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傾嗯了一聲,讓采薇把莫云淺帶了出去,確定走遠了之后,她才從屏風后面出來,容子畫已經站在桌邊了,正好奇的看著她,“那副畫里你畫了什么?竟然能令天下第一匠自愧不如,愿隨你天涯海角。”
君莫傾忍不住輕笑出聲,隨手拿起桌上的點心吃,又喝了水,實在餓的慌,她道:“莫云淺是天下第一匠師,我自然是畫了建筑物,能令她心甘情愿求拜師的,那自然是畫了她從未見過并且折服不已的建筑物,你若好奇,我可以改造太子府,只是怕你會不能接受。”
容子畫沒話說,自己這個太子妃不知道腦袋里裝了什么,常常做出驚為天人的事,讓自己的夫君心里很是沒底,他問:“莫傾,杭州那個地方里的人都像你這樣,有那么多想法嗎?”
君莫傾一呆,口里的食物頓時沒了味道,有些失落的說:“嗯,還有很多很多這里沒有的東西,和事物。”
“那等事情都處理完,我陪你回去一趟可好?”容子畫一本正經的問,君莫傾卻苦笑不已,回去?我都找不到來時的路了,又如何回的去,但她還是淺淺笑著點了點頭,“好,等事情都處理好,就回去。”等事情都做好,等你登基,我就走,但是子畫,在走之前,我一定會完完整整把自己給你,這樣我才能一輩子記住,我曾愛過你,我曾擁有過你。
兩人從窗戶出去,容子畫抱著君莫傾一路施展輕功回到太子府,由于辛苦了一整天,君莫傾很早就睡下了,只是像昨晚一樣,有點不安分,身子老是挪來挪去,時不時湊近容子畫,又時不時躺的遠遠的,讓容子畫一夜睡不好。
次日清晨,子塵一大早就來到太子府,容子畫也把進宮的時間往后緩了緩,兩人在后花園里仰望躺在樹上的君莫傾,子塵道:“莫傾似乎睡著了,昨夜她沒睡么?事情辦的如何了?”
容子畫搖了搖頭,“事情辦好了,只是莫傾最近兩日有些失眠,睡不安穩,不要吵她了。”
子塵點頭,兩人在樹下坐著,容子畫跟他說了關于昨晚在妓院的事,子塵簡直不敢相信天下第一匠師要拜君莫傾為師,一下子就喊了起來,“君莫傾!你快告訴本王你是何方人物!怎么會有如此多讓人匪夷所思的本領?莫不是旁國派來的奸細?”
君莫傾由于昨晚一整夜睡不安穩,現在好不容易睡的深,子塵這么一喊一下子把她嚇的魂飛魄散,身子一晃直接從樹上掉下來,容子畫驚了一大跳,身子一輕飛了上去穩穩接住君莫傾,對子塵喝道:“你想嚇死她么?”
君莫傾也是心有余悸,睡夢中被人乍一喊,很有可能就被嚇死的,她捶了子塵一拳,“你安的什么心,我若摔死了定是拉你墊背,什么奸細本領的,君莫傾我小女子一個,沒你說的那般神奇。”不是我神奇,是你們太古董了。
子塵不依不撓的問,他實在對君莫傾太好奇了,太后壽宴上平紗臺的驚艷,那些歌,那些舞,那些西裝婚紗,那些食物,還有那些鬼點子,最驚訝的就是她竟然有本事讓莫云淺主動求著來拜師,這不是奇葩么?“莫傾,你得老實回答,你到底是什么人,來自何方?為什么杭州這個地方我們從沒聽說過?”
君莫傾懶懶的往樹邊一靠,困的眼皮子直打架,哪有心情跟子塵扯,便隨便說:“我若告訴你我來自哪,只怕你們會立即將我火化了,以免荼毒眾生。”
她本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但也確實是這樣,誰會相信一個人能穿越千年的時空從二十一世紀來到這里?只怕被別人知道了,要么就解剖她研究,要么就當做妖精燒死,橫豎都是死,她才不會說呢?
然而子塵和容子畫聽了之后都靜了下來,他們竟然相信了君莫傾說的話,不是無原無由,而是有根有據,君莫傾的種種行為都證明她不是常人,與這里的人不一樣,顯得鶴立雞群,君莫傾見他們都陷入沉思,也似乎都煩惱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別想了,我真的來自杭州西湖,那是一個非常小的地方,你們都是容國的皇族,一個太子一個王爺,怎么可能去過那種鄉村小地方,但我真的不是奸細,不信你可以搜身。”
搜身?兩人同時看向君莫傾,子塵臉紅,容子畫臉青,君莫傾自知失言,忙補充:“不信可以將我嚴刑拷打。”搜身,就算搜身也得相公搜,關你這等閑王爺何事?
三人又說了些其余的話,君莫傾特別讓容子畫交代下去,說太子妃回了娘家,然而子塵與容子畫都有些心不在焉,都只想著君莫傾是什么人,這成了兩人的心病,君莫傾也沒辦法交代,只好無奈的笑笑。
“太子殿下,莫大將軍的千金莫小姐求見。”一名奴才過來通報,卻見一個陌生人在這,不由多看了兩眼,覺得眼熟,又覺得沒見過,讓他糾結了,其實他看到的就是穿著男裝的君莫傾。
“帶她進來吧。”容子畫揮揮手,轉過身替君莫傾理了理衣服了頭發,道:“我讓人準備好了客房,你真的要搬過去住么?”
君莫傾笑吟吟的望著他,“若莫云淺看見太子妃的堂兄與太子同房而睡,會是什么感覺呢?”噗!到時候太子是斷袖,和太子妃的堂兄相親相愛給太子妃戴了綠帽的消息會不脛而走,恐怕那莫云淺會一口老血噴出來,捶胸咆哮,我暗戀了十多年的少年啊,你怎么會有斷袖之癖啊。
子塵很不厚道的笑了,君莫傾也是一副笑意,容子畫表情僵硬了,微微離君莫傾遠了一兩步,保持著距離,讓子塵與君莫傾更是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