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鼓著腮幫瞪著他,“師父你早就看出來了,還這般……這般欺負我!”這‘調戲’兩字她還著實是說不出口,她如今可是深刻地體會到,有個腹黑師父,你若是不聰明些便是被他賣了也會幫著他數錢。
“是,都是爲師的錯。”他承認得倒是很快,可悠悠散散的話音聽起來卻不像一點兒有錯的味道,“看清楚了,爲師先演示一遍,你再慢慢跟著學。”
說罷,他手握長劍,在話落的那一刻藍袂隨著他的動作飄然而起,長劍如破開碧空,長嘯而鳴,行走於周身之際,他時而輕盈如燕,時而驟如閃電,如同清風拂過湖面,剎那間愈發的清姿卓然,沉醉癡迷。
“看清了沒?”一收長劍,他穩穩落於她的跟前,輕聲開口。
夏果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被他這麼一出聲,慌忙死命地揉了好幾下眼睛,才顫巍巍地自他的手中接過劍,跳下牀來,努力地回憶方纔他所演示的一招一式。
但這顯然是看起來容易,學起來格外的難。她舞得同羣魔亂舞一般,毫無章法,白團在一旁看得捂著小肚囊直笑。
她懊惱得很,卻又無可奈何,倏爾手背被一隻微涼的手握住,旋即冷梅清香自後背彌散開來,他的脣就靠在她的耳畔,無聲處似乎能叫她失魂,“習劍靠的不是姿勢,而是劍與自身的相溶。”
“哦,哦……”她著實不懂爲何最近自己總是很容易臉紅,只能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一招一式地教導,可腦袋裡卻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了些什麼。
練劍是相當難熬的。這是夏果在舞了近兩個時辰之後,累得腰痠背疼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她無比哀怨地看著坐於桌案處,悠悠閒閒飲著茶的沐卿。
將長劍往桌案上一扣,夏果迫不及待地猛飲了好幾口茶水,喘了好幾口氣,方纔問道:“師父,到時你會在一旁嗎?”
“自然會的,你只需一心一意對付那妖物便成。”他眼底似盛了碧水,回話間提起了手,輕柔地爲她拂去脣畔處的茶漬。
得了他的保證,夏果才稍稍安下心來,忽而想到了什麼,“師父,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幫一個失明的人重見光明?”
他的目光在她滿懷期待的面上一掃而過,淡淡回道:“自然是有,不過就是比較麻煩。”
“什麼法子?”既然都已經答應別人了,即便是麻煩先那也是要盡力辦到的,這點覺悟夏果還是領悟得挺深刻。
“爲師可傳你十陽鍼灸術,不過對於失明一類的癥狀,鍼灸所持續的時辰尚久,至少也需要兩個時辰,一日一次,不可間斷。”
這麼麻煩?夏果咬著下脣想了想,正想要回答時,肚子再次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起來,她一把捂住肚子,嘿嘿地笑了兩聲,“師父想吃些什麼,我去弄點來。”
“我要吃錦葛仙米,油潑肉,抄肉絲兒,燴豌豆……”一聽吃的,原本如蔫了花般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白團立馬原地復活,蹦躂起來報出一串的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