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城方面出動了五百多艘漁船,蕭城主帶隊,黑雕子隨軍參贊,兩千輕騎兵,一千重騎兵,還有數百輔兵。雙方隔著有六七十里呢,濟州團練這邊是直接渡海到了對面大陸就讓騎兵上岸了。黑龍城方面則是小舟進入黑龍江下游,下游水流緩慢,小舟逆水而上航行了幾十里才選了合適地段登岸。
且不說黑龍城方面如何行動,單說晁蓋這一路,一共出動了四千多人,晁威、燕闊海充當向導和通事。大軍上岸,沿著黑龍江流域向上而行,這一帶非常的荒蕪,草地上的草有的都一人多深,原始叢林到處都是。隨處可見梅花鹿、狍子、野豬、山雞在四下里奔跑,就連虎豹那樣的猛獸在這里也不稀罕。
登岸后,晁蓋道:“大軍行動緩慢,需要有人當先鋒頭前探路,哪個愿去?”
郭勝說:“我愿意帶兵前往?!?
晁蓋道:“此間非比別處,前鋒哨探不宜太少兵力,你帶五百兵力,由晁威指引,主要是為大軍哨探道路,如遇到敵人游騎,就地格殺之,不宜留手?!?
郭勝道:“晁團練放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明白?!?
“好,你去吧。”
當即郭勝從自己的隊伍里精選了五百輕騎兵拿了各類武器和工具在晁威的指引下前行,前鋒可不容易當,尤其是在這蠻荒之地,這一帶人口罕見,但是野獸極多,草地又及腰深,非常的難行,士兵拿著大砍刀輪流開路往前走了十幾里,豁然開朗,綠油油的草地也不過及膝蓋深,非常的適合戰馬馳騁,士兵一邊行走一邊給后軍留下路標。
前面是一片沼澤地,草原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水坑,水坑里的魚竟然都有十幾斤重,晁威道:“郭副將,沼澤地的水坑深淺不一,有的很淺沒有什么危險,有的則淤泥很深,人馬掉里面會危機生命,還請約束士兵不要進到水坑里去。”
郭勝是個知道好歹的人,當即約束士兵不要到水坑里捕魚,注意安全,同時給后軍做下標記。
郭勝道:“晁威,你們在這么蠻荒的地方是如何生存的?!?
“這里資源很豐富,主要是偵查的時候人太少,不然不至于有什么危險。鹿、狍子、兔子、魚各種食物很多很多,困擾就是毒蟲和野獸,還有就是一些蠻人部落,有些部落與世隔絕的過日子,根本就沒見過外人,看見外人就當食物吃了?!标送f。
當天行軍不過六十里,郭勝的前鋒和后面大軍相隔也就是十里地,游騎兵哨探來回通報信息,溝通軍情,這一路還是很平安的,除了野獸連個人毛都沒見。
第二天,郭勝前鋒軍正在行進呢,晁威突然道:“讓軍隊隱藏到蒿草叢里去,前方有驚鳥。”
這個郭勝也知道,有驚鳥表明有大隊人馬或者猛獸過來了,這地方的草太深了,隱藏個幾百人還是很容易的,找灌木從林一躲就行了。
每過多久,一頭巨大的猛虎咆哮著奔跑過來了,好在距離的比較遠,饒是如此戰馬也受驚嚇。猛虎后面是數十騎兵,一個個騎著馬,穿著獸皮的衣服,手里拿著彎弓,很顯然這數十騎兵是在圍獵這頭猛虎。
郭勝問:“這是金國的游騎兵吧?!?
晁威說:“金國人全民皆兵,族中壯丁就是兵?!?
郭勝打了個手勢,命令大家弓箭上玄,左右包抄猛撲了上去。數十騎兵見草叢里突然襲擊出來數百騎兵,哪里還管什么猛虎,怪叫著拿武器就往前沖。
晁威提醒說:“這群人勇猛著呢,打仗不要命,不要留情,既然打了就一個不能放跑?!?
郭勝道:“放心吧,一會你就看見咱們輕騎兵的厲害了?!?
上百名騎兵最先放箭,他們拿的是弩箭,扣動扳機,強勁的弩箭飛過去,噗噗噗噗,最少有一半的金國游騎兵落馬,就連那些個附身在馬背上的戰馬也給射死了,神臂弩的威力太過強悍了,射這種沒有裝甲的騎兵給射豆腐一樣。緊跟著就是弓箭雨點一般射過去了,數十名游騎兵被全部殲滅。
晁威道:“咱們的騎兵果然不錯啊,我看剛才也有中箭的,有人陣亡嗎?”
郭勝道:“你看看咱們穿的鎧甲,雖然是輕型鎧甲,但是前胸和后背都是鋼板的,防護力很強,金國的騎兵弓箭射上去無非是個白點而已。不得不說金國人箭術好,剛才射中了五個士兵的胸膛,有盔甲保護沒有受傷。另外有個騎兵被射中了肩膀,軍醫正在包扎?!?
這一路上郭勝部的五百先鋒軍大大小小的打了三次,共計殲滅了二百多金國騎兵,自身也傷亡了十多人。第三天傍晚,到達烏拉拉牧區外圍,距離牧區不過幾十里了。
看看天色不早,郭勝說:“不能再前行了,安營,等候大軍?!?
大軍尚在十五里之外,晁蓋也安排劉唐駐扎下營盤。公孫勝說:“兵貴神速,咱們圖的是軍馬,而不是和金國人打仗,今晚就過去端了他們的老窩,明日一早趕著戰馬返回?!?
晁蓋說:“有道理。”當即命令袁朗摔領大軍和晁蓋一起前去劫奪馬場,公孫勝、劉唐、呂方率領大軍準備接應,明日一早不論成功與否立即返回。
晁蓋、袁朗、焦挺、羅云,一行人帶了一千一百人馬趕去和郭勝部匯合,等到了郭勝部的時候,郭勝等人在吃晚飯呢。由于擔心敵人發現,大軍吃的都是冷肉干,喝得都是山泉水。
晁蓋問晁威:“距離馬場還有多遠?!?
晁威說:“這里就是馬場的邊緣了,他們每日里就在這里放馬,等明天一早說不定戰馬就出現前面的草地上了?!?
晁蓋搖搖頭:“馬場有五百輕騎兵看守,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這些游牧部落自小都是馬背上長大的,騎術精良、箭發超群,打起來難免傷亡,咱們今晚就前去偷襲的他們營地,發揮咱們夜戰的特長。”
晁威道:“他們的戰馬是游牧的,晚上也沒有個像樣的馬廄,只是用木頭圍欄圍攏了一下而已,距離此地還有三十里地?!?
“好,人馬都吃飽,半夜行動。”晁蓋說。
七月上旬的光景,晚上一輪彎月的光芒有些朦朧,大家吃飽喝足,也給戰馬喂了精料。然后開始睡覺,睡到半夜時候,大軍輕裝出發,把帳篷、輜重什么的都留在原地,等明日再行后撤。
這片草原的確是放馬的好地方,草不是太深,狼相對較少些。大軍走了一個來小時,晁威指著遠處的火堆說:“就那里了,大概還有六七里地那樣,大隊人馬再前去就會被發現的?!?
焦挺道:“哥哥,我是好久沒活動了,讓我先過去干掉哨兵,制造混亂,然后你們代表沖鋒,搶奪戰馬?!?
“好,焦挺你帶八十人步行潛伏過去,成功之后搖動火把為號,我帶兵沖擊。”晁蓋說。
“是?!?
焦挺下了馬,帶了八十名士兵,步行過去。馬場守衛已經不能用松懈來形容了,雖然有五百士兵防守,但是這里是后方,和平久了士兵們安逸習慣了。散落著數十架帳篷,外面連個柵欄都沒有,點著四個火堆,火堆上還放著羊腿在燒烤,但是火堆旁邊的士兵已經睡熟了,哈喇子流了老長。焦挺一揮手,十幾個士兵潛伏過去,手里拿著軍刺,一手捂住嘴巴,一手下刀,瞬間功夫全給殺死了。焦挺拿起火把,給后隊發信號,后隊看到信號也搖動了一下火把。
焦挺可不閑著,每人身上隨身攜帶有牛皮的酒囊,不過里面可不是酒,而是精煉的猛火油,把酒囊打開,直接丟到帳篷上面,然后火把網上一丟,火勢很大,里面的人很快發現了,著急火燎的往外跑。
每個帳篷外面都站了四五個士兵,拿著長刀準備著呢,跑出來一個砍一個當真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很快,里面的金兵發現情況不對勁,不走門了,直接把帳篷弄破,從里面往外鉆出來,從別的地方鉆出來也不容易,猛火油粘身上了燒的人渾身打滾。
這時候地面上響起了馬蹄的奔騰聲,晁蓋、袁朗、郭勝、羅云帶領著一千五百來騎兵沖鋒上來了,這個時候已經無需隱藏了,喊殺聲震天,鋒利的騎兵刀高高舉起。把慌亂中沖出帳篷的金兵殺的人仰馬翻,主意得意與猛火油的燃燒,讓金兵亂了方寸,饒是如此,個別沒有被燒的到的金兵提刀拿槍,和濟州團練的騎兵殺到了一處,但是畢竟人太少了,就像幾顆砂子抗衡一片大海,哪里需要片刻功夫就結束了戰斗。
袁朗部多半是牧民中招募的人手,對趕馬很熟悉。他們負責趕馬。上萬匹的中型馬在圍欄里浩浩蕩蕩的,看起來格外的吸引人。晚上馬群容易受驚,不宜趕出來,大家決定明天黎明時分再走。