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見黑光進入木偶眼中,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配上他那沒有眼白的眼睛,恐怖異常。
……
北冥道宮,黑袍道人,眼冒精光,凌空畫符,口念咒語,完善反身咒……
一直僵死不動的付心,忽然睜開雙眼,眼內漆黑一片,瞳孔一縮,兩道黑光攜著禁咒射出……
“找死……”黑袍怒吼出聲。
寧澤一直在給付心輸血,自然當其沖,他本能反擊,眉心豎紋閃現,兩道白光射出,黑白交接,黑光被定在寧澤眼前。
“六法道友……”寧澤寒聲叫道。
這也太離譜了,只差一寸,黑光咒文就會射入自己眼中,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在他毫無防備之時,面對如此無妄之災,他自然生氣。
黑袍道人怒極無語,他手中打神鞭脫手,黑光咒文被一鞭抽散。
他陰沉著臉,冷聲道:“本尊,請借血一用……”
數滴鮮血飄到黑袍面前,黑袍以血為引,畫出血符,血符扭曲,猶如活物,變成一只只血蟲,鉆入付心眼中……
……
“爺爺……”
“童兄……”
童新月和梅青驚恐失聲。
黑袍老者此時雙目流血,口吐鮮血,卻依舊念咒不止……
禁咒木偶,突然眼睛圓睜,一條條血線射出,化為血蟲鉆入了老者眼中。
“啊……”老者慘叫一聲,差點摔倒在地,老者勉強站住,他痛徹心扉,卻不敢停止念咒,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左道術法非常可怕,一旦被敵人種下反身咒,他會比立即死去更凄慘。
“梅爺爺,梅爺爺……”少女新月看到爺爺的慘狀,緊緊抓住梅青,哀求道。
梅青看到老友如此,他心一橫,道器青梅棍飛入手中,他雙手握棍,傾盡全力打向木偶。
“不可……”老者聽到風聲,驚叫出聲,可惜已經晚了。
青梅棍猶如打在棉花之上,木偶不僅未碎,還黏在了青梅棍上,梅青想放開道器青梅棍,卻難以脫手。
黑袍老者心寒,自己中咒也就罷了,要是再將好友搭上……老者也是狠人,咬破舌尖,以心血寫咒,燃血心咒。
一個時辰,老者寫咒度越來越慢,心血畢竟有限,此時失血過多,加上眼中血符作怪,他頭痛欲裂……
此消彼長,彼端卻是怒不可遏,黑紋越來越多,黑紋慢慢爬滿了木偶,一個個黑文被罩在其中,黑紋開始蠶食咒文……
老者感到最后一個咒文變異,他張口一口黑血吐出,自己敗了……
一個個變異咒文,脫離木偶,一半順著青梅棍入了梅青體內,一半倦鳥歸林,投入老者身上。
“咔嚓……”
木偶裂成兩半,掉落在地。
老者面若死灰,全身死氣彌漫,本就佝僂的身軀,更加蒼老矮小,他慢慢將眼中的血符壓制,恢復視覺,他看著老友,盡是愧疚,嘴角動了幾次,卻沒出一聲。
梅青看著老友的慘狀,也是一陣心酸,他勉強一笑道:“童兄,不必過于愧疚,這都是我太過沖動,不怪你……”
“爺爺……”新月小姑娘,緊緊抱住黑袍老人,眼淚止不住地流,爺爺生機薄弱,她感到自己快要失去他了。
老者輕輕拍著孫女,依然無語,他愧對故友,對唯一的孫女更是放心不下。
梅青倒是沒有過多想法,雖然自己中咒,可他畢竟是道宗巔峰,目前并無生命之憂。
“童兄,此咒可有解法?你可知是何人下的咒?”
黑袍慢慢坐下,開口講道:“反身咒,是一種復合咒,他是施咒者,以自身的法咒吞噬原咒,而形成的一種變異咒文,既是變異咒,就說明此咒從來沒有出現過,自然沒有解法……”
“……爺爺,我們回去找族長爺爺,他一定有辦法……”小姑娘流著淚說道,族長是無所不能的。
老者搖了搖頭,道:“族長大人雖然修為高絕,可對禁咒的研究,并不比爺爺強多少。”
“童兄,你到底是和誰在斗法?你可能猜到,”梅青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頹然道:“是他,我通過宿主的眼睛看到了他……老朽敗的不冤,不冤……這大概就是報應吧,以禁咒殺人者,最終死于禁咒之下。”
“童兄,你是說他?”梅青心驚道。
“是他,沒想到吧!”
梅青也失去了淡定,落到那位手中,還有生機?
“梅爺爺,你們說的是誰?我們去給他認錯,求他,求他給你們解咒,他一定能解,”童新月抹去眼淚,她終于聽到了救爺爺的辦法。
梅青和老者久久無語,那位的心性手段如何,天下恐怕無人不知,遠的不說,凡城四方大門,是由八位天庭道宗在守,聽說還有一半被帶上了大雪山,再也沒有出現,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雖然不知付心和那位關系如何,他們敢出手斗法,就是對那位的不敬,求他?恐怕是自取其辱。
……
北冥道宮,黑袍道人,搓著手,望著臉色鐵青的寧澤,嘿嘿傻笑……
寧澤看著和自己一般無二的臉,真想給他一拳,最后深吸幾口氣,壓下怒火。
“付心,沒事了?”
黑袍趕緊保證:“沒事,沒事,必須沒事……”
“哼……六法道友,你欺瞞我在先,斗法中又多有失誤,最后能取勝,你抽了我多少血,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血不要錢,就任你揮霍……”寧澤一說,滿肚子都是氣,自從第一次借血后,這位就借了個沒完沒了。
“本尊,那不是突狀況嗎?血咒,我是第一用,感覺不錯,就多用了一點,以前我也沒血,以后會注意……”
“還以后,以后再用血咒,你自己去找血,”寧澤冷冷打斷。
“……”黑袍道人無語,他一個元神,到哪里去找血?
寧澤瞪了他一眼,道:“怎么?還有意見?”
“沒有,沒有……”
“將大殿清掃干凈,就回去吧,”寧澤提起付心出了大殿,留下呆滯的黑袍,一陣心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寧澤離開血腥的道宮,見到兩位美女和白鹿,心情好了不少,他將渾身是血的付心放在草地上,曬曬……
“呦呦呦呦……”付心怎么了?
“沒事,剛幫他驅除了禁咒……”
“宮主,風一塵,找過您,”魅歌上前道。
“他?”寧澤低頭,那家伙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算了……
“好久沒一起喝茶了,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四個煮茶……”
“呦呦呦呦……”白鹿開心極了,它就喜歡和主人一起品茶。
“叮鈴……”白銀鈴一響,茶具茶葉出現……
寧澤席地而坐,白鹿臥到主人身邊,瞇起眼睛,享受著主人給它順毛,魅歌魅舞,優雅煮茶……
白鹿崖,春光明媚,微風徐徐……
三人一鹿,組成了一幅游春煮茶圖,恬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