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劉安陽看了眼匆匆跑過去的鬼佬兒,與之前在佛廟下這人裝出來的世外高人樣子相比,現在這家伙就顯得市儈許多。
不過他本來也不準備在這完顏洪手底下和這鬼佬兒進行競爭,所以他也沒有理會這人的挑釁。
他喜歡趨之若鶩的官場名利恰恰是他避之不及的,現在這樣拼命不過是因為這件行刺大案件發生在他的轄區之內。
要不是事情找上門了,劉老爺分外希望完顏洪能夠趕緊帶著他自己那一幫子奴才趕緊離開膠縣。
想到自己二十年前離開完顏洪時的場景,劉老爺感覺自己一下老了許多,當年保守到現在的那個秘密絕不連貫被知道。
他搖搖頭,帶著其他人離開院子,準備搜捕這一般刺客的下落。
至于劉海龍 ,因為護衛完顏洪有功,又顯示出了一番真功夫,他被完顏洪留在身邊繼續進行守護,防止那幫人再來一次。
雖然劉海龍非常不愿意留下,不過吩咐的人卻是完顏洪,作為劉老爺的頂頭上司,他不得不從。
而劉府后院此時也是一片紛擾,呂文彥堵在小姐金巧兒的門口,和一幫護衛一起守衛。
雖然一直沒有見到有匪徒向著他的方向而來,但是總是不能掉以輕心。
更何況劉老爺對已他自己有了很多的照顧,這個時候正是他報答的時候。
想到這呂文彥握緊了手中的刀,這是一旁劉海龍的徒弟劉浩交給他的一把長刀,他不希望自己用到這把刀。
“呂家公子?”
這時屋里走來一個侍女,正是之前的菲兒,雖然這菲兒因為把自家小姐留在庭院里,導致小姐被杜爽咬到。但是考慮到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她還是被劉夫人放進房中對金巧兒照顧。
“呂公子,我家夫人請您來屋內一敘。”
“麻煩你了。”呂文彥朝著菲兒行禮后跟著他進了屋子。
屋內,劉夫人一個人呆在座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就是之前和我這女兒一起在金店遇到那幫劫匪的呂公子吧?”劉夫人見到呂文彥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神色,還是一副雍容的樣子。
雖然這時候府上有人行刺,但是劉夫人依然鎮靜,不愧是大家風范。
“夫人,我,之前那次其實是我魯莽,竟然和那劫匪斗了起來,最后還是小姐幫忙了。”呂文彥頗為不好意思,本來那次是他動手,最后竟然讓一個大家小姐為他包扎。
幸好這件事最后沒有傳出去,否則要是影響了小姐的清譽,那真是百死莫辭。
“不能這樣說,我倒是聽我女兒說了你,那一次你也是勇敢。只是但是還真沒有想到,你就是呂先生的兒子。”
劉夫人嘆道。“如今這樣的世道還是有你這樣的孩子,那真是不容易,這宋金兩國常年交戰,這樣的英雄人物真實不多。”
劉夫人還要接著夸,見到那呂文彥竟然開始臉紅,甚至耳朵都是紅彤彤的。
她一下子笑了:“好好好,你這孩子這么大的塊頭,竟然還有孩子般的純真,要知道其他人家這時候早就已經漂亮話說上天啦。”
“夫人實在是看得起我。”呂文彥連忙說道,“我爹說了,人生在世最好就是以誠相待,我,我會為此努力。”
劉夫人停下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稀奇,沒想到和自家老爺同窗的呂志峰竟然養出了這樣的一個品性純良的孩子。
想想自己女兒遇到的夏莊,想想那天老爺告訴自己的關于夏莊的種種言行,她一瞬間只覺得可惜。
可惜自己女兒竟然沒有率先遇到這樣的男兒,而是遇到夏莊那樣的賤人。
她一時又是憤怒又是惋惜。
不過這些哦自然是沒有被劉夫表現在臉上,她還是那樣的冷靜。
“說起來也是慚愧。”劉夫人忽然說道,“你父親這次送過來的水就是培育那極品葡萄的水,那葡萄我們家老爺每次得到的一小部分都是給我用了。”
“想來我這半輩子竟然都沒有生過什么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葡萄的功效。”
呂文彥抱拳說道:“伯母,我倒是認為我家的葡萄雖然的確好,但是和那井水的關系其實沒有到那樣的地步。”
“噢,竟然沒有嗎?”
“伯母,其實我父親在哪極品葡萄出來之后已經種植了其他葡萄,也是用的家里的井水,但是實際上其他的葡萄并沒有極品葡萄的品質。想來那井水雖然非常好,但是其實還有其他原因。”
“只是我父親一直沒有發現到底是哪些因素導致的葡萄出了這么一個奇跡。”
“竟然是這樣?”劉夫人愣了一下,“看來這竟然是天意,難不成井水,葡萄,風水其實都是有關系的?”
“是的。”呂文彥點頭,“其實在我小時候就有其他人想要帶著那葡萄直接帶到公宮里去種植,只是所有的葡萄都沒有長出我家里的那種品質。也因此我們全家才能躲過一劫。”
劉夫人了然地點點頭,雖然呂文彥沒有具體明說,但是她已經知道所謂的躲過一劫躲得是誰。
“的確,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這水土都是必須的。”
“現在遇到這事我就是后悔,我這女兒一直不愛葡萄,我也沒有逼她,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
劉夫人說著觀察呂文彥的反應,她只覺得這孩子越看越是順眼,要是能夠...
想到這她立馬打住,只是忽然又露出了笑意:“孩子,你父親和我家老爺乃是同窗好友,所以我這就自稱了你的長輩,你看可好?”
呂文彥立馬站起行了一禮:“伯母的說法自然是對的,小子有幸能夠得到您的指教。”
他說著就將自己已經得到劉老爺的認可,準備來這府上習武的情況給說了一遍。
劉夫人立刻笑得開懷,要不是現在還是有刺客行刺,她怕是已經要出去準備一出晚宴來宴請呂文彥了。
“既然你已經被老爺看中來府上學習,伯母我就問你一些事情。”劉夫人笑著說道,“你家里可有給你安排婚約?”
呂文彥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會遭到催婚,不過他還是立刻說道:“夫人,小子家里給安排了一樁婚事。雖然不是什么特別匹配的家族,但是小子認為已經夠了。”
劉夫人本來開懷,聽到呂文彥這一番話只覺得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這孩子看起來頗為年輕,怎么這么快就已經要找人家啦。”劉夫人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問道。
“說來難堪。”呂文彥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的時候小子因為做錯了事被父親懲罰,我那父親覺得小子是小孩子心性需要一個人來管住。所以就給小子挑了人家。”
這時候得了普遍成親得很早,其實呂文彥的歲數按照這年頭的說法已經不輕了,但是耐不住劉夫人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以后...以后一定要帶著那女孩兒來讓伯母見見。”
劉夫人小心的說道,雖然心中唏噓,但是她還是把場面話說的很好,其實心中已經頗為后悔,只是天下難買早知道。
“娘...”就在劉夫人和呂文彥一起聊天的時候,屋里傳來金巧兒的聲音,原來她在這個時候竟然突然醒來了。
劉夫人喜極而泣,立刻飛奔到女兒的床前:“你這孩子,差點嚇死娘了,這一次差一點你就和娘天人永隔。”
劉夫人埋在金巧兒身前號啕大哭,和她之前在眾人面前的鎮定模樣大不相同。
呂文彥等在屋外,金巧兒已經醒來,雖然他心中高興,也想進去看看那小姐,只是他畢竟是一個外男,這時候進去實在是不合情理。
“娘,我這是怎么了,那蛇,那蛇...”金巧兒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竹葉青,只覺得身上又是一陣發寒。
“別怕。”劉夫人摸了女兒的小臉:“你身上的毒已經找了大夫來看,你放心吧,那大夫是城中最擅長治療蛇毒的人,這一次你呀命中有貴人。”
“貴人?”金巧兒愣了一下,然后了然笑道,“的確,之前就是那呂公子先發現我的,他的確算個貴人。”
劉夫人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接著說道:“可不止將你救起。”
她接著將呂文彥的所作所為一一告訴了女兒,“要不是那呂公子已經有了婚約,娘 倒是有想法讓你和那呂公子試試。”
金巧兒聽著聽著就紅了臉,本來自以為自己這條命是那呂公子救起的,沒想到自己母親竟然還有亂點鴛鴦譜的想法。
“娘,既然那呂公子已經有了婚約,你可不能再有這種想法,別人才有婚約,肯定正在高興快活中,女兒才不要去摻雜在他們之間呢。”
“就你知道。”劉夫人點點女兒額頭,“娘自然不會亂說,只是可惜呀,那呂公子雖說家境不如我們,但是的確是一個好孩子,又有血性,又有一顆赤城之心。”
金巧兒一下笑了起來:“咦,娘應該是第一次和那呂公子見面,竟然就已經想到了這么遠嗎?”
劉夫人頓了一下,“說到這個其實那呂公子其實之前你父親已經跟我說了一次,我竟然一下子沒有想得起來。”
她后悔不已,只是心中難過,“看來真的是有緣無分呀。”
金巧兒聽到自己娘竟然這樣夸獎一個外男,看來那位呂公子真是得了她的好感,想著那呂公子的模樣,她忽然有些害羞。
他自己甚至看到過對方的身體,就在那一次包扎的時候,雖然緊急,但是但是的確沒有看錯。
屋外呂文彥靜靜地等著,劉夫人和女兒一起說話的內容聽的他一陣躁動。
這就要屬于他的另一項能力,在喝下靈泉水之后,并沒有變成超人或者菩薩,只是他的眼神聽力都極為驚人。
所以劉夫人和她那女兒看似小聲的,在他聽來簡直像是在大喇叭直播一般。
甚至馬夫人竟然想要將他的女兒也虛偽給他,這實在是令人尷尬。
不過這呂文彥都是當作絕對沒有聽聽到,要是讓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偷聽怕不是什么好感都沒有。
于是呂文彥走了出去,他再次加入了其他人的隊伍之中,一直在屋外的劉浩甚至朝他擠擠眼睛,表示項目。
就在呂文彥想要回應劉浩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什么,周圍忽然起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而下一刻一隊人馬竟然直直沖了出來,顯示在眾人面前。
“敵襲!”劉浩一見這幫人立刻大叫道,然而那些人竟然一路橫沖直撞,很快就已經到了呂文彥附近。
“保護老爺和夫人!”劉浩怒吼著,帶著不多的護衛沖了上去,之前害怕王爺完顏洪被刺殺,劉安陽將府上大部分的護衛都調到了前院。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賊人來到了后院。
呂文彥這時還沒有系統性的學習,所以他還是等在最后,站在金巧兒屋外的門邊上,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進入。
這突然襲來的敵人,呂文彥略微數了下發現有五人,個個蒙著面。
只是這五人似乎個個武藝極高,院中的護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除了一個劉浩作為劉海龍 的徒弟能夠多抵抗一會。
很快五人中的三個就已經來到了呂文彥身前,其中一個大喝一聲,直直朝著呂文彥撲來,“哐”的一聲,那賊人的大刀看在呂文彥身前的這把刀上。
巨大的震動從刀中傳出,呂文彥雖然沒有什么問題,那賊人卻一下被頂了回去。、
“好小子,力氣不錯啊。”
那賊人大聲喊叫。
呂文彥聽到他的聲音卻是一愣,這人似乎之前見過,略想了一下,他立馬反應過來,“你是那劫金店的賊人,你是那個胖子!”
呂文彥激動極了,他看向一邊,發現另外兩人也是蒙著面,一時難以分辨那個瘦子是否也在這里面。
“小子...你這記性倒是不錯,竟然蒙著臉都能認識爺爺。”那胖子大聲喊到,“正好,這一次就報了當初被你偷襲的仇!”
呂文彥緊緊盯著那胖子:“你這破鑼嗓子,想讓人記不住怕是難了。”
雖然口中不饒人,其實呂文彥心中頗為緊張,畢竟自己一個不會功夫的只是憑借一聲蠻力在對抗眼前的賊人。
“呂兄,我和你一起作戰。”這時候,劉浩已經來到了呂文彥身邊,他緊握著刀警惕的看著眼前耳朵這五個人。
“既然這胖子已經出現了,那天在金店的那個瘦子是不是也在里面中間,不如就快快出現,讓爺爺也認識認識。”
“你在找我?”忽然那三個人中的一個男人說道,他聲音低沉,但是呂文彥一下就聽出,的確這人就是那個瘦子。
果然那起金店的案件在發生之后就再也沒有找到這一胖一瘦兩個劫匪,沒想到竟然在今天又出現了。
果然就像之前推測的一樣,他們竟然是屬于宋國的人。
如果這樣說的話,也就意味著并不是叫縣里的其他人來行刺王爺。
“你認識他們?”劉浩忽然小心的說道。
“之前的金店劫案就是他們。”呂文彥立刻回道。
“嗨嗨嗨,怎么這就聊起來了,爺爺,我可是又來了!”那胖子忽然大喝一聲,竟然再次撲了過來。
他手中大刀被舞的虎虎生風,在知道呂文彥手上力氣頗大之后,這胖子竟然就不再跟呂文彥硬拼,只是以刀花靠近。
這樣的場景可就難壞了呂文彥,就像之前所說的,他本來也只是一個力氣大一點的普通人,當別人沒有被他的三板斧嚇到,同時認真起來的時候就不太一樣了。
更何況這胖賊竟然出奇的靈活,在
因此,呂文彥很快就在這胖賊的手下負傷,雖然傷得不太重,但是也還是劃破了他的衣裳。
一旁的劉浩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來救,他的功夫就要均衡得多,與那胖賊打的那是一個有來又回。
“你這小子倒是不錯,和那一聲廢肉的小子比起來還是要好多了。”胖賊一邊和劉浩對打一邊說道。
“盡快解決!”忽然那胖賊身邊的瘦子說道,“這不是讓你過嘴癮的地方。”
“老大,得令!”胖賊應道,接著他的刀法立刻舞得更加花了,這一次劉浩立刻有些不支,相比陪賊,他的功夫就顯得不夠到家,因此漸漸落了下風。
“都讓開,我來幫你!”這時呂文彥忽然大喊一聲,他沖到一邊一下舉起放在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缸。
那大缸里面裝滿了井水,這是被呂文彥一次性給舉了起來,然后他直直地朝著那胖賊沖了過去。
“吃你爺爺我一缸!”呂文彥大聲的說道,接著他手里的缸就飛了出去。
由于他自己本身力氣頗大,那缸指哪打哪立刻給院子里的刺客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呸,你這小子竟然敢這樣對待你爺爺我!”那胖賊好不容易躲過了那一大缸,但還是被那缸中的水潑的一身。
他只氣得要跳過來好好的揍一頓呂文彥。
呂文彥卻并不怕這胖子,因為他很好的聽力已經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在院外已經有更多的人圍了過來。
只要能夠再拖著這一伙胖瘦賊,今天就算是得救了。
至于來的人其實是屬于賊人的幫兇這種事呂文彥是并不考慮的,他絕不相信伯父一家已經有了這樣強大的守衛還能夠輸掉。
“不好!”就在呂文彥準備拖延的時候,胖瘦賊中的瘦子忽然叫道,“撤,有人來了,不是我們的人!”
那瘦子在院子中央一聲大喊,立刻他的五個同伙立刻奔了過來,圍繞著那瘦子為中心。
“行動失敗,趕緊撤吧,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縣衙府上竟然有這樣的守衛力量。”
跟著瘦子的那胖子聽到自家老大說話一陣懊惱,“他奶奶的,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了,竟然一無所獲就要撤退,老大,我不服啊!”
胖子大聲喊到,接著一下沖了過來就要和呂文彥拼個你死我活。
呂文彥也不怕這胖子,畢竟這個時候已經是這些人的強弩之末,他舉起自己的長刀便也沖了過去,想要和那胖賊較量一下。
就在這時候,屬于劉府上的護衛已經趕到,劉老爺帶著一幫護衛立刻沖進了院子。
“放箭!”
劉老爺一聲大喝,接著無數箭雨沖著那五個人射了過去。
“走走走!”在這一陣箭雨中,瘦賊大喊道,“現在不走,你們是想就這樣死在嗎,留待以后在和這些蠻夷斗一斗!”
一邊的胖賊在這時候被人要和呂文彥發起最后的一次沖擊,這時候被劉府護衛的這一陣箭雨射得稀里嘩啦,他經不住的一下倒向一邊。
“氣煞你爺爺我啦!”胖賊大喝一聲,接著和其他同伙一起奔逃,接著翻過院子逃上一邊的大街。
“保護好夫人小姐!”劉老爺這時候從護衛耳朵保護下現身,他大聲吩咐著,立刻一眾人沖進劉夫人房間的周圍,將現場看守得滴水不漏。
“劉浩,帶著其他人給我追!”劉老爺立刻吩。
“是,大人。”劉浩立刻應道,然后帶著那幫護衛開始追捕剛剛的五人。
眼見著現場的事情已經結束,劉老爺一下走到呂文彥面前。
“你這小子,吩咐你來,你只要呆在里面就好了,你現在還沒有入門,萬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對得起你那老父親!”
“他可是還在回去取水的路上,要是回來發現我留給他的是一具尸體,你知道那樣的場景嗎?”
呂文彥被劉老爺訓得臉上抽抽,“伯父,我就是看大家都在一起殺賊,我怎么能躲在屋子里嘛。”
“好勇斗狠!”劉老爺不客氣地繼續訓到,“即使是上戰場,家里沒有兄弟的都可以留下,保存香火,你這沒入門的誰要你和別人一起殺賊!”
“你怎么不想想你父親和怎么想,我算是明白你父親為什么說你太魯莽,你可不是一頭牛被人在臉上罩著一塊紅布就可以沖過去給人拼命!”
呂文彥這下沒話說了,眼前的伯父明顯是為了他考慮,這個時候要是說出來自個兒不怕的話來,怕不是要被罰跪噢。
“伯父說得對,是小子魯莽了。”呂文彥連忙道歉。
“快別說啦。”這是屋里的呂夫人走了出來,“這一次實在是驚險,你這賢侄兒也是為了我們母女才這樣的拼命。”
劉老爺一下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他才說道,“慈母多敗兒。”
“嚯,你是在嫌棄我沒有給你生下一個兒子嗎?”劉夫人立刻怒了。
劉老爺臉上一陣紅:“這么多人看著,你在說什么呢?”
劉夫人甩了自家丈夫一個臉色,又去看呂文彥。
她是一陣歡喜,一陣憂愁,要是當初能夠早一點認識這樣的男兒該多好,要是能夠把金巧兒托付給這樣的人,以后恐怕就不需要她這個做娘的擔心了吧。
只是她卻說不出話來,呂文彥這人竟然已經與人有了婚約,她想想就覺得心痛。
“你這孩子快跟我進來,讓伯母給你看看有沒有受傷,這一次呀多虧了你幫忙守衛我們母女。”
劉夫人不再多想,她一下將呂文彥叫到屋內,同時讓人去喊大夫,心疼得不得了。
此時因為突發事件,呂文彥也是顧不得所謂的男女大防,只是不斷解釋。
“伯母,這都只是小傷,一般三五天就好了。”
“什么小傷啊,你這孩子。”劉夫人在那抹淚,“你們這些習武的人,就是小傷,然后一個個都拖成了大傷。”
“我有一個玩得來的姐妹丈夫就是武將,年輕的時候那樣強壯的一個男人,年老了一身都是病,最后還是丟下幼子去世。你可一定要不懷保護自己的身體。”
“是,伯母。”呂文尷尬的身上都開始發癢,但是眼前的劉夫人明顯是好意,他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
況且他有那好東西靈泉護體,這世上恐怕都難有能夠比他身體還好的人了。
這時本來在屋內的小姐金巧兒也走了出來,她還是穿著一身白衣,頭上戴著一頂紗帽。
“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金巧兒朝著呂文彥行了一禮。
“女兒,你怎么就起來了,你可是中了劇毒?”劉夫人一見到女兒立刻急了。
“娘,不知是不是那毒蛇不夠毒的緣故,我這時候醒了之后,反而身上就沒有了不舒服的感覺,現在渾身都暖洋洋舒暢得很。”
“哈哈哈,看來那大夫說的沒錯,不愧是這膠縣最好的治毒蛇咬傷的大夫!”劉老爺高興極了,“不過,呂家小子的確對你有恩,無論是他見到你就將你救起,還是他為你獻上了那傳家之寶。”
金巧兒還不知道自己父親說的什么,直到劉夫人過來解釋了一番。
金巧兒立刻就要再次感謝,被呂文彥一下推脫了。
“能夠救下小姐已經是天大的榮幸,請小姐不要再在意這一點小事,當今之計是好好的養好身體才是。”
金巧兒眼圈泛紅,這次竟然從鬼門關溜了一趟,她也是慶幸不已。
向前還在為自己的婚事難過,現在想來和小命相比,一個人渣男人又有什么資格讓她勞心又勞力?
這天下難道就沒有其他人適合自己了?
金巧兒抬頭看了一眼呂文彥,突然覺得臉紅,自己的手帕好像還在這個男人那里,可是現在現場這么多人,怎么找他要回來。
那手怕是她自己繡好,上面繡了名字,這人必定是會保留下來的。
金巧兒想到這里,臉上發熱,一是為了自己的手帕,二是為了自己曾經給這男人包扎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臉上越來越紅,這時候記憶反而更加清楚,當時給呂公子包扎的場景歷歷在目。
她甚至記得當時指尖的觸感。
金巧兒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燙,頭腦也暈暈的,幸好她此時帶著紗帽,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表情,否則真的是解釋不清了。
“爹,娘,呂公子,我還是有些哦不舒服,就進去了。”金巧兒連忙說道,她現在渾身發軟,要是再待下去肯定就會露怯。
“女兒,是不是余毒未清的緣故,你先躺著,我們這就去給你叫來大夫。”
劉夫人一把抱住女兒,發覺她渾身發燙,立刻難過的要掉下淚來。
而劉老爺已經吩咐護衛趕緊去找那大夫。
金巧兒尷尬的在眾人的面前離開,回到房里,被誤會是蛇毒未清,總要比誤會成其他事要好。
呂文彥擔憂的看著金巧兒回到里屋,而一邊劉老爺卻已經走了過來。
“你這次雖然魯莽,當也不是沒有功勞。”
“而且你這體格的確適合練武,你就和劉海龍 一起習武,也是一樁好事。”這是劉老爺大聲說道,他沒有理會夫人給自己的白眼。
“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夠闖出一片天地。”
“謝謝伯父信任!”呂文彥立刻站起來,只是他剛起立,之前那胖賊劃在他身上的傷口就被崩裂了。
呂文彥身上立刻飆出血來,嚇得一旁的劉老爺劉夫人。
“跨區催催大夫來了沒有,讓他多帶一些繃帶過來!”劉老爺立刻走出去催著屋外的其他人。
“伯父,伯母,請不要過多擔心,不嚴重的。”呂文彥立刻解釋道,只是他一邊飆血一邊說沒事實在是有些沒有說服力。
“這幫賊人!”
劉老爺氣道。
說道賊人,呂文彥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兩個賊人。
他連忙說道:“伯父,我認識之前圍攻的那五個人中的兩個。”
“什么?”
呂文彥抱拳說道:“當時其中的兩人正是當初劫金店的一胖一瘦,我當時還給縣衙的捕快們畫像。”
“竟然有這種事,看來之前猜測金店劫匪很可能和那宋國余患有關竟然沒有錯。”
劉老爺在屋里踱步,“只是那些人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跳跳出來,他們明明已經躲了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