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還是第一次覺著嵐衍這小胳膊小腿的走路竟然會如此之快,叫她竟有些跟不上,乾脆便提著裙角追趕上去,“小衍,你方纔拒絕地那麼快,爲何不考慮一番?”
天知道她如今有多麼地難做,神尊大人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意思很明瞭,那便是想要讓嵐衍留在長白山,而今日煉野忽然有要收嵐衍的念頭,真是一個天上掉餡餅的機會燠!
可……她卻是不曾想到他竟然一口給回絕了,這便讓她的腦袋不由有些打結,一時不知該要如何是好。
而且看嵐衍現下的反應,似乎對此很是反感,雖然她並不知曉其中的緣由,但還是頂著會惹嵐衍生氣的後果問出口,畢竟,嵐衍生氣還可以厚著臉皮哄哄,但是神尊大人生氣的後果便不同了,她的下場將會很慘!
腳步一頓,嵐衍忽而回過了首,定定地看著她,看得她不由有些心虛地下意識想要避開目光來,但還是硬著頭皮與他直視,“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若是我答應了他,那我便要一直留在長白山了。”
心下猛地一跳,下意識地以爲他是已經猜到她心中所想的,心虛地將目光給挪了開,乾咳了聲道:“這個也不一定呀,再者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快些長大嗎,雖然煉野只是一介凡人,但他的修爲在凡人之中也算是上乘,是個不錯的師父人選?!?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此便能名正言順地讓嵐衍留在長白山,她便不需要再費勁腦汁地去想其他的法子了,這般多好,一舉兩得,還能叫神尊大人高興了,她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嵐衍的身邊。
這般想下來,她真是發現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法子了。
“話雖是如此,可是……可是我不想要那麼快便離開果果。”他自白蓮而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夏果,自然便是在下意識之中將她當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即便他很清楚地知曉,在夏果的心中,他可能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似乎若是他此番答應煉野留在長白山,他便永遠沒有機會了旖。
無需他後面再多說什麼,后土同樣是女子,又怎會不知曉他後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即便她心裡有多麼地不舒服,她卻不得不承認,在他涅槃重生的那一刻,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機會,而這個機會有可能讓她在將來無論怎麼努力都很難彌補回。
“誰說的,待你變得足夠強大了,你再回到她的身邊,豈不是便可以真真正正地保護她了?”這話說出口,其實她是抱有滿滿的私心的,誰也無法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但她卻可以在未來做些什麼。
而她堅信,只要她能夠一直在他的身邊,總有一日,她可以在無形之中取代夏果在他心中的位置,這不過便是時間的問題。
嵐衍自然不會想到后土在說出這句話之時心中轉過了多少道彎彎,他只覺著甚爲苦惱,只能咬著下脣,歪著腦袋想,但他現下心思有些煩亂,所以根本無法理出什麼東西來。
甩了甩腦袋,他拽拽后土的流袖,說道:“這件事便先擱一擱吧,我們把當前的事兒處理好了再說也不遲。”
順著他意思點點首,雖然她心中是挺迫切他現下便能一口答應下來的,但她同時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萬一她將他逼得急了,反而得到了個不好的結果,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后土姐姐,前幾日我讓你去監視那個掌門人,情況如何?”這幾日事情比較多,他差些便忘了他曾經交代過後土的一些事兒。
他的思維跳得真是太快了,叫她有些不曾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方纔回道:“倒是不曾發生什麼,不過我監視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尤其是在他入睡之後我便離開了,不過我可以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所以應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抓抓後腦勺,這般說來還真是有些傷腦筋,“我原本想著,能比絕塵的修爲要高,而且還與他的關係不錯,除了那些長老們便就剩下掌門人了,方纔我故意試探了下煉野,他的反應雖然有些古怪,但不大可能是兇手,所以可以暫時排除在外?!?
那麼剩下的還有八位長老外加一個掌門,雖然範圍是縮小了一些,但這般來還是有些麻煩的,尤其是他現下能利用的人手實在是過小……
忽而,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拔腿便往前跑,而後土顯然是不曾料到他忽然會跑路,愣了愣,方纔緊隨著他而去。
——
白團覺著這幾日來它的小日子過得甚爲愜意,母老虎桃之窩在尚易籍中做著春秋大夢,它完全不同擔心被虐待,而且還可以每日地去嵐衍的房中蹭飯,想想后土一手高超的廚藝,光是這般想著它便不由口水直流!
“白團子,你怎麼躺在這兒,真是讓我好找?!睔獯瓏u噓,突如其來地便出現在白團的頭頂,白團一個激靈,嚇得身子一抖,很不幸地便直直溜下了躺椅,在地面之上滾了一圈。
甚爲淒涼地爬了起來,白團真是想將眼前之人給正過來反過來地抽,抽到連他親爹都不認得!“你作死呀,不知道突然講話會嚇死爹爹的嗎?”
“就你一隻小倉鼠,還敢自稱爹爹?”嵐衍尤爲鄙夷地一手便提住了它想小尾巴,順順當當,極爲輕而易舉地將它整個人兒給倒舉了起來。
奮力地掙扎著小腿小手,“放手放手,士可殺,尾巴不可揪,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撓死你!”
這小屁孩兒近來膽子真是肥了,經常二話不說地便要揪它的尾巴,它尾巴上柔柔的毛毛都要被他給揪掉光了好不好!
“白團子,咱們商量件事兒唄。”笑得眉眼彎彎,湊在它的跟前,如是說道。
憤怒地將小腦袋給扭到另一處去,哼唧了兩聲,“求人有你這般求法的?還不快些把老子給放下來。”
笑呵呵地鬆開了手,將它重新放置在地上,不過這次的動作卻是輕柔了不少,而且還順帶著摸摸它炸起的白毛,說道:“有一項艱鉅而又光榮的任務,非你做不可。”
雖然雙腳已經落地,但是白團窩在心口的氣還是不曾順平,依舊傲嬌地將腦袋往別處瞥,“老子爲毛要答應你?!?
“都說這是一項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了,而且他人都無法做,只有你纔可以,再者若是你能順利地完成,我就讓后土姐姐單獨給做七天的飯?!鼻鞍刖涞故且稽c兒都不要緊,但後半句卻是深深地刺激到了白團的小心臟。
雖然這幾日能去嵐衍那處蹭飯,但后土顯然是很偏心的,只做嵐衍喜歡吃的東西,而它作爲蹭飯的那一方,自然是隻有吃的份兒,而沒有提意見的條件。
所以在嵐衍拋出這麼個閃亮亮的條件之後,白團的眼睛頓時便亮了,將方纔還誓死不屈的念頭立馬拋到九霄雲外,樂呵呵地湊到嵐衍的跟前,“什麼任務?交給老子做,一定百分百完成?!?
白團一口答應下來,但是后土卻不樂意了,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因爲對方是嵐衍才屈尊下廚的,如今竟然要讓她堂堂地母元君去給一隻連人形都無法幻化的小倉鼠單獨下廚七日?
單只是想想,她便覺得她日後定然是沒臉再回神界了!
嵐衍同樣以笑呵呵的目光回首看了后土一眼,叫她立馬便將什麼臉不臉皮的東西給丟到了西天去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點首答應。
過後她真是捶胸懊悔不已,美色果然誤人呀誤人!
解決完了此事,嵐衍心滿意足地回道:“不過你得要想辦法將桃之也叫上,不然此事單就你一個人做的話會很麻煩的。”
“你方纔不是還說此事只能由我一人做,其他人都不行嗎?”這才幾刻鐘的時間呀,這傢伙竟然就那麼快地改了口,而且還要讓它去喚桃之一同去做,開什麼玩笑,它這是活膩了,想要去找抽麼!
“對呀,只有你才能頂得住桃之的風暴,此事當然只能你一人去完成了。而且你方纔還一口便答應了下來,說什麼只要將此事交與你做,你百分百便能完成的。”
不待白團反駁,他隨之便接著道:“再者,你不想要獨享后土姐姐所做的美食了?”
又拿美食來誘惑它,雖然它自認爲自個兒是隻很有節操的小倉鼠,但是美食對於它的誘惑力著實是太大了,讓它纔想拒絕的話立馬便吞回了肚子裡頭。
“那……那我便姑且試試吧。”糾結了許久,白團決定還是向美食妥協,在話落的同時它伸出了一隻爪子,開始談條件,“不過若是老子英勇就義了,你得給老子燒一大頓的東西來祭奠老子,老子十八年後還是條好漢!”
聞言,嵐衍毫不客氣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戳戳它的小腦袋,調嘅道:“你一隻連人形無法幻化的小倉鼠,還談什麼好漢?性別確定了嗎你。”
都還不知曉是男是女的,就敢如此牛叉叉地說自己十八年後還是條好漢。
“神仙姐姐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廚藝還如此高超,老子決定了,要變成個大帥哥,來迎娶神仙姐姐?!闭f罷,還不忘以一雙閃亮亮的綠豆眼對后土暗送秋波。
這眼神的殺傷力著實是太大了,叫后土情不自禁地渾身抖了一抖,將身子往旁側一避,而嵐衍也甚是毫不客氣地往它的心口上撒把鹽,“白團子,夢想很美好,現實卻是很殘酷,還是早些洗洗睡吧,或許夢裡還能醉死溫柔鄉呢?!?
“有你這般求人的嗎?”瞪大了綠豆眼,白團氣勢洶洶,插著腰肢瞪著他。
極爲輕描淡寫地瞥了它一眼,“哦,原來你不想要連續七日的獨食呀……”
“哎喲,方纔那話是誰說的,老子分分鐘撓死他!”臉皮什麼的都乃浮雲,白團立馬便拋之於九霄雲外,抱緊了嵐衍的大腿,亮起大板牙尤爲討好。
“……”白團子,說好的矜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