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了大師姐的手段之后,眾閑云觀弟子無不在心底驚嘆、艷羨,果然如了聶婉娘所愿,一個個心潮澎湃、眼睛放光!
聶鳳鳴和程石、袁華三人已經修到功法四轉,達到了修習《天心訣》的要求,更是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求師父,央他傳授此法。
待打發了幾個師弟之后,聶婉娘便帶著白芷起身離開,季靈因為有些舍不得自己新交的朋友,于是笑嘻嘻的隨著聶婉娘和白芷一同走了。
三女說說笑笑的去了聶婉娘的草廬,也不知她們幾人今晚要說些什么。
第二日拂曉,在供奉堂內呆了一夜的陳景云一口飲盡杯中靈酒,算是結束了與雜毛老道的徹夜長談,之后伸了個懶腰,再將供桌上的酒杯添滿靈酒,這才施施然的出了門。
彭仇正抱著手候在供奉堂外,只看他衣衫上已經掛滿了露水,就知道他已經在門外等候許久,此時一見自家觀主推門而出,彭仇忙笑著迎了上去,主仆二人邊走邊聊,不覺已經來到了后山。
后山之上,聶鳳鳴他們因為昨夜太過興奮,所以都沒能靜下心來入定修行,是以除了季靈之外,其余幾人皆一大早的全都跑到鳴潭邊上賣力的演武,想叫師父看著高興。
聶婉娘站在一邊看著故作用功的幾個師弟,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止住過,此時見師父與三叔過來了,便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從中攝出了案幾、茶壺等物,在一邊烹起了靈茶。
陳景云見幾個弟子起的都早,就連柴斐也板著小胖臉故作認真的在一旁打著崩拳,不由心懷大慰,雖然知道這是幾個弟子故意為之,但是怎會點破?
挨個夸獎、指正了幾人一番,又把柴斐抱起來悠了幾圈,這才帶著一眾弟子圍在案幾邊喝茶。
“婉娘,那位如何了?小靈兒為何不在?”左右沒見到季靈和白芷的影子,陳景云又不愿意無事就用神念探查,于是開口問詢。
聶婉娘給師父遞過一杯靈茶,之后一臉好笑的回道:“小五昨夜拉著新朋友說了一夜的話,此時還在睡懶覺呢,而白芷就守在她的身邊不肯走,看那意思卻是要等著小五睡醒呢。”
陳景云聞言心下莞爾,倒是好奇那白芷若是與季靈混得久了會養出什么樣的性子。
見聶鳳鳴、程石和袁華三人此時全都巴望著自己,眼中的渴求之意幾乎都要溢出來了,陳景云便知這三個小子昨夜被刺激的不輕,他向來最喜弟子們知道上進,于是輕咳一聲,開始給幾人講起了《天心訣》秘法,而這一講便是兩三個時辰。
季靈一覺醒來,見白芷正坐在床邊陪著自己,立時大為高興,正要拉著白芷再說上一會兒小女兒家的私房話,卻聽見師父清朗的聲音在草廬外傳來,當下一拍大腿,拉著白芷就往外跑,她可不想錯過師父的講法。
暮如雪因為有了身孕,便也一直隨著彭仇住在后山,她昨日也見到了聶婉娘反掌間施展出來的驚世手段,心中的想往之意比之聶鳳鳴幾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輾轉反側了一夜之后,也早早的起身,見觀主已然開始在潭邊講法,不禁目露憧憬之色,但是因為礙于身份,所以不敢近前聽講,只能在遠處焦急的張望。
聶婉娘見到暮如雪的那副樣子,不由淺笑出聲,催動心念跟師父說了暮如雪已經有了彭仇的骨血,且還是一對雙胞胎的事情。
陳景云聽了聶婉娘的心念傳音,不由面露古怪之色,看了彭仇幾眼,心中也為這個被自己使喚的如同車軸連轉的老仆高興,想了一下,便對著暮如雪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近前聽法。
彭仇本來還在琢磨,為何自家觀主會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此時見陳景云對著暮如雪招手,哪里還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心中的感激之情一上涌,立時就眼眶泛紅,起身對著陳景云深施一禮后竟然愣在了當場。
方才陳景云還未講法時,就已經明言,《天心訣》秘法雖只初成,但是其威能與用途卻絕不下于那些修仙門派的核心大法,因此等閑不可輕傳。
眾人聞言無不深以為然,而此時閑云觀中能夠得傳《天心訣》秘法的也只有幾個親傳弟子和彭仇。
聶婉娘見到彭仇呆在原地像塊木頭,不由氣笑著拉了拉他的衣袖,彭仇這才回過神來,咧著個嘴就興沖沖的跑去迎暮如雪了。
這暮如雪母憑子貴,陳景云為酬彭仇多年來的辛苦,見暮如雪腹中懷了彭仇的孩子,于是允了暮如雪近前聽法,算是將她納為閑云觀后山中的一員了。
今天的講法何棄我卻是偷聽不得,他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可是就在他快要走到能夠聽清觀主聲音的距離時,卻被一股勁力給彈開了數丈,造得個灰頭土臉。
知道這是觀主不許他聽,只得在遠處一臉羨慕的看著鳴潭邊上的一眾閑云觀核心人物,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自己定會成為其中的一個!”
“……天心我心自在妙法,五行生化降定為一,此為《天心訣》之正解是也——!”
隨著陳景云最后一句講完,再看場中諸人,聶婉娘因為早已癡迷過了,是以神色還能保持從容,柴斐則根本就是鴨子聽雷,竟然抱著靈聰獸在一旁呼呼大睡起來,而白芷卻是根本就聽不懂陳景云的之乎者也,估計就算是能夠聽懂也根本沒什么興趣。
至于聶、程、袁、季四個親傳弟子,再加上彭仇夫婦,卻早已是目光迷離、心神盡往,依舊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如此過了好半晌,幾人才在聶婉娘的輕咳聲中回過神來,看向陳景云的眼神中盡是敬仰之色。
“彭大長老,近日天南武林和姬桓他們的情況如何了?可別光想著自己快要當爹了,卻把正事給忘了!”陳景云抿了一口靈茶,調侃彭仇道。
彭仇見觀主問起天南之事,立時將身一正,面帶得色的將京中的消息以及武林中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