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和趙栩一直聊到了深夜,趙栩喝的有些酩酊大醉,被張虎招來幾個婢女將他攙扶了下去,而徐毅也被他安排到了廂房中休息。
徐毅躺在床上卻一直都睡不著,總覺得應該能做點什么,或者是讓這個趙栩做些什么才能讓他振作起來,眼下的他和兩年前在杭州見到的他相比起來,已經消沉太多了。
可到底該怎么做呢?徐毅似乎有些靈感,可一時間又有些抓不住,就這么輾轉反側,一直折騰到很晚才昏昏睡去。
天剛剛亮,徐毅便起床來到了趙栩的小習武場中,開始了他堅持了很久的晨練,現在的他舞起刀槍來,早已是虎虎生風,身形一展場上刀光劍影也頗有一番氣勢。
正當徐毅舞的興起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呼嘯一聲,手持一把長劍撲縱入場中,抬手便向他刺來,徐毅趕緊拿刀封住來人的長劍,抬眼看到了趙栩的笑臉,趕緊收刀躬身對趙栩請安到:“在下不知道王爺已經起床了,一早在這里舞刀,驚擾了王爺的清夢,還請王爺恕罪!”
趙栩笑道:“不要這么客氣,我也早就習慣早起習武,只是昨晚有些喝多了一些,倒是被你趕到了前面了,我看你刀法相當不錯,于是今天也有些技癢,咱們兩個不妨今天比試一下吧!讓我也見識見識你的武功!我還真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文武全才的人物呀!來來來,咱們走上幾招看看是誰厲害!”說著便拉開了架勢。
徐毅趕忙說到:“在下豈敢和王爺相比,草民習武不過是希望強身健體,有一點自保之力罷了,哪兒能是王爺您的對手呀!”
趙栩笑道:“你這就不爽快了,我剛才看到你的刀法相當不錯,不行,今天一定要比試比試!看劍吧!”說著不由分說便朝徐毅沖了過來。
徐毅看到趙栩興致不錯。也不愿拂了他的興致,于是說了聲得罪之后。揮刀和趙栩戰在了一起,兩個人刀劍齊舉,在場中你來我往,居然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這一動手起來,徐毅才發現,這個趙栩的劍法居然還很有一些火候,明顯是經過高人指點過的。出招沉穩,大有一種大家的風范,手中長劍指東打西,劍風凜冽非常,走的也是一種純陽地套路,并非是一些花哨架勢。很是嚴謹。而且他肯定在這方面浸淫過相當長的時間了,讓徐毅對上他之后,有一種被壓制地感覺。
不過徐毅也不白給,他的刀法是迎春所傳,又經過李波的指點,而且他自己也頗下苦功。雖然只是習武兩年多時間,可他習武是為了保命,經常找李波這樣的高手給他喂招,所以他的刀法是經過大量實踐應用經驗之后,去除了那些花架子,而留下的精華刀法,銳是狠辣。而且不講套路常規。每次出招都讓趙栩同樣有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在場中游斗,手中刀劍不時的發出碰撞。叮當作響,驚嚇到了不少王府侍衛,這些人擎著兵器紛紛沖到了院子之中,最早趕到的還是那個張虎,他一看是王爺在和徐毅過招,雖然兩個人打的激烈,卻明顯是在比試,于是趕忙伸手攔下那些正要出言喝止徐毅的侍衛們,讓眾人安靜下來,站在一側觀看。測試文字水印8。
徐毅雖然打的痛快,但卻沒有失去理智,當和趙栩走上了百招之后,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出來,讓趙栩用劍指住了他地咽喉,然后棄刀笑道:“王爺果真是好劍法,草民不是王爺地對手!”
趙栩哈哈大笑著收回了長劍,在眾侍衛的叫好聲中抬手丟給了一旁不遠處站立的張虎,對徐毅笑道:“徐兄刀法也相當不錯嘛!不過你不老實,雖然你不見得能打過我,但也不會這么快落敗,你這是故意賣給我面子,不好,這樣不好!讓我沒有痛快!”
徐毅趕緊客氣道:“哪里!草民畢竟習武時間不長,打不過王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是王爺的劍法純熟,讓草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趙栩揮手讓那些侍衛們退下,只留下了張虎,命他找人拿來了毛巾,和徐毅擦了一把臉之后,到了屋中坐下共進早餐,經過這么一場比試之后,兩個人都覺得渾身舒坦,連早餐也都多吃了兩碗。
吃過了早餐之后,趙栩帶著徐毅還有張虎回了書房,一進屋子,便看到了桌子上碼放整齊的那套《武經總要》,趙栩先是楞了一下,他似乎不記得自己好像搬下了這套書看,于是問張虎道:“張虎,昨天有人進過我地書房嗎?”
張虎立即躬身答道:“王爺忘了嗎?昨天徐公子來的時候,您吩咐讓我請徐公子在書房等候您,后來您又命我請徐公子到前廳見您!”
徐毅也趕緊解釋到:“是呀,昨天我來之后,便先到了這里,于是便翻看了一些書籍,還請王爺恕罪!”
趙栩一拍腦門笑了起來:“看看我,怎么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呢?不妨不妨,徐兄愛讀書當是正事,否則你也不會又這么好的見地,這套書不會是你又看上了吧!”他翻看了一下桌案上的那套書笑著問道。
徐毅把臉皮一腆道:“這套書我以前曾聽人說起過,卻從來無緣一見,昨天看到之后,還真是喜歡!嘿嘿!”
趙栩看他臉上的笑容便知道了他的想法,笑道:“我現在還真是佩服徐兄的臉皮了,想要你就明說好了,繞這么多彎子干嗎,這套書本來是先皇為讓天下文武官員所備下地必修之書,民間是不能有售地,你見不到也不奇怪,可惜呀,現在真正看這套書的人卻已經少之又少了!空負了先皇地一片苦心,以至于現在我大宋真正的能臣勇將可以說鳳毛麟角,拿的出手的強兵更是少的可憐,要不是這樣地話,童貫帶兵伐遼也不至于連那些將要滅國的遼國殘兵也打不過了!可惜呀!這套書你要是喜歡。也拿去好了,我沒有什么好送給你地。我這里的書你要是喜歡,盡管拿去,權當我對你的答謝好了!”說話間,臉色便又開始沉了下去。
徐毅趕緊躬身答謝道:“在下多謝王爺厚愛,在下實在是無以為報,當今之事王爺也不必過于憂心,更不要妄自菲薄。咱們大宋并非沒有能將,而是許多人現在還埋于民間或者軍中,未曾又機會嶄露頭角而已,以我大宋泱泱大國,能征善戰之人還是多如過江之鯽,只要一有機會。他們便自會報效國家的!”
聽了徐毅的勸慰。趙栩深呼吸了一口氣,振作精神起來,問徐毅到:“哦?你真的如此看待此事嗎?那我問問你,你多在地方行走,肯定知道民間人才不少,不妨給我推薦幾個勇將出來。有機會的話,我不妨也推薦他們一下好了!總比讓他們埋沒在民間要好許多!”
徐毅心中猛然一動,腦海中第一個閃出地名字便是岳飛二字,接著便又閃現出一連串的人名,他沒有機會見到這些忠臣名將,但何不如趁此機會給趙栩推薦一下呢?說不定他這么一推薦,還真又機會讓他們更快一點崛起呢?想到這里之后。他趕緊點頭說到:“王爺這么一問。我倒還真是想起來幾個人的名字,這次我前往磁州。途經湯陰之時,便聽說一人,此人名叫岳飛,今年剛剛二十歲,天生神力,能開五石硬弓,又萬夫不當之勇,曾拜名師習練武藝,善使長槍,而且他還熟讀兵書,善于用兵,非常關心國事,在鄉間多有俠名,結有幾個兄弟,也都各個都是武功高強的勇將,我聽說之后,曾特意前去拜訪,可惜的是他聽聞北方金人擾邊,在我找到他家之前,便帶著幾個兄弟拋家棄子,前往真定投軍去了!讓我好不遺憾!此人假若經過歷練之后,絕對能成為一代名將,當成為大宋的中流砥柱!”
聽完徐毅對岳飛地介紹之后,趙栩大喜道:“五石強弓,這要又多大地力氣呀!原來我大宋還真有如此之猛將嗎?好!我一定記下這個名字,此人叫岳飛是嗎?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報國之心,難得,實在難得呀!假若又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見見此人!接著說!接著說!你還知道有什么能人沒有?”
既然趙栩問了,徐毅于是便不再隱藏什么,繼續說到:“草民在民間還聽說過一人,不過此人現在已經在軍中效力,此人名叫韓世忠,同樣有萬夫不當之勇,最初聽說他參加過對西夏的征戰,斬將奪關立有大功,后來朝廷出兵剿滅方臘叛亂之時,此人便更是嶄露頭角,多次擊敗叛軍,并親自一舉擒獲方臘,再以后轉戰各地,少有敗績,同樣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才,不過我只是聽說過此人,現在他在何處效力,我便不知了!”對于韓世忠的許多細節,徐毅已經記不清楚了,更想不起來他是在誰麾下效力了。
趙栩點頭記下韓世忠的名字之后說到:“此人我倒是有所耳聞,當是一員虎將,不錯不錯,回頭我著人查詢一下便知他地去處!還有沒有?”
徐毅低頭思索了一下忽然問趙栩到:“不知王爺可聽說過李綱沒有?”
趙栩想了一想似乎沒有想起來這個名字,倒是一旁的張虎說到:“王爺,屬下倒是聽說過此人,此人是個文官,曾在京城任監察御史,并兼任殿中御史,后來好像是因上書力陳當今的內憂外患之事,被圣上降罪,貶黜出京都,具體貶至何地,我便不記得了!不過回頭只要打聽一下便知道了!”
“哦?朝中還有這種人物?我倒沒有注意到!可惜呀!越是這種有眼光的能臣,越是不得重用,實在是……”趙栩嘆息到,但忽然發覺自己這么說,似乎是在埋怨自己的老爹,于是趕緊閉口。
難怪趙栩不知道李綱,李綱被貶出京城的時候他年紀尚幼,不清楚也不奇怪。
“這個李綱雖然是一個文官,草民也在民間聽說過此人,相傳此人眼光高遠,多有文采,為官清廉,而且忠心耿耿敢說敢言,實為一個不可多得之才,一旦啟用,絕對是一個可堪大用之人!”徐毅補充到。
趙栩再次點頭,記下了李綱的名字,讓徐毅接著說,徐毅又思考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名人,此人也是后世被稱為南宋中興四將之一,姓張名俊,正想說出他地名字,可又猶豫了起來,他知道張俊這個人雖然也是一員名將,真本事是有一些,卻身上多有劣跡,此人貪財,善察顏觀色,這些也都罷了,可他最大地人生污點便是他在后來追隨秦檜,附和趙構,陷害了岳飛,雖然是一個名將,但人品實在不怎么樣,一想到他陷害過岳飛,徐毅便恨的咬牙,于是話到嘴邊之后,又忽然改口說到:“我聽說魯山還有一人,此人叫姓牛名皋,也是天生神力,甚是勇武,而且善射,為人忠厚,也是一個猛將,不過我只是聽說過他地名字,現在具體他在什么地方,我便不知了!還有許多人,不能一一道來,不過單是軍中便有不少能將,只要這些人能獲得重用,許多人都能獨當一面,我們大宋并不缺乏人才,只是許多人才現在還沒有被發現而已!”
趙栩提筆又把牛皋的名字記下,點頭道:“徐兄話說的不錯,看來我們大宋還果真是人才濟濟,現在缺乏的只是給他們這些人一個可以展示他們本事的地方,可惜我現在能力有限,要不定要將這些人才一一發掘出來,絕不能讓他們就此埋沒在民間,假如我又這個能力的話,你徐兄便是我第一個要找來的人才,放你在民間做那些買賣,實在是曲了你的大才”
徐毅聽罷小汗了一下笑道:“我能又什么本事呀!不過就是喜歡沒事瞎琢磨一些事情罷了,真要是讓我當官的話,恐怕以我愛財的本性,一見到有人送禮,我肯定不忍拒絕,拿人手短,吃人家的嘴軟,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會變成一個大貪官,保不好還會成為新一代的奸臣,被王爺給拖出去砍了,那可就不劃算了,我看我還是留著這個腦袋,干這個商人的老本行比較合適,再說我也閑云野鶴習慣了,才受不了官場那種約束呢!不干,絕對不干!”
趙栩和張虎聽他這么一說,兩人一起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