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心,你還記得陸?zhàn)┩幔俊彼蝗婚_口問道,想尋求一個突破口。
渾身輕輕的顫了一下,陳素心揚起頭道,“你想說什么?”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他看到了會怎么想?”看著她的表情,小落繼續(xù)說道,“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當(dāng)時都只是誤會。現(xiàn)在陸?zhàn)┩ド磉厸]有別人,你若是真的喜歡他,就應(yīng)該趁這個機會好好爭取,別一錯再錯下去。”
陳素心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她所說的,看著她難得安靜的側(cè)臉,小落找著她的軟肋攻下去,“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你跟蘇寒他們不同,他們都是亡命之徒,逃不了的了,你何必被他們一起拉下水。只要你現(xiàn)在放手,我保證不會把你咬出來。你還可以回到陸?zhàn)┩サ纳磉叄銈儠谝黄鸬模 ?
“陸?zhàn)┩ァ编哪钪@個名字,陳素心居然笑了出聲,聲音越來越大,以至于她不得不仰天大笑,笑得眼角都沁出淚來,“拉下水?我早就已經(jīng)深陷泥潭,拔不出來了!而這一切,都是你的男人,你的父親,是他們害了我的!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一邊說著,一邊有些失控的去踢她。
小落吃了一驚,整個人蜷縮起來,努力試圖護住自己的肚子,無論如何,她一定要保住她跟阿卓的孩子。
踢了一會兒,陳素心似乎有些累了,喘著粗氣停下腳,眼睛一圈都是紅的,狠狠的瞪著她道,“我警告你!最好別想什么歪點子,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說完摔門出去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在屋子里。
環(huán)顧四周,這里空蕩蕩的,連點廢品垃圾都沒有。不,她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
接完那通電話,賀蘭卓卻忽然冷靜下來,在還不確定的時候,他慌亂、緊張、害怕、擔(dān)憂,但是確認(rèn)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要想辦法把小落救出來,一味盲目的著急,只是徒勞。
給蔣淮安打了個電話,那邊接起來很快,估計也是在等他的消息,劈頭蓋臉就問,“找著了?”
“嗯,找著了。”他淡淡的說,瞇起眼看著高速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她被人綁架了。綁匪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想不起來是誰,不過丫頭的聲音我千真萬確的聽到了。”
“有說要什么條件嗎?”綁匪無非求財,肯談條件就有機會找到人解救出來。
“有。”他挑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要我的命。”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蔣淮安沉聲道,“看來,是你的仇人啊!”
“我的仇人從來都不少,所以我想把丫頭送到你那邊,等這邊的事兒完了再說,沒想到,對方還是鉆了空子下手!”他眼睛里泛著寒意,此時若是有人看見,一定會不寒而栗。
蔣淮安想了想道,“能在機場下手而不被人發(fā)覺,看來是蘇寒無疑了。也只有他的眼線遍布的那么廣,沒想到,這只毒瘤滲透得這么深,就算拔了他
,恐怕也要幾年修復(fù)調(diào)整。”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現(xiàn)在只想救出我的女人!”不管是誰,如果敢傷害他的人,那他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知道丫頭在哪里嗎?”有些狐疑的問。
賀蘭卓一字一字的說,“掘!地!三!尺!就算把整個城翻過來,我也要把小落找到!”
掛了電話,蔣淮安沉默良久,只怕S城這番風(fēng)雨,要比預(yù)想中來得還要猛烈。
重新啟動車子,到了前面的高速出口一打方向盤下了橋,直奔公安局的方向而去,估計那女人還會打電話過來,得利用追蹤系統(tǒng)來查一下信號來源。那女人夠狡猾,電話打完以后,他再打小落的手機就怎么也打不通了,應(yīng)該是卸了卡了。
女人……跟蘇寒關(guān)系密切的女人,除了童安怡,就是那個已經(jīng)在國外的蘇愛童。
等等!蘇愛童!會是那個女人嗎?說起來,她倒也算跟自己有深仇大恨,難道是她回來報復(fù)了?腦中一個激靈,迅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喂,是我!幫我查一下蘇愛童的出入境記錄,她是不是已經(jīng)回國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公安局,估計老蔣已經(jīng)提前知會過了,他的車子剛停穩(wěn),就有人上前迎接,領(lǐng)著他往一間會議室走去,局長正在里面開著會,看到他迎了幾步,握了握手道,“首長,我們已經(jīng)設(shè)了專案組,一定盡快救出人質(zhì)!”
“不用那么多人。”環(huán)視了一下,他沉聲道,“估計綁匪還會打電話過來,準(zhǔn)備一套追蹤信號裝置,留下三五個人就可以了,其他人繼續(xù)忙自己手頭的工作。最近你們的任務(wù)也比較重,別為這件事分心。”
“好。那就聽首長的安排!”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對開會的人道,“先散會,馬上重新部署!”
監(jiān)控裝置很快就安裝完畢,時刻握著手機生怕有來電沒聽到。
他獨自站在窗前,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地上一層淺淺的白色反光,好像是結(jié)了霜,那么冷了,不知道小落現(xiàn)在冷不冷,餓不餓,她一定受苦了!
之所以綁架她,無非是為了威脅自己。其實細(xì)想起來,蘇寒那么聰明的老狐貍,應(yīng)該明白現(xiàn)在這種情況,無論自己幫不幫忙,他都是難逃法網(wǎng)的,如果要垂死掙扎,最應(yīng)該做的不是綁架小落來威脅自己,而是想辦法逃出境外。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沖正在監(jiān)控的人員擺了擺手,示意不是綁匪打來的,然后才按了接聽鍵,“查的怎么樣了?”
“并沒有蘇愛童的出境記錄,她沒有回國。”
“好,我知道了。”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如果連蘇愛童的嫌疑都排除了,還有誰跟他有這種深仇大恨,又有那么大的能力?
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天,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小落的手機還是打不通,賀蘭卓不免有些焦急了。
時間多拖一分鐘
,對小落的危險就多一分。那個女人說讓自己用命來換,可是為什么就此沒有消息了?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在反追蹤?
這時,陸一茜的電話打了進來,一忙碌,倒是把她那茬給忘了。
“阿卓,我爸爸的電腦……查出什么了嗎?”昨天她就想打電話的,不過還是忍住了,今天才打了過來。
賀蘭卓應(yīng)了一聲,“電腦硬盤被格式化過,而且系統(tǒng)曾被黑客侵襲,已經(jīng)恢復(fù)了。里面果然有蘇寒的犯罪證據(jù)。”
“那可以抓他了?”總算努力沒白費,陸一茜頗為欣喜。
“暫時還不行,沒到時機。”他不能直說。
雖然已經(jīng)有了這些證據(jù),但是為了一網(wǎng)打盡包括境外的犯罪集團,后天蘇寒會有個大筆交易,就在那個時候會收網(wǎng),整件事才算完結(jié)。不過,因為牽扯到很多重要的人和物,此事比較機密,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小落,也只知道快要打擊蘇寒犯罪團伙,也并不清楚詳細(xì)的時間。
本來很開心的陸一茜頓時愣住了,她以為找到了那么全的證據(jù),自然是可以讓蘇寒坐一輩子的牢,甚至槍斃,但是怎么也沒想到,還要再等一等。不禁脫口而出道,“為什么?那什么時候是到時機了?”
“快了,到時機自然會告訴你。”他只能這么說。
“是不是因為蘇小落?”頓了頓,她完全是質(zhì)問的口吻,語氣極其不善,“是不是因為蘇寒是她的爸爸,所以你根本就不想抓他?什么查證據(jù),都是騙人的,是替他來銷毀證據(jù)了,對不對?你根本是存心在幫蘇寒的!”
她此時已經(jīng)讓憤怒蒙蔽了,大叫著發(fā)泄著,根本沒想說出的話毫無理性。
“別胡攪蠻纏!我說過到時機自然會抓他的,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行了,我還有事要忙,等我電話!”說完就掛了,心里煩的很,根本沒有心思敷衍她幾句,也不能多解釋什么。反正,到時候她自然就知道了。
電話那端,陸?zhàn)┩ヒ苍谝恢甭犞模钡诫娫捙榈谋粧鞌嗔耍ǘǖ目粗挥年懸卉绲溃敖悖愕浆F(xiàn)在還相信他嗎?”
“你什么意思?”抬起頭,陸一茜眼圈有點紅。
“我早說過,他根本不可能幫我們的。你一直相信他,一直不讓我插手,你看,爸爸的證據(jù)全都沒了,還怎么替爸爸報仇?拿什么來指證蘇寒?”他大聲的叫著,本來就對賀蘭卓有成見,這下更加堅信他根本是不會幫他們的。
“他……說了,時機到了會抓蘇寒的。”弱弱的聲音,連自己都沒有說服力。
陸?zhàn)┩ダ浜咭宦暎八€說會幫我們找到證據(jù),幫我們報仇呢!姐,你總說讓我懂事點,讓我醒悟,怎么到現(xiàn)在,你還執(zhí)迷不悟呢?他從頭到尾有喜歡過你嗎?有真的幫過你什么嗎?你憑什么這么相信他!經(jīng)過這么多的事,你還不明白嗎?只有我們姐弟倆才是嫡親嫡親的人,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