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談羽甜眼睛紅紅的,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
華慕言站在她身邊,沉著臉,一手摟著她,一手插在口袋,“爸媽。”
“爸媽……”談羽甜適時的撲進了谷母的懷裡,大哭出聲音。
谷母心疼的不得了,連忙摟著自家女兒到沙發上坐下,拍著她的背,“安安不哭啊,安安不哭,告訴媽怎麼回事,媽替你做主。”
談羽甜委屈不已,一邊解釋一邊抽噎,時不時還摸摸自己的小腹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而華慕言則跟著來到她身邊,也體貼的安撫她噓寒問暖,完美的好丈夫模樣,哪裡像是報紙上說的——“華氏集團總裁華慕言與新婚妻子谷靈安感情陷入危機,蜜月之旅不歡而散只因童話婚姻動機不存。”這樣的荒誕之談?
“靈安別哭了,不爲自己著想,也要小心孩子啊。”華慕言俊容被愁緒籠罩,一邊小聲安撫,一邊揉著她的手。
而談羽甜抽抽噎噎的解釋著昨天晚上在醫院外面遇到勾引自己丈夫的陸霏霏,淚聲具下的哭訴那個好閨蜜竟然趁她去樓下買飯就想趁機插足。
“慕言啊,安安說的是真的麼?”谷母聽完,一邊摟著女兒安慰,不忘跟女婿證實。
華慕言輕嘆,擡手揉揉太陽穴,“其實我不怎麼清楚,因爲我早上才醒來。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報紙漫天都是這樣的新聞了。”
“空穴來風的事情還不多麼,這些娛樂記者只要拿點好處就會顛倒黑白,只爲了銷量。”谷父谷柏信繃著臉,突然冷笑一聲,“陸霏霏是麼?”
“這些事情不勞岳父操心了,陸氏前兩天還買了兩塊地皮想要建婚慶外景,那地是公家的,走了不少後門路子花了不少心思手段纔買下來。”華慕言的臉色微沉,已經不悅,“我原本是眼不見爲淨,現在他女兒竟然敢惹到我們家靈安身上,我會讓他一整家爲此付出代價!”
谷柏信本來就沒打算出手,試探的話已經套出了華慕言的態度,爲女兒放心下來,於是話鋒一轉,“既然報社說你們婚姻動機不純,不如等到安安肚子裡的孩子先落地,以事實堵住流言。”
談羽甜聽谷柏信這樣說,心裡咯噔一聲,我去這孩子是莫須有,真懷了那還得了?連忙加重了哭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媽……我從來沒有想過,霏霏竟然是這樣的人,我、我喜歡阿言的時候,她明明知道,爲什麼現在還要這樣對我……嗚嗚……”
“好了安安別哭了,別哭了,媽心都要被你哭碎了。”谷母哪裡跟谷柏信一樣能條理清晰的思考,摟著談羽甜,一時間也覺得委屈的不得了。
邊安慰著,邊紅著眼瞪了丈夫一眼,帶著埋怨,“還生還生,你捨得讓我們女兒承受七八個月的流言蜚語嗎?不知道孕婦最承受不了壓力!”
谷柏信欲言又止,他自然心疼妻子也心疼女兒,可他也知道華慕言當初會上門,其實就是爲了他那個同胞妹妹。
這世界向來都是無風不起浪,也肯定是因爲這一點才被人抓住了把柄才鬧出這麼件事。
兩人日久生情,他自然是最希望這樣也最想相信。可別人不信能如何是好?他不是娛樂圈跺跺腳就能震三震的老闆,沒法左右輿論啊。
“我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動機不純?她說的是救治憶錦的事?”見丈夫不言,谷母憤憤。
華慕言聞言心一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摟著談羽甜的貴婦。
谷母緊接著又說道:“都一家人了什麼叫不純?我們行的端坐得正,明天就將醫治憶錦的事情安排上日程,看媒體還能怎樣添油加醋!”
華慕言眉一挑放下心來,知道憶錦的事情沒這麼好處理,適時輕嘆一口氣,溫柔的拍拍談羽甜的背,“別哭了,這事我會想辦法。”
對於華慕言來說,小小一個陸家根本不足爲懼。而之所以會讓陸霏霏賄賂娛樂媒體,以至讓這種消息見報,也是他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來是讓谷家對陸霏霏這女人有所防備,對於她以後“談羽甜不是谷靈安”等言論不會盡信。二則想要藉此揪出綁架谷靈安的背後主謀,那些人一定坐不住了。
而他之所以那麼肯定谷靈安沒有遇害,無非是知道背後操控的最後的目標是他華慕言,只要憶錦的病沒好一天,谷靈安存在的籌碼價值就不會低。
吃過午飯從谷家出來,談羽甜依偎著華慕言。而因爲華慕言要“安慰”妻子,自然不能自己開車,好在來時他就早已經安排了個司機,所以拒絕了谷柏信讓人送的好意。
坐進車子,談羽甜拿手帕往臉上胡亂一擦,就拿起了墊在屁股後的報紙。
華慕言則是傾過身子給她繫好安全帶,纔看著那鼻子眼睛紅通通的小臉,輕笑一聲,“演技不錯。”
“多謝誇獎。”談羽甜彷彿對於這樣的誇獎已經爛熟於耳,頭也不擡的回答,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娛樂報社的新聞。
華慕言見她看得認真也不再多說,衝司機道,“莫深,去我那兒,順道留下吃個晚飯。”
秦莫深打著方向盤,笑著開口:“別介,下次吧,我可不想當電燈泡,你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談羽甜聞言皺皺鼻子,感覺哪裡不對。就聽得秦莫深慢悠悠的繼續道——
“我明天要去美國一趟,美國有個資深的大夫似乎對你的病有點了解,所以我得親自去一趟,據說那大夫有怪脾氣,不輕易出診。”
“嗯……”華慕言倒沒有反駁,他對自己這樣的身體,以前還十分厭倦,現在麼……
淡淡掃一眼邊上的女人,他心底不自覺輕笑,似乎也不是那麼糟糕。
秦莫深對華慕言還真是好,果然這就是鐵哥們兒啊,談羽甜這樣想著自我讚許的點點頭,繼續看報紙。
回到別墅,秦莫深就由華慕言安排的人給送了回去,談羽甜則小媳婦兒似得跟在華慕言身後。
談羽甜的眼圈已經不紅了,此時沒事人一樣,除了在走進大廳的時候,腦子裡電光石火的閃過什麼卻捕捉不到以外,其餘都還好。
不過看著華慕言徑直往樓上走,她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陸霏霏的事情怎麼處理啊?”談羽甜看著華慕言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是好奇,“你會允許她將這件事情見報,其實就已經打算實施你的‘計劃’了對不對?”
華慕言站在臥室,等到女人走進房才帶上門,聽到她這話並不詫異,輕笑,“那個時候就醒了?”
“迷迷糊糊,醒來本來以爲是做夢,但是你接我的路上又跟我說起。所以我才知道那應該是真的。”談羽甜皺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走到沙發邊上坐下,“可據我說知,陸霏霏最想報出的應該不是這個。”
陸霏霏最氣惱的是她假扮谷靈安的事情吧,按照那個時候她的衝動性來看,根本不可能只單單的報出兩人婚姻不和,兩人一開始結婚的動機不純這麼簡單纔是。
“還不笨。”華慕言走到她身邊坐下。
“那是!”談羽甜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化身福爾摩斯,微微瞇起眼睛,“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不爲人所知的秘密。”
“噢?比如?”華慕言一把攬過女人,讓她靠自己懷裡。
談羽甜腦袋磕在他胸膛,愣了一下,半晌後慎之又慎的推開她,對上男人的眼睛,她一臉的正經嚴肅的開口:“你不要做這麼大幅度的動作。”
華慕言挑眉,不知道這腦子脫線的女人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要是下次再把你砸壞了,就糟糕了。”談羽甜抿著脣,神情很是認真,然後擡起雙手拍拍華慕言的臉蛋,“所以乖哈,以後離我……五米遠!”
話音一落,她立刻蹦出幾米遠。
“蹭蹭”的就跑到了牀上,談羽甜居高臨下的指著他,“至於陸霏霏,一定是你動的手腳,你是不是給攔截了一部分內容不讓發?”
華慕言往後靠,雙手交握放在交疊的膝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遠處的女人,“五米?”
“……”所以現在他的重點到底是什麼啊!談羽甜甩甩頭,“你快點回答我,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
華慕言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邁開修長的腿往大牀走去。
談羽甜見況不妙,雙眼四下一掃連忙拿起兩個枕頭,一個抱在胸前一個搖搖指著她,對衝自己踱步而來的男人磕磕巴巴的警告,“你、你別過來啊,現在是談、談論正事的時候。”
“正事。”華慕言在牀沿前停下,看著幾乎貼到牆的女人,冷笑一聲,“那我們就來聊聊這件正事的起初。”
怎麼感覺有點不大對勁?看著華慕言的笑容,談羽甜感覺心裡毛毛的,卻挺了挺胸膛,虛張聲勢,“聊就聊!”
“昨天我爸媽找你說了什麼?”
“……”蘇黎和陸千麒?她想想啊……嗯,好像是來慰問,但似乎又話中有話的給華慕言洗罪……
“啊!你別過來,站住,站住!”沉浸在思考的談羽甜擡頭就看到華慕言不知何時已經站到牀上來,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拿枕頭威脅,“你別過來啊,不然我、我沒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