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心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卻也不敢再開口,畢竟在校長面前,她還不敢太肆無忌憚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癟了癟嘴,看著校長怒氣隱忍的臉,才覺得自己方纔可能真的有點過了,小心翼翼的說,“校長,我……我是一時氣急纔會衝動的。你是瞭解我的,對不起……”
“好了!”擺了擺手,校長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別說了,先回去上課吧!”
陳素心也不敢再火上澆油,訓(xùn)導(dǎo)主任對她使了個眼色,她便扁著嘴退了出去。
“校長,賀蘭老師是不是做的有點太過了?”訓(xùn)導(dǎo)主任關(guān)上門輕聲道,“他那麼說話,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裡嘛!再說了,陳素心的爸爸畢竟是陳副市長,賀蘭老師今天這樣對她的女兒,只怕以後學(xué)校想要留他也難啊!”
“別說了!你也出去吧!”校長搖搖頭,坐下來顯然無意多說。
訓(xùn)導(dǎo)主任愣了愣,只好也離開了。
賀蘭越拖著她一路走出校門,她掙扎了幾次甩不掉,最後死死抱住門口的柱子不鬆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不說我就不鬆手!”
“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他笑嘻嘻的說,又恢復(fù)了一臉的不正經(jīng)。
“不去!”她果斷拒絕,反正跟著他就沒什麼好事。
生平第一次被請進校長室,還被人指責(zé)亂搞男女關(guān)係,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不去也得去!”過來掰她的手指,見她下定決心要跟自己抗爭到底,鬆了手,突然賊賊一笑,手指微微成爪狀朝著她的腋下伸去。
“啊……”她怕癢,下意識的縮手護著,便被他鑽了空子繼續(xù)扯著前行。
將她丟在一輛銀色小跑車副駕座上,不由分說給她繫上安全帶,然後跳上車疾馳而去。
開上路沒多久他就繞上高架,然後速度就飛一般的飈起來。
小落不由自主的抓緊車座,有點緊張的說,“你……你開慢一點!”
“這還叫快啊?”轉(zhuǎn)過頭,他嘿嘿一笑,“那你是沒見過我二哥飆車,那速度……跟飛機似的!”
想到賀蘭放那一身勁服,還有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看來他應(yīng)該是個賽車手之類的。
“你二哥……好像很討厭我?”她抿了抿脣,還是忍不住開口。
雖然嘴上沒鬆口,不過他的速度倒是降下來許多,風(fēng)速也沒那麼猛烈了,胸口總算舒緩了一些。
賀蘭越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他只是脾氣暴躁,人是好人!你別想那麼多。”
“你們……是不是都對我有意見?”小落不是傻子,他們或明或暗的敵意,自己總是能察覺到的。
賀蘭卓的冷冰冰,賀蘭放的不屑一顧,還有賀蘭越……雖然他總是笑嘻嘻的,像剛纔還會幫幫自己,可是……他做自己的班主任,難道僅僅是一個巧合嗎?
沉默了一下,賀蘭越似在專心看著前方的路況,過了片刻才道,“那你呢?”
“什麼?”她眨了眨眼,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麼意思。
一個轉(zhuǎn)彎下了
高架,車子緩緩駛?cè)媵[市區(qū)。將車子停在一個酒吧後面的停車場,他才轉(zhuǎn)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那你嫁給我爸爸,有沒有什麼企圖?”
他的神色很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一張娃娃臉嚴肅起來,也是會讓人肅然的。
小落盯著他的眼睛,毫不迴避的望著他,果斷的回答,“沒有!”
她是沒有企圖,雖然蘇寒讓她監(jiān)視賀蘭家的動靜,但是這並不是她的意圖。她只不過是顆棋子,爲了保住她要保住的人,逼不得已堵上自己的一生,僅此而已!
賀蘭越?jīng)]有再說什麼,而是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很認真的在探索他想要的答案。
過了沒多久,酒吧內(nèi)隱約有音樂聲傳出來,他忽而一笑,伸出手在她臉上捏了一記,“那麼認真幹嘛?逗你玩的!”
笑著跳下車,替她將車門打開,“下車!”
“你不是要帶我去酒吧吧?”驚訝的瞪著酒吧的招牌發(fā)呆,小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爲什麼不可以?”他笑得天真無邪,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小落跟在他的身後,只覺得臉被他捏的生疼。
這是一間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如小木屋一般的酒吧,與同一條街上其他的店不同,不是非主流的元素,也沒有誇張的風(fēng)格,只零星點綴了一些小彩燈。天色還亮,所以沒有打開,看上去有一點灰濛濛的。
門口歪歪斜斜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兩個字……夜色。
不由分說,賀蘭越一手拽著她一手推門而入,今天他似乎拉她拉的很順手嘛,根本毫無顧忌的。
小落低頭看了眼被他拉入的手腕,頗有些無可奈何!
畢竟還是白天,酒吧裡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吉他手抱著吉他坐在角落裡輕聲彈唱。方纔在外面聽到的聲音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酒吧裡沒有開什麼燈,因爲整體設(shè)計緣故,即便是白天,屋子裡都是昏暗的色調(diào)。
安靜的能聽到酒水落入杯中的滾動聲,低低的中音平緩流淌,捲起那麼股寧靜悠遠的意味。
小落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聲音,不由得往那吉他手多看了兩眼。
“喝什麼?”賀蘭越開口打斷了她的遐想,轉(zhuǎn)頭卻已見他走進了吧檯裡面。
“喂!”她低呼一聲,“當心被人當賊抓起來!”
他無所謂的笑,轉(zhuǎn)身從酒櫃上拿下酒來,居然自己開始調(diào)起酒,一臉悠閒自在的樣子。
她有些緊張的四下張顧,除了那個坐在角落的吉他手,竟是再沒看到其他人。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擔(dān)心,生怕什麼時候從後面突然跑出來一個人,“你快點出來!別亂來好不好?”
手中的調(diào)酒器隨意翻轉(zhuǎn),幾次以後,他緩緩將裡面的液體倒出,竟是淺綠色的。
“嚐嚐!”遞給她,他笑得還是那麼輕鬆。
瞪著他手中的酒杯,小落只覺得這人怎麼那麼叛逆,一點都不肯聽人勸。
見她不接,半俯下身子與她對視,賀蘭越低笑道,“幹嘛?不相信我的手藝,
還是怕我下毒?”
“手藝倒是不用懷疑了,不過下毒還真說不準。”調(diào)侃的聲音傳來,小落下意識一回頭,卻見那吉他手已經(jīng)放下了吉他,笑著走過來。
順勢坐在她身畔,掃了一眼小落,轉(zhuǎn)頭對賀蘭越道,“大白天誘拐小妹妹來這裡,當心我報警啊!”
“你報啊!我就告訴警察是你拉皮條介紹給我的,當心封鋪!”攤開雙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過卻是又挑了幾瓶酒,再次調(diào)了一杯遞給她,“老樣子……桔梗?”
“封唄,反正鋪子是你的,愛怎麼封就怎麼封。”接過橙色液體,她小口抿著。
“這酒吧是他的?”小落驚訝道,這纔看清那吉他手原來是個女子,只不過剪了利落的短髮,穿著寬鬆歐美風(fēng)的T恤牛仔褲,聲音又很中性化,所以一時竟沒看出來。
吉他手嘖嘖出聲,“pike,看來你還真是誘拐來的。小妹妹,從哪被他騙來的?當心他把你賣了。這傢伙可是個慣犯!”
“anni,她纔不會被嚇到!”說話間,他已經(jīng)給自己也調(diào)了一杯,坐在吧檯裡自飲上了。
“你好,我叫小落!”伸出手,微笑著打招呼,只憑第一印象,她就很喜歡這個anni。
“anni。”她也探出手來握了握,接著一揚手挑起小落的劉海,很認真的看了看道,“小傷而已,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被她一提醒,小落纔想起頭上的事。校長室就狐疑了半天,只不過後來一鬧就忘了個一乾二淨(jìng),現(xiàn)在就不由自主的摸上額頭,很困惑到底是怎樣的傷情會讓人人都如此重視。
看到她一臉困惑的樣子,anni善解人意的隨手掏出一面鏡子,“喏!”
打開鏡子對著裡面只瞧了一眼,頓時抓狂的山呼,“賀蘭越!”
“啊喲,耳朵聾了!”伸一指掏了掏耳,他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純粹裝傻。
見這情形,anni當即明白了爲什麼一點點小傷會被誇大其詞的弄成這般模樣,顯然這可憐的女孩被陷害了。
頂著張半面關(guān)公,不知道繞了多少地方,見過多少人,這個pike,玩的有點太過了!
“洗手間有潔面乳,試試看能不能洗了。這傢伙我替你看著,保管跑不了。”anni遞給她一條壓縮毛巾,衝著洗手間的方向努了努嘴。
小落狠狠的瞪了賀蘭越一眼,這才接過毛巾走向洗手間。
“怎麼,終於記起還有這間客棧了?”晃了晃手中的杯子,anni噙著笑說道。
“你都說了是我的鋪子,我怎麼會忘了呢!”斜倚著吧檯,賀蘭越有些懶懶散散的。
Anni咬著脣瓣,仰頭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有沒有發(fā)覺有什麼不同?”
賀蘭越認真的看了看道,“還和兩年前一樣。”
“是啊,完全一樣,沒有一點變化!”anni頗有些感慨,“只怕變得不一樣了,你回來就不再記得最初的模樣了。”
“你想太多了。”他笑,口中的酒辣中泛苦,回味甘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