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你身上的道袍是誰的?”
“帶我過來的道人,從伙夫身上拔下來的。..”
“告訴我,生了什么?”
“好,公子你當時讓我們等你……”
寧澤雖然早有預料,可聽了,還是氣憤難忍,雖然他已降下天罰。
從此凌絕頂終年大雪,只要東海不干,大雪不止,這就是天罰,他領悟天碑道痕所得,所悟的一個天文“雪”。
他走后,蒼和白鹿依舊住在血河別院,可是凌絕頂頒下禁令后,蒼和白鹿的處境就艱難了,眾弟子知道他們主人已死,就開始打他們主意。
蒼由于長相奇怪,被人嫌棄,被趕到伙房燒火,他畢竟只有六歲,常常被伙夫欺負打罵,缺衣少食……
白鹿被那位摔死的弟子奪去,收服不成,淪為苦力,時時鞭打折磨……
寧澤有返回臨絕頂,鬧個天翻地覆的沖動,最后他還是抑制住了,畢竟他只有一人,再怎么鬧,只會傷及無辜,白骨和玄玄不說,其他四位他也傷不了,還是實力不濟。
一股黑氣沖天而起,寧澤腳下云氣被沖得一陣晃動,這是?
寧澤俯瞰大地,大地開裂,黑氣外泄,這是陰氣……
他抬頭觀天,天不再蔚藍,變得陰沉……
“公子,怎么停下了?”
“沒事,”寧澤并未多做解釋,他知道這些異變,只有道宗以上才能察覺。
前面一個城池,東鳴城……
很多嬰兒和婦人的哭喊聲從中傳出……
“不要燒死我的孩子,不要燒死他……”
寧澤蹙眉,聽到如此絕望的乞求,他心中不忍,散去云氣,入了東鳴城。
只見一位位守城軍士在搶奪一個個襁褓中的嬰兒,諸多婦人死死抱住不放……
嬰兒哭啼婦人哭喊乞求軍士斥責聲亂成一片,周圍城民雖然面露不忍,卻低頭不語。
寧澤走向前,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軍士見寧澤身穿華麗龍袍,不敢遲疑,對寧澤講述一遍。
寧澤聽后,心中有些猜測,他走向一位婦人,開口道:“大嫂,可以讓我的孩子嗎?”
婦人有些害怕,可寧澤,還是將孩子遞了過來,不知為什么,她覺得這個人不會傷害寶寶。
寧澤接過嬰兒,小孩,不哭鬧了,伸出胖胖的小手舞動著,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個孩子很正常,除了額頭有一道黑色細紋,有絲絲陰氣散出,別無異處。
寧澤張口,律令:“封……”
黑紋消失,寧澤將嬰兒遞給婦人。
他回頭對軍士道:“讓你們城主來見我,就說我是寧澤,大禹禮宗。”
軍士大駭,禮宗大人,他跪下磕了個頭,爬起來就朝城主府跑。
城主聞伯聽到禮宗大駕,自然不敢遲疑……
“東鳴城主聞伯,見過禮宗大人,”老城主恭敬行禮,他頭上出了汗,雖然此時軍士城民都靜了下來,可畢竟剛才太亂,如此場景被禮宗大人還會有好?
寧澤沒有啰嗦,直接道:“這些孩子都很正常,不是妖孽,不用燒死,因為以后出生的孩子,大多都會有此異象。”
“怎么會?這些孩子出生后,家中雞犬不寧,竭力外逃,甚至有些畜生瘋狂傷人,”聞城主據理辯解道。
寧澤開口解釋:“這是由于這些孩子出生,身帶陰氣,等他們長到兩三歲,血氣旺盛,就好了,你可以頒布城主令,讓孕婦之家,先將家畜隔離,等孩子年長,就會無事。”
“原來如此,謝禮宗大人解惑,請大人前往城主府安歇,”聞城主邀請道。
寧澤搖了搖頭,道:“我還有急事,不能久留,請城主幫我和小童找幾件衣袍,我們要馬上離開。”
“大人稍等,我這就安排……”
等寧澤和蒼換上衣裳,諸多婦人抱著孩子朝寧澤叩……
城主一定向他們解釋了嬰兒異常原因,尤其是剛才那位婦人,她既感動又喜悅,禮宗大人抱過自家寶寶。
“聞城主,我在此出禮樂令,凡是出生具有異常的孩童,一律不許處死,請你幫我傳達諸城,再上報皇室,代我署名。”
“是,大人仁慈。”
……
禹都,寧侯府,澤軒。
一位位寧氏族人憤怒異常,他們不能再讓,這是他們寧家最后的榮耀。
“我讓你們閃開,聾了嗎?”
“你休想,這是我七哥的住處,你們好大的膽子,”少年氣紅了臉。
“哈哈哈……你七哥?你是說寧澤那個畜生嗎?現在大禹已經有了新亞宗,聽說他早死了,”華服少年耀武揚威道。
少年大聲吼道:“你才是畜生,你們竇家都是畜生,別人怕你,我不怕……”
“小雜種,你找死,竇叔廢了他,我要讓寧澤在乎的人,都生不如死,”少年怨毒地吼道。
“我?”一位少年騎著流星豹奔來。
“寧宇,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你自己尚且自身難保,你以為你還是寧侯的八公子嗎?”華服少年蔑視道。
“竇遠,你不要太放肆,等父侯回來,有你們好寧宇斥責道。
竇遠一陣嘲笑:“你那個死鬼父親,是死是活都難說,即使回來又怎樣,禹皇不降罪,那已經是恩賜了,你現在要明白,有我竇家,才有你寧家。”
“你……”
“竇叔,廢了那小子,要是寧宇不識趣,一起廢了。”
“遠少爺,我就幫你這次,下次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矮老頭隨手打出一道黑光……
“寧豎,躲開,”寧宇大喊。
寧豎翻身躍起,躲開道光,一道黑光閃過,老者正抓著寧豎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小子,算你倒霉,”老頭揮手拍向寧豎的紫府。
“不要……”寧宇驚恐失聲。
遠處射來一道白光,將老者擊退半步……
“老家伙,將我徒兒放下。”
“師傅,快救救寧豎,”寧宇快哭出來了。
“老頭,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父親和你的帳還沒算呢?”竇遠絲毫未將印老放在眼中。
印老嗤笑道:“小家伙,難怪會被一只雞毛撣子廢掉,你該……”
“你…老不死,你找死……”竇遠面孔扭曲,尖聲叫道。
“就憑你和他嗎?”印老搖了搖頭,不以為然。
“那你我,夠不夠?”冰冷的聲音傳來。
話落人到,一位紫袍中年站到印老對面。
“竇飛,是你?你突破到了封號?”印老一臉凝重。
“你若愿來投誠,你這個徒兒,放了也可以?”竇飛輕聲道。
“大伯,你…不能…”
“閉嘴,你個廢物,滾到一邊去……”竇飛對竇遠冷聲道。
印老搖了搖頭,他拒絕,他早就將自己當成了寧家的人,這里就是他的家。
“我可以給你時間,你徒兒,我先留下,也不會傷他,但這澤軒今日必須拆掉,”竇飛堅決道。
只要澤軒拆了,寧氏現在唯一的榮耀就沒了,自然就不會再反抗他們入住,大家都明白這點。
寧氏族人聽了,上前一步,他們不許,源源不斷的寧氏族老和子弟涌來,他們將澤軒團團護住,這是他們最后的信仰。
竇飛,冷笑一聲:“你們的意思,我懂,那就去死吧。”
一把無影刀飛出,斬向寧氏子弟……
印老雙手拂出,兩道白光,將無影刀擋回,刀回人到,竇飛連擊三掌,印老吐血倒飛。
“師傅……”寧玉失聲,急忙上前扶住印老。
印老己徒弟,黯然道:“師傅無能,師傅保護不了你們,要是他在,一定不同。”
大家聽到他,眼中有了光彩,那個奇人。
竇飛淺笑道:“讓開吧,別讓我難做。”
諸位寧氏族人毅然而立,這就是他們的回答,除非我們死。
“父王不讓殺人,那就廢了吧,將反抗的都廢了,就從他開始,”竇飛的話很輕,可卻讓人心寒。
印老臉色慘白,開口哀求道:“放過孩子吧,他還小,老朽愿意為你竇家做事。”
“哈哈哈…可惜了,晚了,你如今就一條老狗,殺你太簡單,況且我也不放心你,”竇飛戲弄道。
五位族老上前道:“你們太放肆了,我寧家不歡迎你們。”
“老家伙,晚了,當時是你們求我竇家馳援的,過河拆橋?你們太天真了。”
五位族老大怒,五人聯手,吐出五個道果,道果放著光華撞向竇飛。
“米粒之珠,敢放光華,”竇飛雙手一推,十丈斑斕神虎飛出……
“虎王嘯谷……”
“吼……”一聲呼嘯,寧氏子弟耳中流血,東倒西歪,都受了不輕的傷。
神虎揮爪,五個道果拍回,暗淡無光,五位族老口中噴血,摔倒在地。
“螻蟻而已……”
竇飛回頭不悅道:“廢了這小子,你沒聽到嗎?”
矮老頭反手一掌打向寧豎……
“住手,”寧宇和寧玉絕望悲吼。
“畜生,你敢……”眾位寧氏族人怒叱。
“我殺了你們,”寧宇拔劍就要殺過去,他不能讓他們廢了寧豎。
“不可,八公子,”族老死死攔住,這是送死,他們斗不過。
“哈哈哈……千年寧氏,不過如此……”
“是嗎?”聲音很輕,卻深入靈魂。
寧宇哭喊道:“七哥,七哥,是你嗎?快救救寧豎,快救救寧豎。”
是他回來了嗎?
寧氏子弟抬頭,他們希望是他。
“啊……”寧豎慘叫一聲……
“找死……”一聲殺意無限的怒叱。
白光落下,寧豎被寧澤抱在懷中……
矮老頭目光呆滯,“嘩啦……”腦漿炸裂。
寧澤雙目含淚,他靜靜地天鞭,這個孩子怎么如此命苦,他還是晚了一步,就一步,紫府裂開……
“七哥,你回來了,真好,”寧豎口中流血,虛弱地強笑道。
寧澤微微點頭,輕聲道:“別說話,七哥給你療傷。”
他口中出一道道律令,將寧豎紫府封印,道念稍稍一震,寧豎昏睡過去。
“七哥,寧澤,我們沒有照顧好寧豎,”寧宇和寧玉都大哭起來。
寧澤搖頭道:“沒事,現在照顧好豎弟,”他將寧豎交到他們手中。
“見過七公子,”寧氏族人這才躬身行禮。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不必多禮,謝謝諸位族人前來……”寧澤微笑道。
他回頭在一個角落的竇遠,開口道:“你還敢來我寧家?”
竇遠滿臉恐懼,雙股顫顫,這個魔王回來了,他就是他的噩夢,他逼著自己弒父……
寧澤回頭,可一世的中年,問道:“你剛才大放厥詞的,說寧家不過如此,你自以為很了不起?”
竇飛不猖狂了,竇離死得太離奇。
“非寧氏族人,全部拿下,反抗者,殺了,”寧澤輕聲道。
“是……”早就憋了一口氣的寧氏子弟大聲應道。
“就憑你……”
律令:“攝……”竇飛話還沒說完,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寧澤回頭對印老笑道:“印爺爺,當時不收我,后悔了吧。”
“唉……”印老嘴一抽,嘆息一聲,真是寧家的福星,自己的災星。
寧澤走到竇飛跟前,手一揮,神魂歸位,然后抬腳……
“啊…你……”
寧澤淡然道:“印老,是這小子傷了你吧,我把他廢了,報你傳藝之恩。”
寧澤招手,白鹿落下,蒼也下了鹿背。
“呦呦呦呦……”白鹿興奮地鳴叫,告訴蒼,到家了。
流星興奮地叫了一聲,向白鹿打招呼,卻不敢過來,魔王更可怕了。
寧澤邁步走向澤軒,蒼和白鹿隨后。
寧宇抱著昏睡不醒的寧豎,寧玉扶著不情不愿的印老跟在后面。
諸位寧氏子弟恭敬行禮,他們的心靜了。
這寧氏的天,有人可以撐住,塌不了。
寧澤走進院子,一切都如昨日,什么都沒變。
家,他回來了……(未完待續。)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復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