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三位弟子死在道友手中,你怎敢說你未曾殺人?!”
“不知一金道友所說的三位弟子,是哪三位?”
“九川、青陽、旬陽!”
“可是他們?”
三位教祖順著寧澤手指,看到了三位道人,可不正是十川所說的被北冥斃于掌下的三人!
三位道人看到教祖看向他們,趕緊稽見禮!
三位教祖看到門人沒事,活著,本該高興!
可他們此刻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心中一陣憋屈難受……
這么說來,真是一場誤會,一樁子虛烏有的殺人案,引了四大教祖一場曠世之戰,幾乎打碎了道家傳承地!
一場誤會!
一場令人啼笑皆非的誤會,三大教祖同下祖山,除魔衛道,慷慨激昂,決然悲壯……
現在只剩下了滑稽可笑!
寧澤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耳畔的風聲,此時無聲勝有聲,這三位教祖需要時間消化這個打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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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三位滿面沉痛,看著滿地瘡痍,罪責分四份,他們占三,他們將祖師傳下的基業打碎了!!
清風徐徐,云卷云舒,白袍道人負手而立,三位教祖滿面悲苦,一臉慈悲,姿態不同,卻依然神圣。
陰川渡門人弟子,看到教祖如此,個個虔誠拜倒,默默祈愿:教祖慈悲,教祖圣壽……
三位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卻依然誠心向道的門人弟子,心中愧疚更加。
“北冥道友,此事正如道友所言,一場誤會,”須皆白的一川教祖,艱澀開口。
寧澤隨之睜眼,淡淡一笑,道:“道友不愧為一教之主,深明大理!”
“道友見笑,貧道慚愧!”
“一川道友,應該是我慚愧才是,既然道友不怪,那么這一節,我們揭過,可好?”
“揭過便是!”
老道也是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不揭過?還能怎么辦,難道還要無理取鬧,殺人泄憤不成!關鍵他們不見得是人家對手。
他們合三人之力,以道果相拼,才壓過一籌,可他們也并非毫無損傷,北冥的一拳之威,豈是好接。
如今北冥放出道果,意味深遠,看上去在示弱,表明身份,其實也在示威。
他們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也沒把握拿下彼此,所以才啰啰嗦嗦的講理,拳頭不夠大,就得按規矩來……
“噌!”
青袍一劍,手中寶劍入鞘,這是他的態度。
金袍一金,收回紫金竹杖,低眉不語。
臉上表情鮮明:我不高興,別惹我。
一川老道見兩位師弟表態,不由得舒了口氣,一教三祖,雖然他是掌教,可兩位師弟的意見,他也不敢有絲毫忽略。
老道和藹一笑:“北冥道友,失禮之處,多多擔待!”
“道友客氣!”
老道拂塵一揮,正色道:“道友遠道而來,還請上山一敘!”
“正要討擾!”
寧澤也不客氣,此行目的還未達到,他跟人家聊了這么久,不就是為了留下嗎!
“道友,請!”
“請!”
老道在左引路,寧澤居右,稍稍靠后,一劍一金兩人跟在老道身后,四人腳踩云霞朝陰川渡中央祖山而去。
“這就走了?”
“教祖好像對那個魔頭挺客氣!”
“啪!”
“你打我干什么?”
“什么魔頭?那是我族教祖高人!”
“哦!來去如風,不愧是教祖,我什么時候才能和他們一樣呀!”
“啪!”
“又怎么了?”
“別做夢了,快點幫忙搭建茅屋,要不,今天晚上,你就睡雨中。”
……
大渡河兩岸,到處都是一片慘叫,寬敞的院子,舒適的屋子,都沒了,地面被河水雨水灌的松軟泥濘,而且還生著一層白霜,空中飄雪,此時的狀況,可真是雪上加霜。
金銘他們直到寧澤身影消失,才反應過來,金銘哀嚎一聲,對羅伊道:“先生不會將我們忘了吧!”
“不會,先生從不丟三落四,”羅伊回答的非常肯定。
“那他怎么不叫我們,自己走了?”
“我想想……”
羅伊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在金銘幾乎耐性耗盡之際,羅伊眼中有了光彩,“金銘,快帶我去找五川和晴川!”
“找他們!你……你……你不會是……”
羅伊點了點頭,道:“先生說過,我的魔劫,別人幫不上忙,必須自己破去……”
“可是,羅伊,五川道人身份非同一般,他是有尊號的道人,很強大!”金銘憂心忡忡的說道。
“尊號道人?”
“對,本教弟子分為兩類,普通弟子和尊號弟子,凡是帶“川”字的,必是那一代弟子中的翹楚,比如被你揍過的百川道人,被先生擊傷的九川道人,十川道人……”
羅伊嘿嘿一笑,道:“這么說,百川老頭很厲害,可還不是被我揍趴下了!”
金銘雙眼一翻,不以為然道:“得瑟!你以為你打贏百川,就能不將所有川字道人放在眼里,我可告訴你,本教掌教,也就是剛才和先生斗法的老道人,他就是川字道人,一川。”
“一川?”
“不錯,越靠前的川字道人,越了不起,不僅修為高深,而且位高權重,十川道人是劍道院座,九川道人是正陽峰座,而打傷你的五川道人,是傳法院座,就連我家道主,也是醴泉山座!”
“所以?”
“所以,除了先生出手幫你,咱們斗不過人家,恐怕未入道院,就被護法道人給廢了。”
羅伊聽完,沉默了,他并不是那種熱血沸騰的性格,恰恰相反,他反應比一般人慢一些,遇事總喜歡思考,將事情想明白了再做。
按金銘這么分析,他還真沒有勝算,莫說五川道人,就是十川道人,九川道人,他對上都夠嗆……
“我們還是去找先生吧!”
羅伊搖了搖頭,道:“心魔劫,是修行路上的一大關隘,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跨過的,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
金銘盯著他看了一會,嘆息一聲,道:“你說的都對,我也說服不了你,但有一點,你得想清楚,量力而行。”
羅伊嘿嘿一笑道:“這個自然,既然已經知道五法師徒這般厲害,我自然不會傻傻的沖進傳法院,那和送死無異。”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不想去找先生,那就跟我回醴泉山吧!”
“你的住處,好,正想去看看!”
“金銘,好像有些不對?他們的眼神?”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