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劫大師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帶著我們出門了。
五塔山成為佛家名山至今差不多有2000年的歷史,在成為文殊菩薩道場之前又被稱為紫府山,是神仙方士所居的道家仙山,靈氣之旺自不必說,雖說隨著現代旅游業的開發和商業化,往來人群不計其數,將充蘊的靈氣沖淡不少,但也算是塵世中靈氣凝聚的一個所在,可是就這么憑空打坐吸收靈氣,似乎也不大現實。
既然叫五塔山,顧名思義,并非一座山峰,而是由五座山峰所組成的一一片山系,東臺望海峰、南臺錦繡峰、中臺翠巖峰、西臺掛月峰、北臺葉斗峰,各峰峰頂皆是靈氣所聚之地,相傳這五塔山也并非凡山,乃是東海龍宮的上馬石,所以清涼無比,調節這這一區域的微氣候,苦劫大師先帶著我們來到臺懷鎮,直奔塔院寺。
這塔院寺可是五塔山諸多寺院中的名聲顯赫的一座寺院,這座寺院中修建有一座白塔,供奉著三顆釋迦摩尼的真身舍利,另外在塔院寺的后院還有一座供奉文殊菩薩發髻的發塔,兩大佛家至寶讓這座寺院香火鼎盛,一時無兩。
塔院寺的主持聽說苦劫大師到了,急忙出門相迎,但是看得出來,主持的臉上變顏變色的,一臉的不自然,苦劫大師眼見塔院寺主持的狀態,心里瞬間的明白了,“主持,是不是我那苦渡師弟來找過你?向你討借佛祖真身舍利?”
塔院寺的主持聽到苦劫大師提起此事,表情就快哭出來了,“苦劫大師,不是貧僧小氣,也不是貧僧不識大局,若是能荼毗了貧僧換回諸位修行人,貧僧一定在所不辭,可是這佛祖舍利實在是我佛教的至寶,萬萬不可有任何偏差,佛祖十個貧僧也抵不起啊。”
苦劫大師微微一笑,“住持多慮了,貧僧豈不知那佛祖舍利的重要,豈敢冒昧相求?”
苦劫大師說的客氣,可是看塔院寺住持的臉色,苦渡來的時候應該是沒這么溫柔。這苦渡大師也是,打起釋迦摩尼舍利的主意來了,佛舍利想必時所蘊含的法力超群,不可想象,但是用在我們身上,我們自己都舉得暴殄天物。
“此次前來是想請住持為這幾個孩子做場法事,開光加持,貧僧想隨后讓這幾個孩子去五座臺峰去修行,時間緊迫,通過住持的法事加持,效果可以事半功倍。”
住持一聽不是來他寺里淘換寶貝的,明顯松了口氣,而且話已經說到這,不幫也不行了,索性落個光棍,看了我們幾個一眼,“這幾位就是要闖天界的施主吧?年少英雄,我能盡綿薄之力義不容辭,諸位,我這塔院寺里有佛祖舍利與文殊菩薩發髻加持,經我法事開光之后,你們不但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五臺峰頂的靈氣,對靈氣的吸納也會隨之提升,這五塔山啊,真是天地造化,鬼斧神工,五座臺峰就像一個吸收天地靈氣的法器,難怪文殊菩薩要選這里做道場,這是天地靈氣凝聚的寶地啊,你說在這里修行豈不是得天獨厚?… …”
這塔院寺的住持也不知道是保住了至寶心里興奮,還是天生的碎嘴子,領我們進寺的一路上嘴就沒停過。我們其實心里有個小疑問就是只是一場簡單的法事就可以讓我們這些與佛家接觸甚少的凡夫俗子改變體質?不過看這住持的碎嘴子勁,我沒敢問,怕一句話問出去,這住持的嘴剎不住車。
我含糊了一下,石頭可沉不住氣了,“那個…大師啊,苦劫大師說的那個法事是怎么回事啊?是要我們停你念經么?您這功夫念經指定是把好手。”
石頭愛臭貧,問個問題都不好好問,還要埋汰人家一句,住持也不惱,“那當然,說是法事,其實是以經入法,點撥靈智的法門,放眼這五塔山,我是這一法門的… …”
支持剛要自夸兩句,突然意識到當著苦劫大師的面說這話實在不妥,硬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苦劫大師也給他面子,“這以經入法的法門在五塔山除了你還真找不到第二人,否則我也不會跑來找你。”
苦劫大師輩分要比他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如此得道高僧想要做這法事也要來找他,這也的確是住持心里驕傲的地方,苦劫大師一句認可把住持哄得滿面春光,屁顛的高興,遮不住的美,還要緊著客氣,這住持的性子跟釋源有點像,也蠻好玩。
住持一路念叨著把我們帶塔院寺大白塔所在的院子里,此刻院里的游客熙熙攘攘,上香的磕頭的,直踩腳后跟,但是大家看到住持不管認識不認識都知道這個僧人身份不低,主動讓出一條道,住持帶著我們走進院里的一間不起眼的禪房,“這里是整個院子里舍利子靈氣彌散最濃郁的地方,在這里做法事最是合適,來來來,都坐下,都坐下,趕緊做完法事,你們趕緊開始修行。”
我們各自選了個蒲團盤膝而坐,住持要我們卷起衣袖,露出雙手和小臂,一邊吟唱著,一邊拿起準備好的毛筆,蘸著朱砂,在我們手心和小臂寫下佛家梵文的咒文,然后讓我們合十盤坐,也沒有讓我們刻意的入定,也沒有任何功法告訴我們,只是任由我們每個人自由狀態
說來奇怪,屋外本來游客多,吵鬧的屋里也亂糟糟的,但是支持嘴里的吟唱卻絲毫不受影響,住持的聲音也不見得多大,但是卻是一種直指大腦的聲音,十分清晰,屋外的嘈雜聲也漸漸減弱。一股肅穆之感隨著梵音詠唱油然而生,內心的浮躁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寧和。
整個過程二十幾分鐘,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感受,就是心境平和了許多,“這樣就可以了?沒覺得有什么特殊變化啊。”
“諸位施主去五臺峰嘗試一下就知道,自然妙用無窮。”
我們當然不是不信,只是沒有任何接觸的聽了一場啥也聽不懂的誦經,就能改變吸收靈氣的體質?那華蓮寺多少僧人還學不會個念經?還專門跑到塔院寺來?
苦劫大師施禮謝過塔院寺住持,轉身帶著我們往外走,聽到了我們嘟囔,“這塔院寺住持也是五塔山中不凡的修行僧人之一,是以經入道的大家,以經入道修到他這個境界,隨意一句吟誦,可救人生,也可教人死,神鬼難防,一念度眾生,一念入修羅啊,千萬不可小覷,將來你們到了天界,難免遇到這一類的高人,千萬不要輕視。何況塔院寺有釋迦摩尼”
這和尚動動嘴就能要人命?嚇得我和石頭一吐舌頭,“虧著剛才沒有胡說八道,得罪了他還了得?”
“呵呵,這塔院寺住持也是得道的高僧,而且性格霍達風趣,豈會和你們這些小孩一般見識,好了,貧僧要帶你們分別去五塔山的五座峰頂,張家弟子依照你們五行修行去相應的方向,小慧修行屬木,去東臺頂望海峰的望海寺;根子修行屬土,去中臺頂演教寺;石頭金水雙修,去屬金的西臺頂掛月峰法雷寺,把屬水的北臺頂葉斗峰的靈應寺讓給衛城;坤子修行屬火要辛苦些隨貧僧走的遠些,去南臺錦繡峰的千佛洞,這些所在寺廟內都有各自秘不示人的法陣,貧僧一一去討了來,讓你們修行。”
小慧、衛城是外地人可能還沒什么感覺,我和石頭、根子就是燕西人,這一圈走下來就是給了那些身體健碩的徒步驢友也吃不消,苦渡大師這一把歲數陪著我們挨個送?我們心里實在有些不落忍,“苦渡大師,這一趟您要是陪著我們都走到實在辛苦,要不我們自己分開各自去吧?”
“不必擔心,貧僧在這五塔山修行一甲子有余,這五塔山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不算什么,況且,每人所去之處都有所不同,還要用人家的法陣,若不是貧僧出面,你們如何修行?再說了,諸位都是修行人,施展個縮地之法,距離對你我而言也不是那么絕對不是?”
也是,苦劫大師不出面交代一聲,我們五個人去五峰的幾個地方,人家也不買賬啊,這縮地之法我們幾人不是不會,只是在人家苦劫大師的地面上,苦劫大師又是長輩,人家還一步步走著,我們不經人家同意,施展這樣的法術實在有些不敬,有了大師的這句話,在常人走十天半個月的路程,也就幾個小時的事。
苦劫大師帶著我們走的塔院寺后墻,尋了一處沒什么游客的地方,“都施展起來吧,跟緊了我。” 說罷,口中唱訣,單手一指,向著最近的中臺頂方向走去,看著不急不緩的一步,身形卻快的幾乎看不到身影,我們幾個緊著怕跟丟了,急忙祭起張家的縮地術,衛城也施展自己法術,緊跟著苦劫大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