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在這兒!”黃軒灰頭土臉的從火里走出來,三昧火雖然不燒他,但是濃煙可不分你我,把他熏成了灶王爺。
黃軒煉成這三昧真火實是巧合之極,其實在祝融子留給他的秘藏里,對這三昧真火也有提及,可上面只說心者君火,腎者臣火,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就這么短短幾句話的介紹,并沒有說明怎樣才能將這三火煉出。
其實心、腎、氣海皆有一團本命精氣,平時深藏內斂,隱而不出,就算是修為絕高之人也難發覺,黃軒被陰煞劍氣入侵臟腑,心腎氣海不甘待斃,這才放出本命精氣拼命抵擋,他煉化陰煞劍氣時,三股精氣不及撤回,被五行真火不斷煅燒,這才在機緣巧合之下煉化劍氣的同時稍帶著把它們煉成了三昧真火。
療養院的一幫老頭老太太和以王耀祖為首的警察們看到黃軒神情淡定毫發未損的從火里走出來,都跟見著了鬼似的,驚駭的看著他。
“你從火里出來怎么一點兒事都沒有,你到底是人是鬼?別過來!”眼看黃軒走近,眾人頓時大駭,紛紛往后退,王局長退的太急,腳脖子一崴跌倒在地,這會兒一幫忠心的屬下也顧不上他了,死命往后退,把王局長一個人孤伶伶的扔在了前面。
聽到這話黃軒不由得啞然失笑,其實他也不想出來的這么驚世駭俗,只是他在屋里的時候聽到了秦明張羅救火的聲音,擔心出去被師父責罵,這才躲到現在。
“鬼沒影子,你看我影子那么長,怎么會是鬼!”黃軒指著自己的影子說道。
這時候正是中午,太陽很烈,在陽光的照耀下,黃軒一道影子拖拽的老長,眾人看了這才放心,劉蒙李明哲趕緊跑過來表忠心,刑偵大隊長錢楓和特警大隊長吳森玉反應稍慢,錯過了一次表現的好機會,副局長王尚勝自重身份,慢悠悠的走上前。
“臭小子,三昧真火可放可收,還不趕緊把火收了!”秦明眼睛一瞪,怒聲喝道。
經師父一提醒,黃軒這才醒悟過來,當下引動心腎氣海三處精氣,對著正在燒房子的三昧火一吸,那火化成三縷絲線,幾秒鐘的功夫便被黃軒從眼鼻口處吸入體內。
眾人見他張口一吸竟然把滔天烈火吸入肚中,一時間都炸開了鍋,有人說是特異功能,有人說是神仙法術,還有個老頭把黃軒當成了紅孩兒轉世,一把年紀了往地上一跪,非要他收自己當徒弟不可。
王耀祖見黃軒有這等神通,這才安心,心想徒弟都這么厲害,師父就更了不得了,鐵齒神算劉半仙果然沒有騙我,這下烏紗帽能保住了。
想起在市委會議室的那一幕,王耀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市委書記和市長一起拍桌子瞪眼睛,勒令他一天內必須解決此事,否則就脫衣服回家睡大覺去。
王局長不容易呀,想當初為了能夠下放到北化市當公安局長,他求爺爺告奶奶,不知道送了多少禮,說了多少好話,更重要的是,那個半老女上司白帶的味道是真不怎么樣呀!王局長回想起當初那個味道,嘴里忍不住就是一陣酸爽。
“王局,我認識他,這小子是個越獄犯,半年前從看守所逃出來,還打傷了兩個獄警,趕緊把他抓起來!”治安大隊長李明哲越看黃軒越覺得眼熟,絞盡腦汁的回想終于想起他是誰,立馬把臉一板,公事公辦的說道。
黃軒也認出了李明哲,想起當初被他刑訊逼供,黃軒恨的牙根都癢癢,沒想到自己還沒找他算賬,他倒搶先發難,見他耀武揚威的想把自己抓起來,黃軒沒說話,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拿眼斜睨著他。
這時在療養院院長的介紹下,王耀祖已經跟秦明通了身份,他正打算把秦明請到僻靜的地方說明來意,手下得力干將李明哲突然就搞了這么一出,王耀祖有些措手不及,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秦明背著雙手,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王局長,這人是我徒弟,可不是什么通緝犯。”
秦明這句話一出口,王耀祖立馬就明白了自己該怎么做,他暗罵李明哲不開眼,心說平時挺聰明挺機伶一人,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反而犯了糊涂,眼看大難臨頭,現在正是求人的時候,你跳出來指認人家徒弟是通緝犯,你是想讓我把他抓起來?還是想讓我揮淚斬馬謖?
其實這倒也不怪李明哲,實在是黃軒的身份轉變的太快,快到李明哲沒有轉過彎兒來,還把他當成一個小保安,王耀祖帶他們來干什么,李明哲心知肚明,他就自做聰明的想,求人不如讓人求己,把黃軒抓起來嚇唬一番,不怕他們師徒不就范,平頭老百姓怕的不就是這個么!
“老先生,您別著急,等我搞清楚來龍去脈,一定會還您徒弟一個公道的。”王耀祖先和顏悅色的對秦明說了一句,然后沉著臉看著李明哲:“什么越獄犯,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明哲趕緊把辦案過程說了一遍,王耀祖一聽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張武勾結局里的人巧取豪奪,大量制造冤假錯案,他雖然沒有參與,但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張武不好惹,他睜只閉只眼而已。
李明哲在訴說的過程中不斷暗示,王耀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心說你個大蠢貨,秦明師徒這樣的人也是你用對付老百姓的法子能制得住的?你自己不長眼,可別怪我不給你媳婦面子!
“錢隊長,是這么回事么?”等李明哲說完,王耀祖不置可否,反而去問刑偵大隊長錢楓。
錢楓上學的時候語文學的好,參加工作以后為了能充分理解領導的講話意圖,他專門報了個漢語學習班給自己充電,這個漢語學習班可不是教人說普通話的,而是專門研究我國博大精深的語言藝術,當時錢大隊交了三萬多的學費,把他心疼壞了,可這錢沒白花,這不就用上了么。
聽話聽音,什么叫搞清楚來龍去脈,一定會回您徒弟一個公道?局長連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肯定他有公道?局長既然這么說,他想怎么處理這件事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么。
錢楓想到這里,幸災樂禍的看了李明哲一眼,義正嚴辭的說道:“局長,這件案子我都查清楚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向您匯報,李明哲勾結黑社會頭子張武故意設局誣陷黃軒兄弟,并且濫用私刑,把黃軒兄弟屈打成招,我身為刑偵大隊長,竟然沒有及時發現這件事情,是我嚴重失職,請局長處分我!”
李明哲跟錢楓平時屬于競爭關系,明里暗里經常掐,只是李明哲老婆長的漂亮,所以一直占上風,這時聽錢楓咬自己,登時大怒,喝道:“好啊錢楓,當著局長的面給我來這出,我勾結張武?你屁股就……”
“夠了!”他話還沒誰完,王耀祖跳起來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把他打得差點摔倒,王耀祖一巴掌打完,氣的渾身直哆嗦,痛心疾首的說道:“李明哲啊李明哲,我平時是怎么教你們的,一天一開的人民公仆會,兩天一開的秉公辦案會,三天一開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會,你都聽到狗肚子里了!好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警服脫了,回家停職反醒吧!”
“局長你……我……”李明哲被王耀祖的強勢反應給整懵了,他捂著半邊臉,語無倫次的想給自己辯解。
“小李呀,你們王局長正在氣頭上,你就別招他生氣了,先回家再說,等他氣消了,我再幫你說好話。”副局長王尚勝出來唱紅臉,拍拍他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李明哲猶豫了一下,交出自己配槍,摘了警帽,垂頭喪氣的回家去了。
處理完這場鬧劇,王耀祖笑容可掬的對秦明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請您幫忙,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會兒話吧。”
“我辦公室沒人,要不去我辦公室談吧。”療養院院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見狀殷勤的說道。
秦明還沒來得及說話,黃軒插嘴說道:“這位警察叔叔,不好意思啊,我們這會兒沒功夫跟你聊天,房子燒成這樣了,我們得給人修呀,過個十天半個月,等把房子修好了,你再過來找我們吧。”
秦明師徒的住所是一幢兩室一廳的瓦房,被三昧火一通燒,這會兒早都面目全非了,屋頂塌了一半,另一半搖搖欲墜眼看也保不住了。
黃軒太知道王耀祖這幫人的草行了,有用的人他把你當爺爺,沒用的人他能像虐一條狗似的收拾你,眼看王耀祖對秦明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三下五除二就辦了一個治安大隊長,他料定王耀祖肯定有事相求,有大戶不宰,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