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女人啊 （上）

別看趙大錘上輩子是個窮得不能再窮的吊絲，但他從來不打女人。

每次去找小姐的時候，也都是攢夠了錢才去，從來不吃霸王雞。

哪怕是那些女人沒生意，或者是無聊的時候，愿意免費服務一次，趙大錘也都是有錢掏錢，沒錢抵押東西，一周之內一定給錢贖回來。

有一回，實在是沒轍了，他把皮帶押上了。愣生生用根鞋帶，提溜著一個星期的褲子。

用他的話說，欺負那些下賤的女人，誰特么更賤？

眼前的這些女人，昨天還是錦衣玉食，今天就要被賣進青樓，被迫服侍那些臭男人，而且還一分錢都得不著，這特么還是人干的事兒嗎？

想到這里，趙大錘扭頭就走了：“這些女人，你先不要動。我和官家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安排合適。”

曹利馬露出自以為很明白的笑容：“侯爺真是忠心耿耿，是大大的忠臣啊！有什么好處，都不忘了官家。”

【嗨，主播怎么走了？】

【不是說抄家嘛，還沒看見奇珍異寶呢，就開始溜了？】

【沒勁！】

【主播是有事兒吧？】

【什么事有分錢重要？】

【分女人？】

【對對對，那個死太監不是說了嗎，主播準備和趙佶分女人呢。】

【切，死太監的話也能信？】

【對，我相信我們家錘錘不是那樣的人，他現在也用不上吧？】

一路上，趙大錘一直都陰沉著臉。任憑觀眾如何撩撥，他都不帶回一個字的。

同坐一頂軟叫轎子的貼身小女傭金弄玉，真的貼身了，甚至不惜羞答答地含著一顆葡萄，準備用嘴渡給趙大錘吃，趙大錘也沒有一絲絲的熱情。

金弄玉嘴一癟，泫然欲泣：“你不喜歡人家了嗎？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有了就新歡忘了舊愛了嗎？”

趙大錘一伸手把那誘人的紅唇扒拉到一邊：“別鬧，煩著呢！”

瞎誘惑啥，沒看見本侯爺正忙著想正事兒嗎？

萬一意志不堅定，做出什么兒童不宜的事情，多影響情緒的積累？

到了延福宮，就看見趙佶和白時中、李邦彥在吟詩作畫。呃，不對，是李邦彥在講葷段子，那兩個猥瑣的老男人在一旁喝著小酒正聽得津津有味。

李邦彥說道：“那小妮子年方十二，哪里經得起這般動作，早已渾身無力，屠夫正待入巷……”

“那小妮子是你女兒嗎？”

演員和觀眾都沉醉在其中，冷不防聽見這么一句，都抬頭看看是哪個作死的玩意兒敢來打攪君臣相得的好戲。

李邦彥也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哪里受得了別人的話，當即反唇相譏：“是你奶奶個腿！”

沒想到接話的人認真了，開始算起來輩分了：“我奶奶是濮安懿王之正妻，當今官家之太祖母，你確定是在講她老人家的故事嗎？”

趙佶面對著門口坐，看見是趙大錘回來了，嚇得一個激靈就站起來請安：“皇叔，回來的真早。呵呵，回來的早。”

“咋滴，你還希望我死在外面不回來嗎？”

“不是，不是。”趙佶急忙擺手，“我巴不得皇叔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只是蔡家家大業大，薄有積蓄，料想清點起來必然需要些時間。”

“活兒都讓我干了，你就在這里躲清靜？”

“今日無甚朝政需要處理，我便與二位愛卿小憩了一下，嗯嗯，偷得浮生半日閑。閑來無事，少宰便說起了坊間笑料。我本不愿意聽，只是李愛卿非要說，也不好拂了他的顏面。”

聽見這話，李邦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官家，您這樣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

剛才是誰說的，什么皇叔已沉醉在溫柔鄉不能自拔了，什么可以清靜幾天了，什么來個段子聽聽，不要素的。

這怎么一轉眼就變成了，我李邦彥是個慫恿君王不理朝政的佞臣了呢？

你害怕趙大錘，微臣更怕啊！

樹大根深、經營數十年的蔡京，說干掉就給干掉了，咱小胳膊小腿的，恐怕禁不住人家一個手指頭的呀！

但是，讓李邦彥說幕后主使都是趙佶，他也沒那個膽子。

無奈之下，李邦彥臉色慘白，一個屁都不放，往旁邊一站，心里默念：“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這幫子貨，怎么這么慫？】

【正常啊，要不然怎么就知道投降呢？】

【跟主播干啊！一邊倒的戲，很無趣啊！】

【你想死嗎？】

【主播這么辛苦，就不能讓他休息一下嗎？還想跟主播PK，是那個料嗎？】

【李邦彥是干哈的？】

【徽宗時期的少宰，欽宗時期的太宰。】

【宰什么的？哪個肉聯廠的？】

【就是次相和首相，不是殺豬賣肉的。】

【白時中是干哈的？】

【當前的首相。】

【朝廷的一二把手就這個熊樣？大宋沒救了啊！】

【不怕，有主播呢。】

拯救大宋的任務，比較艱巨，一時半會兒的不好實現。

眼巴前，還是先把這兩個不務正業的家伙給收拾了吧。

盡管李邦彥碎碎念一番，又碎碎念一番，趙大錘還是沒打算放過他：“那個誰，接著說你的故事啊！”

“侯爺來了，必然與官家有要事相商，臣下告退，這就告退。”

李邦彥一拱手，還有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白時中也一起拱手，準備開溜。

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這位爺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把官家都訓得跟三孫子似的。

咱們？還是跑吧！

“不準走！”

趙大錘一聲令下，攔住了準備跑的兩個宰相：“白相，您今年高壽啊？”

白時中一臉懵逼，關我什么事，你不是應該收拾李邦彥那個浪子嗎？

侯爺問話不能不答，白時中只得硬起頭皮回答：“老臣已六十有五矣。”

“哦，該退休了吧？還經常去青樓嗎？”

“呃，偶爾，偶爾。”

李邦彥作死地接話了：“論起汴梁的秦樓楚館，老夫還是略知一二的。雖說樊樓的名聲大，實則不過爾爾。那些半掩門，反而很有野趣，值得一游……”

“有熟識的粉頭嗎？”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李邦彥自以為瀟灑地一笑。

開什么玩笑，誰特么會去第二回？誰記得住這個那個女人都是誰？。

“有你媽嗎？”

“呃，侯爺慎言！”

“哦，不好意思，你媽年齡大了，估計吃不了這碗飯了。那我換個問法，有你妹嗎？”

“安樂侯，請你慎言慎行！”李邦彥有點生氣了。

這不是欺負人呢？

句句問候別人家的女眷，真以為你是天下第一人了嗎？還有官家……

呃，官家跑哪兒去了？

趙佶很無奈地收回那只踏出門的腳，幽怨地看了李邦彥一眼：“朕去更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