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羽甜臉色一片,又快速的平復了下來,“你說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嗎?如果你來就是想落井下石的話,我想大可不必,我一點都不關心這樣的事情。”
談羽甜說著伸手在身后打開了房門,“如果沒什么別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否則我真的不確定,這個手術到底要不要繼續(xù)了。”
“你!”谷靈安單手一指,氣鼓鼓的朝談羽甜沖了過來,“你有什么可囂張的,不就是懷了孩子嗎?我和阿言以后也會有的。”
談羽甜淺淺一笑,“你確定?你要不要試試看?”
谷靈安眼睛一轉,畢竟談羽甜現(xiàn)在還沒有手術,如果她就這么消失的話,說不定真有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天。
哼!
谷靈安狠狠的摔上了房門,帶著氣憤離開了。
談羽甜心道一聲不好,在這個醫(yī)院先是遇到了遲暮,接著谷靈安又這么突然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必須要離開這里,否則一個人留在這里,出些什么事情,也就說不好了。
談羽甜想到這里緊忙回到自己的床邊,她快速的整理這東西,想要換一家醫(yī)院。
而出門后的谷靈安并沒有走出多遠,她心里也同樣思考著這個事情,看來遲暮是剛剛發(fā)現(xiàn)談羽甜不久,否則談羽甜為什么會不知道她和華慕言的事情,想這時間也不能拖下去了,如果華慕言趕來,她谷靈安就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谷靈安轉身回來,沒有直接去談羽甜的房間,而是身子一轉進了一間處置室,沒多時間,她從處置室里溜了出來,手里握著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
嘎吱……
談羽甜臉色驟變,她望著門口的谷靈安像是猜到了一些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你又回來干嘛?”談羽甜停下了手中的整理工作怔怔的看著谷靈安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而谷靈安現(xiàn)在的心里也是極其的矛盾。
她恨談羽甜不假,如果是今天之前,她會好不猶豫的把手里的刀插進談羽甜的胸口,但當她聽說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苦尋的親人,谷靈安居然多了一份惻隱之心。
“你怎么不說話?你不要過來!”談羽甜向后錯著步子,一只手下意識的擋在了小腹之上。
谷靈安帶著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談羽甜四下張望著,但是身邊的確沒有什么可以遮擋住自己的東西。
談羽甜突然一驚,嘴里啞口失聲,一柄亮晶晶的東西抵在了她的下顎上。談羽甜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的女人,唇角有一絲輕顫。
“你也會怕死嗎?呵呵。其實你根本就沒打算打掉這個孩子對不對。”
刀尖下滑,撥弄著談羽甜的一副,漸漸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谷靈安貼身過來,她身上的氣息充塞著談羽甜的鼻孔。
“你在醫(yī)院里害我,你自己也逃不出去。”談羽甜盡管有些怕,但是還不至于失去理智。
“呵。”谷靈安輕蔑的一笑,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里是我父親的醫(yī)院?你之前不是看到那個叫遲暮的男人了嗎?華憶錦就在這里住院,你還真是會挑地方啊。
談羽甜臉色一凝,這是谷家的醫(yī)院嗎?上一次華憶錦做手術的時候……談羽甜臉色全然白了起來,不錯,她真的想起了什么。
談羽甜想到這里,臉上已經(jīng)是一片死灰,就算她現(xiàn)在真的被谷靈安捅上一刀,估計自己這個沒背景沒家人的,即便到了警察那里,也給自己拿不出絲毫的證據(jù)。
“動手吧,就當是我對你的愧疚,這一刀下去,我談羽甜也就不再欠你什么了。”談羽甜徹底放棄了抵抗,她兩手一天,微微閉起了眼睛,倒是比剛才多了一份坦然。
谷靈安的手反而顫抖了一下,她嘴里細細的念著,“愧疚?你會對我愧疚?”
“同是女人,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我對你有愧疚不假,正好我也不想再淌你和華慕言這渾水了,沒了孩子我心里倒是輕松許多。”
谷靈安向前推送的刀子頓時停下,談羽甜緩緩張開眼睛,詫異的望著面前的谷靈安。
谷靈安的表情跟剛才的狠厲完全不同,談羽甜讀不懂她臉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矛盾,似乎心里很是掙扎。
“怎么?你后悔了?還是你在害怕?我倒是希望你果斷一點,你既然選擇對我下手,想也是知道我是完全沒有背景的人,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你一刀下去,對你并不會造成什么影響,而且,從此你的麻煩也就沒有了,不是嗎?”
談羽甜已經(jīng)心思,她甚至有點期盼谷靈安能一刀斬斷她心里所有的猶豫,就這樣吧,或許自己可以重新開始。
谷靈安嘴角快速的抽動了幾下,臉上更是陰晴不定。她心里清楚,她恨之入骨的這個談羽甜,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再一眼望去,她的眉她的眼,像是自己面前的一面鏡子。
谷靈安的心顫抖著,手中的刀一個不備就掉落在了地上。
叮當一聲,兩個女人同時愣住了。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愧疚一輩子,你搶了你姐姐的丈夫,并且懷了這男人的孩子,這樣的折磨比給你一刀更加痛苦吧!”
谷靈安丟下一句轉身,談羽甜只是一愣,上前一把抓住了谷靈安的手臂。
她驚訝的檀口一張,“什么!谷靈安,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谷靈安沒有回頭,癡癡的笑了兩聲,“難道你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人為什么會長的如此的像?這樣的情況在常人之中會有多少的概率?我是你的姐姐,當初在醫(yī)院里就被谷家抱走的姐姐,我也姓童。”
……
谷靈安趁談羽甜回味之際,猛的一甩手臂,快步的朝門口走去。
就在病房門關上的一刻,談羽甜噗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她頓時淚如雨下,拼命的搖著自己的頭,腦子里已經(jīng)一片空白了。
“嫂子?”
房間的門口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但是當華憶錦看見談羽甜這一幕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推門奔跑了過來,身后還緊緊跟著那個叫遲暮的男人。
“嫂子!你這是怎么了?”華憶錦手足無措,她給遲暮示意了一個眼神,兩人就扶著談羽甜坐到了床邊。
“這是真的嗎?谷靈安真的是我的姐姐嗎?”
談羽甜清醒過來就猛搖著華憶錦的手臂,華憶錦被問的一頭霧水,迷茫且錯愕著。
“嫂子,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谷靈安是谷靈安,怎么可能是你的姐姐,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一會哥哥就過來了,有什么事情,哥哥她會幫你的。”
“哥哥?”
談羽甜遲鈍著的身子就是一怔,她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意味著什么。
“不!我不想見他!”
“你不想見誰?”一個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華慕言陰郁著一張臉已經(jīng)站在了病房的門口。
“哥!你總算來了,嫂子剛剛說谷靈安是她的姐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華慕言目光掃視了整個房間,他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平和起來,“沒什么,她現(xiàn)在有點不清醒,你們先回去自己的病房,讓我跟她單獨在一起。”
華憶錦有些不情愿,但是在遲暮的推搡下還是站起了身體,“哦!但是哥哥,這次你一定要把嫂子帶回家,她好像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苦。”
華憶錦走到門口還是回頭望了一眼,談羽甜身上的穿著,還有她已經(jīng)見黑的膚色,讓華憶錦不僅擔心起來。
……
“她真的是我的姐姐嗎?”
“谷靈安來過?”
談羽甜抬起頭,目光劃過華慕言的臉龐,盡管這男人回避了她的問題,但是這結果不言而喻了。
談羽甜嘴角苦澀的一扯,“為什么,為什么她偏偏是我的姐姐。”接著談羽甜頭就這么一垂,人也順勢栽進了病床中。
“你還沒有給我解釋,你為什么這段時間消失了!”
“那不正好成全了你?”談羽甜閉著眼睛低語了一句。華慕言又氣又惱,想談羽甜一定是誤會了,這段時間華慕言的確沒有去尋找談羽甜的下落,因為華憶錦的手術來的更急,但是他跟谷靈安之間,可是一丁點的進展都沒有的。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難道你生病了嗎?”
華慕言一邊說著,一邊審視著房間里的一切,很小很狹窄,房間里有淡淡的,談羽甜一直討厭的消毒水的氣味。
因為華慕言一接到憶錦的電話就匆匆的趕了過來,他怕談羽甜再次消失,所以連去下醫(yī)院的問訊處都沒有來得及,自然不知道談羽甜已經(jīng)懷孕的消息。
談羽甜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睜開眼睛,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分檢查報告之上。而幾乎是同時,華慕言也看到了那里。
啪!
兩個人的手同時落在了一起,華慕言一愣,那桌子上的檢驗報告就被談羽甜果斷的抽了過去。
“沒事,只是感冒感染到了肺部,打幾天的針就沒事了。”
華慕言眉頭一緊,好像說的過去,但是他還是隱隱的覺得談羽甜想是隱藏著什么,“跟我回去吧,在家里,也可以讓醫(yī)生給你打針的,你不是說醫(yī)院這種地方你最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