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的元氣流轉(zhuǎn)在庭院中,畫地為牢封鎖整片空間,陳仁銀色發(fā)絲飛舞,猶如天空降下的仙人。
“我需要給你什么交代?”
吳清秋渾然不在意被封鎖的空間,元氣火焰熊熊燃燒,他雙眸有黑色符文跳動,寒聲道:“無憑無據(jù),你要我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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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鷺道院雖然只是道門學院,但也不是你青云書院能隨意欺辱的,全憑牧知白一家之言,就想冤枉我白鷺道院,不可能!”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
“陳仁,書院禁制私斗,不可傷了白鷺道院的道友!”
鄧慎從一旁沖出來,站在兩人中間,手中的鐵尺滑落,語氣柔和些許,道。
“吳道友,無論今日有什么隱情,陳兆終歸你是白鷺道院的人,更是你吳清秋的弟子,如今他刺殺我書院弟子,你們必然是要給一個說法。”
兩個老狐貍,這是一唱一和,想要坑吳清秋一把……柳萬山也是站出來,朝吳清秋說道:“吳道友,今日之事,有你白鷺道院的原因。”
眼見兩位大儒與柳萬山都站出來,吳清秋面色微變,表情掙扎片刻,道:“你們想要怎樣?”
老師這是在給我爭取薅羊毛的機會……牧知白一眼便看出兩只老狐貍的意思,立刻配合著說道:“我身受重傷,毀了好幾件法寶,都是爹留給我的。”
別讓我抓住機會,小子……吳清秋面皮抽搐,右手白色光芒閃爍,將一塊純白的玉佩扔了過來。
牧知白抬手接住玉佩,潔白無瑕的美玉呈方形,其上刻畫著簡單的元紋,入手有些溫熱,只覺得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
“此物乃是我親手煉制的法寶,刻畫六品元紋,能夠萃取天地元氣恢復(fù)你的傷勢,平日里也有凝神靜氣的作用。”
吳清秋面無表情地說道。
牧知白捏了捏溫熱的玉佩,而后立刻捂著胸口,面色變得蒼白,痛苦道:“我剛剛被陳兆的元紋擊中了胸膛,可能心臟受了損傷。”
吳清秋眉心抽動,細長的眉毛幾乎擰做一團,并不理會牧知白。
陳仁聽著牧知白的話,急忙跑過來,問道:“知白沒事吧,讓為師給你看看。”
說罷,將手搭在牧知白肩上,元氣探知,片刻后他猛然盯著吳清秋,道:“五臟六腑皆有損傷,吳清秋!”
吳清秋肩頭微顫,壓制著即將爆發(fā)的怒火,抬手甩出一樣事物,道:“卜元丹,五品靈丹,足夠你恢復(fù)傷勢。”
牧知白伸手接住,這是一個黑色瓷瓶,他搖晃瓶子,想要確認其中有多少枚丹藥。
吳清秋太陽穴有血管暴起,道:“瓶中一共有五枚,足夠你用了。”
丹分九品,五品丹藥也算不錯……牧知白露出個靦腆的笑容,道:“我元氣枯竭得嚴重,連父親送給我的紅木槍都折斷了。”
“牧知白!”
饒是自認心性出塵的吳清秋,此刻也是怒火中燒,狂暴的元氣席卷而出,“我吳清秋堂堂四品道士,豈是你能隨意誆騙?”
“吳道長這是說的什么話,既然陳兆是你的弟子,那么他欠下的債由你來償不算過分吧?”
牧知白神態(tài)自若,伸出傷痕累累,滿是血痂的手,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要求一些賠償不過分。”
遲早要送你上路……吳清秋再度揮動衣袖,兩道赤紅流光立刻落在牧知白的手中。
兩樣事物分別是一把通體血紅的匕首,一個黑色的布袋。
“這匕首乃是龍血石打造,乃是少有的法器,至于那黑色布袋則是空間法器,都是好東西。”
陳仁在旁邊解釋這些東西的用處,暗示牧知白吳清秋已然大出血。
“告辭!”
吳清秋大袖一揮,看都不看牧知白一眼,步履匆匆地離開。
陳仁低頭對牧知白說道:“好徒兒,你終歸是太年輕,太心軟了,若是換了老夫年輕時候,必然要讓他大出血。”
牧知白看向吳清秋離開的方向,大聲笑道:“我相信吳道長是清白的,不愿意為難他,道長愿意補償也是有一副好心腸。”
走出庭院的吳清秋聽著兩人的談話頓時一個趔趄,除塵淡然的氣息再也無法保持。
柳萬山看著一唱一和的師徒二人,苦笑著搖頭,“往后這大乾京城,恐怕會因為牧知白變得更加熱鬧。”
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夜青云書院和白鷺道院已然是結(jié)下梁子,作為有望成為下一任道首的吳清秋,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放過牧知白。
特別是牧知白還殺了他的弟子,這等大仇,絕不可能輕易結(jié)束。
眼見吳清秋離場,現(xiàn)場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才消失,鄧慎適時地站出來,說道:“既然已經(jīng)事情已了,就趕緊開始拜師宴,稍后還要拜儒圣。”
聽得鄧慎的提醒,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笑道:“也是,雖然時辰已經(jīng)過了,但牧知白今夜的表現(xiàn)尤為出彩,陳大儒當真是收了個好弟子。”
陳仁笑吟吟第二份坐到了首位,滿意地說道:“牧知白,還不過來。”
牧知白將東西收好,認真地將衣衫整理過后,這才緩緩來到陳仁的面前,跪下喊道:“弟子牧知白,拜見老師。”
就在這時,鄧慎適時的取來了酒杯,送到牧知白的手中,笑道:“今日之后,你便是陳仁的親傳弟子,還不快敬你師父一杯。”
牧知白點頭,將酒杯舉在手中,恭敬地遞給陳仁,道:“老師,請。”
“嗯。”陳仁頷首,結(jié)果牧知白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老臉因為酒力變得有些發(fā)紅,滿臉欣慰地道。
“老夫能夠收你做弟子,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相信往后你的詩才必然能名動天下。”
“多謝老師。”牧知白拱手行禮。
帶到一系列繁瑣的拜師宴流程走完,陳仁便領(lǐng)著牧知白前往后山,剩下的賓客也是逐漸散場。
“老夫聽說,當年院長拜儒圣像時,曾受到儒圣賜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萬山坐在椅子上,并未著急離開,而是看向一旁的鄧慎,問道。
鄧慎笑著點頭,看向高聳如云的峰頂,笑道:“確有此事,當年院長拜師,儒圣賜福,青光彌漫了整座青云山。”
“只不過幾十年過去,也只有院長有資格得到儒圣賜福,此后書院再難有一人得此殊榮。”
聽著鄧慎的話,頓時有人來了興趣,問道:“你們覺得,牧知白會有資格得到儒圣賜福嗎?”
“這怎么可能,難不成他的天賦能夠比肩院長,不可能的。”
“的確,院長大才,如今乃是三品強者,豈是牧知白能夠比擬的?”
柳萬山聽著眾人的對話,笑道:“就當看個熱鬧,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牧知白得到儒圣賜福,到時京城會是怎樣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