息,也沒攔著,只是讓人暗中護著。”朱由校啪的親了一口張嫣的額頭后笑道。
“討厭。”張嫣嗔怪一聲,“妾身也安排了張公公在外面帶著人候著,專門帶他們去京師轉悠轉悠。幾個小子還真是莽撞,光知道拿令牌,妾身在令牌旁邊放著的銀子不知道拿,他們還以為是在宮里啊,要有甚有什么。”
“哦,哈哈,還有這事,今天等他們出去了就知道錢的重要性了。”聽到這么一出囧事,朱由校也是被逗得一樂,真是不知憂愁的貴公子啊。
“說起來,他們也該回來了吧,這都太陽快落山了,宮禁都要落下了。”張嫣看著天色猜測道。
兩人這一膩歪,就膩歪了整個下午,眼瞅著現在天都快黑了。
“走吧,寶珠,先陪朕用晚膳,等那幾個小子回來了讓他們過來。”朱由校拉著張嫣的手,不由分說的走了。
“陛下,有人看著呢。”張嫣被拉著手,滿臉羞紅,都兩年了,他也沒習慣皇帝大膽的動作,盡管心里高興,但還是害怕別人的指指點點。
“誰看著?誰看見了?你們看見了么?”朱由校哈哈一樂,故作嚴肅的沖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問道。
“沒看見,奴婢什么都沒看見。”伺候的宮女也是配合的連連搖頭,幾個熟了的還動作夸張的四處張望,“奴婢有夜盲,這天黑的,啥都看不見了。”
一路逗趣之聲,兩人來到了用餐的宮殿,開始享用溫馨的晚餐。國人在餐桌上喜歡說事情,這是從很早之前傳下來的,大明的百姓也不例外。
當然,講究的家庭會有點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大明的皇室卻不是什么講究的家族,歷來皇后都是來自民間小戶家庭,導致整個后宮都比較隨意,沒有那么嚴肅。
是以,秉承各自一貫的習慣,朱由校和張嫣,說說笑笑的吃著晚膳。他們的菜品都不是很多,朱由校這邊以補氣溢血的大補之物為主,張嫣這邊則以安神養胎的為主,兩人各吃各的,時不時的笑談幾句。
“對了,寶珠,朕的幾個妹妹今年都差不多十四五了吧。”說著說著,朱由校忽然提了這么一句。
“嗯,都差不多這大了,最大的五妹今年都十四了,過兩年就要出閣了。”張嫣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怎么,莫非有人跟萬歲爺提過,想要尚公主?”
“沒有。”朱由校搖搖頭,牙齒一磨一碾,一大塊牛肉就被他嚼碎,吞進肚子當中,“只是朕見她們大了,有點想法。”
想著自己將妹妹們下嫁給軍中將軍的想法,朱由校不自覺的有點愧疚,現在自己是越來越適應皇帝這個角色了,想什么都從利益角度出發。
“莫非陛下是想要和哪個藩國聯姻?”張嫣臉色一變的問道,歷來女子對這個都十分的敏感,尤其是遠嫁他方,作為政治的犧牲品。
“瞧你說的,大明不稱臣不納供,不割地不和
親,朕怎么會違背祖制呢。”朱由校笑著說道。
“不違背祖制,就陛下違背的祖制最多。”聽到這話,張嫣暗暗的翻了個白眼,笑聲嘀咕道。
“寶珠,你嘀咕什么呢?”朱由校聽到張嫣嘴唇動了下,似乎說了什么,沒聽清的他便開口問道。
“啊,沒什么,妾身只是猜測陛下的打算呢,莫非是要在明年的科舉中選擇幾個青年俊才?”張嫣掩蓋著說道。
不過他說的歷來也是大明公主解決的辦法,沒辦法,大明就是這規定,尚了公主后,不能參與政治,可以還說整個人的錢途毀了,一般有點想法的人都不愿意,只能強硬的賜婚。
在大明,進士對公主都是敬而遠之的。
“沒有,朕打算讓他們三個嫁給朕麾下的幾個將軍。”朱由校解釋道,心中卻忽然想起了明年要開始的科舉,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定下科舉的內容和范圍。
“罪過罪過,等朕弄完蒙古這一次,回來就確定。”朱由校心中暗道。
科舉三年一次,天啟元年搞了一次,下一次就是天啟四年了,也就是明年,不過估計明年參加的人會很多了。這么多官位,中舉的紀律大多了,何況現在中舉就能去當官了,而且還是一樣的提拔,也有機會出任一方主官,只是開頭起點低了點。
“啊,陛下……這…….是想要杯酒釋兵權么?”張嫣驚訝的問道,作為才女,她很自然的將皇帝這個行為聯想到了宋太祖的行為上去,“可是如今天下還未靖平,北有蒙古,內有爆民反抗土改啊。”
作為皇后,母儀天下的人物,張嫣的屁股很自然坐在了皇帝這邊,從切身立場開始思考問題。
“哈哈,寶珠你還知道杯酒釋兵權!”朱由校被她嚴肅的表情逗了了,刮了刮鼻子笑道,“既然你說朕是違祖制最多的皇帝,那尚個公主還繼續留在軍中任職又有何不可呢。”
“啊!”張嫣驚呼一聲,臉刷的就紅了起來,沒想到剛才她吐槽的話語竟然都被聽到了。
“陛下真壞!”
那滿臉紅霞的樣子,朱由校看的忍不住食指大動,手湊上去摸了摸。
“好了,寶珠,對這個你有什么想法么?”朱由校問道。
“陛下是不是該去問問那邊。”張嫣往后宮指了指,那邊是西六宮,前朝妃子住的地方,幾個公主的親娘正住在那邊。他自己的妃子則是住在東六宮,而幾個小的,通通安排在了他原來的慈慶宮居住,在哪里接受翰林院的教育。
“長兄如父,再說了,朕是皇帝,自然做的了她們的主,不用問其他人。”朱由校霸氣的說道。
雖說那幾個妃子都有了太后的頭名,但是卻沒人真的當回事,拿這個名頭來他面前說事。當日西李選侍死的時候雖然無人看見,但是后來種種傳聞確實出來了,皇帝當真是辣手的很。
由此威懾下,朱由校的后宮十分的穩當,他主外,張嫣主內,分工明確,沒有跟萬歷一樣,登基后還有那么多的婆婆管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