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地的交易步入正軌之后,聶婉娘算是徹底的閑了下來,每日里指點一下聶鳳鳴,再分派一下手中資源,之后就是接收蒼生島各宗特意奉上的贈禮。
各宗開始的時候全都摸不準聶婉娘的喜好,送來的東西可謂是雜七雜八什么都有,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位武尊首徒并不喜好那些花哨之物,倒是對蒼生島周遭的那些海中蠻獸特別的感興趣。
最后在重明老祖的詢問下,那位忘憂仙子才道出了實情,原來她閑云觀一脈的修士在未入門徑時,需要食用大量的獸類精肉以做筑基之用。
然而天南國人口萬萬,即便荒僻之地也有百姓居住,又到哪里去尋找大批的兇獸妖物?
得了這個消息,蒼生島各宗首腦無不心下感慨,皆道:“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天元故地傳自上古,若是傾力發(fā)掘,自然能夠得到大批的修行資源。
可是閑云觀畢竟是在廢土之上重新崛起,所受的限制一定不少,而這獸類精肉想必只是其中的一樣。”
各宗不乏心思活泛之人,知曉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之后自然會投其所好,蒼生島上別的不多,周遭的海中蠻獸卻是獵之不盡的,于是禮單之中便以蠻獸精肉居多。
聶婉娘自然來者不拒,反正她手中還有四枚五行納戒,其中的廣闊空間正好有了大用,若不將之盡數(shù)裝滿,又怎么好回歸天南?
隨著時間的推移,聶鳳鳴與涂山輕歌也從之前的暗生情愫遮遮掩掩,變成了如今的形影不離,作為親姐的聶婉娘自是樂見其成,暗地里不知道又許給了未來弟妹多少好處。
到了這個時候,蒼生島修士也終于見識到了聶師姐的霸道,因為便是涂山藏白想讓自己的孫女去彈奏曲樂,也被聶婉娘強橫地拒絕,只說是涂山輕歌另有要務(wù),旁人休得打擾。
涂山藏白雖然吃了個癟,但是心中卻沒有半點兒的不快,從聶婉娘對涂山輕歌的回護之意中,這老鬼自然能夠看出端倪來,心道:
“你軒轅氏即便出了軒轅持戈這個武尊的記名弟子又如何?我涂山氏將來可是要與閑云觀結(jié)親的!”
涂山輕歌這些日子就像是脫出了籠子的鳥兒,每日里喜滋滋地跟著聶鳳鳴管理兩地的交易事宜,且還把胳膊肘拐向了外面,就連涂山氏一族也甭想在她手中占到便宜。
也不知道是怎地了,自打聶婉娘駕臨祖庭山后,原本還要與涂山輕歌一掙長短的軒轅菁華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從來不敢在聶婉娘面前展露半點兒心機手段,只是一門心思地從旁輔助。
聶婉娘似乎也對軒轅菁華十分賞識,無事便會將她帶在身邊,兩人“姐姐”、“妹妹”地叫的親熱,直把幾位軒轅氏老祖看的是滿心歡喜。
自從陳景云與紀煙嵐相攜出海之后,斜幽谷就成了蒼生島上各宗女修的向往之地,聶婉娘也曾笑言,說自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聶婉娘今次帶來的好東西太多了,多到同樣見多識廣的聶鳳鳴都大感詫異,初時還想不明白,自己的大姐帶些靈石靈寶也就算了,為什么還帶了大批只能充作裝飾之用的尋常物什。
不過沒過幾天,聶鳳鳴就不得不從心底里開始佩服起聶婉娘來,類似靈玉珠翠、蠶錦法衣這些早已經(jīng)在修仙界中爛大街的東西,到了蒼生島上竟然成了各宗女修爭相搶奪的好寶貝!
聶婉娘也不獅子大開口,但凡看上眼的,各類低階的寶器、法衣就像不要靈石似的往外贈送,贈送之時還不忘提及自己的三師弟程石。
言說程石的煉器手段只在自家?guī)煾钢拢耸钱斒酪坏纫坏淖趲熂壢宋铮庌@持戈與他相比還要遜色幾籌,待到自己下次再來時,她一定要為姐妹們帶來幾件上品的法衣。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在不知不覺間,蒼生島諸多女修心里不知何時起就已經(jīng)有了程石的影子,也是,武尊親傳、煉器宗師,這兩樣足以引人遐思。
軒轅持戈這些日子一直閉關(guān)苦修,他的資質(zhì)本就不俗,是以只用了半年的光景就已經(jīng)漸入佳境,出關(guān)之后聽聞大師姐親臨,自然要前來拜望。
對于自己這個便宜師弟,聶婉娘倒是頗具好感,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軒轅持戈是另外一個程石,也因此對他極是照顧,大把的煉器資源賜了下去,命軒轅持戈不許丟了師門的臉面。
軒轅持戈自然感恩戴德,他又是個直人,待聽說了自己還有一位三師兄同樣精于煉器之道后,就動了前往伏牛山拜望的心思,是以這些日子一直在央求聶婉娘許他同返師門。
因為蒼生島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又知道以自家?guī)煾傅男宰樱峙略缫呀?jīng)不耐煩處理那些宗門俗務(wù),于是聶婉娘便動了回歸伏牛山的念頭。
得知了聶婉娘將要折返天南后,最高興的自然非聶鳳鳴莫屬,心道一句:“天可憐見!壓在自己頭上的這座大山終于要挪走了!”
心中雖然歡喜,聶二爺?shù)哪樕峡刹桓矣薪z毫的表露,且還要裝出一副不舍之意。
聶婉娘早就一眼看穿了親弟的心中所想,心中雖然惱火,不過因為要顧及聶鳳鳴的顏面,終究還是沒有出手解恨。
臨去之前,姐弟二人做了一番長談,其間多說一些兩家日后交易的遠景。
對于聶婉娘的叮囑,聶鳳鳴絲毫不敢大意,將之牢牢地記在心里,并且保證自己會按照大姐定下的規(guī)矩進行接下來的交易。
聶婉娘見軒轅重光確是出自真心,對于軒轅菁華的心思她也猜到了幾分,于是痛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讓兩人明日隨她一起動身。
一場豪飲深夜方終,聶婉娘又將涂山輕歌拉到自己的草廬中說了半晌的話。
至于兩人具體說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不過只看涂山輕歌離去時那張泛紅的俏臉,客位看官想必也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